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叢珊要講故事,符澤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洗耳恭聽。


    因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符澤嘴不但軟,體重最近也開始直線上升了。


    叢珊的臉上,帶著幾絲自豪之色:“帝都叢家,雖不是一流頂級家族,但是在華夏帝都,也是為數不多的豪門之一,叢家子弟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收獲尊敬與敬畏,家族子弟,也以自己的姓氏為榮。”


    “叢家興起於清末,改革開放初期舉家遷至帝都,一直傳承都了如今,憑著當代家族叢不二獨到的商業眼光和無比的魄力,用了近四十年的時間,生生將叢家變成了帝都有數的豪門世家之一,家族企業遍布全國,族內子弟無一不是精英,鮮少有酒囊飯袋之輩,除了商界,軍政兩界也有不少家族子弟守望相助。”


    “隨著當代家主年歲已大,族內權利大多下放,而下一任內定家主叢洛,無論能力、手腕、見識等皆為上上之選,隻是生性……生性好色,兒女眾多,可是這些兒女之中,能夠在帝都頭上頂著叢姓行走的,屈指可數,而我叢珊,則是其中一個。”


    “為不負家族培養,留學歸國後,整整七年,我兢兢業業的幫著家族搭理旗下企業,從未有過任何差池。”說到這裏,叢珊的表情漸漸變了,帶著幾絲落寞,也摻雜著幾絲怨恨。


    “可是這一切,卻顯得那麽微不足道,尤其是在家族利益麵前,親情二字,是那麽的醜陋。”


    “我自幼出身世家豪門,從小又養尊處優,不免養下了驕奢的性子,同樣,也為自己埋下了禍根尚不自知。”


    叢珊莫名的笑了笑:“符澤,其實我挺不喜歡你這種人的,因為太過低調,低調的,讓別人以為你隻是一個普通人,任人可欺的普通人。”


    符澤一臉懵逼。


    我特麽這不是低調,這是廣大屌絲的日常生活習性啊。


    自知屌絲還張揚的人,早就墳頭長草八丈高了。


    叢珊繼續說道:“帝都有一個年輕人,也是你這種性子,穿著普通,長相普通,說話也略顯市井,平日裏無事可做,就總喜歡去得罪人。”


    符澤:“那什麽,我打斷一下哈,你說我長的普通什麽的也就算了,我問題是,我平常也不是沒事就得罪人啊。”


    叢珊噗嗤一下:“沒有說你容貌普通,很耐看,隻是別人……輕易的發現不了。”


    符澤:“你還是說帝都那小子吧。”


    “那個年輕人,與我不同,腦袋上頂著家族耀眼的光環,可是卻整日裏惹是生非,品行、能力俱都是無一可取之處。


    符澤聽到這裏,總覺得這娘們指桑罵槐埋汰自己呢。


    “不過他卻是所屬家族內的核心三代子弟,而且他的姓氏,比叢,高貴。”


    符澤舒了口氣,看來不是說我呢。


    “之後的事情就很俗套了,我和幾個要好的閨蜜相約遊玩,與那人產生衝突,事後發現這個年輕人的背景大的嚇人。”


    “所以你就跑路來南港了?”符澤有些好奇:“不說誰對誰錯,你一個女人還能把他怎麽樣,大不了賠禮道歉或者賠點錢唄。”


    “很多事情,不是錢可以解決的,很多人到了某種層次,在乎的,則是麵子,或者說是樂子。”叢珊的麵孔上,露出了幾絲厭惡的表情說道:“那年輕人,找了叢家家主,隻是一句話,說我辱罵了他,沒說前因沒說後果。”


    “年輕人自報了家門後,在我印象中從來都是榮辱不驚的家主,驚慌失措,一直以來望著我都是慈愛的眼神,卻變的如此驚恐。”


    “當著年輕的麵,族長掌摑了我,依舊沒有詢問我前因後果。”


    “那一耳光,抹煞了我整整七年來為家族的付出。”


    “那一記木藤,讓我失去了叢……這個姓氏。”


    “而那一句讓要求成為那年輕人的禁臠,也讓我失去了最後的尊嚴。”


    “這,就是我的故事。”


    符澤良久沒有出聲,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叢珊,也不知道叢珊需不需要安慰,最終,也隻能故作困惑的問道:“那你怎麽跑到南港來了?”


    叢珊淡然一笑:“因為我用花瓶砸斷了那個年輕人的小腿。”


    “哦,怪不得。”符澤一臉我欣賞你的表情,心裏暗想,難怪對方和孫虎那麽投緣。


    “那你怎麽和周正奇勾搭……不是,是和他攪合到一起去了呢?”符澤一直很好奇,隨著這麽久的接觸,他發現叢珊並不是什麽壞人,而且和周正奇根本不是一種人。


    “周正奇不過中人之姿,我想要接近的,則是他的身邊的南洋降頭師蒙拉差翁。”叢珊神情平淡的說道:“原本,我隻是想借蒙拉差翁之力迴到帝都討一個說法,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念頭,也慢慢的淡了。”


    “為什麽?”


    “因為你,或者說是因為馮總的關係,叢家已經不會繼續追殺我了,至少,目前不會了。”


    符澤幹笑一聲,他就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


    當時在飯桌上,馮開山滿嘴胡咧咧,還說什麽他和叢家門對門,完全就是扯淡。


    現在想來,應該是叢珊得罪了帝都某個大有背景的年輕人,叢家不得不放棄叢珊,為了給那個年輕人一個交代,所以一直在尋找著叢珊要帶迴帝都。


    陰差陽錯下,馮開山介入了,而且馮開山的背景應該也大的嚇人,要不也不會三言兩語就讓叢家直接收手放過叢珊。


    符澤看了眼叢珊,總感覺這姑娘有點吹牛b的嫌疑。


    還說什麽叢家是世家豪門,怎麽見誰都這麽慫呢?


    世家豪門就這個豪法?


    至於說迴帝都討個說法,符澤也清楚,以這姑娘的心性肯定不是討一個說法這麽簡單的事。


    因為得罪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家族不但拋棄了她,還要她去給那個年輕人當禁臠,可想而知叢珊的心裏肯定有著滔天的恨意。


    再者,蒙拉差翁也不是律師,所謂討一個公道隻是婉轉的說法,估計就是要上演血腥複仇的戲碼了。


    符澤撓了撓頭:“要是沒有我和馮開山的出現,或許你現在已經迴去報仇了吧。”


    叢珊搖了搖頭:“不,帝都能人異士何其之多,我帶蒙拉差翁迴去也是十死無生,隻不過,是表明一個態度罷了。”


    符澤歎了口氣,叢珊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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