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親戚,就算是體內流淌著相同的血脈,符澤依舊無法理解符富貴,也無法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一個瘋子或者天才的行為。


    或許這世界人,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符富貴。


    天才和瘋子,隻有一步之遙,或者一線之隔。


    可是在符富貴這裏,不存在一步或者一線,不否認他是一個天才,但是同樣也是一個瘋子。


    瘋子和天才已經不能夠準確的形容符富貴的言行舉止,或許用一個瘋子般的天才來形容才是恰到好處。


    要親眼見證“火”的誕生,蹲在一旁看燧人氏是怎麽鑽木取火的。


    想去全世界最危險並且完全未知的地方,定居百慕大三角。


    去探索一個完全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維度,也就是四維空間。


    在自己的身體內建造一個遊樂場,有關押細菌病毒的監獄和高架橋以及高速公路。


    符澤能夠看出來,符富貴是認真的。


    這也就是說,這些不是符富貴一時想到的,而是他一直以來都有這樣的理想,或者說是目標。


    含飴弄孫?


    享天倫之樂?


    對符富貴來說,嗬嗬,不存在的。


    符澤算是想明白了,仇天明說的那句話很對。


    符富貴的敵人,不是新人類公司,隻是他自己。


    因為這老家夥就是閑著沒事幹了,所以找個事情來打發時間,順便破解一些未解之謎。


    所以符富貴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這個敵人是誰都行,隻要抗禍害就可以。


    至於甭管是新人類公司,或者非人類公司,哪怕叫不是人公司都無所謂,符富貴需要一個敵人,一個龐大並且有趣的敵人,是誰,叫什麽,做什麽的,都無所謂。


    誰叫他們旗下有一幫瘋狂的科學家,誰叫他們同樣探索著宇宙以及世界的奧秘,誰叫他們抗禍害,所以符富貴就看他們新人類公司不順眼了。


    要想符富貴停止和新人類公司撕逼,隻有兩種可能性。


    一個是符富貴掛了,另一個符富貴找到其他樂趣了。


    望著已經睡去的符富貴,符澤苦笑了一聲走出了病房。


    事情已經很明確了,一切的根源,就是符富貴閑著沒事幹了。


    符澤總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新人類公司要是有一天真的想要毀滅世界,那麽肯定是他們瘋了,至於為什麽瘋了,沒準就是被符富貴逼瘋的。


    興建這些避難所,消耗的財力物力以及投入,絕對是一筆驚人的數據。


    可是符富貴倒好,燒人家的避難所不說,還盜取人家的研究成果。


    雖說新人類公司不是什麽好玩意,但是這麽一想其實他們也挺憋屈的。


    當壞人也挺不容易的,突然碰出個老頭,三天兩頭和他們搗亂,想想就夠鬧心的。


    出了病房,符澤看到秦悲歌和炎蛇二人正坐在那玩手機。


    師兄弟二人一直沒消停,和艾伯特尋找著洛潛的蹤跡,估計也是剛迴來。


    “洛潛沒找到,不知道被新人類公司藏哪裏去了。”炎蛇問道:“老頭子怎麽樣了,挺過來沒?”


    “挺過來了,恢複的很快,剛睡下,要不你們進去看看。”


    炎蛇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看了不看了,活著就行。”


    說完後,炎蛇從兜子裏拿出來西紅柿遞了過去:“一會你送病房裏。”


    符澤一臉懵逼,他頭一次聽說來醫院看病人送西紅柿的。


    隨即他又向秦悲歌:“你呢?”


    “還是。。。不要打擾符老休息了。”秦悲歌說完後,從兜子裏拿出來土豆子,一臉尷尬的遞給了符澤:“我也帶禮物了。”


    符澤終於想起來了,艾伯特的古堡後邊有一片菜地,估計這些西紅柿和土豆子就是從那順來的。


    “誒,對了,尼古拉呢?”


    炎蛇指了指旁邊的病房:“在裏麵查資料呢。”


    “查什麽資料?”


    炎蛇搖了搖頭:“不知道。”


    符澤也沒在意,一聽資料這件事,突然想起了紮蛋的問題,連忙拿起手機開始搜索相關信息,深怕影響到生育問題。


    。。。。。。


    醫院地下停車場裏,剛剛包紮完手臂的梵妮走進了移動指揮車。


    皺著眉頭掃了一眼漆黑的屏幕,梵妮問道:“監控設備被目標發現了?”


    一名特工站了起來,麵帶尷尬:“是的,目標很專業,設備已經移除。”


    梵妮歎了口氣。


    她總覺得這些華夏人不簡單,可是和華夏政府似乎又沒有什麽關係。


    這夥華夏人的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秘密了,她需要將這些秘密挖掘出來,不管這些人對英國有沒有潛在威脅,這也是她的職責。


    一想到尼古拉這個永恆不死的吸血鬼,梵妮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件事,她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入侵醫院外部網,包括所有電子信號,破譯出他們是否和外界有任何聯係,聯係內容。”


    “倒是沒有和外界聯係過,不過他們一直在使用網絡。”特工的臉色十分古怪:“這些人都在查詢著不同的訊息。”


    “什麽訊息?”


