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澤做了個夢。


    夢裏他在一架私人飛機上頭痛欲裂,身體也不受大腦控製,和大閘蟹似的被綁在了飛機駕駛艙的副駕駛位置上。


    副駕駛前的麵板上,有著很多按鈕,他總想去摁那些根本不知道什麽功能的按鈕,隻不過被綁上了而已。


    飛機上隻有他和羅德兩個人,別說空姐了,連特麽的駕駛員都沒有。


    而那個如同恐怖分子隨身攜帶七八個怨靈瓶子的羅德,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詢問著問題,時不時的,還給自己注射一種不知名的液體。


    這家夥忙的焦頭爛額,一會逼問自己問題,一會又要架勢飛機,一會還拿著衛星電話說著根本聽不懂的島國話。


    這個夢,做的符澤是心驚膽戰。


    夢裏的符澤感覺自己喝多了,有一種衝動,那就是將內心裏很多的秘密全部分享給羅德。


    羅德同樣如同十萬個為什麽似的,不停的詢問著亂七八糟的問題,大多,都是圍繞著符富貴的話題。


    哪怕是在夢裏,符澤也強忍著自己不要對羅德說任何話任何事,壓抑著自己想要“大嘴巴”的衝動。


    這個夢做了很久很久,當符澤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那掛著蜘蛛網熟悉的頂棚映入眼簾時,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是。。。哪裏?”


    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由遠至近:“南港,後街!”


    符澤豁然大驚,剛要做起來,結果肋骨和胸口疼痛難忍,再次癱倒在了床上。


    轉過了頭,符澤望見了身材消瘦的羅德,苦笑了一聲,自己居然躺在南港門市房的後院臥室裏,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來的。


    “你是姓羅叫羅德啊,還是羅德就是個外國名啊。”


    羅德摘下頭罩,麵無表情:“關於新人類公司的硬碟,到底在哪裏。”


    符澤慢慢的挪動著身體,費了好大力氣才靠在了床邊:“你們不是尋找你們萬能的先知也就是我二大爺嗎,怎麽又研究上什麽視頻資料了呢。”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符澤恍然之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二大爺之所以能夠在新人類公司的避難所屢屢逃生,估計也是因為有著聖徒秘社的幫助裏應外合。


    而且之前似乎並不是做夢,而是身體注射了類似吐真劑的某種藥物,並且真的經曆過了長途飛行。


    期間,除了身體無力外,羅德同時也想從自己嘴中獲取很多信息。


    符澤記不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但是既然對方能夠說出關於新人類公司的視頻日誌資料,想來自己應該是說漏嘴了,隻不過自己到底是說了隻言片語還是和盤托出就不得而知了。


    漸漸適應了身體的不適感後,符澤咧著嘴笑道:“不是我說你,來這之前你也不好好打聽打聽,南港,尤其是後街,這就是我的地盤,帶我來這裏,我朋友肯定會找到你給你剁碎了喂狗。”


    見到羅德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符澤咋咋唿唿道:“信不信我嚎一嗓子,馬上衝進來幾十個大漢砍死你個王八蛋?”


    羅德聳了聳肩:“你可以試試。”


    符澤秒慫。


    已經幾個月沒迴南港後街了,而且也不知道這裏到底什麽情況,就算一切如舊,孫虎倒是能帶著一幫人衝進來救自己,可惜,羅德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這樣,反而還會害了別人。


    符澤氣哼哼的說道:“別以為你從公共事務安全部那些糙漢手裏逃脫就沒人能治的了你了,你運氣好,我朋友之前在養傷,要不肯定弄死你。”


    “你養傷的朋友?”羅德譏笑道:“他們或許,已經去了島國吧,不過不得不承認,你的朋友們,的確不一般。”


    “去了島國?”符澤瞬間迴憶起來很多事。


    在工廠暈倒之前,這家夥似乎是拿著一個衛星電話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應該還是島國話。


    符澤望了一眼羅德:“王八蛋你特麽挺奸詐啊,知道我身上有竊聽器所以才故意那麽說的?”


    羅德點了點頭:“是的,除此之外,被我打的半死那個人,也並沒有徹底暈過去。”


    符澤冷笑不已,這幫宗教瘋子果然不能小瞧,智商全都在線,這家夥的智商,完全不在蒙龍婆之下,都是老奸巨猾之輩。


    羅德望著符澤,雙目之中帶有一絲讚賞:“不得不說,你的心智,很堅忍,很少有人能夠在大腦極度混沌的情況下守住內心的秘密。”


    符澤自嘲一笑:“是嗎,那你怎麽知道那些關於新人類公司資料的事情?”


