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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考據


    李慕菊說道:“其實曆史的人物在後世往往被扭曲了,由於一些政治的原因,我們無從得知他們的本來麵貌,我們所知道的人物不一定就是曆史上真是存在的。”


    顧飛笑道:“就水滸這部書,你知道虛構了多少人物麽?宋江無疑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好多我們耳熟能詳的影響人物,卻是虛構的,這點來說,知道的人可能不多。”


    李慕菊說道:“你講講,都有哪些人物是虛構的?”


    顧飛說道:“提起水滸,人們第一個印象可能就是武鬆打虎了。其實曆史上倒是真有這個人,不過他的事跡來說,我看更加的感人,我想作者就是根據這段曆史改編的。武鬆不是山東人,而是杭州人。據《臨安縣誌》、《西湖大觀》、《杭州府誌》、《浙江通誌》等史籍記載:北宋時代杭州知府衙門中有個提轄,名叫武鬆。他勇於為民除惡的俠義壯舉,在當地廣泛流傳。上述史籍中說:武鬆是個浪跡江湖的賣藝人,怎麽形容他的呢?貌奇偉,嚐使技於湧金門外。這個湧金門是杭州十大城門之一。過去古人建那麽多城門,主要是為了軍事上的意義。當時,宋江領詔征討方臘,攻湧金門的一路,隻能屯兵湖對麵的北山。半個月裏,毫無進展。水軍將領張順立功心切,想潛泅西湖,經湧金水門暗入城去,按掠城劫舍的慣技,到敵人後方去,縱一把火,城外的軍隊伺機攻入。張順不等李俊上報宋江,藏一把蓼葉尖刀,飽吃一頓酒食,當晚來到西冷橋邊,下了湖,橫穿到了湧金門邊。


    水滸描寫的很生動,浪裏白條張順這個人水性最好,他仗著自己的一身好水性,就想一個人透潛過去。但是古代城邊的河都是護城河,防守森嚴,任你水性再好,也不容易過去。張順伏在水裏,見城牆上不見一人,便潛入湧金水門。他上下一摸,水門全是鐵窗,裏麵有水簾護定,上有繩索,縛一串銅鈴。張順伸手去扯水簾,一時繩動鈴響。城上的兵勇聞聲下來,以為是條大魚。張順在水中又伏到三更,再潛向城邊,爬上岸,摸一土塊擲了上去。守城的兵勇又下來看了,說:怪了,定是個鬼!睡去,休要睬他!說這話的人倒真是個鬼,暗中囑咐眾人伏在雉堞後麵。張順又把土石拋擲上去,不見動靜,便手執城牆石縫,爬了上去。爬到一半,隻聽一聲梆響,城上眾人發起喊來。張順情急,躍身跳入牆外水池,城上強弩硬弓、苦竹箭、鵝卵石一齊射打下來。可憐,玩了一世水的好漢,就這麽暴死在了水中。


    這個情況說明兩點,第一點是固定的護城河防守嚴謹,而現在早就沒這個概念了。第二點,那就是善遊者死於水。什麽時候都不要太得意忘形,往往最後敗就敗在你最擅長的東西上麵。


    水滸的作者一定非常熟悉杭州這個古城,能寫的那麽形象。而武鬆呢?正是杭州當地非常有名氣的一名壯士。當時的杭州知府是高權,他見武鬆武藝高強,人才出眾,就請進府中來,委他當都頭。不久,因功被提升為提轄,成為知府高權的心腹。後來高權因得罪權貴,被奸人誣諂而罷官。武鬆也因此受到牽連,被趕出衙門。繼任的新知府是太師蔡京的兒子蔡鋆,也是個大奸臣。他倚仗父親的權勢,在杭州任上禍國殃民,百姓怨聲載道,人稱蔡鋆為‘蔡虎‘。武鬆對這個奸臣恨之入骨,決心為民除害。一天,他身藏利刃,藏匿在蔡知府門前,等到‘蔡虎‘外出迴來,剛剛落轎,就衝上前去,向蔡鋆猛刺數刀,結果了他的性命。侍衛們當即蜂擁圍攻武鬆,武鬆終因寡不敵眾而被官兵捕獲,慘遭重刑,死於獄中。當地‘百姓深感其德,葬於杭州西泠橋畔‘,後人立碑,題曰‘宋義士武鬆之墓‘。


    這才是武鬆故事的真實版本,武鬆不是山東人,不是什麽武大郎,至於打死沒打死過老虎那就無法考證了。不過古人精通於武藝,徒手打死老虎我認為很正常。現在的人身體主要是用腦,身體都退化了。“


    李慕菊笑道:“我現在就已經到了武鬆的程度了,一拳打死一隻老虎不在話下。你提到的曆史上真實的武鬆確實是忠良之輩,怪不得水滸裏麵他的筆墨很多,寫的都很精彩。”


    顧飛笑道:“下麵該說重頭戲了,那就是小說裏武鬆的哥哥武大郎,還有武鬆的嫂嫂潘金蓮。”


    李慕菊笑道:“這兩個人知名度高,在水滸和金瓶梅裏麵都提到了。曆史上到底有沒有這兩個人?”


