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完一切,我端起杯子,借著喝水的動作去掩飾內心的忐忑。


    雖然我表麵上鎮定自若,但其實心裏非常緊張。


    北魚應該是被軟禁了,否則不可能這麽多天都不來找我。


    我不知道這陳姓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人,但靠著這些天旁敲側擊從那些醫護人員口中了解到的信息來看,他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也是,普通人怎麽可能擁有一支裝備精良,還有槍的武裝小隊。


    聽完我的敘述,年輕人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太大變化。


    他的右手無意識的敲擊著桌子,漫不經心的問了我幾個問題。


    分別是關於我們所遇到的怪物,還有倒出來的那幾個陪葬品的經過。


    我全都一一如實迴答,等聽完我的迴答以後他冷不丁問道:“你說的那顆天星珠…”


    話說到一半他驀地停下了敲擊桌麵的動作,身體前傾,目光銳利的盯著我的雙眼,似乎想要把我整個人都看穿:“現在在哪裏?”


    他的這些具有侵略性的小動作讓我很有壓迫感,心不自覺的就咯噔了一下,但這個問題我並沒有任何隱藏,所以我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老老實實道:


    “珠子最後是在齊武背包裏,現在大概跟著他一起葬身魚腹了。”


    這是實話,齊武被鯰魚拖到河底的時候身上還背著那個背包,就算沒有被吞到魚肚,地下暗河四通八達,鬼知道現在漂到了哪裏。


    年輕人眼睛微眯,用一種審視犯人的目光盯著我: “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臉不改色,點了點頭:“都是真的。”


    他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件東西,遞到了我麵前,我瞳孔微縮,那是我的玉墜!


    我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拿,等拿到手上才意識到不對,他是在試探!


    果不其然,我一抬頭便對上了那年輕人的眼睛,他的目光猶如實質般咄咄逼人。


    “這枚玉佩,就是帛書上麵提到的,進行天賜時必須要有的玉塊?”


    我心中警鈴大作,心髒跳得快到就要炸了一樣,我能感覺到手上的汗毛都因為緊張而豎立起來。


    我強壓下心中的緊張,搖了搖頭:“這是我的,我爸送給我的禮物,我手機有照片,如果我手機在你這,你可以檢查一下。”


    他隻是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還是剛才那句話,一字一頓:“你說的,都是真的?”。


    說謊的人天然氣勢就會弱上幾分,但很可惜我沒說謊,這真的是我那素未謀麵的老爹留給我的東西。


    一開始我還有些忐忑,但被他看得也有些不爽,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起來。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這麽剛,愣了一下,我實在是非常不喜歡他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和語氣,就像是在逼問犯人一樣。


    他娘的你是救了我們沒錯,但一看也沒安啥好心,憑什麽一副氣勢洶洶盛氣淩人的模樣?


    要是有真憑實據那還好,否則就算現在把北魚拉過來跟我當麵對質,我也肯定死咬著自己說的就是真話。


    不為啥,就因為我性格本就這麽倔。


    遇到講理的人我很願意講理,遇到不講理的我能比他更不講理。


    就算遇到拳頭比我大的,大不了挨一頓打,除非是遇到像齊武那樣真心想弄死我的,否則我還真沒怕過誰。


    而且這人救下我們分明就是別有目的,心懷不軌想要從我和北魚身上獲取某些信息的,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他說不定就是另一夥盜墓賊。


    這幾天北魚明顯是被限製了自由,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而我又總是有被人監視的感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倍感壓力。


    這一切都被我歸咎於眼前這年輕人身上,我本來對他就存有一定敵意,被他這麽一激所有的壓力完全釋放了出來。


    就像是被壓到極限反彈的彈簧一樣,我的脾氣一下子就躥上來了。


    我從小就是一個刺頭,隨著年齡的增長,上大學以後離開了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鄉,去到完全陌生的校園。


    那裏沒有認識我,沒有會因為我的身世而惡意攻擊我的人,可以說是人生的新起點,所以上大學以後我收斂了許多。


    但骨子裏那股誰吐了我一口口水,我就咬誰一口的刺頭勁一直都在。


    雖然我知道這年輕人年紀雖小,但應該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換做以前,我可能還會對這個救命恩人多幾分恭敬。


    但古墓裏的生死經曆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剛發生過一樣,我現在還有著一股橫勁,說實話這人的言語威嚇還不如齊武的手槍來得有效,要是他直接拿把槍頂在我頭上,說不定我就全招了。


    可他卻是用的語言攻勢,這一套在我這還真不管用。


    “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咱有話能不能明著來?什麽叫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我差點死在那墓裏頭,撿迴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還能隱藏什麽秘密?有什麽秘密比我的命還重要?”


    惱火的我自動忽視了麵前這人的身份,語氣也有點不善:“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就別問,有本事你自己進去那墓裏,看看老子到底有沒騙你。”


    年輕人大概也沒想到我的態度會如此急轉直下,他明顯愣了愣,但很快便迴過神來,語氣冰冷:“你不要忘記是誰救了你們,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你現在不會在醫院,而是已經死在了山裏。”


    他的話讓我頓時就泄了氣,正所謂吃人的嘴軟,我醞釀好的怒氣隻小小的爆發了一下下,便立刻消失了大半。


    砸了咂嘴,破罐子破摔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這不是你審犯人一樣審問我的理由。”


    “還有,別把自己說得那麽偉大,之所以救下我們,也並非你大發慈悲,無非是因為我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吧?”


    “我的朋友北魚,現在已經被你軟禁了吧?在我之前想必你已經審問過他,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對一下我們的口供不就知道了?”


    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已經是打開了天窗,其實話說到這我也是被逼無奈,眼前這人雖然年紀跟我差不多,但他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光是坐在對麵都能感覺到他的壓迫感,我怕他再追問下去就會穿幫,所以隻得把話題引開。


    而北魚就是很好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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