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聖徒,安東裏對聖徒占卜師十分的了解。


    聖徒占卜師可以說是聖徒之中最沒用,但是卻最特殊的成員。


    說是最沒用,因為聖徒占卜師們根本不具備任何武力。


    可之所以說是最特殊,是因為聖徒占卜師可以預知未來。


    聖徒占卜師的數量很少,而且群居在一起,幾輛大篷車就能全打包帶走。


    作為非人類物種,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正是因為分落在歐洲各地每一名聖徒們,都需要無條件的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們的預知能力,有被動有主動。


    先說主動,那就是弄個破水晶球子,跑到鄉下騙騙一些老頭老太太,和算卦的似的,時靈時不靈,所以他們對他人進行主動的語言也有真有假。


    而他們的被動預言,卻每一個都會成為事實,並且是可以改變的事實。


    這種語言並不是通過水晶球,而是自主的“被動”語言。


    占卜師們在接收這種預言的時候,可以說是隨時隨地,不分時間不分場合。


    很有可能是他們吃飯吃著吃著就暈倒了,或者蹲著馬桶時暈倒了,總之任何時候都會突然暈過去,然後接收某種預言。


    這種情況並不常見,多的時候,幾個月會出現一次,少的時候,幾年都不會出現。


    最重要的是,他們所接收的預言,和所有聖徒們息息相關。


    如果要是占卜師們主動找到了艾伯特,這也就是說,他們可能又接收了某種預言,而且和始祖以及古堡裏的幾名華夏人有關。


    想到這,安東尼透過車窗,望著山頂的古堡,焦灼不安。


    令他不安的原因很簡單,聖徒占卜師,從來不會預言好事。


    聖徒中的占卜師,是一種令各種掃把星喪門星汗顏哭泣的存在。


    。。。。。。


    古堡之中,洞悉人心的艾伯特對符澤解釋了一遍血族和安東尼的“小九九”後,後者哭笑不得。


    尼古拉太“賤”了。


    不是說他這個人賤,而是說他與所有血族之間的聯係太賤了。


    拉攏到了血族,至少第一步是成功了,也算是開門紅了。


    安東尼毫無質疑的支持尼古拉也是人之常情,這一點不需要任何猜疑。


    不過大家也知道,說服聖徒血族,把握是最大的。


    除了血族之外,其他聖徒肯定沒這麽好忽悠。


    而在其他非人類物種聖徒的麵前,無論是尼古拉還是艾伯特這個議會長老,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話語權。


    說來也挺搞笑的,聖徒秘社這個邪教組織弄的還挺民主,不存在中央集權或者權利集中的情況。


    議會長老弄的和上議院似的,而各個聖徒的族長和首領則是下議院的議員,所以說還真沒什麽人可以大小通吃。


    所以工作還得一個一個做,種族還得一個一個忽悠。


    血族是第一個目標,接下來,則是狼人們。


    徹底擊垮新人類公司,不但需要強大的武力,而且還需要龐大的資金,包括情報網和人力等等等等。


    資金和情報網和狼人們其實是不沾邊的,艾伯特苦思冥想之後,實在是想不出狼人們有什麽比較與眾不同的閃光點或者特長,最終,隻能將他們先定義為“炮灰”的角色。


    和新人類公司開戰,炮灰也是必不可少的。


    正當艾伯特和符澤商量如何忽悠狼族首領沃爾夫的時候,羅德走了進來,說是一群打扮的和叫花子似的聖徒占卜師來訪。


    “聖徒占卜師?”


    聽到占卜師這三個字,泰山崩於麵前從不改色的艾伯特,罕見的露出了駭然的神情。


    深深望了一眼符澤後,艾伯特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間。


    符澤一臉詫異:“老家夥欠占卜師的錢?”


    要知道艾伯特見客之前,肯定會在落地鏡麵前整理一下儀容儀表的,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老家夥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風度不再。


    羅德麵露苦笑:“在聖徒秘社之中,沒有任何一名聖徒喜歡聖徒占卜師登門拜訪。”


    “為什麽啊?”


    “因為。。。因為這就是一群掃把星!”


    “掃把星?“符澤走到了窗旁,向下望去後嚇了一跳:“我去,這怎麽還趕著大篷車來的呢?”


    “可能是占卜師一族的習俗吧,聖徒占卜師都是純種的吉普賽族人後裔,而吉普賽人又是著名的跨境民族,所以或許是聖徒占卜師們沿襲了古老吉普賽一族的傳統,無論走到哪裏,都會驅趕著大篷車一路。。。”


    “一路怎麽樣?”


