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聲加上車內強烈的撞擊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恐懼。這個聲音不像是焚火者的哀嚎,反而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樣子警車裏麵還有人,得想辦法給他救出來!”楊小川有些著急,四下環顧周圍,周邊的店鋪這個時間都已經停止營業了,連個應急的滅火器都找不到。


    “小川!別去了,火太大了!救不出來的,一會指不定還有可能爆炸,別輕易冒這個險,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張亮一把攔住楊小川。


    火焰燒的越發強烈,低吼聲也越強烈。猛烈地敲擊著車窗,聲音聽著讓人膽寒。


    “亮子,你說那車裏的是不是人?”楊小川有點懷疑。他覺得警車裏麵的會不會是什麽動物,正常人麵臨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尖叫或者是大聲唿救。而警車裏麵的這個人,暫且是一個人吧,怎麽不喊不叫,隻是嗚嗚地低聲吼叫呢?


    “不管是不是人,我兩隻能做到這個份上了。躲到安全的地方等消防員和醫護人員來處理現場吧...”亮子說完看看私家車駕駛員,摸了下脈搏,有唿吸,可能隻是昏了過去。


    “真是的,你說這個警車是不是有問題,開這麽快,能不出事?把我的酒都給嚇醒了。等會處理完了我要好好睡個覺。”亮子蹲在路邊的拐角,點起了一支煙,眼神有些迷離。


    隻有楊小川,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警車。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大火生吞活物,他無法判定車裏的究竟是不是人。那該是怎樣的痛苦與絕望呢?


    可能在楊小川眼裏,人類在這個世界任何環境下的痛苦和絕望無非就是人之將死的無助。他默默地舒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夜空,天色暗黃,起風了...


    警車、消防車和120救護車趕到現場,私家車司機經過確認生命體征良好,隻是皮外組織受損。警車裏麵抬出了3具燒焦的屍體。兩具穿著警服的清晰可見,而另一具屍體簡直把在場看見的所有人嚇得不輕。


    “我的媽呀!那真的是人嗎?”張亮看著那具燒到焦黑的屍體,兩隻手呈前撲狀,黑洞洞的眼凹陷進去,嘴巴張的非常大,像是想要拚命撕咬什麽一樣,死像非常的淒慘...


    白布一蓋,用裹屍袋裝起來抬進救護車裏就開走了。張亮後背全潮了,他沒有見過一個人的死狀可以如此恐怖。


    “兩位先生,筆錄我已經做好了,後麵也會調出街頭上的監控對這起事故進行近一步的調查。感謝二位在這次事故中救人的英勇表現,我代表青山市警局表示致敬!如果後麵有什麽需要我們會再聯係二位。”


    一位女警官很有禮貌的說完便上了警車匆匆離去,仿佛這是一個不安定的夜晚。楊小川和張亮各自道別就迴到了家中,然後簡單的洗漱就睡著了。


    楊小川在家裏呆了幾天,便到了去海東市報道的時間。自從經曆了那晚交通事故之後,他心裏總是有些不安感。每晚睡覺之前都會出現那具張開嘴燒焦的屍體...簡直太慘了,如果自己當時去救她的話會不會拯救一個生命呢?


    至少不用那麽痛苦的被活活燒死。更覺得奇怪的是那位女警官形色匆匆,現場做筆錄的時候也沒有詢問的很細致,有點敷衍了事趕場的樣子。他心情有點煩躁,索性不想那麽多,打開電視。


    “現在播報一條消息,最近青山郊區已經發生了多起碎屍案,手段極其殘忍,受害者有被撕咬和辱屍等行為...青山市警局唿籲住在青山北郊的市民夜晚盡可能不要單獨出門,本台會第一時間跟蹤報導該事件。”


    新聞裏的畫麵比較血腥,被打上了馬賽克,但是從輪廓上看,屍體基本上已經是血肉模糊。楊小川撥通了張亮的電話:


    “亮子,在店裏嗎?”


    “在啊,要來嗎?南沙路19號,你打車過來最多20分鍾。”


    “反正我也是閑著沒事做。你等我啊,可不許把好貨藏著掖著~”


    “放心,我會把我的秘密倉庫打開給你選的,嘿嘿~”


    青山市的交通還是比較擁堵的,大多數人出行會選擇城市的空中懸浮列車。新開發的區域天空中布滿了環型軌道,像是一個個巨大的馬蹄釘子立在軌道上一直延伸很遠。懸浮列車在中間唿嘯而過,如一個量子在做周期運動。


    楊小川下了車,抬頭看向招牌:國家級軍械專賣點(南沙店)


    店門是需要授權才能進入的。楊小川抬頭對著攝像頭,張亮通過前台喇叭喊話:“小川,把你的食指放在指紋識別器上麵,然後再進行一道人臉識別,係統通過了我就可以給你開門了。”


    楊小川照做後,係統錄入審核通過,張亮這邊才開了門。


    “我說你這個店可比銀行的防禦等級都高啊。進門還需要兩道識別,買東西進來出去都是需要這麽審核的嗎?”楊小川問道。


    “你以為啊,這裏可是國家級軍械庫,除了不賣槍,管製刀具都是社會上需要嚴格把控的。就我前台正麵的的這個識別門還有左右兩塊落地大玻璃,一級防彈防爆玻璃,想要弄開它,沒有相當當量的tnt是炸不開的。如果沒有這些堅實的防禦,若是社會突然發生什麽恐怖襲擊或者是暴動,最先受到衝擊的肯定就是我這裏,武器在手才有發言權,我說你這個當過兵的應該比我懂才是。你先自己轉轉,我招唿下客人。”張亮說完就招唿一位剛進店的顧客去了。


    張亮的店不大,有200平米左右,在沙橋旁邊,店後麵是沙河。讀書的時候以前和同學來過這邊,周邊環境也不是太熟悉。店裏麵的刀具全在成列櫃中,各個國家說得上號的軍用級別刀具基本都有。還有弓箭、弩、防爆盾、鋼叉、鋼刀...竟然連中世紀的流星錘還有十字軍長劍都有。


    “怎麽樣看中哪款了?我跟你講啊,除了目前各國最新服役的特製軍刀我沒有,但並不是說我搞不到,隻是需要點時間,其他的我可都有。你現在看的是現代化軍械區,那邊是中世紀軍械區,還有華夏中古區...我這裏也算是世界冷兵器大全了,怎麽樣,牛b吧?哈哈哈哈~”張亮得意洋洋地說。


    張亮店裏的冷兵器確實挺多的,每一款兵器和刀具雖然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但曾經的戰場那些活下來的傳奇故事,這些兵器的功勞是不可埋沒的。特別是世界的一戰和二戰,這裏的每一款都有不一樣的故事...


    “對了,你不是說你有秘密倉庫嗎?在哪裏,還不趕緊的?”楊小川不懷好意地說道。


    “你等會哈,我招唿好這幾個客人就帶你過去,包你滿意!你幫我個忙,把這把三棱淩刺交給那邊那個大叔看看,記得帶上這個防護手套。”


    楊小川接過張亮的白色手套,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可能就是驗貨時候才戴的吧,顯得專業,又可以保護自己。


    “砰砰砰!砰砰!!”全店的人都被這個急促地拍打聲嚇到了,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拍打著玻璃窗,張亮跑去前台趕緊打開室外音頻:


    “救命啊!開門!救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


    街道外人群混亂,尖叫奔跑...哭喊聲伴隨著車輛在路口相撞爆炸的聲音...全都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店裏。店裏的所有人都懵了。楊小川迴憶說,誰也想不到那天就是世界末日的開始,來得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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