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分析符夙夜行為的那些心理學專家,並不是分析的不對,而是他們根本不了解符夙夜。


    大先生不會和這幫專家們講述符夙夜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包括那些做著反人類試驗的避難所又是怎麽迴事。


    所以在他們的眼裏,符夙夜隻是一個普通的罪犯,專家們隻會以正常的方式或者是照本宣科的去揣測符夙夜的行為。


    罪犯和罪犯是不同的,符夙夜是一個變態,而且還是變態中的極品,無法以常理度之。


    要知道那些避難所裏,有著很多社會試驗的項目,關於心理學這一塊,符夙夜是行家。


    符澤和陳雪初了解符夙夜,這才能夠結合符夙夜的行事作風來準確的分析,別人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習慣性的敲打著桌麵,大先生深深看了一眼陳雪初:“你的意思是說,問題的關鍵是在於符夙夜,而不是在於符澤,可是現在,我卻將關注點放在了符澤身上,也就是所謂的答案上?”


    陳雪初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的,符夙夜之所以用那麽多高價值的機密換取微不足道的東西,隻是想讓您產生一個心理誤區,那就是您可以很輕易的獲得這些高價值的機密或者信息,而他突然停止了這種行為後,您就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自我心理暗示,認為是符澤的介入導致了符夙夜停止提供其價值,這個問題一日不解決,您對符澤的情緒就會日漸加大,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緒就會變成不滿甚至是怨恨,從而忽略了問題的關鍵是在於符夙夜,而不是符澤。”


    大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我的確是被他利用了。”


    符澤一拍大腿:“那對唄,按照我的意思,什麽紅酒牛排,去他大爺的,直接一頓大嘴巴子,他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大先生雖然出身軍旅,可同時也是個高級知識分子,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最高幾位領導的顧問。


    最最重要的是,他也懂一些心理學。


    “如果陳小姐說的不錯,那麽符夙夜就是想製造我與符澤之間的矛盾或者說是誤解。”大先生深深看了一眼陳雪初:“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雪初分析道:“身為一個階下囚,他最直觀的反應是要想盡辦法逃脫囚牢恢複自由之身,可是他卻沒有這麽做,反而是製造了您和符澤的矛盾,關於這一點,我無法分析出原因,但是我有一點可以肯定。”


    “肯定什麽?”


    “每一個階下囚,他最直觀的想法或者說是最迫切需要的,那就是恢複自由,符夙夜也不例外,這是動物的天性,人也是動物,誰都不會例外。”陳雪初微微皺眉,接著說道:“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其實並不是利用您,這很可能是他被抓住後做的第二件事,或者第三件事,甚至第四件第五件第六件事。”


    符澤聽的雲裏霧裏的,一腦瓜子問號。


    反而是大先生麵色一沉:“陳小姐的意思。。。難道是說符夙夜有把握恢複自由,或者說是他知道自己可以恢複自由,作為階下囚,他做的第一件事已經做完了?”


    陳雪初微微點了點頭,她雖然覺得符夙夜已經插翅難飛了,可是如果從心理學上的角度來分析,事實的確是這樣,符夙夜絕對有把握逃出牢籠。


    “一個不會遊泳卻掉進深水裏的人,無論他多麽聰明,多麽與眾不同,求生永遠是本能,他的身體和思維第一反應就是掙紮到水麵上唿吸氧氣,如果他沒有這麽做,反而是在麵臨缺氧甚至死亡的情況下有心去欣賞水裏的魚兒,那麽隻有兩種可能。”陳雪初重重的說道:“第一種可能,那就是其實他是故意掉到水裏的,第二種可能,他知道他會獲救。”


    符澤搖了搖頭:“第一種可能排除掉,符夙夜自視甚高,普通人根本抓不住他,哪怕是裝備齊全的公共事務安全局,所以他才敢單獨現身,要不是符至道那老王八蛋那麽多陰損主意,符夙夜不可能被抓。”


    大先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麽隻剩下了第二種可能?!”


