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的慘叫聲十分響亮。


    古堡最頂端的臥房裏,正在睡覺的艾伯特打開了窗戶,見到尼古拉挨揍了,猶豫了一下後,關掉了燈,然後從書架上麵拿出了一個望遠鏡和夜視儀。


    順便,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雙手護著頭的尼古拉,慘叫連連。


    雨點般的拳頭落下,尼古拉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血族始祖,居然被一個女人踹倒在地騎在身上毆打。


    透過指縫,尼古拉覺得梵妮這娘們的素質太差了。


    尼古拉覺得英國一點都不好,要是在華夏,沒有人敢如此明目長大的毆打“老人”的。


    不過挨揍和受傷對尼古拉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至於慘叫,則是裝的。


    不慘叫的話,對方更來氣,這麽簡單的道理尼古拉還是明白的。


    挨打的尼古拉,不但挨揍之餘蹬了蹬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還有多餘的心思思考了一下如何化解眼前的尷尬。


    梵妮這一通爆錘,持續了將近半分鍾。


    而尼古拉想了半分鍾後,也終於找到了化解尷尬的辦法。


    他想到了電影橋段,在很多電影中,女人歇斯底裏的時候,男人抓住女人的手,深情一吻後,就會讓世界再次恢複安靜。


    眼疾手快的尼古拉,瞬間抓住了梵妮的雙手。


    梵妮無法掙脫,看向尼古拉,以為他要反抗,冷笑不已。


    誰知尼古拉卻微微閉上了眼睛,抬起身,盡量讓臉上擺出一副溫柔的笑容,嘴唇,貼向了梵妮性感的雙唇。


    可惜,尼古拉並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形象是鼻青臉腫的,眯著眼睛帶著笑,看起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哐”的一聲後,尼古拉要冒金星。


    梵妮的一記頭槌,差點沒把尼古拉撞暈過去。


    尼古拉鬆開了對方的雙手,捂著自己的額頭,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梵妮二話不說,又是連連揮拳。


    過了十幾秒後,雨點般的拳頭終於落下。


    而尼古拉捂著臉部的手背,感受到了一絲冰涼。


    小心翼翼張開指縫,尼古拉這才看到,那一絲冰涼,來源於眼淚,來源於梵妮的眼淚。


    站起身的梵妮,沒有多看尼古拉一眼,轉身走向花園的出口處。


    尼古拉愣住了。


    望著手背上還未滴落的眼淚,心裏莫名一痛。


    要看著梵妮即將離開,尼古拉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衝跑兩步,結果不小心踩到了高跟鞋,腳一崴,直接飛出去了。


    尼古拉也不管不顧了,騰空抱住了梵妮的腰部,隻不過這個此時很怪異,如同惡狗撲屎似的。


    雙手倒是環抱住了梵妮的腰部,但是尼古拉自己卻從腰部到雙腿卻都是貼著地的,造型十分尷尬,和拖死狗似的。


    “不要走。”


    尼古拉的眼裏,閃爍著淚花,主要是疼的。


    梵妮迴過了頭,望著鼻青臉腫姿勢怪異的尼古拉,惡狠狠的叫道:“放開我!”


    抬起手臂,梵妮想要再次揮拳,不過想到對方是個吸血鬼,打了也沒用,隻好氣唿唿的繼續向前走著。


    然後。。。場麵就更尷尬了。


    尼古拉環抱著梵妮的腰部,就這麽被。。。。拖著!


    艱難的走了十幾米的梵妮,再次怒了:“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


    拿著望遠鏡的艾伯特,望著死纏爛打的尼古拉,自言自語道:“真給血族丟人。。。,不過還好,我隻是一個混血。”


    想到這,艾伯特繼續心安理得的看熱鬧了。


    正在此時,艾伯特的電話響了起來。


    翻了個白眼,老艾頭將電話關掉。


    他都習慣了,自從血族知道始祖尼古拉現世後,現在這幫血族有個頭疼腦熱就給他打電話,詢問尼古拉是不是又開始換著花樣折騰自己了。


    最近這幫血族,都快成精神病了,上次血族內部家族會議,本來開的好好的,參加會議的這幫血族突然開始齊齊窒息,一個個掐著嗓子就和跳到岸上的胖頭魚似的。


    這還沒完,好不容易可以唿吸了,緊接著觸電似的渾身哆嗦,這個家族會議開的,心驚膽顫,好不容易消停一會,不到二十分鍾,大家全身開始噴血,就和中彈了似的,堵住這塊,旁邊又冒血,堵住旁邊,胳膊又斷了,好不容易胳膊接起來了,雙腿折了。


