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是什麽?教父重新審視了麵前的華夏人,那樣寬廣深邃的心靈世界真的是一名如此年幼的人類能夠擁有的?


    教父犯了一個本質性的錯誤,那就是自大地看輕了任明空。


    即便他認為自己已經足夠重視,甚至直接動用了低語之境這樣的手段,但在他的心底裏,對於任明空這位新晉的b級仍然是無比輕蔑的,這就是a級強者的自信,可也正是教父剛剛吃癟的原因。


    他如果不隻是用特殊視角觀察任明空,而是在察覺到任明空在他的特殊視角中消失了那麽一瞬間後撤除低語之境,恢複實體形態,以光學的肉眼去觀察的話,就會很輕易地發現任明空的身前不知何時張開了一道穩定的空間裂隙,一隻冰冷的爬行動物特有的眼睛在那裂隙的另一邊注視著他。


    在教父謹慎的觀察中,任明空掏出翼板,跐溜一聲便飛向了天際,毫無戀戰的想法。


    陰招之所以是陰招,就在於它隻能使用一次,再來一次就不靈了。


    指望著教父萊昂第二次被通天秘境地宮中的巨龜前輩擋下,不如指望對方是個傻子來得直接一點,當然,如果真這麽想的話,那任明空才是傻子了。


    反正與教父交手的目的已經達成,自己是時候溜之大吉了。


    看著任明空遠去的身影,教父站在原地沒有阻攔,不是攔不下,而是剛才在心靈世界的挫敗讓他彷如被子彈擦邊而過的老鷹,不敢輕舉妄動。


    凱撒說得對,教父這輩子也不可能超越陸行之了,甚至會被甩得越來越遠。


    因為他什麽都放不下。


    他沉悶地看了一眼鐵燼基地的廢墟,任明空在剛才與鐵燼成員的戰鬥中不光是在殺人,還在操控著電磁炮摧毀這個壁壘基地。


    教父心裏升起一股怒火,但是也隻能在他的心頭燃燒。


    鐵燼的覆滅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大事,但對於整個國家的局勢來說卻不是什麽小事。


    在北極的圍剿中,灰色議會損失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出現了一個預期會持續兩年的實力斷層,在這期間,整個灰色議會的威望都將由教父一人撐起,直到新的中堅力量成長起來。


    教父本打算在近段時間開始著手收編散亂各地的獨立組織,以此來填充灰色議會的空缺。


    雖然這個辦法並不能完全恢複元氣,但也聊勝於無。


    而且教父本就有統一整個國家的超凡勢力的想法,他見識到了華夏天外天的舉措,他們將所有的力量都擰成一股繩,雖然有壞處,但好處卻更加明顯。


    可是鐵燼的覆滅卻讓教父的計劃不得不再往後推一段時間。


    教父越想越氣,他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家夥來找鐵燼到底是為了什麽,不過似乎跟一個叫湯姆斯的商人有點關係……教父轉頭鎖定了遠處的那個小黑點,那是一輛保時捷。


    他飛向了那輛車,在湯姆斯戰戰兢兢的目光中降落在了旁邊。


    湯姆斯按下縮進頂篷的按鈕,車輛的頂部開始折疊收入後方的收納倉,麵對這個國家的地下世界的真正統治者,湯姆斯整個人的腦子都是一團漿糊,都不用教父蠱惑,他自己就已經徹底紊亂了。


    “你是湯姆斯?”教父的聲音從那遮蔽了整個臉龐的兜帽下傳來,聽不出喜怒哀樂。


    湯姆斯點點頭,張了張嘴卻緊張得說不出話。


    “是你帶那個華夏人來的?”


    教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湯姆斯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被架上了一把冷氣森然的刀,假使他有任何一點迴答不當,頃刻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在這關鍵時刻,他迴想起了任明空在紙條上留給他的那段話:到時候你直接潑我髒水即可,教父不會難為你……


    在生命的麵前,湯姆斯再如何抉擇,也隻能舍棄那可有可無的信義,保自身安全。


    他當即照任明空的交代,將所有的事情都栽到了任明空的頭上,一連痛罵了那個華夏人整整五分鍾的時間,在這期間,他隻感到那灰色衣袍下的身影向他投來似有若無的目光。


    湯姆斯感到教父的目光越來越平緩,但代價卻是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漸漸湮滅。


    “好,說得不錯,對外也這麽說,不要說錯一個詞。”教父的聲音對湯姆斯來說猶如剪斷懸著他的那根繩索的剪刀,終於讓他鬆了一口氣。


    湯姆斯暫時擺脫了生死危機,他驚訝於自己短短的一番話竟然能夠扭轉安危。


    向那個華夏人潑髒水……這樣做究竟有什麽深意?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他想不到的,但是對於教父來說卻是顯而易見。正如他剛才所頭疼的一般,鐵燼的覆滅會推遲他收編其他勢力的腳步,因為他們將在全國無數會帶華夏人進來的“湯姆斯”的隱形威脅下惶惶不可終日,隻有湯姆斯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幹淨,局勢才會保持相對穩定,即便出現波動,也能在灰色議會的主導下迅速平定。