    顧飛長歎一聲,“曆史上確有其人,但是卻跟書裏麵的相反,最冤枉的就是這兩個人了。一隻蒙受著別人的嘲笑和羞辱,死了也不安寧啊。”


    在小說《水滸傳》和《金瓶梅》中,武大郎被描寫成“三寸丁,穀樹皮”的醜陋形象,隨後,武大郎更是窩囊廢的代名詞。而在清河縣,在武氏家族中,幾百年來一直流傳著與《水滸傳》和《金瓶梅》完全不同的故事。相傳,武大郎少年時因家境貧寒到潘家染坊做徒工。潘掌櫃見武大郎聰明好學、人品正直,起了惜才之心,資助武大郎讀書,還把愛女金蓮許配給了武大郎。武大郎在明初永樂年間中了進士,曾任山東陽穀縣令。在任時,武大郎清正廉明,深受百姓愛戴。


    武大郎的一少年同窗,賭博敗家,又遭火燒了房屋,無奈到陽穀投奔武大郎。武大郎安頓同窗住下,又悄悄差人到清河為同窗修屋置田。同窗在陽穀住了一段時間,見武大郎一直不提資助之事,不辭而別。迴家路上,他編排了一段汙蔑武大郎的故事,見人就講。等他迴家看到武大郎為自己修蓋的新房時後悔莫及。後來,他編排的故事被民間藝人四處傳唱。再後來,故事被同代的施耐庵寫進《水滸傳》,並把曆史背景移到北宋,由此鑄成了武大郎的千古冤案。


    顧飛長歎了一口氣:“武大郎堂堂一個官員,潘金蓮更沒有招惹誰,就因為一個同窗的一時誤會,編造了武大郎的一段故事,流傳了開來。編寫這個故事的同窗才是最可狠之人,武大郎不願意張揚,暗地裏偷偷的做好事,卻被人誤會,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個同窗就算後悔也晚了,小說流傳的太廣了。我這裏可以不是信口胡說,武家那村《武氏宗譜》“文革”時被焚燒,所幸武大郎第24世孫武雙福等人,保存下了本支脈的家譜。家譜記載是一致的:他們的祖先武大郎明初隨母自山西遷徙至清河縣孔宋莊(今日之武家那),配妻潘氏,中年中進士,曾任陽穀縣令。


    離武家那村3裏遠的黃金莊是潘金蓮的家鄉。這裏的潘姓人家都知道,他們的老姑奶奶嫁給了武大郎,武潘兩家是姻親。據老人講,黃金莊是集市所在地,商販在自家門前擺攤做生意,要收攤位費。但武家的人來擺攤,不但不收攤位費,還要敬煙送茶。上世紀70年代,一個外地說書藝人在黃金莊開場說書,因說的是武大郎、潘金蓮的段子,被潘姓人砸了場子。


    這件事情大家可以親自去河北省清河縣武家那村查證一下。


    李慕菊說道:“真的沒想到,武大郎和潘金蓮竟然跟小說差距那麽多,後世人往往隻是通過小說聽來的就信以為真,而曆史上真正的人物到底是什麽樣的?曆史記載的好人就真的好麽?曆史記載的壞人就真的壞嗎?現在看來真的是不可信啊。”


    顧飛笑道:“正式的史書記載一般情況下問題不大,當然就算是正式的史書很多人物爭議也很大,但是野史和小說就不可信了,可信度太低,往往都是古代文人通過自己的想象加工過的,根本不是紀實的,這裏麵很多都是參雜著個人的感情的,對誰不滿意,懷恨在心,就把誰寫成壞人。誰對自己好,就寫成好人。所以很多野史和小說不能當真啊。不過,也有例外的情況發生。由於某些政治因素,可能流傳的野史比史書上的更真實,這就是凡事都有例外。:”


    李慕菊說道:“現在的人看小說就圖一個樂觀和消遣,看過之後就忘了,等於白看。而真正有深度的小說,卻沒有多少人看下去的。”


    顧飛笑道:“深度的小說就需要讀者動腦子,現在的人最怕動腦子想問題。所以越簡單越通俗的,看得人越多。這跟現在的教育有關係,現在的人其實大多數都沒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了,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至於說的是對錯無所謂了。而且自己本身又不願意去真正了解一些東西,因為凡是有點深度的東西,都不是那麽簡單能看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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