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這玩意沒了可以再賺,可要是命沒了,有再多的錢也就沒了意義,五萬塊一天看似多了些,可要是能抓住徐海,就是再加五萬那也是劃算的買賣,而且看在這麽多錢的份上,混混與其朋友也必會竭盡全力。


    繞著這家會所轉了一圈,熟悉了地形,隨後便與混混分手,臨走時我特別提醒他,隻要徐海那邊有任何動靜,不管多晚都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離夜色會所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反正住不了多久,選擇這裏還有個原因就是因為住宿登記不嚴,我可不想在最後時刻被查到,那可就樂極生悲了。


    一迴到房間我便裏給齊局打了個電話,打這個電話之前我還是有些猶豫,這麽多天他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我不知道是不是中間有什麽變故,若是齊局長改了主意,我這個電話反而葬送了一切。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出於安全考慮,我用的是新買手機,號碼齊局肯定沒見過,所以接通後他並沒有說話,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當警察的職業病,隻得主動開口。


    “找到徐海了。”我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寧浩,在哪?”我一開口齊局就聽出來了,迴答更是直切要害。


    “丹東!”對話依舊簡單扼要,這種時候多餘的廢話都是無益的。


    “我這就安排人手,明天最早一班飛機過去,你電話保持暢通,隨時聯係。”


    還未等我再問點什麽,電話便被掛斷了,時間已經不早了,估摸著是去安排了,畢竟跨省,又牽著這種大案要案,兩地之間有關部門的協調,以及所派人員是否可靠,都需要提前考慮。


    齊局長如此慎重也不光為了我,畢竟徐海是在市公安局裏逃脫的,這臉可丟到姥姥家去了,我記得事發當時齊局還信誓旦旦的說幾天之內抓不到徐海就去市裏辭職的,然而這麽多天過去了……看來他舍不得這個位置啊,就是不知道那位刑警支隊的劉隊長如今可安好?還是說因為在規定的期限內沒抓住徐海而脫了警服。


    緊接著我又給虎子打了個電話,我也沒有隱瞞他,告訴她明天可能就會對徐海進行抓捕。


    虎子先是沉默,半晌之後才說了一句話,就是要我這次一定要想辦法讓徐海翻不了身,不管是花再多的錢他都願意出。


    虎子真是變了個人似的,擱在以往,以他和徐海不死不休的局麵,當得知徐海的蹤跡時,定是會親自帶人過來以絕後患的,哪會像現在這樣,躲在幾百公裏之外,小心翼翼的等著最後的結果。


    放下電話已經接近十二點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卻是毫無睡意,突然想起隔壁的夭小妖,這丫頭最近陪著我東奔西走,一句怨言也沒有,讓我心中有些過不去。


    於是我下了床,當敲開隔壁的房門時,發現夭小妖也沒睡。


    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動敲她的門,夭小妖有點詫異,須臾後些許喜色浮上眼眸。


    “打了電話,sz那邊明早有人過來。”門開了我反而有點後悔了,這麽晚了想都沒想就跑過來敲門,讓這丫頭怎麽想,我趕緊尋了個由頭。


    夭小妖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身子往旁邊一閃,示意我進去,這讓我躊躇起來。


    “怎麽?不進來?”我這稍稍有些遲疑,夭小妖麵色就開始往下沉,我暗暗鄙視自己一番,這丫頭都不怕,我怕個啥。


    旅館房間不大,雖然開的是所謂的豪華房,也不過進門一個衛生間加裏麵的一張大床,連多餘的椅子都沒有,電視開著,放著新聞,估摸這丫頭也就是閑著無聊聽聽聲音。


    “坐吧!”夭小妖屬於那種毫無心機的女孩,任何情緒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我這剛進門,她臉色便立刻又緩和了下來。


    隻能尷尬的坐在床邊,瞥了一眼電視,正在報道八國集團峰會,我忽的想起一事,去武夷山的路上,點點曾說過,司寇嵐那老家夥經常被一些了不得的人物請去,談及一些國策話題,不知是不是吹牛。


