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蘇黎香臉色微僵,眼眶立刻就紅了。


    林漾動作頓了頓,反應過來自己情緒失控,他歎了聲。


    不該這麽說的。


    林漾抿唇,安撫性的說道:“給我一張吧,正好循環利用。”


    蘇黎香點頭,臉色到底不如之前的好:“你……有事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先過去了。”


    她站在這裏也是難堪,還不如迴去準備舞蹈。


    氣氛逐漸尷尬,林漾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輕輕“嗯”了聲。


    ………


    蘇黎香迴去,舞蹈已進入中後期。


    她興致缺缺的看了眼,視線不經意挪到宋舒意身上。


    大小姐還是一副懶散樣,蘇黎香不樂意看到她,抿抿唇到一旁練習。


    宋舒意撐著下巴,現在沒有林漾,她倒是安分不少。


    沒過多久,輪到蘇黎香上台。


    她眨眨眼,倒是坐直了身體。


    旁邊有人來叫她去做準備,宋舒意揮揮手:“不用啦,等蘇黎香下了來喊我。”


    她托著下巴,全然是小姑娘的鮮活與肆意。


    那人一時看呆,微微臉紅走了。


    舞台上。


    蘇黎香跳的是水袖舞,中規中矩,並不出挑。


    龍月有些走神,這孩子……資質太一般了。


    她微微垂眸,在她名字後麵打了個問號。


    宋舒意隻看了一眼,就知道蘇黎香不行。


    她兩眼彎彎,撐著扶手起來,正好看見宋曜跟在蘇黎香身邊噓寒問暖。


    一時間的好心情被破壞,她眨了眨眼,露出口小白牙。


    她的好弟弟呀。


    呲。


    好到別人家了。


    宋舒意攏了攏自己的頭發,用繩子隨意綁起來,來到舞台邊上。


    龍月一看見她,就不由得眼前一亮。


    天生的舞者,是與舞台融為一體的。


    先前的蘇黎香,雖然好幾個動作完成得不錯,但看起來就像個機器,全然沒領會到舞蹈的含義。


    而宋舒意……


    龍月忍不住讚歎,宋舒意是鮮活的,她的本事在於,能一下子吸引到人們的眼球。


    龍月再看一眼,還是忍不住讚歎。


    隨即,她露出今晚第一個笑:“開始嗎?”


    宋舒意點頭,燈光瞬間暗下來。


    她看見不少人驚豔的眼神,掃視一圈,沒發現林漾。


    大小姐放下心來,從兜裏摸出條紅紗綁在自己眼睛上。


    她可不想當著林漾的麵跳舞。


    畢竟一曲驚鴻,或多或少有些取悅的意味。


    宋舒意閉上眼,剛比了個化形,舞蹈廳的門被推開。


    舞台上燈光暖黃,林漾眯了眯眼,看見舞台上的那抹身影,沒來由低低笑了聲。


    果然,是人就不能免俗。


    外套搭在他手腕,林漾安安靜靜站在門口。


    所有人都盯著宋舒意看,她眼睛被紅紗擋住,帶著若隱若無的勾人。


    隻一眼,蘇黎香就知道自己輸了。


    龍月自她出來,笑容就沒斷過。


    很不錯,知道什麽樣的外表才能撥動人們心弦。


    龍月滿意點頭,幾乎不用考慮,宋舒意一定會在她名額內。


    蘇黎香看見,緊緊咬牙,口腔彌漫出一股血腥味。


    宋舒意,你當真什麽都要跟我爭!


    ………


    音樂進入尾聲,在場所有人都被大小姐迷的神魂顛倒,連龍月都忍不住想鼓掌。


    蘇黎香無法忍受,剛抬腳出去,舞蹈廳的燈就滅了。


    大家以為是舞蹈效果,屏聲沒說話。


    下一秒,地麵開始晃動,這才有人迴過神來。


    “地……地震?”


    微微咽了下口水,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地震啊!”


    人們推搡著往門外走,宋舒意站在舞台上。


    說實話,她也有些懵。


    這不是地震,而是樓層起火,人們逃離時踩在木板上所引起的晃動。


    她頓了頓,從舞台上翻下來,被周圍人撞得往後倒。


    忽然有誰推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推到地上。


    宋舒意“嘶”了聲,膝蓋磕破皮,有人踩上她裙子。


    腦袋有些暈,宋舒意閉著眼,覺得剛才推她那人的感覺很熟悉。


    就像是……


    剛要想起來,又有人朝她腳上踩去。


    大小姐眼眸一冷,摸出銀針就往那人腿上戳。


    這時,有人擠開人群,一把將她拎起來。


    淡淡的書香在鼻尖縈繞,大小姐將銀針放到袖子裏,微微走神。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林漾今天沒看書。


    她愣了愣,靠在林漾胸前,聽見他清晰的心跳聲。


    黑暗中,兩人氣息交融,宋舒意抬頭往上望,正好抵在男人下巴處,隱約看見他的輪廓。


    宋舒意彎了彎眼,沒忍住想摸他臉:“你怎麽來啦?”


    林漾沒說話,見她緩過神來,拉著她往前走:“人多,不要說話。”


    四周人流湧動,宋舒意咯吱直笑,抓住他衣領:“我就要說。”


    她眼睛亮亮的,如果有光,定能看出她眼裏的狡黠。


    林漾沒理她,掰直她身體:“別像沒骨頭似的,站直了走。”


    宋舒意才不聽他的,一個勁打擾他。


    不要反抗命運嘛,他們出不去的。


    雖然不知道這事兒是誰做的,但按照劇情,舞蹈大樓起火,她和蘇黎香被困在裏麵。


    最後,林漾和祁燁一起把蘇黎香救出去了,隻剩她自己被斷裂的房梁砸傷。


    宋舒意想著,不禁彎了彎眼,現在有林漾在,她是不是可以拉他一起死啦?


    宋舒意嘴角上揚,忽然聽見宋曜焦急的喊聲:“姐姐,你在哪兒!”


    宋舒意征了征,拍拍林漾的手:“給我手機。”


    四周聲音嘈雜,林漾覺得她真是事多。


    現在哪有時間打電話?


    林漾打算裝聽不見,大小姐再次戳他:“聾子,手機給我!”


    林漾沉了臉:“在右衣服袋裏,自己拿。”


    宋舒意伸手就去摸他,林漾腦仁突突跳了兩下,截住她的手:“右、邊。”


    不是左邊!


    宋舒意嘟起嘴:“知道啦知道啦,這麽兇幹嘛,人家會分不清左右嗎!”


    林漾說不出話來,直接從兜裏摸出手機給她:“拿著。”


    “密碼?”


    “沒有。”


    宋舒意扁扁嘴,電話接通,宋曜扯著個大嗓門喊:“姐,你在裏麵嗎!”


    他還在舞蹈廳裏,把所有位置都找遍了,就是沒看見他姐姐。


    宋舒意抬了抬下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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