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係統保護期,趙友誠打算先摸清所尺旅社。


    “小姑娘,你確定嗎?跟著趙友誠的話……”身後的老婦人好像還不死心。


    她故意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期待著惠子能夠做出決定。


    惠子看了方良一眼,說:“不好意思了婆婆,我還是和朋友留在一起吧。”


    聽到這句話,老人眼裏閃過一絲失望,而趙友誠則是麵露嘲諷。


    他沒有多說什麽,帶領著眾人離開了咒怨之家。這裏離“所尺”旅社不遠,方良在前方帶路,一行人經過了拐角處的天橋,


    所尺旅社上方的牌匾歪歪扭扭的懸掛著,卷簾門露出了一角,外表看起來破敗不堪。


    “你說的白老婦就在這裏?”


    趙友誠皺了皺眉頭,剛踏入旅社,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麵而來。


    惠子幹嘔了幾下,急忙捂著鼻子退了出去。


    “怎麽迴事?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麽大的味啊!”除了趙友誠和方良,這群人全都跑到了門外。


    “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死在了這裏?”那種氣味就像是活人體內的脂肪混合著腐肉,趙友誠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去二樓看看。”


    “好。”方良看著趙友誠點了點頭。有一點他們可能忘記了,如果在旅社內的時間是真實的,這群人隨時都有可能被鬼襲擊。


    外麵和這裏,本身就是不同的維度。


    “這股氣味是從哪裏來的?”


    一層旅社內隻剩下了方良一人,其他人都站在門口一臉嫌棄。


    順著氣味走到了樓梯拐角處的花瓶前,方良彎下腰,用手捏住了枯萎花瓣的一角。


    隻是輕輕的揉了一下,那朵枯黃的花就變成了粉末。


    “這花……”


    按理來說,枯萎的花朵紋理會更加清晰,他覺得自己捏碎的手感並不是花,而是某些人體組織,像是肉。


    把手指湊近鼻子旁聞了一下,一股濃烈的腥臭瞬間湧進了鼻腔,是血。


    看向花的根部位置,泥土之下爬滿了米黃色的蛆蟲,它們身體肥胖的糾纏在一起,抬起半邊的身體,嘴裏竟然發出了輕微的嬰兒啼哭聲。


    “這群東西是有聲帶的!”方良瞳孔緊縮。


    ……


    皮鞋踩在老舊的地板上麵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裏格外清晰。


    二層樓的樓道內沒有燈光,麵對著眼前的黑暗,趙友誠的心裏也在打鼓。


    “那兩個新人真的在這裏睡了一夜嗎?”


    走廊兩側旁的漆黑木門在黑暗裏就像是一口口冰冷的棺材,牆壁和門上麵刻著淩亂的刀痕,一眼看上去就讓人恐慌。


    鮮紅的地毯在黑夜中格外豔麗,他的腳踩在軟乎乎的地毯上,感覺到一陣黏稠。


    “這麵鏡子……”


    他扭頭看到了一麵落地長鏡,這是正對著走廊的位置,鏡子裏的人臉色有些蒼白,五官因極度恐怖而變得扭曲猙獰。


    黑洞洞的走廊漫無邊際,在鏡中宛如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趙友誠背後。


    一陣若有若無的嬰兒哭聲迴蕩在走廊中,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啪嗒!”


    房門關閉的響動把趙友誠拉迴了現實,他清晰的看到鏡子裏的其中一扇房門動了一下,嬰兒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你們快上來!”


    聽到樓上傳來的喊叫聲,方良沒有猶豫,立刻衝了上去,站在門口的眾人也強忍住旅社中的氣味,硬著頭皮跑上了樓。


    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裏迴蕩著,一行人跑到了趙友誠身邊,看的出來,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那個房間門動了一下,這條走廊裏還有嬰兒的哭聲,這裏還有鬼嬰對嗎?”


    趙友誠怒吼著,他的雙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狠狠的把胳膊架在了方良的脖子上,推到了牆角。


    “你是不是在騙我,你們並沒有給我透露真實的信息,這間旅社絕對不可能隻在時間方麵上有問題!”


    “我怎麽知道?”


    方良冷笑著,“怎麽,大名鼎鼎的精英參與者被嚇到了嗎?”


    “每個人看到的東西不同,你信不信下次當我們來的時候,這裏或許還會出現你的家人?”


    他的語氣裏壓抑著憤怒,本想和趙友誠好好合作,共同對抗咒怨。


    可是這種不信任的感覺徹底讓方良清醒了,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合作可言!


    別說在事情結束後交付商城幣了,哪怕這趙友誠不會被咒怨殺死,方良也要把他往死裏坑!


    “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嗎?”


    “一個新來的垃圾敢和我這樣說話?我一隻手就能扭斷你的脖子!”趙友誠臉色通紅,從手臂上傳來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他是真的想殺死方良!


    “夠了,你不想要商城幣了嗎?”惠子吼了一聲,猛的推開了趙友誠的手臂,皺著眉頭。


    “在這種時候你們還吵什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方良咳嗽了幾下,劇烈的喘息著,再次看向趙友誠的目光裏隱藏著一抹殺意。


    “你剛才看到什麽了?”惠子扭頭看向趙友誠。


    情侶和那一家三口被嚇得不敢說話,情侶中的那名年輕女生試探性的問:“房間裏有東西?”


    趙友誠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若楠,你是怎麽知道的?”若楠的男伴侶是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他叫閆森。


    “在……在那裏……”


    若楠縮了縮脖子,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在黑暗裏有一道門縫敞開著,好像有某種東西在窺視著他們。


    “該死的,該死的,竟然還跑出來了!”


    趙友誠也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破口大罵,方良明顯注意到了他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著。


    “要不,一起過去看看?”一家三口的男主人開口了。


    “好。”王宇軒眨著眼睛奶聲奶氣的迴答。


    他一直躲在父母身後,很多時候都是閉著眼睛,抓著母親的衣角走路。


    眾人走到了敞開門縫的房門前,方良暗中抓住了惠子的手。


    “嗯?”惠子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方良搖了搖頭,並沒有聲張。


    這個房間,其實就是他們之前住過的地方。


    “吱呀~”


    老舊的房門緩緩打開,趙友誠打頭陣,手裏捏著一把黃符,麵容凝重的掃視著屋內。


    “這種對付僵屍的東西,對咒怨應該不會管用吧?”閆森皺了皺眉頭,把若楠護在了自己懷裏。


    “管不管用,還是要試試才知道。”


    “方良,你進去!”趙友誠冷笑著,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為什麽是他?”惠子停住了腳步,她轉身看了方良一眼,暗暗咬了咬牙,“還是我去吧。”


    “不用。”方良沒有鬆開抓住她的手,徑直的走到了屋內。


    對於這個地方,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在等了一會看到方良沒事後,趙友誠點了點頭,對眾人說:“沒問題了,你們進來吧。”


    “你們小心一些,可能窺視我們的東西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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