    “是的。”陳雪初點頭說道:“那就是符夙夜有把握會脫離囚籠!隻有確定了自己會脫離囚籠的階下囚才會將精力放到別的地方。”


    大先生垂頭不語。


    他在思考安全漏洞。


    如今的公共事務安全局可謂是水泄不通,而且工作人員的忠誠度也無需質疑,內部出現漏洞是沒有任何的可能。


    至於外部就更不可能了。


    首先是新人類公司的武裝人員大多都是外籍人員,一旦有大量的外籍人員進入帝都,肯定會引起注意的。


    其次是大先生早已以公共事務安全局為中心,向外擴散了上百個警戒點,最遠的警戒點在國道旁邊,最近的警戒點在一公裏外,哪怕警戒點不發出報警,公共事務安全局一旦受襲,所有警戒點的安保人員就會向中心移動,響應時間不超過一分二十秒,而支援時間最快可以縮短至三分鍾之內。


    至於符夙夜的牢房就更加堅固了。


    下到地下室,分別需要密碼、人工識別、以及遠程端控製等三重係統同時運作。


    進了地下室後,還要打開符夙夜的牢房門。


    符夙夜的牢房隻有一個進出口,那就是通電的玻璃門。


    玻璃門是由聚碳酸酯纖維層夾在特製玻璃層之中。


    十毫米高強度單片銫鉀防火玻璃,加高分子聚合物材料,再加十毫米高強度單片銫鉀防火玻璃,想要短時間弄開,除非使用軍用高能炸藥。


    而且就算是使用軍用高能炸藥,那也會對牢房內的符夙夜進行毀滅性的傷害,到時候能留個全屍都是符夙夜他家祖墳噴火了。


    公共事務安全局原本並不是民宅,早在三十幾年前是一處存放機密紙質文件的機關樓。


    而樓下的幾層地下室也是特殊建築材料製成的,尤其是關押符夙夜這一層,牢房更是後期澆灌改造而成,主體結構更是和樓上是一體澆灌的。


    雖然地下室看起來昏昏暗暗破破爛爛的,可是卻安裝了智能恆溫、恆濕係統,以及現金的生物控製係統,二十四小時環境檢測。


    大先生腦子裏過了一遍安全防禦後,對符澤和陳雪初二人笑了笑。


    “安全漏洞方麵,幾乎。。。不,不是幾乎,是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


    頓了頓,大先生收斂起了笑意:“可安全漏洞方麵沒有任何問題,那麽符夙夜如何能夠肯定他自己會逃出去?”


    大先生之所以這麽問,已經表明了他對陳雪初的分析信了個七七八八。


    符澤搖了搖頭,隨即提出了建議:“我看好多電影上不都有那種塑膠炸彈嗎,不行您給符夙夜身上綁幾個,他要是離開了牢房,直接炸死他。”


    “沒這個必要。”大先生啞然失笑:“多此一舉罷了,如果牢房不是通過正常手段打開的話,裏麵會釋放一種氣體,這種氣體短時間內並不會致命。”


    符澤明白了,短時間內不會致命,但是長時間的話就不好說了。


    一直皺著眉頭思考的陳雪初看了一眼符澤。


    “我們坐在這裏想是想不出來問題答案的,最好。。。你去和他談一談,我試圖。。。我和其他幾位專家,看看是否可以從他的行為和語言之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符澤哦了一聲,隨即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大先生。


    “這小子身體沒恢複吧?”


    大先生無奈的笑了笑:“你放心吧,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連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你不會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吧?”


    符澤訕笑一聲:“要不您先給他手筋腳筋挑斷吧?”


    大先生:“。。。”


    三個人來到了地下室入口處,隻有符澤走了下去,大先生則是帶著陳雪初走入了旁邊的房間裏。


    經過了幾道安檢,符澤這才來到了牢房門口。


    牢房裏的符夙夜正在看書,《存在與實踐》。


    上次符澤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本書,陳雪初為了了解符夙夜,特意看了一遍這本書。


    陳雪初也為符澤介紹了這本書的主要內容。


    首先這本書很難讀懂,至少符澤是根本看不下去。


    用陳雪初的話來說,這本書的主題思想很複雜,那就是講述空間性對於此在的意義和時間性是並列的,世界不是所有存在者的總和。


    透過此在存在論現象,來破除人類中心主義的主體性思維和科學技術時空觀。


    後來符澤不隻是書看不懂了,連陳雪初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都聽不懂了。


    望著看書的符夙夜,符澤覺得這家夥的造型很有故意裝b的嫌疑。


    隨著玻璃門被打開並且切斷電源連接後,符澤走了進去。


    符夙夜緩緩講述合上,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符澤嗬嗬一笑,掃了一圈角角落落裏的攝像頭。


    能夠在這麽多攝像頭下麵照常生活,不得不說符夙夜的心理素質十分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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