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表情的炎蛇,冷冷的說道:“周栓猜的不錯,那個死胖子,的確在我幼年時當了我幾年的爹。”


    管自己的生父叫死胖子,可想而知炎蛇對生父並沒有什麽感情。


    炎蛇話音一落,其他三個人全都傻眼了。


    就連和炎蛇最熟的符澤都是一臉的懵逼。


    符澤從來沒聽炎蛇提起過他的父親在帝都。


    炎蛇隻說過幼年時,他被家人拋棄扔到療養院之後碰到了符富貴,除此之外,他爹是誰,叫什麽,多大歲數,活沒活著,是男是女等隻字未提。


    符澤十分了解炎蛇。


    當炎蛇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姓閻導演時,符澤就感覺到了他的異常,尤其是情緒上那種強烈的波動。


    其實炎蛇是符澤認識的人當中最善於隱藏真實情感的人,因為炎蛇總是一副嬉笑怒罵的樣子,隱藏了他的細膩,隱藏了他的溫柔,也隱藏了他從小就背負著的苦大仇深。


    剛剛那種劇烈的情緒波動,不止是符澤,就連周栓這種後知後覺的家夥都感覺到了。


    當炎蛇雙目血紅全身直哆嗦的時候,符澤還以為他見到了殺父仇人。


    後來結合姓氏和閆胖子的長相外加炎蛇的表現,符澤明白了,炎蛇不是見到了殺父仇人,而是他自己想要當殺父仇人。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炎蛇親口承認後,符澤的心裏還是有著很強烈的震撼。


    炎蛇不但有父親,而且看樣子混的還不錯。


    最重要的是,炎蛇的模樣,絲毫不像是“十分開心”或者“特別驚喜”,反倒是帶著幾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架勢。


    炎蛇漸漸迴複了平靜,看向周栓問道:“你很了解他?”


    望著炎蛇血紅的雙眼,周栓嚇的一哆嗦:“不,不算是了解吧,我就是平常沒事總關注點娛樂新聞什麽的,你也知道,我是司機嘛,一天天閑的。。。。”


    “少廢話,我問你,他可有續弦?”


    符澤在旁邊為周栓捏了把冷汗,炎蛇麵色特別平靜並且說話還不帶髒字的時候,那就代表這家夥快要掀桌子砍人了。


    “續弦?啥意思?”周栓一臉的懵逼。


    符澤給了周栓一杵子:“不學無術,就是再生個兒子的意思。”


    白士涵一臉的無奈:“續弦的意思是再找一個伴侶。”


    “哦哦,是這個意思啊。”周栓想了一下後說道:“那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閻導。。。閻胖子私生活挺亂的,也沒聽說過找老婆啊,但是知道他有個兒子,還是個小明星,他一手捧紅的。”


    符澤暗暗豎起大拇指,周栓不虧是資深狗腿子,稱唿切換的這叫一個快。


    “還有一個兒子嗎,嗬嗬。”炎蛇冷笑一聲:“那就是又找了個老婆對嗎。”


    “也不能這麽說,娛樂圈的人,尤其是導演,甘願給他們生孩子的人多的是。”


    炎蛇收迴了望向遠處的目光,眼神也不再冰冷,靠在了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沒敢多嘴問去問,正在這時,陳雪佳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年輕人三十歲左右,麵色有些白皙,穿的倒是十分光鮮,雖說相貌堂堂五官也比較立體,可是嘴唇卻十分的薄,仔細望去,總覺得此人是個精於心計並且薄情寡義之人。


    而且他的皮膚十分白皙,這種白皙,和秦悲歌不一樣,帶著幾絲病態的蒼白,如同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似的。


    “士涵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陳旭,剛從國外迴來,你們年輕人多聊聊。”


    陳雪佳熱情的介紹了一下李旭,隨即又走開了。


    臨走之前,掃了一眼炎蛇和符澤,意思很明顯,嫌棄他們二人十分的礙眼。


    當陳旭看到長的和瓷娃娃一般的白士涵時,雙眼亮了起來,隨即快步的走了過去,伸出右手道:“你好白小姐,久聞白家小公主美豔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好。”白士涵甜甜一笑,眼裏,滿是皎潔。


    陳旭掃了一眼符澤和炎蛇這兩個明顯不是圈子裏的陌生人,神情倨傲的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隨後,坐到了白士涵的旁邊。


    他一坐過來,白士涵則是像旁邊靠了靠,幾乎和炎蛇是身體挨著身體了。


    陳旭眉頭一皺:“這幾位,都是白小姐的朋友嗎?”


    白士涵望見了陳雪佳徹底走遠,這才以一副十分誇張的模樣大大的歎了口氣,一臉不情願的抬起了頭:“你叫陳旭是吧?陳家‘旁支子弟’陳旭?”


