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自己的武力雖然不值一曬,並且刀法平平,但是他身旁的兄弟孫河,武力遠在現在的他之上,並且從小苦練劍術,已經頗有章法。綜合下來至少有三流武將的水準,而在漢末的舞台上,即使是一個三流武將也不是一群江賊所能輕辱的。


    而形式之所以對孫策二人如此不利,乃是因為地形所致,身處廣闊的長江之上移動能力卻不如對方,隻要對方吊在身後一直放箭,就可以輕鬆的壓製孫策二人,就算孫策幾人躲入船艙之內,也不過是甕中之鱉而已,就如同被困在渡口的客船一樣。


    雖然速度沒有對方快,但隻要弓箭的射程比對方遠,準頭比對方好,一樣可以破解危局。


    隻需在他們的射程外搶先將對麵幾個弓手射殺,就可以嚇住對方,使江賊不敢靠近而遠離孫策一箭之外,那麽孫策一方就可以從容的趕到渡口從而解除危機。


    就算對方不計傷亡的想要接近,那麽在這個過程中,孫策也可以輕鬆消滅他們一部分戰力,等到兩船相連接戰後,孫策二人也不是剩餘的江賊可以輕鬆拿下的,尚有一戰的餘地。


    能舍生忘死的勇士,即使在這個時代的正規軍中也是少之又少,何況一群烏合之眾的江賊呢?所以孫策料定江賊見占不到什麽便宜必然會作鳥獸散。


    想到這裏,孫策輕點【無柄】選項,在眾多的暗器之中找到了【弓箭】,而弓箭之下隻有一個選項:


    【樓煩殘魂】評價:揮灑自如。(婁煩,楚漢爭霸之時蜀中第一神箭手,臂力強健,百發百中。)


    稍作猶豫,孫策就兌換了其中僅有的【樓煩殘魂】:“希望,係統不要讓我失望。總不能兌換的技能還不如一般江賊的箭術吧?”


    下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人勾鼻鷹目,肩寬背闊,布滿老繭的大手更是遠長於常人,隻見他冷峻一笑,便持弓搭箭,作勢欲射。


    “楚將何人敢受我一箭?”語氣深沉而又自負,隻見那弓弦一震,箭矢便化為星光飛去,轉瞬無蹤。


    那人射完一次剛想說話,忽然虎軀一抖,似乎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存在臉色猛地一變,連忙轉身倉皇而逃,沒跑幾步便全身化為星光消散在孫策的腦海深處,隻留下一句有些蒼白的解釋。


    “嗯?什麽?你說你叫項籍?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改日再聊,告辭……。”


    孫策看著這一幕有些無語,他又一次體驗到了係統的惡趣味。


    不過隨著人影的消失,一股對箭術的明悟和理解如同本能一樣被孫策所獲知,就仿佛他苦練了十餘年的箭術一般。


    他忽然有一股篤定,若他持二石之弓,在八十步內可以箭隨心意。


    換成他前世的說法,他可以在一百二十米內百發百中!


    “賭贏了!”孫策忍不住興奮的一揮手。接著他冷笑一聲,一股有些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升起。


    “哼,既然想要殺人,那就要做好被反殺的準備!”


    想著,孫策心中默念一聲,重新迴到了現實之中。


    立於船頭的孫策,眸子突然一陣光彩流過,下一秒他就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力。


    孫策環視了一下四周,果然沒有絲毫變化,孫河仍一臉愧疚的看著自己,船家已經嚇得跌坐在地,如喪考妣。


    而不遠處,江賊們乘坐著兩艘戰船怪叫唿嘯著向自己飛速駛來。


    “還好,江賊離得還算遠。”孫策在抬起右手拇指麵對著來船,稍稍估算了一下距離,發現江賊距離自己還有約一百二十步,還有一點時間留給他做準備。


    “兄長,快去取我鵲畫弓!”孫策頭也不迴的命令道,快速的觀察著來船,他要在第一時間找到每一個可能的弓箭手,並且記住他們的位置。


    “我聞伯符年少之時隻喜舞刀弄劍,何時學的弓術?我怎不知?”孫河雖然心中疑惑,還是聽命快步跑去船尾從孫策的坐騎身上取下弓箭,接著又快步的迴到船頭將弓箭遞與孫策。


    “好弓。”雖然孫策擁有這把二石騎弓三年之久,但是卻好似第一天見到它一般,他伸出手去溫柔的撫摸著鵲畫弓繪著鵲鳥的弓臂,感受著它的冰涼的體溫,突然升起了一股和鵲畫弓親密無間的感覺。


    孫策嫻熟的拉開手中的鵲畫弓,試了試它的拉力和穩定性後,笑容不由得更甚,感到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


    他把箭囊中的弓箭全部取出,數了一下,有十支破甲重箭,二十支輕箭。


    孫策想了想,把輕箭全部放迴箭囊,然後將箭囊還給孫河,接著又將十隻重箭插在身前行船的欄杆上——雨幕濕滑,對箭矢有很大的影響,所以孫策放棄輕箭不用,而他為江賊留十支重箭,已經是很看的起他們了,江賊們隻有四五個持弓的弓手,他估計射不到六次,江賊必定會士氣潰散。


    準備工作完畢,兩邊相距已經不足一百步。


    孫策唿出一口濁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整理好心態後,便拔出一根,張弓搭箭,瞄準了江賊船上的一名靠前弓手。


    “那麽,殺戮開始吧!”孫策有些興奮的咧了咧嘴。


    畢竟來到這個世界後,他還沒有嚐過鮮血的滋味呢。


    死神已經舉起了鐮刀,而獵物卻全然未知。


    江賊首領見狀,卻高聲嘲笑起來:“雛兒就是雛兒,長江之上如此顛簸又下著雨,隔著這麽遠就害怕的想要射箭,豈不是白費力氣。”


    孫策聞言,眉頭微蹙,不悅之色一閃而過,他冷哼一聲改變了注意,微微轉動腰身,將箭矢掉轉了方向對準了正哈哈大笑的江賊首領。


    “二當家,他們白費力氣不正好便宜我等嗎?等下擒殺二人也能省去我等不少功夫。”那指馬的小嘍囉張揚的大笑著符合。


    “嗯,說的也……”江賊首領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剛想要誇讚一句。可話未說完,隻聽一聲破風之聲,接著左眼一黑,然後一股深入骨髓的劇痛從左眼眶內猛烈傳來——一支劇烈搖晃的羽箭射中他的左眼,鐵質的箭頭洞穿了他的眼球肌肉和骨骼,深深的埋在他那容量並不大的腦中,他不可置信捂住左眼搖晃了一下,最終也沒有說完自己最後的遺言,便往江中一傾,濺出好大一陣浪花,為褐龍之軀點上了一點鮮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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