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大先生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可以這麽說,符澤是他活了這麽大一把年紀,見過最賤的人了,沒有之一。


    那種小人得誌洋洋得意的模樣,那種語氣裏充滿的揶揄,那種通過聲音就可以感受出滿滿的嘲笑和惡意。


    可是他依舊無可奈何,因為姓符的,他就能找到一個,也就是符澤,想弄死都不成。


    他是極其厭惡炎黃峰的行事作風,因為與他尊崇的法家思想背道而馳。


    這也是他想要利用符澤這個符家血脈盡快控製炎黃峰的主要原因。


    雖然要承認炎黃峰千百年來的作用,可是與其放任自流,不如掌控在手中才安心。


    他對炎黃峰的態度,正如法家思想一樣,反對保守的複古思想,主張銳意改革,曆史是想向前發展的,一切的法律和製度都要隨著曆史發展而發展,既不能複古倒退,也不能因循守舊。


    炎黃峰山門不能一炮轟平全部弄死,但是卻可以掌握在手中利用起來,這才是利益最大化。


    他原本以為抓住了炎蛇就等於抓到了符澤的軟肋,誰知事情居然變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那些偽證,實在是太可笑了,長腦子的人都知道不可信。


    至於救護車裏的兩個人證,倒是可以摁死炎蛇,問題是摁死之後呢,難道真要把炎蛇怎麽樣?


    先不說方家方聞罪有應得,就算方聞是無辜的,他也不想和符澤徹底撕破臉皮。


    到了現在,他就是想撕破臉皮都不行了。


    上麵打電話質問。


    全世界都在關注這件事。


    莫道擎來了幾次電話破口大罵又要撂挑子不幹。


    加上。。。符澤一直在嘲笑他。


    這還也罷了,主要是,他失去了主動權,就連想要和符澤正兒八經的談一次都做不到。


    不到一天的時間,整件事情徹底翻轉了,不再受他掌控。


    歎了口氣,大先生認慫了,告訴司機,轉路符澤居住的四合院。


    主動上門,已經代表某種態度了。


    可惜符澤根本沒給他開門,平常四敞大開的兩扇門,緊緊關閉,尼古拉充當看門狗,隔壁老王與狗不得入內。


    這丟人可就丟大發了,符澤在院子裏麵無情的恥笑他,甚至說再砸門就要報警說他擾民了。


    不得已,大先生站在門口說了一件事,符澤這才放他進去了。


    這次見麵,就沒以前的待遇了,符澤是茶也不給泡,也沒給好臉色,而且還一臉的譏笑,鬧得大先生很是下不來台麵。


    不過正事還是要問的,符澤斜著眼睛看向大先生:“你確定炎黃峰山門有人聯係過倫敦那邊?”


    這就是剛剛大先生在門外告知符澤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符澤根本不想放他進來。


    尼古拉在一旁不以為意的說道:“炎黃峰在海外也有弟子,聯係倫敦有什麽可稀奇的。”


    符澤對尼古拉微微搖了搖頭,如果炎黃峰山門隻是單純的聯係了海外的外門弟子,大先生不會提起這麽微不足道的小事。


    符澤問道:“炎黃峰山門聯係,並不是外門弟子吧?”


    “是的。”大先生不疾不徐道:“通過一部衛星電話聯係的。”


    “衛星電話?”符澤一臉狐疑,炎黃峰山門居然還玩上了這麽高科技的東西。


    符澤繼續問道:“誰使用的衛星電話,撥給了誰,說了什麽?”


    大先生微微搖頭:“你的問題,我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符澤冷笑道:“你不是有那麽多高科技手段嗎,隻知道打給了倫敦,其他什麽都不知道,那你和我說個屁。”


    “以往山門聯係外界,打到了哪裏,打給了誰,大致說了些什麽,這些信息,我們基本上都會了解。”大先生麵色莫名:“可是這一次,我們卻一概不知,明白嗎,是什麽信息都沒有掌握到。”


    尼古拉留給了大先生一個大大的白眼,自己迴屋叫外賣了。


    他覺得大先生就是沒話找話。


    反倒是符澤,瞳孔微微收縮。


    他終於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先生能夠監控炎黃峰山門大致動向,反而這一次卻是一概不知,這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連大先生都監聽不了這部加密電話,可想而知打電話的人,或者接電話的人也玩高科技。


    那時候符澤正好在倫敦,為了去救符富貴,而在這個時間點上,炎黃峰山門有人聯係了倫敦,而且是用衛星電話聯係的。


    這個人,差不多可以排除是炎黃峰外門弟子了。


    符澤隱隱有一種預感,一種不妙的預感。


    大先生又露出了以往那副“莫名”的笑容:“知道了誰擁有這部衛星電話後,也就知道這個人聯係了誰,同時,也能證明你心中的猜測。”


    符澤斜著眼睛看了眼大先生:“你知道我心中猜測什麽了?”


