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澤能夠理解古德遜的心情,現在這老頭,肯定是十分寒心的。


    換了別人,得知了自己的老板是未來之人,肯定會興奮,一想老板從未來過來的,那多牛啊。


    可是古德遜這種人卻不同,他們是科學家,所以更加理性,考慮問題的角度也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更重要的是,古德遜這種人追隨符夙夜是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符夙夜令他們仰望並且可望而不可即。


    現在妥了,因為未來隨便迴來一個人都可以讓他們仰望,他能不寒心嗎。


    而且他比符澤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符夙夜的身體狀況。


    哪怕見到了那麽多似是而非的證據,符澤對符夙夜未來人的身份依舊半信半疑。


    可是古德遜卻不同,他太清楚一個人的腦部結構和極限了。


    也隻有未來的人,才可以承受百十來號人的記憶。


    最重要的是,之前符夙夜想要弄死他。


    如果古德遜是崇拜符夙夜崇拜到不行的腦殘粉,為了偶像去死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他現在發現了,自己的偶像好像不是那麽優質!


    符澤不是知心大姐姐,他沒那義務安慰古德遜那顆受傷的心,雙眼盯著古德遜緩緩的開了口。


    “兩個問題,一,你來幫我分析符夙夜到底是不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


    “第二個問題,如果符夙夜是的話,他如今的行為為什麽和這二十多年來大相庭徑,主動現身、毀了海上基地、甚至進入華夏的領土,形象點來說,就是我們感覺這小子狗急跳牆了,那麽為什麽他會狗急跳牆?”


    古德遜沉默了良久,最終苦笑一聲。


    “關於第二個問題,如果他來自未來的話,隻有一種情況才會讓他做出反常的行為!”古德遜望著符澤,莫名的說道:“當現在某些事情的發展與他所知的曆史出現偏差,甚至,完全背道而馳時,他才會做出反常的舉動!”


    尼古拉看向符澤嗬嗬一樂:“你別說哈,這老頭分析的挺有道理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想要修改曆史,修改成他已知的曆史?”


    古德遜搖了搖頭:“不,曆史是無法修改的。”


    “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可以修改的話,他早就這麽做了。”古德遜解釋道:“如果他可以修改曆史的話,他會迴到二十多年前,去阻止那一場火災。”


    符澤點了點頭,對方說的沒錯,符夙夜一直讓符富貴坑,如果能迴到更加久遠的過去,直接從源頭上阻止這一切多好。


    符澤重重的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就可以理解為此時此刻的符夙夜,漸漸沒了優勢,而他去南港的目的也隻有一個,那就是重新獲得優勢和主動權!


    符澤漸漸陷入了沉思。


    如古德遜所說,曆史是無法改變的,要是能改變,符夙夜早就幹了。


    既然無法修整的話,那麽他去南港的意義何在?


    想著想著,符澤倒吸了一口涼氣。


    “斷龍氣?!”


    尼古拉不明所以:“什麽斷龍氣?”


    “在倫敦醫院的病房時,符富貴曾說過,斷龍氣是一個時間節點!”


    “我還是沒聽明白。”


    符澤沉聲道:“想要改變曆史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知曉未來!”


    尼古拉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說。。。斷龍氣可以前往未來,讓符夙夜再次獲得優勢?”


    “如果符夙夜真的是從未來迴到現在的人。。。”符澤苦笑一聲:“那麽值得讓他以身犯險的,也隻有這一個理由了。”


    尼古拉不是傻,隻是不願意思考,皺眉想了一下,看向符澤神神叨叨的問道:“你總說二十多年來,符富貴一直都在做一些沒意義的事情,用你的話來說就是作死,那麽這些沒意義的事情,會不會引起蝴蝶效應,而他的目的,就是盡量的去改變曆史?”


    符澤聞言一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符富貴的行為就解釋的通了。


    古德遜這邊,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剛才符澤問了兩個問題,古德遜隻迴答了第二個。


    通過他迴答的第二個問題就可以看的出來,古德遜的潛意識裏,已經認定符夙夜是未來之人了,因為他符澤更了解符夙夜,更了解科學,所以也隻有這一個解釋可以說得通一切。


    符澤讓羅德給古德遜帶走了。


    現在符澤隻有一件事想不通了,那就是符夙夜為什麽要支開他。


    先是現身南港抓了秦悲歌和炎蛇,再以他們為人質要挾他讓他離開南港離開華夏,這麽做的目的又何在?


    真的嫌他礙眼,直接派人弄死他多好。


    連秦悲歌和炎蛇都能抓到,抓他一個符澤不更是輕而易舉嗎。


    “迴南港!”符澤看向尼古拉,語氣無比堅定:“現在就動身迴南港!”


