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酒吧朦朧曖昧的燈影裝點以夜色,已近淩晨兩點,不少來尋歡作樂的人都已經在同伴攙扶下離去。


    嘈雜迷亂的爵士樂中,唯獨吧台前的少女咬牙,仰頭灌完一整杯生啤,又猛地將杯子重重落在木製櫃台上,發出刺耳的震響。


    “老板,再來瓶伏特加!”


    白青子聲音已經帶了喝多之後沙啞的綿軟,漂亮的青色杏眸泛著一圈醉酒狀態生理刺激下的紅,磨著後槽牙又噸噸灌下了推至眼前的烈酒。


    意識隨著酒精作用而渙散,甚至產生虛影,盡管如此她腦袋裏那點兒翻湧起來的酸澀依舊攪動著她的心緒,讓她忍不住有點想皺鼻子。


    第四天了!


    她連女主沈軟都沒搭理,一天到晚的坐在書房裏等著霧崎凜迴來,可她坐到睡著也沒看見他人影。


    他是不是不舍得迴來了?


    一想到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麽好好吃飯,平時被霧崎凜慣養得異常嬌氣的白青子更加委屈。


    眸子半瞌,稍微起了些困意,白青子從外套口袋裏隨手掏出一遝鈔票拍在櫃台,踉踉蹌蹌往外走,推開了酒吧的玻璃門。


    微涼的晚風並未稀釋她的醉意,反而吹得她腦袋陣陣脹疼,她額頭上的繃帶紗布還沒拆,按上去悶悶的發疼。


    她吸吸鼻子,找了個便利店的招牌前蹲下,捂著陣疼的太陽穴。


    少女本就麵容清稚,臉色薄紅,更何況是白衣黑裙,穿著斯文正經的公式小西裝,不顯單調,反而透出微妙的反差感。


    路過的街溜子吹了聲口哨,頗為感興趣的在白青子麵前蹲下,痞裏痞氣的搭訕:“怎麽了小妹妹,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還是分手了?”


    他說話,鼻息間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不難聞,但對於喝多了酒胃裏正翻滾的白青子而言很想吐。


    見她側過頭避開,那街溜子少年笑了幾聲,反而更加起勁,甚至從褲兜裏摸出了煙盒,點燃了一支遞到白青子麵前。


    “來?算哥哥請你的。”


    若是換著平時的白青子,根本不會搭理npc,但她反正現在迴家睡也睡不著,也無事可做,索性接過他手中的煙,順從的垂著頭。


    少年在她旁邊大大咧咧坐下,兩人沉默的吹著晚風,欣賞著城市喧囂霓虹夜景。


    昨天,她還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衣著整潔完美,是江城所有人豔羨的白家家主。


    可執事先生才離開她短短幾天,就打亂了她的生活節奏。


    沒有人叫她起床,給她準備適合天氣溫度的衣物,沒有人給她端下午茶,沒有人替她係好窗簾,沒有人提醒她工作,沒有人聽她發脾氣。


    那些女傭仆人畏懼於她的喜怒無常,都不敢靠近她。


    於是,她像個被養壞了的廢物,開始事事不如意,最後落魄到自己偷偷溜出家門喝酒,結果衣服也沒穿夠,天色越黑越冷。


    見旁邊的小姑娘馬上就要哭出來,那街溜子少年一怔,無奈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行了行了,哥哥我一看你就是被壞男人騙了,沒事啊妹妹,沒什麽是過不去的。大不了以後跟著哥哥我混,哥哥我罩著你!”


    “……”


    嗚嗚嗚,就連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比阿凜靠譜!


    白青子更加委屈,纖細指尖夾著那隻被風偷偷抽了一半的煙,醉眼迷蒙的就要嚐嚐這玩意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解千愁。


    隻是那煙剛剛湊近唇瓣,從她身後伸來的修長手指便以食指指腹摁滅了煙頭。


    星點的高溫將黑色啞光皮質手套燙出一個淺淺的印,手套上還殘餘著被子彈劃過的擦痕。


    誒?


    她雙眸渙散,茫然盯著手裏的煙,混沌宕機的意識還沒緩過神來,肩上的外套便被人拂開,像垃圾般隨意丟棄在路邊。


    肩上傳來冰冷的溫度,白青子隻覺得眼前視線一花,她手腕便被舉高拽著攬了身後之人的懷裏——


    一個宣誓主權般占有欲極強的姿勢。


    青年溫熱氣息嗬在她耳畔,仍是清朗若泉,卻並不似那般淡漠公式化,反而帶著盛怒之下隱隱咬著後槽牙的質問。


    “小姐,屬下並不覺得這個點你應該出現在外麵。”


    他靠得極近,近到白青子能清晰辨別出他克製之下的怒意,本就醉意熏染的她尾椎骨一麻,鬆懈了力度輕輕攥著他的外套衣襟。


    “阿凜…?”


    “喂喂!!”


    比她反應更快的是那突然站起身的街溜子少年。


    “哥們,你該不會是想欺負喝醉的小女孩吧?你哪條道上混的,能不能有點道德素質?”


    聞言,霧崎凜輪廓淩厲的瞥向那少年,涼薄的眼,形狀完美的薄唇哪怕繃著也不乏美感。


    “很抱歉,我是她的管家。不需要您操心。”


    若不是顧忌禮儀與場合,這種敢讓他家小姐披上自己的外套,還敢騙她抽煙的人。霧崎凜光是這樣想著,後槽牙都磨得咯吱咯吱作響。


    小姐是小姐,身上永遠隻能有她本身的柑橘香味,或者過分時也能染上他的氣味。


    他無法接受她身上多出任何陌生人的氣息。


    絕對不行。


    越是被挑釁,那少年反而越是暴躁,他怎麽就能確定這男的跟這小姑娘到底有沒有關係,萬一是撿屍或者人販子呢?


    想到這,少年撿起自己的外套不徐不疾拍了拍:“你擱這裏扯呢?要真的是管家,你能放自家小姐這個點在外麵喝酒。我也不跟你吵,警察局走一趟?”


    喝酒?


    她身上的確被濃度極高的酒精味覆蓋,現在至少是淩晨兩點半,她連一件厚點的衣服都不穿,在外麵喝酒?


    她額上傷口還未好,她竟敢喝酒?!


    難道還是說,因為他不在這幾天她覺得很放鬆再也不用被他束縛了,所以高興的自由自在的出來喝酒?


    想到這種可能,他眉皺得愈緊。


    霧崎凜抱著她的手力度收攏,喉結下咽,雖恪守著執事美學的他教養素質良好,此刻難掩語氣裏極力抑製著的戾氣:“滾!”


    那少年被罵急了,正要拉著他理論,從便利店裏卻傳來另一道遲疑的女聲。


    “霧先生?”


    這聲音不僅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也讓醉得迷迷糊糊的白青子迴過神來,揉著額頭。


    這是什麽情況來著?


    哦…阿凜遇見了他命定的天命伴侶,她需要給兩人讓出足夠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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