    特工將平板電腦交給梵妮。


    梵妮大致掃了一眼,麵露古怪。


    “他們搜索的這些關鍵字眼,是否會是某種和外部交流溝通的密碼?”


    特工搖了搖頭:“不知道,正在嚐試破譯。”


    望著屏幕,梵妮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睾丸穿刺是否會影響到生育?


    梵妮指了指屏幕:“這是從哪一台設備發出信號的?”


    特工解釋道:“叫符澤的那個華夏導演,通過手機連接外部網絡查詢的關鍵詞。”


    梵妮又問道:“這個呢,二次元臉算不算娘炮,這個檢索信號是從哪個人的設備發出的?”


    “那個穿著白衣服的華夏人,出入境登記顯示的名字叫秦悲歌。”


    梵妮揉了揉太陽穴,繼續問道:“手遊服務器被黑,玩家是否可以退錢或者維權,這是誰在外部網絡上搜索的?”


    “炎蛇!”特工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潛入富爾頓軍事基地的華夏人。”


    梵妮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從未聽說過的密碼方式,太奇特了。


    “抓緊時間破譯,我要盡快知道他們到底和誰在溝通,以及傳達著什麽樣的訊息。”


    特工點了點頭。


    梵妮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問道:“尼古拉先生呢,他是否使用電子設備與外界聯係?”


    “有聯係過,也是在網絡上查詢一下訊息。”特工笑了笑:“不過都是很正常的訊息,這些信息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可以看得出來,相比符澤這些華夏人,特工對尼古拉還是有著天然好感的。


    首先,尼古拉的外表和言行舉止,都十分符合英國認自詡的那種貴族和紳士範。


    其次是,尼古拉在安全屋裏對自己的上級領導梵妮“出手相助”,當然,具體情況他們是不知道的。


    梵妮略顯好奇:“尼古拉先生都查過什麽訊息?”


    特工憋著笑說道:“奧斯卡最佳男演員得主,是否可以無抵押貸款購置房產。”


    “什麽?”梵妮張了張嘴吧,一時沒反應過來。


    特工突然又說道:“有了,剛剛他又查了一條訊息。”


    “什麽訊息?”


    特工一臉古怪,一字一字的念道:“沒學曆但是特別抗揍的人,比較適合什麽工。。。工作?”


    沒等梵妮開口,特工苦笑著說道:“又查了,未婚有子但不用撫養,是否會被老丈人多收。。彩禮?以及。。。以及碰瓷高鐵,賠償金是否可以換房產?”


    特工對華夏文化一知半解,撓了撓頭,實在是無法理解尼古拉的腦迴路。


    梵妮也一是臉懵逼。


    她不知道尼古拉到底是在查詢什信息,還是在向外界傳遞某種信息。


    想了想,她覺得應該當麵問一下尼古拉,因為她認為就算把全倫敦的密碼破譯專家都聚集在一起也沒有任何用處。


    這些華夏人檢索的內容,五花八門不說,而且根本沒有任何關聯。


    下了車,梵妮匆匆走進了電梯。


    到了眾人所在的樓層後,梵妮的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


    符澤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拐角處的病房。


    尼古拉那家夥正在裏麵給手機充電呢。


    梵妮走過去,突然迴過來身,坐在了符澤的對麵。


    她很清楚,這些華夏人以符澤為主。


    符澤問道:“有事?”


    “我們雖然不是朋友,但是卻可以合作,符澤先生,你同意我說的嗎?”


    “合作?”符澤和身旁的陳雪初對視一眼。


    陳雪初對符澤點了點頭:“梵妮小姐代表倫敦官方,或者說是英國官方。”


    一句話,表明很多意思,符澤了然。


    見到符澤有興趣,梵妮徐徐說道:“我們清楚,之前在華夏帝都,你們曾經生擒過一個叫做斯梅克爾的東歐女人,這個女人,非但和不久前我們抓捕的羅琳有著相同的樣貌,而且也有著同樣的特殊能力。”


    符澤嗯了一聲:“是有這麽迴事。”


    “介意和我們共享所有情報嗎?當然,我們會有所迴饋。”


    符澤可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女人,沒馬上答應,而是拿出了電話走到了一旁。


    分別給周河晏和莫小寶打過電話後,符澤走了迴來。


    “你們需要什麽情報?”


    符澤已經得到明確答複了。


    周河晏告訴符澤,根據他個人意願可以選擇是否配合梵妮的工作,因為第一次病毒爆發的受害者是華夏人。


    而在倫敦的一畝三分地,華夏官方是沒有執法權的,隻能梵妮來抓人。


    抓到了人,也對那些感染病毒的華夏人有了交代。


    所以周河晏建議符澤配合梵妮。


    至於莫小寶,則是轉述了莫道擎的一句話。


    原話是這麽說的,愛咋咋地,保護好符富貴的安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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