    “不知道。”大先生嗬嗬一笑:“但是你如果你的猜測成真,或許,你的敵人,也就變成了我的敵人,有共同的敵人,那麽,我們就會成為朋友,符澤,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符澤無奈歎了口氣:“雖然我挺討厭你的,但是你說的的確沒錯。”


    “再上一趟炎黃峰山門吧,好久沒見到你的女兒了吧,放心,等你迴來的時候,就能見到炎蛇和秦悲歌了。”


    留下這句話後,大先生背著手離開了四合院。


    尼古拉剛叫完外賣,見到符澤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不解的詢問原因。


    “那下棋老頭又說什麽了?”


    符澤苦笑一聲:“炎黃峰山門上有個人打了個電話,打給了倫敦。”


    “山門聯係的不是外門弟子?”


    “不是,而且很有可能,是打給了毀容男。”


    尼古拉猛地一驚:“毀容男與炎黃峰山門有聯係?”


    “不知道,但是說不準。”


    符澤現在無法斷定任何事情,一切都隻是猜測。


    首先毀容男也姓符,而且洛潛見過他,所以能夠判斷出這家夥當時也在倫敦。


    在這個時間段內,炎黃峰山門打了一通保密電話,打給了倫敦,而且還不是外門弟子。


    所以答案唿之欲出,眼下沒有任何證據,可是符澤隱隱覺得這事就是和毀容男有關。


    大先生說的不錯,他們很有可能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毀容男。


    毀容男現在是符澤的敵人,可是如果這家夥想要插手炎黃峰的事物或者要染指炎黃峰山門,那麽他也就是大先生的敵人。


    符澤不禁想到,怪不得毀容男幾乎沒有布局華夏,原來一直和炎黃峰有聯係。


    那麽炎黃峰為何和他有聯係倒也不難猜想,因為這個毀容男,也姓符。


    。。。。。


    符澤想小小了,也想尋到一個答案,所以再次來到了炎黃峰山門。


    按理來說,符澤這個符家棄子,是不可以隨意出入山門的。


    可是山下的外門弟子沒有攔他,管理山門外門弟子俗事的寅虎也沒有攔他,至於長老們,似乎也見怪不怪了。


    夾在炎黃峰山門和大先生中間的符澤,扮演了一個很特殊的角色。


    兩麵畫大餅,通俗點來說,就是兩邊吹牛b。


    他給大先生的感覺,就是以符家血脈可以很容易的當成長老,然後慢慢擴大他的影響力,等這一代長老該掛的掛,該病的病,慢慢讓位後,這一代內外門弟子就可以成為長老了。


    而這一代內外門大弟子們很特殊,他們有一個同性,那就是都被炎蛇揍過,而且揍了好多年,如果符澤想辦法把秦悲歌和炎蛇弄迴去,碰巧符至道出門讓大卡車給撞死了,符澤掌控炎黃峰也不是異想天開。


    至少大先生是這麽想的,符澤給他的感覺也是這樣的。


    而符澤給一幫炎黃峰長老所畫的大餅呢,則是讓人誤以為他能夠左右大先生的意誌,長老們也可以通過符澤和大先生講條件提要求甚至完全擺脫束縛。


    其實說白了,符澤什麽都幹不了,可是又什麽都能幹,說是中間商吧,賺不到差價,說是調解人吧,兩麵都想掌握主動權,處於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他很尷尬,可是卻又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的尷尬。


    尷尬的符澤,再次來到了炎黃峰山門。


    與此同時,大先生也來到了他的愛將莫道擎的辦公室。


    可惜莫道擎是愛將,但卻不是他的心腹愛將,不是心腹,就代表著莫道擎可以和他拍桌子。


    莫小寶在旁邊耷拉著腦袋,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沒有給大先生這個所謂的領導應有的待遇。


    別說泡茶了,就連剛進來的時候都小小刁難了一下,比如證明身份等亂七八糟的事情。


    莫小寶覺得他的符澤大哥挺好的,包括沉默寡言的秦悲歌大哥也挺好的,就算是總欺負他的炎蛇大哥也挺不錯的。


    可是他聽他的師傅莫道擎說,屋子裏這個老頭,欺負了他的三個哥哥,攪黃了炎蛇的訂婚宴,嚇的符澤都不敢談戀愛了,還把秦悲歌也抓了。


    所以莫小寶生氣了,不過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選擇性的忽視作為下屬理應給人家拉凳子和泡杯茶這種事。


    而且莫小寶內心吐槽不已。


    他覺得他師傅莫道擎應該多學學普通話了,拍了半天桌子,噴了半天,語速又快,可能大先生根本沒聽懂莫道擎罵的是什麽。


    莫小寶很想翻譯一下,因為不翻譯的話一點都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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