    所以教父很看重湯姆斯的態度,不管這態度摻了多少的水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語言的力量不在於它的真實與否,而在於它能煽動起多少的相信者。


    既然鐵燼已經覆滅,那不如讓他們的死成為灰色議會的燃料。教父不會錯過任何一點利益,哪怕是死人身上的利益也一樣。


    確認了湯姆斯的態度,也問清楚了任明空來到這裏的原因,教父便打算離開了。


    見教父準備離開,湯姆斯突然壯起膽子問了一句:“教父先生,請問……請問那個華夏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教父的身化灰霧,四下飄散,隻留下一句話:


    “任明空,全球第十。”


    ……


    一口氣連飛出去幾十公裏的任明空在確認了教父萊昂不會追上來之後終於放鬆了下來。


    不愧是排行榜第三的老牌強者,自己在他麵前一眼就被窺破了弱點,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如果不是提前與巨龜前輩溝通好了那一招埋伏,自己絕不敢在鐵燼那裏停留十分鍾。


    任明空打開儲物空間,向處在地宮中的巨龜前輩告了一聲平安。


    這一計使得算是有驚無險,即便教父沒有錯認巨龜為任明空的心靈世界而進入圈套,對方也會因忌憚巨龜的威勢而不會隨意動手。


    說實話,任明空在感受到教父的辨識後心驚了一陣,但他沒想到教父在仔細辨別後依舊將巨龜前輩的心靈世界當成了自己的。


    直到剛才和巨龜前輩溝通,任明空才得知那是巨龜的偽裝造成的。


    似乎正如科技樹:通天的描述“萬物歸一,萬法通天”一般,通天教主一係都很擅長模仿和偽裝,不管是通天機甲的功能還是巨龜前輩的能力。


    兩三個小時後,任明空飛到了西海岸線的上空,他迴頭遙望了一眼鐵燼的方向,這裏距離內陸已經有了數千公裏的距離。


    也不知道湯姆斯到底有沒有按照自己說的去做。


    如果沒有的話,那他現在大概已經被教父幹掉了。


    之所以讓對方那樣做,是任明空不想心懷愧疚,如果因為他的一己之欲而害死了湯姆斯的話,他會自責很久,即便他在戰場上幹掉了一個又一個的生命,但是在麵對這樣的死亡時,他還是無法接受。


    他寧願湯姆斯做出背信棄義的舉動,就像自己囑咐的那樣,雖然背叛不是什麽好滋味,但起碼比自責好很多。


    任明空取出巴姆魯克,選擇了提交任務。


    “係列任務完成,代號:尼德霍格(5/5),五大神器之一:聖劍巴姆魯克已解析。任務獎勵:覺醒進度提升1%,可用改造點數+1。黑龍之爪整體性能提升20%。”


    任明空輕輕握拳,他的覺醒進度此時已至42%,加上覺醒者的特殊性,他甚至有把握與排行榜第九那位鬼怪紅蓮的玉藻前交手。


    自己竟然也能摻和到老牌強者的對局中去了。


    任明空有些恍惚。


    好像施元鏡讓自己去幹掉玉藻前以交換青蓮玉佩仿佛隻是前不久的事情,但僅是轉眼,自己就已經擁有了正麵交戰玉藻前的實力。


    當然,前提是玉藻前不是那種和教父萊昂一樣擅攻心靈的超凡者。


    這是任明空最大的薄弱點,別說b級,就算是c級的超凡者對他的破綻發動攻勢也會讓他吃一個大虧。


    尼德霍格的係列任務到現在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自己與世界樹的因果似乎也到此為止了,從巴德爾的死開始,任明空就覺得世界樹和其上的九大王國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目前已經開啟的秘境中,也隻有元始秘境的係列任務還沒有完成。


    當然,任明空沒有忘記通天係列的源質核心,那朵青蓮始終是他忘不了的,竟然在眼皮子底下生生被人搶走。


    要是能與巨龜前輩對話就好了,那樣大概就能更精準地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麽模樣。


    至於百試百靈的通曉萬物為什麽不能和巨龜對話,任明空思考過後認為可能是同出一源的原因,兩者都與通天一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換句話說,就是整個通天機甲就像一套程序,而巨龜擁有管理員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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