    羅德笑了,很古怪的笑了:“你剛剛告訴我的。”


    “我。。。”符澤愣住了,看了一眼如同奸計得逞的羅德,苦笑不已:“你剛才隻是試探我對嗎,在飛機上,其實我什麽都沒說?”


    “不錯。”羅德哈哈大笑:“先知來到華夏並且去了帝都接觸你,我並不確定他將那些資料是否轉交給你,隻不過,所以,我試探了一下罷了。”


    站起了身,羅德雙眼看向符澤:“那些日誌與視頻資料,你看過對嗎?”


    “沒看過,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我光聽我二大爺說過這事,具體內容,包括那個移動存儲設備在哪我都不知道。”符澤連連搖頭。


    羅德微微搖了搖頭:“符澤,我並不是誆騙詐你,我知道你看過,既然你看過的話,那麽你就應該知道新人類公司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機構,你將東西交給我,我們會將這些資料公布於眾的。”


    想起那些視頻和日誌裏慘無人道的試驗,符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蟬。


    隻不過他覺得羅德未免太過異想天開罷了。


    符澤冷笑不已:“你就算公之於眾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些避難所是新人類公司建造的,你知不知道每個避難所裏麵都安裝了神經毒氣釋放裝置和自毀係統,你以為新人類公司是傻的嗎?”


    羅德雙目灼灼:“你果然看過那些視頻和日誌!”


    “我。。。”符澤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自從起來之後,腦袋一直處於當機狀態,讓羅德接連成功詐了自己好幾次。


    “我們聖徒秘社與先知休戚與共,你是先知血脈至親,我並無害你的意思。”羅德坐在了符澤的對麵,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將資料給我,我保你安全無虞,隻要先知主動歸來,我們一定會放你了的。”


    符澤打了個哈欠:“餓了,先吃東西我再告訴你。”


    羅德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符澤,最終,由衷讚賞的點了點頭。


    “你很聰明,看來,你已經知道你體內的藥物剛剛產生效果,所以才要拖延時間對嗎?”


    符澤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羅德,沒吭聲。


    他也是剛剛才意識到的,在飛機上注射的那種液體,並不是類似吐真劑的藥物,現在想來,真正的作用是讓自己醒來後大腦產生諸多副作用,包括邏輯思維都會受到影響等,這樣也好從自己的嘴裏套出有用的情報。


    他之所以說是餓了,不過就是拖延時間而已,他認為這種藥物在體內產生作用的時間,應該並不會很久。


    羅德將符澤攙扶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或許,我們真的應該坐下來談談,你,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至少,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符澤迴罵了一句:“誰特麽說是徹頭徹尾的廢物?”


    羅德攙著符澤走向了門市房前院:“想來也是,如果你真的是個蠢貨,先知也不會將那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大哥你能不能歇會了!”符澤歎了口氣:“你別詐我了,我真不知道那些資料在哪,我是看過沒錯,但是我二大爺真的沒交給我。”


    “是嗎,好。”羅德笑了笑:“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


    當走出門市房的時候,符澤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後街,還是那個後街。


    羅德拉起卷簾門之後,符澤一眼就望到了街對麵的孫虎。


    這家夥正在和野豬佩奇倆人支了個小桌子擼串,聽見卷簾門拉起的聲音,倆人不由自主的望去了過去。


    見到是符澤後,孫虎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終於確定是符澤後,麵露喜色的跑了過去。


    “誒呦我去,符哥你什麽時候迴來啦?怎麽迴來不和我說一聲。。。。”孫虎跑到符澤麵前後,突然愣了一下,麵帶戒備的看了一眼攙扶著符澤的羅德。


    孫虎本能的感覺到這個穿著黑袍的家夥很危險,身上,總有一共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的陰冷氣息。


    符澤深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殺戮,連忙笑著說道:“昨夜才迴來的,你去忙你的,什麽都不要問,什麽也不要說。”


    孫虎麵色古怪的點了點頭,內心的困惑,瞬間衝淡了心中和符澤重逢的喜悅。


    見到孫虎麵帶困惑的離開後,羅德嗅了嗅鼻子:“我很喜歡華夏的食物,我們,去吃東西吧。”


    符澤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裏希望孫虎這家夥最近幾個月智商見漲,迴去後一定要聯係炎蛇或者秦悲歌。


    可是符澤隨即一想,孫虎似乎根本就沒有秦悲歌和炎蛇的聯係方式,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聯係已經迴到南港的叢珊了,隻有通過叢珊才能告知帝都方麵自己在南港。


    歎了口氣,符澤將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孫虎身上。


    而且符澤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想來,羅德敢帶著自己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或許隻是短暫停留吧。


    隻不過令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大老遠的要把他從帝都帶到南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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