    “用聖徒占卜師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為了感受大自然力量的神奇之處,所以拋棄一切身外之物,驅趕大篷車周遊世界。”


    “周遊。。。世界?”符澤樂不可支:“說窮遊都是高估他們了吧,我看是一路要飯窮遊世界才對吧。”


    對於真正的吉普賽人,符澤還是有所了解的。


    大學的時候,他曾看過一部電影,叫做《吉普賽靈魂》,電影裏對吉普賽人刻畫的令他記憶深刻。


    美麗的人種,自由的靈魂,以及嫵媚的人生,足以形容吉普賽人短暫且燦爛的一生。


    至於世人都說吉普賽人都是什麽小偷、扒手、傳銷以及紅燈區從業工作者等,完全就是扯淡。


    而符澤說什麽要飯窮遊這種惡意的調侃,並不是針對吉普賽人,而是聖徒秘社中的聖徒占卜師罷了。


    羅德將符澤拉迴到沙發上,這才緩緩的將關於聖徒占卜師的事情說了一遍。


    聖徒秘社中的占卜師和吉普賽人中的占卜師,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都叫占卜師,也都是吉普賽人,可是兩者不同而語。


    據羅德所說,聖徒中的占卜師,嚴格來講應該叫做預言黑暗之子。


    預言、黑暗、之子,三個詞聯係到了一起,大致意思就是這是一幫專門提前預知不好事情的死孩子。


    提起預言黑暗之子這個稱唿,就不得不追溯起聖徒占卜師的起源。


    正宗的吉普賽人,其實並沒有固定的信仰,一般都在一個地方久居後,往往就會信仰當地的宗教。


    而在一千五百年前,吉普賽人從印度遷徙到了歐洲,其中一支吉普賽人也不知道是迷路了還是脫離了大部隊,直接跑埃及去了,並且進入了一座法老古墓,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圖坦卡蒙陵墓。


    圖坦卡蒙是埃及曆史上最著名的法老之一,其陵墓規模也伴隨著他的地位隱藏的非常隱秘,在一九二四年的時候才被西方的一支考古隊發現。


    在考古隊發現陵墓之前,脫離大部隊或者是迷了路占卜師們,已經探尋過古墓。


    關於圖坦卡蒙陵墓,最讓世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法老的毒咒”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現象。


    大致意思就是不管誰進去了,肯定得死,疾病、意外,就和《死神來了》劇本似的,反正進去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肯定不能是壽終正寢。


    而世人所不知道的是,那群占卜師遠遠要早於考古隊進入墓穴。


    他們同樣也被詛咒了,隻不過他們所承受的詛咒並不是死亡,而是“噩夢”。


    所謂“噩夢”,就是每日做夢的時候都會“預知”身邊的人如何死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同樣的夢境。


    除此之外,那群占卜師們還獲得了悠久的壽命,幾乎和血族差不多。


    而那群占卜師的後代們,一旦到了成年,身上就會出現許許多多的銘文,到了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全身上下的皮膚也都布滿了銘文。


    這些如同十字繡一般的銘文,每一段都是一種晦澀難懂的預言,當這種預言與“夢境”相結合後,並且產生了必然的結果,這些銘文才會逐漸消退。


    後來這群占卜師的後代到達了歐洲大陸,最終加入了聖徒秘社。


    聖徒秘社損失最慘重的一次,也就是被教廷忽悠的那一次,其實在那之前,就有聖徒占卜師預言過其他類人形物種會被教廷坑,可惜,沒有人信。


    到了後來,聖徒占卜師就如同普通的吉普賽占卜師一樣,趕著大篷車四處遊蕩著,而每當有聖徒占卜師接收“夢境”時,就代表著聖徒秘社中有非人類物種要遭殃或者倒血黴。


    值得一提的是,聖徒占卜師所“預知”的未來是可以改變的,通過他們的預警,聖徒可以去提前做好防備。


    但是有一點從未改變過,那就是哪怕聖徒占卜師提前預警了,結果也並不會比他們接收的“夢境”好到哪去。


    打個比方,聖徒占卜師夢到了某幾個血族要被教廷活活燒死,然後去預警了,那幾個血族逃過了教廷騎士的追殺也沒有在火刑架上活活被燒死,但是卻會在短時間內以更加慘烈的方式死亡。


    說的再通俗直白點,那就是聖徒占卜師說誰要死,那麽這個人,他肯定會死,無論如何防備或者掙紮。


    到了後期,要倒血黴的人也不掙紮了,就坐在家裏等死,反正折騰來折騰去死的比聖徒占卜師預言的還要殘酷,不如接受現實了。


    符澤坐在沙發上,麵色煞白。


    “我靠,這特麽就是一群掃把星啊。”


    羅德無奈的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符澤顫顫巍巍的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後開始自我安慰。


    “還好這群掃把星找的是找艾伯特的。”


    羅德看了眼符澤,欲言又止。


    “聖徒占卜師找艾伯特長老。。。是因為想讓他為其引薦一名。。。一名年輕的華夏人。”


    符澤斜著眼睛問道:“他找炎蛇幹什麽?”


    沒等符澤開口,艾伯特麵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符澤,聖徒占卜師有事找你。”


    符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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