說是康複,僅僅是能說話而已。


    “原來是梁總,我們小賀正在拍戲,不知道你要來,怠慢了。”


    她現在的聲音比砂紙還沙。


    梁銳並不理她,而是看向賀昱:“把你頭上的簪子給我。”


    賀昱沒想到梁銳指名道姓找他第一句話是要他頭上的簪子。


    “這簪子不是……”貝倫姐正要替自家藝人解釋,賀昱打斷她的話對梁銳說道,“這隻簪子劇組也是下了本錢的,如果梁總想要,我也可以想辦法,但是我想知道原因。”


    真實原因當然不能讓他知道。


    梁銳看向了賀昱:“一根簪子也左右不了?”


    賀昱有點遲疑。


    蘇昕妤向賀昱揮揮手:“嗨,影帝。你眼中可不能一直隻有梁總哦。”


    賀昱對她彎眉一笑:“能忽視你嗎?這麽久沒見,一會兒喝個茶。”


    “不用一會兒了,就現在吧,我時間寶貴。”梁銳插話道。


    “可是我們賀昱今天還有戲沒拍完。”貝倫姐說道。


    “梁總,不如這樣吧,我們就在影視城找個地方簡單說一說,閑雜人等就不要跟來了。”


    蘇昕妤所說的閑雜人等就指的貝倫。


    “這裏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你是個……”


    “這裏應該你發話?”梁銳早就看賀昱這個助理不順眼了,“下次遇上你們另一位韓總我倒想問問,堂堂影帝是花不起錢請正常人還是怎麽的,找個用嘴巴放屁的家夥,你的資源會大受影響。”


    蘇昕妤因梁銳的話,噗嗤一聲笑了。


    貝倫臉色白得像鬼,又不敢衝梁銳發火,平時頤指氣使慣了人,現在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賀昱看了貝倫一眼,仍然很禮貌的說道:“貝倫姐,麻煩你去和導演說說,把我今天剩下的戲份挪到後麵拍。”


    貝倫總算有了離開的借口。


    梁銳是他們要拉攏的客戶,這樣的人保不齊有一天就是他們的金主。


    所以就算心裏再氣,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裏咽。


    不過那個蘇昕妤就過分了,狗仗人勢……有她好看!


    賀昱將他們帶到一個沒有對遊人開放的城門上。


    “這個地方清淨,梁總就在裏說吧。”


    別說,賀昱衣決飄飄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帥氣。


    “其實,你也不用非要知道緣由。影帝做件成人之美的事,讓梁總欠你一個人情,不是比知道緣由更有價值嗎?”蘇昕妤說道。


    賀昱看看她,又看看梁銳,突然哈哈大笑:“謝謝你給我指路。”


    賀昱看向梁銳:“這隻簪子是古物,因為拍這個戲,古董店老板還特意派了個人來看管。如果這個時候梁總出麵的話,我保證他會獅子大開口。但是如果是我開口,事情就好辦了。我會跟他說是拍戲生情,看上了這支簪子,希望他給我一個友情價。”


    梁銳眯了眯眼睛,一副談生意的模樣:“不用告訴我過程,你頭上的東西我現在就要,你的要求隨便提。”


    這支簪子拍戲中還需要,即便是找到古董店老板,他大概也不會立馬答應出手,畢竟還和劇組這邊有租賃協議。但是如果賀昱肯幫忙,梁銳的問題就能馬上迎刃而解。


    賀昱也不是單純無知的男孩,能坐上影帝的寶座,一方麵是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麵也和他的眼光密不可分。


    “我沒什麽要求,就是想和梁總交個朋友。”


    梁銳笑了一聲:“行,你的下部戲,聯係我助理。”


    “好的梁總。”賀昱直接摘下了發簪,交給他。


    梁銳拿上發簪就走。


    “劇組那邊沒問題吧?”蘇昕妤問道。


    賀昱笑道:“你以為我是一個什麽都需要助理和經紀人來處理的人?”


    蘇昕妤搖頭:“呃……當然不是。”


    “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是。”


    蘇昕妤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賀昱左右看了看,走近了點,低頭說道:“加個好友吧,你說不見就不見,想約你見個麵都沒辦法。”


    蘇昕妤笑著拿出手機。


    “說真話,那隻發簪是不是有問題?”賀昱小聲問道。


    蘇昕妤備注好他的名字,毫不隱瞞的說道:“原來你也是信徒。”


    “真有這種事呀?附在簪子裏的是什麽鬼?”賀昱眼睛泛起了光。


    蘇昕妤微微一愣:“你心中除了鬼,就不能有點別的?”


    賀昱笑了,那笑容比漫天煙花還絢爛:“你真可愛。等忙完這段時間,我約你喝茶,你一定要來呀。”


    蘇昕妤點頭。


    站在遠處的姬夜早看不下去了,上前說道:“蘇小姐,梁總等急了。”


    蘇昕妤和賀昱同時看向城樓下,梁銳的車的確已經開了過來。


    “咦,你不是韓六爺的助理嗎?”賀昱衝姬夜說道。


    姬夜臉部神經跳了跳:“小子,不管你是誰,知道到得越多,越影響健康。”


    賀昱秒懂,他看向蘇昕妤:“原來你是……”


    想說蘇昕妤是被包養的,又怕傷了大家剛建立起來的友誼。


    蘇昕妤並不想解釋:“一言難盡,不過我的私事不重要。”


    “哦。”原來她是被強迫的。


    禁錮遊戲?


    賀昱好像又懂了。


    “迴見。”蘇昕妤也不能讓梁銳久等,馬上離開。


    迴到酒店,隻見梁銳的助理拿著一把茶刀,警惕等看著那幅畫。


    “這是怎麽了?”蘇昕妤問道。


    梁銳的助理見她迴來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您迴來我就放心了,我怕它把酒店給作塌了。”


    蘇昕妤笑了:“梁總的助理膽兒這麽小,不應該呀。她要是想讓這酒店變成廢墟,你們還能安然到現在?”


    說話間,梁銳遞來了那支簪子,並嘲笑道:“明明是女人佩戴的,怎麽到了劇組就變成男人的發簪了?這些人拍戲前也不好好做功課。”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幾千年前的夜壺還能被人家當做酒壺呢。”蘇昕妤不以為然的說完,就讓梁銳的助理把畫重新打開。


    助理因為知道畫裏乾坤,手有點打顫。


    “梁總,你是這幅畫的主人,你和這幅畫的關係大,還是你來拿吧,就當和它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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