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尼古拉還沒有徹底死心,不過經過了符澤的引導性說服教育後,心中那團愛火也漸漸消退。


    符澤的“勸說”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尼古拉不想再動情了。


    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


    一個人不管活多久,心就那麽大,能夠容下的東西也就那麽多,和壽命無關。


    壽命的悠久,並不能擴大內心裏可以容納愛情和女人的空間,所以尼古拉準備放棄了。


    到了他這個“年紀”,對事物的看法已經到了一種十分極致的境界,在乎一個人,他過的好就行,哪怕這個“好”並不是自己帶給對方的。


    梵妮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一臉陰沉,由此可見她並沒有從羅琳身上取得任何進展。


    符澤倒也不意外,斯梅克爾在公共事務安全局待了那麽長時間,別說交代情報了,連個標點符號都沒說過。


    來了一幫穿著防化服的特工,將羅琳架了出去押進了裝甲車,看來是想慢工出細活慢慢折騰了。


    符澤倒是挺好奇,這個叫做羅琳並且和斯梅克爾極度相似的女人,是否也是一個不吃不喝隻需要陽光和水就能活下去的異人。


    羅琳押走的同時,符澤見到了一個熟麵孔,之前留在富爾頓軍事基地的周河晏。


    符澤剛走過去,周河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符澤有些發懵,周河晏在他耳邊悄聲的說道:“外麵有很多記者,找機會將富爾頓軍事基地的事情公布於眾。”


    “啊?”符澤掃了一眼身後托防化服的梵妮,不解的問道:“這種事能隨便和外界說嗎,不會給國內添麻煩吧?”


    “放心,大使館的同誌交代我的。”周河晏小聲說道:“倫敦當局想要低調處理,姿態做的不夠足,如果壓不下去的話,他們肯定會先行一步對外公布富爾頓軍事基地的事情,到了那時候,斷章取義的話就對我們不利了,而且,這是英國人的一貫作風,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最終耍賴不認賬。”


    符澤望著隔離區外烏泱泱的記者和吃瓜群眾,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說我給國家抹黑或者擅作主張。”


    “放心吧!”周河晏眨了眨眼睛:“你公布於眾後,會有人第一時間散播證據的。”


    符澤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隨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符澤這家夥和泥鰍似的,繞著繞著就跑出了隔離區。


    一見符澤出來了,十幾名記者瞬間圍了上去。


    “符先生,您一直都在隔離區裏,想問您和這次病毒感染暴發事件有什麽關係?”


    “符先生,如果不是為您下一部電影取景的話,您為什麽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


    “請問您下一部電影什麽時候開拍?”


    “您的禦用演員尼古拉先生還會參演嗎?”


    “有群眾說剛才屋子裏發生了槍戰,您也在屋子裏對嗎?”


    “襲擊你們的人,是否是這次恐怖襲擊的嫌疑人?”


    一幫記者七嘴八舌的亂問了一通,除此之外,一幫吃瓜群眾也拿著手機開始錄像。


    符澤好歹也是拍過電影的人,稍微控製一下麵部表情後,露出一副沉重悲痛的樣子。


    “關於倫敦受到恐怖襲擊這件事,作為一名華夏人,我同樣感到十分的痛心!”


    一幫記者和吃瓜群眾撇了撇嘴,又是套話,他們已經聽膩味了。


    他們作為英國人,作為倫敦人,有著與生俱來的驕傲或者說是傲慢,所以不喜歡得到別人的憐憫,總認為其他人在惺惺作態。


    “受到恐怖襲擊的,是倫敦人,可是我們華夏人同樣傷心,表示沉重的哀悼。”


    符澤覺得忽悠倫敦人挺過癮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有點口無遮攔了。


    原本還說著一些套話,結果說著說著就變了味了。


    因為想到了十災,想到了自己經曆過那麽多次襲擊,想到了符富貴,漸漸的,怒火充斥在了符澤的胸膛之中。


    “要我說,見到這幫恐怖分子,也別特麽報警了,抓到之後就望死裏打,電視上不是已經公布嫌疑人照片了嗎,就倆東歐娘們,長得一模一樣,見到之後也別怕被感染,我和你們說,感染了也沒事,我們已經有了治療辦法。”


    符澤繼續說道:“誰騙你們誰是狗,所以不用怕,擼袖子揍就是,打個半死再報警,然後該去醫院治療就治療,就算沒被感染也可以做個全身體檢,以後還有資本和別人吹牛b!”


    一幫吃瓜群眾麵麵相覷,他們采訪過那麽多公眾人物,像符澤這麽“對口味”另類的,還是頭一個。


    這年頭說套話的名人太多了,隻要是公眾人物就要說套話,所以大家早就聽膩了。


    一名記者望著符澤,半信半疑的問道:“可是蘇格蘭場說,要是見到恐怖分子後需要第一時間通知當局,並且一定要保持距離,這也是處於對自身的安全考量。”


    “他們怎麽說你們就怎麽做?”符澤撇了撇嘴:“你們倫敦人也不行啊,這要是在我們華夏,別說有治療辦法,就是沒治療辦法也得衝上去往死裏揍他們,要不還怎麽的,讓他們繼續禍害別人,禍害我們的同胞,禍害我們的家人?”