    尼古拉皺眉不解:“符夙夜不是說了,如果迴去的話,他先弄死炎蛇。”


    “你現在拿他說話當放屁就是了。”符澤微微歎了口氣,語氣莫名說道:“咱們高看符夙夜了,艾伯特也高看他了,艾伯特說他是將全世界當成棋盤的棋手,這句話我不否認,因為二十多年的時間來他,他一直是這麽做的。”


    頓了頓,符澤繼續說道:“可是,他現在沒了優勢,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如果讓他在南港得逞了,他又會變成那個操控世界棋局的棋手!”


    “如你所說,我們找到了他的弱點,這個弱點,稍縱即逝!”


    尼古拉點了點頭:“雖然我沒太聽明白你是什麽意思,但是你的表情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有時間好好學學華夏語吧,研究研究到底該怎麽斷句。”


    尼古拉:“。。。”


    。。。。。。


    炎蛇走在天橋上,右手長袖裏,是一把木劍。


    他注意著每一個來往的路人,他總感覺,這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是沒有靈魂的。


    這些人,隻是急匆匆的趕著路,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詭異。


    那些打著電話微笑的人,笑的很用力,仿佛就是為了要讓別人知道他在微笑一般,讓人知道,他在努力表現出微笑的樣子。


    那些焦急趕路的人,低頭奔走著,如同競走一般。


    所有人,都太過臉譜化。


    他覺得自己也十分詭異。


    因為他沒有走過這條天橋,可是心裏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這是南港的一條天橋,你現在走在這上麵,走在南港的一處天橋上。


    這個聲音,仿佛不隻是從心裏傳來的,而是全世界都存在著這個聲音。


    最令他奇怪的是,他記得如今應該是入秋的季節,可周圍的人,卻穿著短袖短褲,而他自己,卻穿著炎黃峰弟子的練功服飾,一襲白袍。


    他的穿著明明如此另類,可是周圍的人,卻沒有任何反常的舉動,根本就不會多看他一眼。


    不是多看他一眼,而是根本沒有任何人看他。


    炎蛇內心的詭異感越來越濃。


    他止住了腳步,袖中的木劍,漸漸滑落到了手上。


    他在努力迴想來到這裏的目的。


    哦對,他受炎黃峰山門之名調查南港黑衣降頭師一事。


    黑衣降頭師已死,他現在還要除掉一個知情人,一個女人,叫做叢珊。


    炎蛇微微皺眉,他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


    炎黃峰山門派遣弟子下山,理應是兩人一組才對。


    剛想到這裏,炎蛇突然感覺到身後站著一個人,猛然迴頭,黃豬傻笑著站在他的背後。


    “蛇師兄,怎麽了?”


    炎蛇笑了笑,暗怪自己大驚小怪。


    可是隨即,炎蛇的笑容卻凝固了,望著黃豬,麵色陰沉的問道:“你為何說話如此流利,還有,你平常。。。都是叫我蛇哥才對。”


    “蛇,蛇哥,你說什,什麽呢,我。。。我怎麽聽,聽不懂。”


    炎蛇微微眯著眼睛,麵帶戒備,從上到下打量著黃豬。


    一襲十分寬大的白袍,癡肥的身體幾乎要將衣服撐爆,黃豬的臉上,帶著憨笑。


    炎蛇並不覺得黃豬是在憨笑,隻是似乎某個聲音在告訴他,對方在笑,十分憨傻的笑。


    炎蛇雙指如電,點在了胸口上。


    不是點在黃豬的胸口上,而是點在自己胸口上。


    很疼,而且伴隨著窒息的感覺。


    炎蛇疼的跪在了地上,他以為這是夢境,可是身體卻感受到了疼痛,如果是夢境,不應該感受到疼痛才對。


    隻是這種疼痛,似乎不是來源於身體,而是來源於自己的大腦。


    他的大腦在告訴自己,很疼,而且自己剛剛也快要窒息了。


    滿麵狐疑的炎蛇站了起來,收起了手中的木劍,剛要走,黃豬卻拍了拍他的肩膀。


    “蛇,蛇哥,咱。。。咱們抓緊時間吧。”


    “抓緊時間做什麽?”


    “尋,尋找斷龍氣啊。”黃豬憨笑著說道:“山,山門長老不是說,說讓咱們尋,尋找斷龍氣嗎?”


    “斷龍氣?”炎蛇猛然轉過身:“山門長老不是說讓我們處理黑衣降頭師一事,為何,你卻說是要尋找斷龍氣?”


    “沒,沒有啊,蛇哥你,你記錯了,我們,我們快去找吧,晚了,晚了就,就讓符長老給毀,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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