    血族開會的時候,尼古拉正好被梵妮刑訊,隻能說時間點掐的太好了。


    這幫血族不敢找尼古拉,隻能埋怨艾伯特。


    艾伯特見過很多滾刀肉牛皮糖臭流氓,不得不說,那些滾刀肉牛皮糖和臭流氓,和尼古拉一比,什麽都不是。


    此時的尼古拉,充分利用了他打不死和不怕打的特質,就是死死的環抱住梵妮的腰部不撒手。


    梵妮是真的怒了,那種無可奈何束手無策的憤怒。


    打吧,人家抗揍。


    不打吧,人家也不鬆手。


    反正打不打,尼古拉就是不鬆手。


    “你到底要怎麽樣?”梵妮就是出門沒帶武器,帶的話沒準就拔槍了,反正尼古拉也打不死。


    鼻青臉腫的尼古拉愣了一下。


    是啊,自己想怎麽樣?


    一臉茫然的尼古拉抬頭看著梵妮。


    算了,我也不知道,先抱著吧。


    梵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就這麽站在後花園的入口,不斷的喘著粗氣。


    “你這個該死的,卑鄙的,無恥的騙子!”


    尼古拉倔強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欺騙你。”


    梵妮冷冷的看著尼古拉:“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


    尼古拉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梵妮叫道:“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尼古拉:“我沒有欺騙你。”


    梵妮:“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


    尼古拉又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梵妮:“放開我,你這個開始的騙子。”


    臥房裏的艾伯特關上了窗戶,歎了口氣。


    太尼瑪無聊了,還是繼續睡覺吧。


    車軲轆話說了半天,尼古拉終於放棄了男人最後一絲尊嚴。


    梵妮第n次問道:“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


    尼古拉理直氣壯的吼道:“因為。。。我沒錢!”


    梵妮一臉呆滯:“what?”


    “我沒有房子。”尼古拉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


    梵妮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其嚴重的侮辱,咬牙切齒道:“沒有房子,與你對我冷淡,有什麽關係?”


    尼古拉眨了眨眼睛,看向梵妮,覺得這娘們智商有問題。


    這不是廢話嗎,沒房子好處個毛對象?


    見到尼古拉不說話,梵妮低吼道:“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我沒有欺騙你!”


    車軲轆話,又開始了。


    這次連頂樓臥房的陳雪初都把窗戶關上了。


    要不說秦悲歌能混成大師兄,定力還真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抓著一把瓜子,坐在窗戶邊上看的津津有味。


    俗話說的好,好女怕郎纏。


    問題是尼古拉纏是纏了,別的男人之所以纏,都是因為有訴求。


    尼古拉倒好,那是真纏啊,雙手緊緊環住梵妮的腰部。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光纏,不提要求,也沒訴求,為了纏而纏。


    這就是一個很尷尬的情況了。


    尼古拉也意識到場麵很尷尬,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終於不說車軲轆話了。


    “我也沒有工作。”


    “what?”梵妮目瞪口呆,她不知道沒房子沒工作,和對尼古拉她表白後又變的極其冷淡有什麽關係。


    尼古拉也是豁出去了:“我不但沒房子沒工作,我還沒有學曆,沒有經濟收入。”


    梵妮一頭霧水,她不知道尼古拉和她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尼古拉終於鬆開了手:“所以對不起,我不能給你幸福,我配不上你。”


    梵妮愣住了,望著拍了拍雙腿灰塵站起來的尼古拉,張大了嘴巴。


    尼古拉歎了口氣,該說的都說了,雖然挺丟人的,但是把實話說出來,心裏也好受一點。


    “希望你能理解。”尼古拉誠懇的說道:“祝你幸福。”


    梵妮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從呆滯,變成了。。。猙獰。


    “咣”的一拳,尼古拉又倒地上了。


    梵妮騎在尼古拉的身上,雙眼滿是怒火,雨點般的拳頭開始落下。


    “你不但欺騙我,你還戲耍我,你這個該死的人渣!”


    挨著揍護著臉的尼古拉,突然覺得有點餓了。


    一會挨完揍,要不要叫點外賣吃,也不知道這麽遠,人家會不會送?


    畢竟是獲得過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男主角,尼古拉還不忘應景的慘叫兩聲。


    窗戶邊上的秦悲歌抓著一把瓜子皮,搖頭不已。


    嘖嘖嘖,這個叫梵妮的女人,發力點不對。


    揮拳應用腰馬合一之力,擊敵於痛處方能奏效。


    終於將內心裏怒火全部發泄出來的梵妮,停了手。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想要聽尼古拉說什麽,看向尼古拉的雙眼裏,滿是失望。


    剛要站起身離開,尼古拉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然後。。。打了個哈欠!


    碰巧的是,打哈欠和摸肚子這兩個動作,被轉頭之前的梵妮看到了。


    梵妮,崩潰了!


    所以她再次騎在了尼古拉的身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開始繼續。。。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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