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符澤跟上來,陳雪初露出了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容,她就知道,符澤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以身犯險的。


    她就不信那個邪了,同樣是女人,憑什麽叢珊就可以和符澤經曆那麽多十分奇妙並且令人難以忘記的“探險”經曆,而她隻能坐冷板凳提供技術支援。


    要是符澤知道了她的真實想法肯定會氣死,無論是孫成誌以及陰陽師,還是聖徒秘社和蒙龍婆,哪次不是險象環生,要是可以選擇的話,符澤寧願自己待在屋子裏安全的為大家出謀劃策了。


    符澤氣喘籲籲的跑了過去:“你倒是把車鑰匙留下啊,你一熄火空調不就關了嗎。”


    陳雪初恨恨的罵道:“白癡,車是一鍵啟動的,你摁一下就好了。”


    符澤嘿嘿一笑,拉住了陳雪初:“開玩笑呢,我陪你一起去。”


    陳雪初白了一眼符澤,變魔術一般從包包裏拿出一雙運動鞋換上,踩著碎石走向了半山腰。


    符澤望著陳雪初丟掉的高跟鞋,心想要不要撿迴來,畢竟聽說現在很多高檔二手鞋都是可以掛在網上轉賣的。


    礦場是屬於私人性質的,規模不大,礦洞坍塌之後倒是有幾個工人在附近看守,入了夜後,幾個看守的人也溜溜達達的去了工棚。


    符澤二人,趁著月色來到了礦洞的附近,發現入口處的碎石已經被人清理掉了。


    原本擺放在周圍的諸多機械也被撤走了,看來礦主確實是不準備繼續開采了。


    兩個人直接走了過去,原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進入到礦洞裏。


    到了礦洞口,符澤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礦洞口的溫度和外麵至少差了六七度,而且還襲來了陣陣陰風。


    因為是在半山腰,並不是直上直下的開采,所以洞口裏麵已經挖出了一個不算太陡的斜坡,不借用任何工具就可以走進去。


    陳雪初就跟早有預謀似的,不但拿出了一些看似小巧但是照明功能很強大的探照燈,還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帶有各項數值的儀器,一看就知道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進入礦洞的準備。


    “這些儀器可是測試含氧量以及礦洞裏麵是否有對人體的有害氣體。”陳雪初一邊進入礦洞一邊解釋道。


    “你從哪弄的這麽多工具?”


    符澤好奇的望著陳雪初隨身攜帶的小包,這姑娘就跟叮當貓似的,一會拿出運動鞋一會又拿出探照燈和各種儀器。


    “找那些礦工買的。”


    符澤撇了撇嘴,這些東西明顯就是新的,糊弄傻子呢吧。


    歎了口氣,符澤想到來都來了,就陪著陳雪初折騰一次吧,這不這丫頭肯定會沒完沒了的。


    符澤剛剛是做過功課的,既然知道了有一個人工開鑿的洞穴和一樽棺木,那麽這裏就有可能是某個未被現代科技發現的地下墓地。


    可是符澤查過了,礦洞的位置並不是什麽風水寶地,也不可能是古代某個大人物下葬的地方。


    能夠在山體內進行人工開鑿,那麽這夥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既然不是一般人,又為什麽選擇了這麽一個風水不算太好的地方作為墓穴?


    這就是其中矛盾的地方,再加上符富貴特意打電話說這個事,所以符澤不敢大意,走走停停,深怕出現了什麽意外。


    走著走著,符澤漸漸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地麵上居然開始出現了石階,而且兩麵還有一些石刻的壁畫。


    最主要的是,腳下踩著的,還是由大理石鋪就而成的台階。


    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下井挖礦還要鋪大理石台階的。


    可想而知,這些台階肯定不是礦工們鋪的,可要是和最裏麵的洞穴一樣,是由同樣一群人鋪的話又說不通了,下葬就下葬,鋪那麽多大理石幹什麽,又不是希望別人進來觀光旅遊,要知道古代的墓穴,那可是有進無出的,那些大人物,不把開鑿墓穴的人們一起埋了陪葬就不錯了,更不可能還留這麽多石階供別人出入,難不成還希望正好方便棺中的死屍再複活了跑出去溜達?


    陳雪初比符澤的觀察要細致很多。


    “這種大理石的雕刻的方法,應該是現代工藝。”陳雪初優雅的半蹲下了身體,皺眉繼續說道:“可是上麵這些花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什麽意思?”符澤覺得大理石上的花紋挺大路貨的,無非就是複雜一點。


    “你看,上麵的圖案已經代表了很多信息,最下麵的紫色部分,代表著王室尊嚴,君權以及公正,而那些殘差不齊的圖沿,又代表了征途中的坎坷,而中間的獅鷲,則是代表了出征勇士可以以其無畏的精神敢於對抗一切危險,同時代表了寧願陣亡也絕不會被成為敵人的俘虜,而這個車輪,則是寓意著命運,你看,這個車輪殘破不堪,意思就是命運多舛的意思。”陳雪初站起了身,用照明燈照向遠處,語氣中滿是困惑:“這種複雜的圖案,最初應該是某個歐洲貴族的家族徽章,可是為何刻在大理石的上麵?”