    符澤這句話說的有點拉仇恨,看那意思好像就跟倫敦人都怕死似的。


    符澤振臂一揮:“倫敦是你們自己的城市,靠警察不如靠自己,我和你們說有治療辦法就肯定有,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找醫院方麵問一下,我哥們已經在做這個事了!”


    雖然中心醫院的“初擁”病毒已經被炎蛇等人搞定了,可是當局並沒有公布這件事。


    但是這不代表很多消息靈通的記者也不知道,經過幾句簡短的溝通後,幾個記者證實了符澤所說。


    沒等記者再次開問,符澤拿出了手機,屏幕上是符富貴僅有的一張照片,這還是很多年前老東西在南港改建動物園時拍的一個合照側臉。


    醞釀了一下情緒,符澤說道:“這是我的親人,我唯一的親人,在港口的時候,不幸感染了鼠疫病毒。”


    “他叫符富貴,很小的時候他和我說過,倫敦城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城市,倫敦人民,也是全世界最好客的人民。”


    “所以他畢生的願望,就是來倫敦一次。”


    符澤擠不出眼淚,所以隻能在表情上下功夫了。


    “在港口感染鼠疫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醫院,而是離開了港口。”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下去,所以在臨死之前,他希望領略倫敦這座奇跡之城的無限風光。”


    “這是他臨死之前的願望,也是畢生的願望,為了這個願望,他放棄了第一時間接受治療。”


    “而他現在,就在這座城市之中,或許,在某一個下水道之中孤獨的等死。”


    “也或許,在陰暗的巷子裏滿足的笑著,因為他已經完成了他畢生的願望,死不足惜。”


    “這是一個平凡的老人,一個想要領略倫敦之美的平凡老人。”


    “可是,我不想他死,在此,我擺脫好心的所有倫敦居民,希望你們,幫我找到他。”


    說完後,符澤深深的鞠了個躬。


    不得不說歐洲人的感情比較豐富,聽著符澤沙啞陰沉的嗓音,看著他那痛苦悲傷的模樣,全都受到了感染,對著老符的照片來了幾個特寫鏡頭。


    其實最令他們感動的是,一個華夏人,千裏迢迢跑到倫敦,還沒進城就被感染了病毒,結果為了領略倫敦的風光和倫敦人的好客,居然不顧生死離開港口進了城!


    無論是記者還是吃瓜群眾們,都自發的轉發了這條信息。


    其實符澤也不全是忽悠,但是實話很少,就一句。


    符富貴可能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等死是千真萬確的。


    也就這麽一句實話了,其他的全都是編的。


    剛跑過來的周河晏趕緊懟了一下符澤,不停的打眼色。


    符澤反應了過來,入戲太深忘了正事了。


    “哦對,還有一件事,關於港口第一次病毒爆發事件,因為你們當局別有居心想要采集病毒樣本,期間導致了二次變異,並且將醫院的病人轉移到了軍事基地,還不和我們華夏大使館進行溝通。”


    “我們希望探望感染病毒的華夏人,可是卻被無情的攔在了門外,別無他法的情況下,我的朋友潛入了富爾頓軍事基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符澤,麵色帶著複雜的神色。


    外國人潛入自家軍事基地,這種事,幾乎無異於宣戰了!


    “一會大使館就會對外公布所有證據,在潛入途中,我們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名可敬的英國軍人。”


    符澤的這句話,作用並不大。


    望著一幫看向自己麵帶敵意的吃瓜群眾,符澤微微歎息了一下:“我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可是,我們是為了救人,為了救熱情好客的倫敦人甚至是英國人。”


    符澤再次戲精附體:“如果我的朋友不潛入富爾頓軍事基地,二次變異的病毒,已經不單單是針對華夏人了,如果我們不介入處理,就會感染富爾頓軍事基地的工作人員,然後他們會感染其他倫敦民眾,最終,病毒大規模擴散。”


    頓了頓,符澤一臉“誠懇”的說道:“雖然這是犯罪,這是一種十分失禮並且野蠻的行為,可是,為了救人,為了救富爾頓軍事基地的工作人員,為了救可敬的英國軍人和可愛的倫敦群眾,我們隻能這麽做,我和我的朋友,包括我的國家,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記者和吃瓜群眾們瘋狂了。


    先不說事情的真實性,光是這個消息就太勁爆了!


    見到符澤忽悠成功,周河晏暗暗豎起大拇指,隨即走到了符澤麵前,公布了自己的官方身份後,然後開始訴說關於證據的問題。


    當然,期間也或明或暗的埋汰了一頓英國當局,甚至表明這種“英雄主義”會受到英國當局的問責和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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