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費了半天勁才把土給蓋上,隻不過有些不耐煩的炎蛇很敷衍,揚了兩鐵鍬的土就不管了。


    結果剛要開車離開,符澤發現忘了一件事。


    “艸,沒取組織呢。”


    “取什麽組織?”


    “不取組織怎麽帶迴去讓陳雪初鑒定身份?”符澤罵了句娘,跑下車再次拿起了鐵鍬。


    炎蛇殺人的心都有了,罵罵咧咧的跟著去挖土。


    又折騰一趟,剁了一根屍體的手指頭後,炎蛇草草將土埋上。


    符澤氣喘籲籲:“能埋好不,你這還露個大坑,白癡都知道墳地被人動了。”


    “愛咋咋地,我埋上就算夠意思了。”炎蛇氣哼哼的扛著鐵鍬上車了,點燃一支煙,懊悔無比。


    符澤這個王八蛋,來之前和他說帶他見識一下浪漫之都,結果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是特麽挖墳出苦力的,怪不得他一開始先找的龍師兄人家還不來。


    估計這家夥和秦龍說了實話,他一看秦龍不來,這才沒跟自己說實話。


    見到炎蛇不樂意,符澤譏笑道:“你不是說挖墳是專家麽,來到浪漫之都滿足你的業餘愛好,多好。”


    “滾!”


    上了車,炎蛇將一個塑料袋子扔給了符澤。


    符澤打開一看,嚇了一跳:“我他媽讓你取指紋,你剁人家手幹什麽?”


    “不剁手怎麽取指紋?”炎蛇一頭霧水。


    符澤無力的解釋道:“我就要一個指紋,一個大拇指的指紋就行!”


    炎蛇哦了一聲,拿出了匕首,沒等符澤開口,手起刀落,出手如電。


    將大拇指扔給符澤:“現在好了嗎?”


    “行,怎麽都行。”符澤歎了口氣,還好自己沒說要頭發,這特麽要是說了,現在塑料袋裏就是一個完整的腦瓜子了。


    左手拿著手指頭,右手抓著手爪子,符澤剛要開口,炎蛇頓時叫道:“你他媽敢說再把墳挖開把手掌放迴去,我和你拚了!”


    “行行行,趕緊去下一個地方。”


    “破事真多。”


    符澤苦笑了一聲:“那還多餘剁什麽手指頭啊,真是。。。”


    “閉嘴!”


    符澤:“。。。”


    車開了一會後,到了下一處墓地,炎蛇沒有立馬下車,而是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


    望著一臉心事重重的炎蛇,符澤問道:“又怎麽了?”


    “老子不挖了。”


    “那我自己挖。”


    炎蛇拉住了符澤:“你也不能挖!”


    “為什麽?”


    炎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後歎了口氣:“哎呀,沒事了。”


    “你有話就說,怎麽感覺你最近一直這麽奇怪呢。”


    “沒事,就是你迴去的時候別忘了問問艾伯特,問他怎麽知道這些人下葬的地點的,還有那張照片,你問問梵妮從哪弄來的。”


    符澤點了點頭:“我之前也想到這事了,總感覺似乎又讓別人牽著鼻子走了。”


    炎蛇微微掃了一眼符澤,眼神和古怪。


    符澤轉過了頭:“你剛才看我那一眼是啥意思?”


    “沒什麽。”炎蛇幹笑一聲。


    “你特麽有話就說。”


    符澤發現最近炎蛇很奇怪,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有什麽心事。


    見到符澤不依不饒的樣子,炎蛇陪著小心的說道:“那我可真說了啊,你千萬不能生氣。”


    “說。”符澤大致已經猜到了,炎蛇這家夥肯定沒憋什麽好話。


    “千萬別誤會,我不是說你笨啊,咱哥幾個之中,就屬你一肚子壞。。。就屬你最聰明了,可是呢。。。”


    符澤直接打斷他:“說重點!”


    “重點就是吧,你們這幫姓符的,全特麽一肚子。。。全都特別的聰明。”炎蛇嘿嘿笑道:“不過和其他姓符的比起來,畢竟你歲數最小,閱曆也最少,你比別人聰明是不錯,可是符富貴啊,我師尊符至道啊,哪個不是老奸巨猾,現在又蹦出一個姓符的毀容男,看那樣子又是你親戚,絕逼又是一個老奸巨猾,搞的符富貴東躲西藏的,肯定比符富貴腦子還好使。”


    符澤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我倒承認,這半年多的時間裏,無論做什麽似乎都是按照符富貴有意無意引導的,就和一個看不到身後牽著線的木偶一樣。”


    炎蛇用髒兮兮的爪子拍了拍符澤的肩膀:“不是說哥幾個不願意陪你折騰,而是看你心疼,天天和無頭蒼蠅似的亂轉,符富貴就不說什麽了,是你親二大爺,應該不會害你,問題是我師尊呢,你就沒想過,他是故意忽悠你讓你想辦法成為炎黃峰長老的?”


