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窗外望去,隻見外麵停了五台沒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車,車剛停下,一幫膀大腰圓的黑西服們跑了下來,直奔符澤的店麵。


    五台車,至少二十人,服裝統一,表情統一,後街上看熱鬧的神棍們遠遠散開。


    符澤的店麵很小,不到一分鍾,發現裏麵空無一人的黑西服們又跑了出來。


    一個領頭模樣的中年人一臉困惑,隨即走到一個剛下了鍾的假和尚麵前,二話不說就是一腳。


    “說,今天早上來了個帝都人,找了一個人給他驅魔,去誰那裏了?”


    裝和尚的神棍捂著肚子指了指虎哥的店麵。


    假和尚確實沒撒謊,馮開山早上來的時候開著一台豪車,異常醒目,先是到了符澤的店裏,被拒絕後,又被虎哥熱絡的拉到了他的文玩店裏,很多人都看到了。


    黑西服們確定目標,掉頭直接衝進了虎哥的文玩店。


    虎哥和二虎倆人,一臉懵逼。


    險些被砸斷狗腿的符澤,突然想起了剛剛接到的那個電話,麵露思索。


    一幫黑西服們闖進了虎哥的店麵後,將不足百平米的門市房擠了個滿滿當當。


    黑西服裏領頭模樣的中年人,最先是注意到手足無措的二虎,隨即雙眼的目光盯在二虎的吹風機頭型上,突然露出了一臉的嫌惡,嘴中慢慢吐出了一個字。


    “揍!”


    身後黑西服們二話不說,如同餓虎撲狼一般淹沒了一臉呆滯的二虎。


    足足過了二十秒,黑西服們嚴格按照老大的指示,不叫罵,不爭搶,圍著二虎隻專心致誌的做一件事,那就是,揍!


    二十秒過後,麵不紅氣不喘的黑西服們站迴了領頭中年人的身後。


    再看二虎,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身體蜷縮著,如同煮熟了的阿根廷大紅蝦。


    領頭中年人照著已經陷入昏迷的二虎又是一腳,一臉解氣的說道:“他媽的,老子最討厭野豬佩奇了,腦殘玩意。”


    虎哥早就被嚇傻了,手裏的鋼管也悄然掉落到了地上。


    在他的認知中,他以為自己就算是黑社會了。


    他以為所謂的黑社會,就是帶著七八個社會閑散人員,穿著黑背心,身後別著鋼管,耀武揚威的走在大街上收保護費。


    現在他知道了,不管對方是不是黑社會,但是肯定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起的。


    因為眼尖的他,剛才赫然發現,這幫黑西服們,每個人的背後,都別著一把皮套匕首。


    看了看站在角落裏一副事不關己的符澤,又看了看眼前這幫黑西服們,虎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看向黑西服們解釋道:“那個……大哥們,我有眼不識泰山,關於小符,啊不,符老弟,我就是帶符老弟過來聊聊天的,沒別的意思。”


    虎哥早已不複剛剛的威風,說話都哆哆嗦嗦的。


    他明顯是以為這幫人是符澤找來的,心裏悔恨交加,沒想到這個平日裏在後街異常低調的年輕人,居然大有來頭,同時腦中突然迴憶起剛剛符澤說過的話。


    “不到一分鍾,讓你跪下叫我爸爸,信不信。”


    原本他以為符澤在吹牛,現在他知道了,要是這二十人揍自己和揍二虎似的,還能留口氣跪地上叫爸爸都算是人家下手輕的了。


    領頭中年人二話不說,照著虎哥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少他媽廢話,我問你,是不是你給馮開山做法了?”


    虎哥捂著高高腫起的右臉,一臉悔恨的表情說道:“大哥,我知道錯了,從此以後,我保證後街再沒人敢招惹符老弟了。”


    虎哥的智商很令人著急,到了現在,依舊自以為黑西服們是符澤找來的。


    不過也不怪他,平日裏他欺負人的時候,為了避免惹禍上身,也會找了一幫社會閑撒人員當自己的麵動手,但是自己就是不承認和自己有關,而自己的小弟們,也是隨便找個理由給人家狂毆一頓,還得讓苦主知道小弟們是自己找來的。


    符澤望著虎哥,心裏不免有些失望,原本自己還以為虎哥是個黑道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也是外強中幹的慫包,也就在後街上欺負欺負這幫神棍了。


    “你他媽說什麽呢,老子問你,你是不是去了愛尊酒店了。”領頭中年人一臉的不耐煩,一腳踹翻身旁的一個博古架。


    虎哥點了點頭,他確實去愛尊酒店了,不過剛想要再說點什麽,領頭的中年人又淡淡的說出了一個字。


    “揍!”


