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啊,你今天是在家陪我,還是出去浪?”


    大狸朝她喵了聲,隨後施施然朝旁邊的樹林走去。


    這是出去浪了。


    易遲遲趕緊叮囑,“記得迴來吃飯,遇到危險趕緊跑,你是一隻貓,落荒而逃不丟人。”


    “喵嗚……”


    大狸拉著長音迴了她一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易遲遲收迴視線,轉身進了屋,拿了針線筐開始給柳小草做衣服。


    剛做好一隻袖子,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易知青!”


    宴晚晚?


    易遲遲抬眸,上下打量著她,臉色正常,鼻子嗅嗅空氣的味道,也沒血腥味。


    既然什麽情況都沒有,宴晚晚來找她幹什麽?


    心裏滿是疑惑的她看向宴晚晚,“宴知情,你是生病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宴晚晚麵上不快一閃而逝,這怎麽就不盼著她好點。


    “沒有,我是來找易知青幫忙的。”


    說話間,她朝易遲遲鞠了一躬,行動過於敏捷,易遲遲又坐在藥櫃後麵,連阻止都來不及,硬生生受了她這一禮。


    瞬間,她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麵無表情道,“你有事就說事,搞出這一出就沒意思了。”


    咋滴,還想靠一個鞠躬道德綁架她?


    不好意思,她不吃這一套。


    “說吧,你到底找我什麽事。”


    “有點難以啟齒,那個……”


    “別那個這個了,既然你都說了難以啟齒那就不要說了。”


    易遲遲打斷她的話,不給她機會說出口。


    估摸著是沒想到她會如此不給麵子,宴晚晚臉上表情僵住了,“你、你都不聽聽我想說什麽?”


    “不聽,也不想知道。”


    典型的油鹽不進。


    宴晚晚也被逼急了,再次朝她鞠了一躬說自己的要求,“易知青,我能不能借我二十塊?”


    “???多少?借你二十?”


    “嗯。”


    易遲遲來了興趣,“冒昧問一句,你借錢幹什麽?”


    宴晚晚支支吾吾不想說,易遲遲堅持,這位直接來了句,“你就說你借不借,問東問西幹什麽,我都不方便說,你怎麽能這麽不懂事不善解人意不體貼呢?!”


    她說的委屈巴巴,還越說嗓門越大,搞得她很有道理一樣。


    易遲遲看異形似的看著她,好家夥,活了兩世,她還是第一次見人這樣借錢的。


    長見識了!


    “不借,沒有。”


    “你怎麽能沒有,你明明就有錢!”


    一聽她拒絕,宴晚晚急了,赤急白臉道,“你借我我會還你的,真的需要急用。”


    “關我屁事!”


    懶得和她掰扯,易遲遲指了指藥櫃上泡著的蛇酒,“宴知青,我這人脾氣不好,酒壇裏用來泡酒的蛇還活著,懂我的意思吧?!”


    她麵無表情,語氣很冷,聲音更冷。


    宴晚晚咬了咬唇,一臉哀怨,“同為知青,你這個人真的是太狠心了。”


    話音未落,她掩麵離開。


    柳冬梅提著條鯽魚瓜子過來,看著宴晚晚離去的身影走進來問易遲遲,“你把宴知青打了,咋還哭著離開。”


    “???她哭了?”


    易遲遲就挺一言難盡,她又沒打人也沒罵人,有什麽好哭的。


    “哭了,哭的還挺好看。”


    不像她,她媽說她哭起來跟豬嚎似的。


    臉還皺巴成鹹菜幹。


    “所以,她為什麽哭?”


    易遲遲額頭掛滿黑線,這是不問清楚不罷休。


    “不知道,她來找我借錢,開口就是二十,我問她借錢幹什麽也不肯說,還說我不善解人意不懂事不體貼。”


    熟門熟路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的柳冬梅,聞聲一口水噴了出來。


    易遲遲拿了抹布丟過去,“櫃台擦幹淨。”


    “哦。”


    自己幹的好事自己收尾,這活她熟。


    柳冬梅拿著抹布吭哧吭哧擦櫃台玻璃,想了半晌實在是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宴晚晚,憋出一句,“她腦子可能不好使!”


    “管她好不好使,反正做不成朋友。”


    一根線用完,她嫻熟無比的再次穿了一根繼續手裏的活,“你今天不下地?”


    “要下的,給你送條魚。”


    易遲遲的視線落在了鯽魚瓜子身上,隨後慢悠悠看向柳冬梅,咬牙切齒,“你又下水去摸魚了?”


    “沒有。”


    她擺手,“我爹搞的,弄了十多斤迴來,我就想著給你送一條。”


    “你爹他們同意?”


    “同意啊,你之前給我衝了那麽大一杯紅糖水,甜滋滋的,我老娘知道是給你送來,啥話都沒有。”


    一點紅糖換一條魚,這鐵定是她賺了。


    易遲遲笑著抱拳朝她拱了拱,“我就喜歡你這樣懂事又貼心的姑娘。”


    柳冬梅被她的油腔滑調逗笑,將鯽魚瓜子拿起來,“還活著,你看是殺了還是先養著?”


    “殺了。”


    “我去給你殺,殺完吊井水裏是吧?!”


    “那謝謝了!”


    嘴上道著謝,人也跟了上去。


    殺魚時,柳冬梅說了個小道消息,“小草這次結婚怕是不順利。”


    “咋啦?”


    柳冬梅四處看看,見沒人低聲道,“她老娘想找她麻煩。”


    是大嘴的性子能幹出的事。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合格,有些子女和父母是真的親緣淡薄。


    不過——


    “大隊長他們會出頭的吧?!”


    畢竟當初柳小草單獨立戶,隊裏幹部都出頭了,還有柳老爺子坐鎮,大嘴想找麻煩也得掂量著得不得罪的起這麽多人。


    “那得看小草會不會找叔他們。”


    “小草沒那麽蠢,她一定會找。”


    這倒是。


    早上才說起這件事,晚上柳小草老娘大嘴就鬧開了。


    事發時柳晨正好從學校迴來找她匯報情況,開口第一句就是——


    “姐,你說對了,我們學校好多同學食物中毒,老師也倒了兩個,現在還在醫院呢。”


    他拍拍胸口,一副嚇死我的樣子感慨,“我們幾個因為吃得少,症狀最輕。”


    易遲遲抬眸,“你們跟老師說了豆角會讓人食物中毒不?”


    “說了,跟校長說的,校長說以後不收學生送來的豆角了。”


    別的地方易遲遲不清楚,保安公社這邊的學校,學生得從家裏背糧食和菜去學校,老師充當廚師煮全校師生的飯菜。


    現在豆角不收了,顯然是被嚇到了。


    “那就送蘿卜白菜這些吧,保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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