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嶽伏虎和餘百裏二人麵色如常,符至道的麵色更顯陰沉。


    看來,這兩個人是知道符澤已經來到了山門之外。


    當然,符至道的腦洞還沒那麽大,隻想到了餘百裏和符澤有過接觸,卻想不到餘百裏居然放任寅虎“偷人”。


    “嶽長老,昨夜子時之後,可是你戒律堂弟子在山門外圍警戒巡山?”


    符至道這句話,是看向嶽伏虎問出的,可是誰都聽得出來,他是在質問餘百裏和戒律堂。


    沒等有些犯難的嶽伏虎吱聲,餘百裏卻淡淡的開口了。


    “不錯,昨夜子時之後,警戒巡山的,的確是我戒律堂一眾弟子。”


    符至道雙目如電:“山門之外,可有異常?”


    餘百裏低頭垂目,沒有絲毫猶豫:“沒有。”


    嶽伏虎撇了撇嘴。


    餘百裏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絲毫不比符至道差,昨天晚上他下去的時候,符澤都點上篝火烤肉了。


    “沒有?”符至道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滿臉怒意的吼道:“既然沒有,為何剛剛從山下傳來鳴炮之聲,既然沒有,大殿之外那遍地紙片又作何解釋?”


    餘百裏抬起了頭,麵無表情:“哦,那就是我戒律堂弟子失職,老夫迴去自會責罰。”


    “你。。。”符至道差點讓餘百裏一句話給噎死。


    這不是左手打右手嗎,再說了,鬼都知道是你肆意縱容,迴去責罰不責罰,誰知道。


    餘百裏微微拱手:“掌門不必掛懷,大不了,老夫迴去從重處罰便是了。”


    符至道怒了,再也無法掩飾內心中的暴怒。


    “餘百裏,你未免,太不把我這個掌門放在眼裏了吧。”


    他沒辦法不生氣,餘百裏已經不是裝傻充愣了,而是當著這麽多長老的麵在赤裸裸的侮辱他的智商。


    “老夫不將掌門放在眼裏?”餘百裏一臉困惑,看了看一眾長老,又看了看符至道,一臉不確信的表情問道:“有。。。嗎?”


    長老們全都下了頭,想說有,可惜不敢。


    畢竟餘百裏兇名赫赫,司職懲戒的他,可是連長老都敢打的。


    “你問我有嗎?!”符至道咬牙切齒的望著餘百裏,須發皆張。


    戒律堂,一直以來都是符至道的一塊心病。


    一方麵是戒律堂弟子隻知首座不知掌門,根本不把他符至道放在眼裏,見到之後也是表麵恭敬罷了。


    另外一方麵,則是餘百裏從來沒給過他麵子。


    在符夙夜上山之前,符至道和大多數長老幾乎都是對立的。


    隻要是符家人坐上掌門之位,似乎和長老們對立就變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符至道很強勢,遠遠比近幾百年來的掌門要強勢的多,而且修為奇高。


    修為是一方麵,主要還是手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江湖就有紛爭,炎黃峰同樣如此。


    從培養秦悲歌和炎蛇就可以看出來,符至道的遠光很長遠,布局也很大。


    所以大多數的時候,長老們幾乎是一擁而上才能和符至道撕逼撕的平分秋色。


    可惜,既生瑜何生亮,符至道很強勢,餘百裏也很強勢,而且餘百裏的修為也很高。


    餘百裏不但修為高,地位也十分的特殊,代表的,乃是祖訓和門規。


    作為戒律堂首座,餘百裏並沒有帶頭讓一幫長老和符至道對著幹。


    可是架不住一幫長老總拿餘百裏當幌子。


    如果沒有餘百裏,符至道收拾一幫長老就和打自家死孩子似的。


    可是今天,符至道卻感受到了一種惡意。


    餘百裏主動找茬的惡意。


    這種情況,是從未發生過的。


    以前的時候,餘百裏不過是不講情麵,隻要不觸動祖訓門規,他根本懶得拿正眼看任何人一眼。


    可是今天卻不同了,符至道剛剛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


    既然餘百裏知道符澤在山下搞鬼,又隱瞞不說,那麽很有可能是接觸過符澤了。


    符澤和大先生攪和到一起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又加上一個餘百裏,符至道有些慌亂了。


    符澤聯合任何長老他都不怕,唯獨餘百裏,令他有些束手無策。


    殿內的眾多長老們,都有點懵。


    誰也不是傻子,到了現在也看出來了有貓膩。


    大家紛紛看向餘百裏,和符至道一樣,意識到了這位大公無私的戒律堂首座很有可能已經和符澤串通到了一起。


    如若不是這樣的話,怎麽會沒人知道山門外居然來了不速之客。


    符至道的麵色,陰晴不定,狠狠看了一眼餘百裏後,看向眾長老:“派遣弟子下山探查,諸位長老,就先留在這議事大殿中等候。”