    符澤撓了撓頭,陳雪初說的他一點都不懂,他就覺得這個礦洞邪門的狠,人為開鑿的洞穴、一幅幅分辨不清楚內容的石刻壁畫、大理石鋪就的台階,以及洞內唿嘯的風聲,令他覺得應該現在最好馬上離開,這種作死的探險方式,比較適合炎蛇或者老張。


    陳雪初的確是個學霸姑娘,而且還專門研究一些幾乎沒用的東西。


    “徽章起源於十二世紀,而且廣泛用於戰場之上,主要是為了從遙遠的地方識別被麵甲遮住臉部的騎士身份,這些大理石上的圖案,與那個時候的徽章圖案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複雜無比,每個細節都代表了很多東西。”


    符澤用腳踩了踩腳下的大理石:“你不是說這些大理石的打磨方式是現代工藝嗎?”


    “是的,雖然如此,可是這些圖案,應該起源於十三世紀,甚至更早。”


    說完之後,陳雪初按奈不住心中的困惑與好奇,三步並作兩步的繼續深入礦洞。


    符澤摸了摸兜裏的防狼噴霧劑,也不知道一會要是碰到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玩意也好不好使,周圍連塊板磚也沒有,要是碰到意外,連個趁手的家夥都沒有。


    大理石鋪就的台階不長,符澤數過,正好七十七階。


    值得一提的是,最後一個大理石台階,完全就是多餘的,因為下了台階之後,前麵就是一個人工開鑿的洞穴,第七十七塊大理石,好像隻是為了鋪而鋪,看起來非常的不協調,尤其是對符澤這種強迫症來說。


    陳雪初明顯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悄聲說道:“這些七十七個台階,加上那些大理石圖案,我敢肯定,開鑿這裏的人,應該是歐洲人。”


    “為什麽?”


    “在西方文化中,七普遍被視為幸運數字,而且還帶有神秘的宗教色彩,七是一個命數,上帝用七天創造了世界,身邊有七個天使,一星期有七天,希臘也有七賢,埃及人則是認為天有七重地有七層,彩虹的顏色、音階音符等等,這些都和七有關。”


    “哦,不像咱們華夏,都是比較喜歡六和八,而討厭四對嗎?”符澤有些感慨,雖然陳雪初手上功夫照炎蛇和秦悲歌差遠了,但是這姑娘懂的還真不少,歐洲文化啊、幸運的七啊、前七後八、九淺一……之類的,全都說的頭頭是道。


    “是的,他們喜歡將七視為幸運數字,而討厭十三這個數字,十三代表了很多不好的東西,比如耶穌的第十三個門徒,也就是叛徒猶大,包括北歐神話中代表著邪惡和狡詐的洛基就是諸神之中排名第十三的神靈,而古代的波斯人相信著天空中有著黃道十二星座掌控者十二個月,每個星座會統治地球一年,等到十二個輪迴結束,就是天空和大地崩塌的時候,也就是世界末日,所以在波斯曆上的第十三天,人們都會外出,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就會避免厄運。”


    陳雪初將套照燈的光芒調暗了一些後繼續說道:“在荷蘭,沒有十三號樓或者十三號的門牌,在英國,你也找不到十三排和十三座,甚至在法國,劇場的第十二排和十三排中間都會被設計成人行通道,歐洲人忌諱十三號出遊,忌諱十三人同席就餐,也接受不了十三道菜等等等等。”


    “這幫人還挺迷信的,沒準還是一群強迫症呢,你看……”


    沒等符澤說完,陳雪初突然掉頭跑迴了符澤的身後,不複剛剛學霸姑娘誇誇其談的得意模樣,身體還有些瑟瑟發抖。


    符澤被陳雪初這一嚇,音量不由自主的降到了最低:“怎麽了?”


    陳雪初悄聲道:“符澤,有古怪,剛才探照燈的光芒至少能照耀出二十米的距離,可是剛剛我將探照燈對準遠方的時候,光線就如同被暗黑吞噬掉了一般。”


    符澤剛剛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拿過陳雪初手中的探照燈,打開後對準了遠方。


    也就是此時,他們終於見到了那些礦場工人所說的血棺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在前,陳雪初在後,兩個人慢慢的走了過去。


    符澤很小心,一邊走一邊用探照燈查看著周圍的環境。


    可以看的出,這個洞穴的確是有著人為開鑿的痕跡。


    上方倒是有著很多的鍾乳石,可是卻十分的規則,更詭異的是,地麵不但很平整,遠處還有幾個方方正正的大石頭。


    仔細望向這些石塊,不難發現它們擺放的位置和形狀有點像是一個凳子和一個桌子,就好像,有人居住在這裏一般。


    慢慢靠近棺木時,符澤總覺得這個洞穴裏陰森森的,而且似乎有一雙眼睛,隱藏在暗處不停的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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