    白士涵將“旁支子弟”四個字咬的特別重,而且那口氣,帶著無比的不屑。


    果不其然,陳旭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符澤懟了懟旁邊的周栓,悄聲問道:“旁支子弟是啥意思?”


    周栓解釋道:“世家豪族嘛,成員眾多不免開枝散葉,家族成員也分為嫡係和旁係,打個比方,從你曾祖父算,然後你祖父、你父親、你、你兒子一直這麽算下去就是嫡係,但是要是你有兄弟,兄弟的兒子就算是旁支,陳家在清朝末期那會就存在了,不過比馮家還差一些底蘊,要知道馮家。。。”


    “你解釋的時候能不能別順帶著幫老馮家吹牛b?”符澤聽的頭大無比,直接打斷道:“你最好在三十個字以內概括解釋。”


    周栓是個實在人,組織一下語言,又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字數,這才解釋道:“嫡係子弟無論成不成器都是核心成員,旁支子弟雖然也有龐大的資源,但是想要想要進入家族核心圈子,除非。。。。。”


    符澤毫無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三十個字!”


    周栓一臉無奈:“哎呀,旁係毛都不是,嫡係成員才會受到家族重視。”


    “這小子姓陳,和陳雪初是一家的?”


    “那肯定的啊,帝都就一個陳家。”周栓點了點頭。


    “艸,你那意思是全帝都姓陳的全然陳雪初他家人趕出帝都了?一天天可能吹牛b了。”


    周栓翻了個白眼。


    符澤又問:“陳雪初是旁係還是嫡係?”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周栓一臉看逗逼的表情說道:“肯定是嫡係啊。”


    “那這個陳旭和陳雪初比誰比較厲害一點。”


    “那不是廢話嗎,肯定是大小姐了。”


    符澤哦了一聲,看向 陳旭,麵露鄙夷。


    你特麽一個陳家旁係還敢過來泡妞!


    兩人在那交頭接耳,倒也沒讓陳旭聽見交談的內容。


    白士涵嘻嘻一笑,望著陳旭說道:“這裏不歡迎你的,我就是應付應付我老爹,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挺討厭你的。”


    陳旭麵容略微有些扭曲,他雖然是旁支,但是畢竟姓陳,見到白士涵絲毫不給自己麵子,不氣反笑,悠悠的開口說道:“白小姐,似乎對我這陳家的旁支身份有所鄙夷?”


    白士涵聞言一愣,笑了:“誒呦,沒想到你的心眼還挺多呢?”


    陳旭聳了聳肩:“我不知,白小姐你在說什麽。”


    “在國外混過的人是不一樣哈,一肚子壞水。”白士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要是說對你這個陳家旁支子弟有看法的話,不出十分鍾,在座的賓客,就會開始說我白士涵瞧不起陳家旁支子弟對嗎?”


    不等陳旭說話,白士涵接著說道:“見到我不給你麵子,轉念一想,不如拍拍洛家公子的馬屁,正好讓我禍從口出同時得罪了你們陳家,我猜的對嗎?”


    陳旭麵色漲紅,明顯是被白士涵說中了心事。


    白士涵甜甜一笑:“想拿我開刀的話你算是找錯人了,不過我們白家的白癡很多,你可以找別人的。”


    說完這句話後,白士涵指了指遠處想要和其他人交談卻處處碰壁的陳雪佳。


    此時的符澤,表情可謂是精彩至極,經過白士涵這麽一說他算是明白了,陳旭居然是打著這麽陰險的主意。


    泡妞不成就下套,無比陰險。


    外人看來,白家如今已經是風雨飄搖如履薄冰了,如果真要是如白士涵所說,禍從口出,又等同於得罪了陳家。


    這個陳旭,三言兩語之間就要給白士涵下套,白士涵真要是順著對方的話說,沒準就會鑄下大錯。


    “哎呦我去,陳家的人心眼果然多。”


    符澤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特意壓低聲音,同時也引起了陳旭的注意。


    陳旭的眉毛一挑,冷哼一聲,看向白士涵說道:“這是你的朋友?讓他注意他的措辭,陳家人,豈是這種阿貓阿狗可以隨意評判的。”


    沒等白士涵說話,符澤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哈,我並不是說陳家人的心眼多。”


    “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小心你。。。。”


    沒等陳旭說完,符澤聳了聳肩:“我的意思是,世家豪門的人,心眼都多,不止是陳家,還有洛家,馮家,嘿嘿。”


    “你說什麽?”陳旭豁然一驚,隨即滿臉冷笑:“在帝都,你居然敢說陳、洛、馮三家的不是,活膩了不成?”


    “傻x!”符澤翻了個白眼:“你快去告狀啊。”


    白士涵嘻嘻一笑:“我都說了這裏不歡迎你,別在這礙眼了,‘陳家旁支子弟’!”


    陳旭冷哼一聲,嘴角,卻掛著一絲笑意,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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