    剛剛二虎挨揍也就二十秒,到了虎哥,最少一分鍾。


    肋骨踹斷了不知多少根,鼻血橫流,門牙也掉了一顆,和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眼睛高高腫起眯成了一條縫,粗重的喘著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然,除了揍人,砸店也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虎哥的店裏,此時也是一片狼藉。


    領頭中年人望著站在角落裏的符澤,勾了勾手指。


    符澤緊張的走了過去,裝作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


    “你是他什麽人?”


    “大哥,和我沒關係,我是街對麵店的老板,這家夥說看我不順眼,想要砸斷我一條腿。”


    躺在地上的虎哥咬牙切齒,裝,你們他媽的再裝!


    到了現在,他還以為符澤在那演戲。


    領頭中年人望了眼地上慘不忍睹的虎哥,揮了揮手說道:“沒你的事,趕緊滾吧。”


    符澤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店麵。


    臨走出店門的時候,他注意到中年人蹲在了虎哥身邊,似乎是問了一遍鍍金嬰屍在哪裏。


    不過符澤知道,虎哥肯定解釋不清楚,因為這家夥現在連喘氣都費勁,更別說迴答問題了。


    沒辦法,一幫人揍一個人就這一點不好,容易下手太重給人打暈了。


    不得不說,虎哥這頓揍,挨的很冤。


    至於二虎,更冤,誰叫他剃了個小豬佩奇的頭型,那長相,整的和野豬佩奇似的。


    等符澤出來的時候,後街上看熱鬧的神棍們,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很多人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大多數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他們隻是知道虎哥要找符澤麻煩,然後來了一幫黑衣人,先是到了符澤的店裏,然後又跑虎哥的店裏,人揍了,店砸了,符澤安然無恙的出來了,虎哥和二虎倆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一切的一切,想不讓別人誤會都不成。


    很多自以為是的神棍嗎,腦洞開始大開。


    什麽黑道皇太子隱姓埋名裝神棍,低調富二代體驗生活保鏢暗中保護之類的說法,漸漸在人群中傳開。


    符澤迴到了店裏,扛起了檀木箱又走了出來,將門店鎖好後,快步出了就街。


    剛打到一輛出租車,符澤就見到黑西服們乘坐的越野車也從後街裏開了出來。


    “師傅,去愛尊酒店,快。”


    出租車司機師傅望著離開的越野車,一臉喜聞樂見的表情,笑嗬嗬的紋道:“裏麵怎麽了,又有神棍挨揍了?”


    符澤沒搭話,誰知師傅繼續說道:“挨揍也活該,這幫神棍,天天裝神弄鬼的,自己都整不明白呢,還天天叫喚著幫別人抓鬼。”


    符澤:“……”


    司機開的很快,也就不足十五分鍾,符澤到了目的地,愛尊酒店。


    當然,這一路上司機也十分健談,也不知道是有什麽不堪迴首的往事,反正一路上給後街的神棍們祖宗十八代都挨個問候了一遍。


    當馮開山再次見到符澤後,後者咬牙切齒,一臉怒意。


    沒等馮開山詢問,符澤破口大罵。


    “馮開山,我靠你大爺。”


    馮開山一臉懵逼,這也就是符澤救了他和他老爹,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讓保鏢動手了,要知道哪怕是在帝都,也沒幾個人敢指著他鼻子罵他。


    符澤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後,馮開山這才明白自己挨得罵不冤。


    “沒傷著你吧?”


    符澤一臉後怕:“差一點,要不就是被砸斷一條腿,要不就是被一幫人群毆,還好有人替我抗了。”


    馮開山一臉笑意:“那個叫做虎哥的人,可真是將‘傻逼’這個詞演繹的淋漓盡致,他就不知道開口解釋嗎?”


    “嘿嘿,誰知道了。”符澤想起虎哥的慘樣也覺得挺解氣。


    馮開山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拿出手機發出了一條信息。


    符澤坐在沙發上,雙眼盯著馮開山:“老馮,你到底得罪誰了啊,又是弄小鬼害你,又是找人去後街堵我的,來頭不小啊。”


    符澤心裏有些後悔接了這個差事,雖然現在鍍金嬰屍的事情解決了,可是看樣子,麻煩遠遠不止於此。


    煉製鍍金嬰屍十分不易,不管背後之人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將其焚毀,但是肯定是記恨上了自己。


    最重要的是,這事還不能找警察叔叔幫忙,解釋都沒辦法解釋。


    當然,用邪術害人之人,又怎會在乎世俗道德或者法律約束。


    馮開山的對頭,絕不是普通人,能找一幫人砸店傷人的人,很多,但是能找到東南亞邪士用小鬼害人,可就沒多少人能夠做到了。


    普通人,聽都未必聽說過,更何況驅使東南亞邪士。


    “周正奇。”馮開山淡淡的說出了一個名字,表情雖然平淡,但是雙目中的怒火,卻是無法掩飾的。


    “周正奇?”符澤長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馮開山:“南港市地產大鱷周正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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