    “這個我知道,但是他玩的是陽謀,事關小小,我沒辦法不上鉤。”


    “嗯,這個先不說,就說咱現在眼前這點事。”炎蛇將車停在了一處墓碑旁,沒有急於挖墳,而是不疾不徐的說道:“你剛才也說了,你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步驟,都沒出乎符富貴意料,完全是按照他留下的線索或者安排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對吧。”


    “差不多吧,老家夥的套路太深,算計誰誰倒黴。”


    炎蛇正色道:“但是有一件事,他沒預料到。”


    “什麽事。”


    “你帶著我們來倫敦救他!”


    符澤愣住了。


    炎蛇這麽一提醒,符澤也想到這件事了。


    在病房的時候,符富貴表現出來的情感,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有點失望或者說是氣急敗壞。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符富貴這樣,似乎很反常,不過見過陳雪初後又恢複常態了。


    炎蛇接著說道:“然後意外就發生了,一個符富貴完全沒料到的意外。”


    “什麽意外?”


    “梵妮提供的照片,你救了符富貴,是第一個意外,梵妮提供的照片,是第二個意外。”


    符澤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是的,梵妮前腳把照片提供給我們,後腳符富貴就跑了,你這麽一說,是挺可疑的。”


    說完後想了想,符澤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這也說不通啊,在這之前,符富貴已經身染鼠疫病毒,如果我們不來救他的話,他絕對死定了,難道他的計劃就是感染鼠疫病毒直接死掉?”


    “不不不,有兩點可疑的地方。”炎蛇點燃一支煙,微微垂首,盡量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很睿智:“符富貴和仇天明在地下室藏了那麽久,就是怕新人了公司的人找到他,可是眼看快要撐不住了,卻離開了地下室。”


    “你是說。。。符富貴是故意現身,想讓新人了公司找到他?”


    難得動腦子的炎蛇微微搖頭:“我這隻是猜測,猜測而已。”


    “那也不對啊。”符澤覺得這個猜測並不能讓他信服:“陳雪初和醫生同時認定,如果符富貴再耽誤十分鍾,也就是再晚十分鍾注射鼠疫病毒解藥的話,那肯定是百分百要掛的,如果他真的想讓新人類公司找到,幹嘛耽誤那麽久,一開始就露麵不好嗎?”


    符澤想了想後,接著道;“當時仇天明背著他呢,仇天明是高手,見到新人類公司的打手,肯定不能坐以待斃,就算身染病毒的仇天明不敵,至少也要浪費一些時間的,哪怕最後仇天明掛了,新人類公司也抓住符富貴了,可是卻根本來不及給符富貴注射鼠疫病毒解藥。”


    炎蛇打了個響指:“所以說,不是符富貴想要被新人類公司抓住,而是。。。他想死在新人類公司手裏!”


    符澤對這個觀點顯然不同意。


    “扯淡,反正都是死於鼠疫,死在大庭廣眾和地下室有什麽區別?”


    “區別很大,新人類公司發現他屍體的幾率,遠遠高過你。”炎蛇看向符澤問道:“如果你不親眼見到符富貴屍體,或者沒有切實的證據表明符富貴死了,哪怕他身染鼠疫病毒,你會認為他死了嗎?”


    符澤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不會,哪怕知道他身染鼠疫病毒,在沒有見到他的屍體,或者說見到鐵一般的證據前,我不會認為他死了。”


    “關鍵就是在這!他死在大街上,很多人都見到了,你肯定會得知。”炎蛇拍了拍符澤的肩膀:“如果不死在大街上,就算符富貴三年不聯係你,五年不聯係你,哪怕十年不聯係你,你也會習以為常,因為你覺得老家夥的命很大,也不會認為他死了。”


    符澤點了點頭,炎蛇說的很對。


    “就算你的猜測是正確的,符富貴故意死在新人類公司的手裏,並且是為了讓我知道,可是他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


    炎蛇苦笑一聲:“讓你知道,知道他死了,而且死在了新人類公司手裏。”


    “所以,我會為他報仇?和新人類公司死磕到底?”符澤還是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可是我現在不也是和新人類公司死磕到底呢嗎。”


    “不不,不是死磕到底。”炎蛇笑道:“記得洛潛之前說過的嗎,他說那個毀容男想要見你,而且還問起了你的情況,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對你,似乎並沒有敵意,當然,這依舊是我的猜測。”


    將煙頭彈飛,炎蛇笑道:“如果符富貴死了,那些你想要探知的秘密和追求的答案,這個世界上或許隻有一個人能夠解釋的清楚。”


    符澤沉聲說道:“毀容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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