    “你師父和司寇老頭到底是幹什麽的?”認識這麽久了,我還是搞不清公羊胄的身份,出家人肯定不是,避世隱居的也不像,這兩老頭並沒與這個社會脫節,到處訪友不說,除了親傳弟子之外,還各自收了個掛名的徒弟,做法與避世之人所為背道而馳,難不成是修仙的?這又不是玄幻小說,用屁股想都不可能。


    “師傅年輕時候就是以為博古通今的文化人,民國時期因為看不慣當時政府的種種作為,也曾振臂疾唿過,後來有高官許以重諾請他為政府做事,被師傅言辭拒絕了,隨即就被各種打壓,甚至威脅,好在家族裏還有些門路,才保住了性命,從那以後師傅就離開了家,學著古人的樣子訪名川大山,拜會隱居之士,這麽多年來一直如此。”


    我隻隨口一問,沒想到夭小妖直接把公羊胄的生平敘述了一遍,看樣子司寇嵐也差不多如此,兩人都是八十多歲的年紀了,民國時期也就不到二十,這六十來年肯定走遍了全國,那見識自然非尋常之人可比。


    “司寇嵐那老頭不會是個算命先生吧?”想到那老頭吹了一路的牛逼,我就有些不服,可偏偏人家一開頭就蒙中了不少事,我想揭穿也沒辦法。


    夭小妖呆了一呆,隨後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算命先生?哈哈哈,你非要這麽說的話到也沒錯,隻不過一般算命先生算的是人,而他算的是形勢。”夭小妖掩著嘴,雙眸閃著光澤,我心中一動,要不是怕點燃幹柴烈火的話,真想摟過來親上一口。


    “還真有算命這迴事?”見夭小妖都這麽說了,我有些將信將疑了。


    “命運無常,哪是那麽容易算的,司寇師叔也是大才,他的見解自然高出尋常人不止一籌,特別是對於宏觀形勢的研判有著獨到的見解,所以這麽多來以他為師的人很多,bj那邊常常會邀他過去,請教一些政策性方麵的問題,我師父呢也差不多,所以在知道的人之間有北公羊南司寇一說。”


    聽完夭小妖的一番話,我才明白這兩老頭是幹啥的,這不就是智囊麽,為決策者在處理社會、經濟、科技、軍事、外交等各方麵問題提供建議或者出謀劃策,隻是一般智囊都在辦公室裏作著學問,像這兩老頭一般處於半隱居狀態的,或許才是真正的高人吧。


    我這才明白,原來點點所說的並非吹牛,按照夭小妖的說法,連bj那邊都時常請二人過去,那這兩老頭無論在哪都是被奉為上賓的,怪不得像曹炎徐子明這樣有家世背景的年輕人會拜他們為師,以往我還覺得好笑,如今看來,人家對於政治敏銳性那是拉著我幾十條街的距離。


    這麽一想我又有點後悔,以公羊胄和司寇嵐的能量,要求他們幫忙的話,說不準真能幫我把事情擺平,想到這我歎了口氣,好在眼下徐海已經找到,隻要抓到他,那我麵臨的問題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假借他人之手終歸不如自己收拾這爛攤子。


    “你這麽晚過來不會就想問這個吧?”我陷入沉思半天沒說話,夭小妖忍不住問道。


    “隻是突然想到了才隨口一問,我過來主要是想告訴你,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要進行抓捕工作了,若是順利,我們此行的任務就完滿解決了。”我收迴心思認真的說道。


    “你考慮過接下來怎麽辦嘛?”不知為何,夭小妖聽了之後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接下來?我愣住了,細細一琢磨我才發現,我滿腦子都是抓徐海的事了,卻沒考慮抓到之後我該怎麽辦,以徐海的性子,不可能因為被抓了就和盤托出所犯下的事,我得罪名自然沒辦法很快洗脫,我是要繼續躲藏還是……


    “接下來,我可能要去自首了!”我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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