    一名頭發花白的長老微微歎了口氣,走到門口交代了下去後翻身而迴。


    過了片刻,一名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外門弟子跑到了大殿門口。


    符至道頷了頷首:“進來說話。”


    待這名外門弟子走進來時大家這發現,這小子的門牙少了一顆。


    一看就知道這名弟子被揍的不輕,強忍著痛,齜牙咧嘴的走進來後單膝跪在了地上,一臉苦澀的說道:“稟長老,諸位長老,山門唯一下山的路口已被封住。”


    “荒謬!”符至道猛的一揮衣袖:“我炎黃峰弟子想迴就迴想走就走,他有什麽倚仗封我山門。”


    “稟長老,不是。。。不是符澤封的,而是一群。。。一群官家的人!”


    “官家的人?定是大先生帶來的鷹犬。”符至道麵色莫名的問道:“山下,有多少人?”


    “不下百人,全副武裝!”


    一語激起千層浪,長老們豁然而起。


    原本他們以為,符澤不過就是在山下搞搞把戲罷了,沒想到居然帶著人真的將出入口給封住了。


    常年出入世俗的嶽伏虎望著一幫大唿小叫的長老們微微搖頭。


    人家都放炮了,帶百十來個人算什麽。


    “符澤!!!”符至道的肩膀微微有些發抖,冷聲道:“這個孽子,他要做什麽?”


    原本符至道就是怒急之下說了這麽一句而已,誰知道跪地上的外門弟子以為是問他話呢。


    “稟掌門,符澤說,讓您歸還他的女兒,歸還了他的女兒,公共事務安全局所有人全部撤離,符澤也會負荊登山請罪是任殺任剮絕無怨言。”弟子抬頭看了眼符至道的麵色,小心翼翼的接著說道:“符澤。。。符澤還說,大家都是親戚,何必。。。何必撕破臉皮呢。”


    一群長老紛紛看向符至道,苦笑不已。


    明眼人已經看出來了,符澤就是奔著符至道來的。


    而且這名弟子說的最後一句話很是耐人尋味。


    同樣都是親戚,點明了符至道血脈不純這件事,至於撕破臉皮,則是符澤要表達他是先禮後兵。


    將人家女兒給了符夙夜,這事。。。做的確實不怎麽地道。


    不過長老們也不敢多說。


    符至道氣的三屍神暴跳。


    還負荊登山請罪任殺任剮絕無怨言,他特麽的上哪再弄一個符小小去。


    最可氣的是,符澤明明知道符小小不在山門之內還這麽說。


    當然,就算是符小小在山門內他也不會將人還給符澤。


    之前答應符澤,是因為符小小已經沒了用處,沒了利用價值,白養著一個精神分裂患者幹什麽?


    可是現在不同了,符澤已經觸了他的逆鱗,而且是一觸再觸,別說不在山門裏,就是在山門裏他也不會將小小還迴去。


    這要是妥協了,他這個掌門的顏麵何在。


    符至道麵色莫名,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隨後,突然看向餘百裏,緩緩的開了口。


    “餘長老,有人不知死活辱我山門,你既為戒律堂首座,想來,應該需派遣弟子解決此事吧。”


    嶽伏虎麵色大駭:“掌門不可,山門之下都是全副武裝的軍人,下山隻有一條路,若是發生衝突,隻怕沒等近了身。。。”


    沒等嶽伏虎說完,符至道打斷道:“戒律堂有守山之責,亦有懲戒之職,符澤帶人犯我山門,又是符家血脈,此事,難道不應歸你戒律堂處理嗎?”


    嶽伏虎眉頭狂跳,隻是給他們戒律堂挖坑呢。


    推來推去,符至道又把事情推到他們戒律堂身上了。


    山門之內,能打的弟子多了去了,又不是隻有戒律堂,再說了,這已經不是動不動手的事了,動公共事務安全局的人,這不是和當權者對著幹嗎。


    而且現在態勢已經明朗,餘百裏和符澤之間有貓膩,大家心照不宣。


    現在讓餘百裏處理符澤,不得不說符至道老謀深算。


    誰知就在此時,餘百裏如同沒反應過來一般,微微拱手道:“掌門師兄說的極是,此事,的確在我戒律堂管轄範圍之內,既然如此,刻不容緩,老夫這就去安排。”


    符至道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麽,我與諸位長老,就在此靜候餘長老的消息了。”


    餘百裏微微頷首,離開了大殿。


    望著餘百裏離開的背影,符至道微微皺眉。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


    餘百裏帶著戒律堂的弟子去山下,要是抓不到符澤,自己就可以說對方吃裏扒外。


    可是要是無功而返,餘百裏又是失職。


    戒律堂首座失職的話,作為掌門的他就有了籌碼。


    連三歲小孩子都能夠想明白的問題,對方難道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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