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傾和連琪一直都沒有來,赫連譽跟東方奇學習武功很認真,大概是急著想學好,自己出穀去找他們,私下裏自己練的也非常拚命。

    他的天賦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加上那般拚命的努力,短短時間內,進步的速度令人咂舌,連東方澈都暗暗服了,而東方奇則是摸著他雪白的長須,十分的得意。

    他常常練到筋疲力盡,然後就坐在園中的一塊大石上靠著身後的樹幹閉目休息,養好了精神又繼續。

    七夕臉上的傷口,已經漸漸愈合,不過,最近東方瑜為了幫她去掉傷疤,所以,便將她的臉從嘴巴以上敷了藥用白紗圍著,隻露著口鼻唿吸。她總是在不遠處默默看著赫連譽拚命練習著,那瘋狂的樣子,讓任何人都不敢靠近,生怕被他驚人強悍的劍氣或者內力傷到。隻有他累極休息時,她才悄悄地走過來。

    她拿了茶壺和杯子,還拿了一條打濕了的毛巾過來。他確實練的太累了,仰靠著樹幹睡的很沉。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在他身旁蹲下,放下茶壺和杯子,然後拿濕毛巾輕輕地給他擦汗,他居然也似乎毫無所覺一樣地任她擦著。

    陽光照著男子俊美的麵部輪廓,泛著一層迷人的光暈。閉著的雙目,使得整個人少了許多平日裏的淡漠冰冷。七夕拿著毛巾,輕輕地擦過他英氣的眉宇,斜飛入鬢的長眉,然後再到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唇,頓了下來。盯著他的有著淡淡色澤的唇看著,突然有一種想親一下的衝動。

    “主動,你要主動啦,他就是個冰塊,你要主動去融化他……”這是東方瑜教她的。

    七夕盯著他的唇,有些猶豫:嗯,不知道,這個,需要她主動麽……

    她踟躕了半晌,終於還是鼓足勇氣下定了決心,然後放下毛巾,湊了過去,唇印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不像他這個人那麽冰冷,軟軟的,還有著淡淡的暖。唇剛一碰觸,七夕突然覺得有些羞澀,想退縮了,卻不料這個時候,他居然反被動為主動,猛地含住了她的唇,拚命地吸吮著,甚至滾燙的舌還探入她的唇內,不停地汲取著她的甜美氣息……

    七夕一下子有些懵了,瞪大了眼睛任他瘋狂地吻著自己,隻覺得臉紅耳熱無比。手抵上他堅實的胸膛,猶豫著要不要推開,他卻捉住了她的雙手,緊緊握住,順勢一拉,她就倒進他的懷裏。

    他依舊是閉著眼睛,仿佛是在睡夢裏一樣。

    “七夕,七夕,我的七夕……”她聽到他吻著自己,唇齒不清地模模糊糊地說著這句話。

    一聲聲深情唿喚,七夕的臉頓時更加的紅燙。他知道是自己在吻他?

    “赫連譽……”趁他鬆開她的間隙,她試探著喚了他一聲。未完全恢複的嗓子,還是有些嘶啞。

    他倏地睜開了眼睛,看清眼前的女子,立即驚然地推開。

    怎麽迴事?

    剛剛的那個吻的感覺,明明那麽清晰,她嘴裏的甜美,居然跟七夕一模一樣,到底是他因為太過思念而出現了幻覺,而是這個女子真的如此的像七夕呢?

    “我給你送了些茶水,你渴嗎?”七夕有些羞赧地垂下睫毛。

    “不用了。”他冷冷拒絕,站起了身。

    “那我放這裏,你渴了的時候就喝好嗎?”她有些詫異他突變的態度,仰頭看他。

    麵前女子的臉依舊被圍著,但那清幽幽的迷蒙霧眸幾乎又要讓他產生錯覺,他突然有些煩躁,冷冷看了一眼還在茫然地七夕,然後轉身,拿起旁邊的劍,又繼續揮劍拚命練習。

    七夕愕然地望著陽光下他挺秀的身姿,閃動飄忽的身影,還是不明白他為何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她也起身,有些迷惘地離開。

    百無聊賴地走到穀口,看見一個白衣清俊的男子走進穀中,身旁還帶著一個女子。

    男子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她想不起來,不過,看到他旁邊那個沉默的女子時,七夕突然驚叫了起來。

    這一聲驚叫,讓那男子抬起了頭,有些驚詫而迷惑地看著她。覺得眼前的女子身影太過熟悉了。

    “是你!”男子旁邊的女子首先尖叫了起來,然後又是瘋了一樣的狂笑:“你的臉都毀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有臉活著麽?”

    “七夕!你是七夕!”男子聽到女子的話,倏地反應過來,清俊溫潤的麵容上,立即閃過一陣狂喜,上前一把將七夕攬進懷中,幾乎要喜極而泣:“七夕,你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認識我?”七夕被他緊緊抱著,有些不自然地輕掙著,詫異問道。雖然覺得這個男子有些熟悉,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而且,她似乎也不記得多少人?

    “我是司徒明熙,七夕,你要記住,我是司徒明熙。”男子欣喜若狂,緊緊抱住她,仿佛再也不要放開。

    ……

    瀲柔將七夕毀容後,第二天,司徒明日便發現七夕不見了,立即去找瀲柔。

    麵對他的質問和憤怒,瀲柔突然間精神崩潰了一般,把什麽都招了。“為什麽你那麽確定,七夕就是被我弄走的呢?原來,在你心中,我一直就是如此不堪的一個人麽?”瀲柔瘋狂地笑著,神情陰狠而淒厲:“司徒明日,我那麽愛你,可是,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沒錯,她被我殺了!哈哈哈……你知道麽?我將她殺了之前,還將她的容貌毀了,聲音也毀了!沒有了絕世容顏和甜美的聲音,你還愛她麽?哈哈,哈哈哈……”

    “瘋女人,你真是瘋了!”司徒明日冷冷地看著她發瘋,上前抓住她的手,麵上一片冷怒:“快說,七夕到底在哪?!”

    “她死了!死了!”瀲柔瘋狂地笑道。

    “胡說!”司徒明日暴怒地加大力道,將她的手腕抓出一片青紫。“快說,你將七夕到底怎麽了?”

    瀲柔痛的蹙起了眉頭,突然又哭了起來,哀戚戚地看著他:“我將她毀容了,讓人將她抬出去扔到西苑的一個枯井裏去了。”

    望著他眼底的陰暗和暴怒,她終於明白,她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能讓他恨自己也好。就算不愛,恨著也好,至少,還記得她這麽個人。

    那天,小桃和小紅兩個人被蒼驚道,以為遇鬼,半途中就跑了,迴去撒謊說按照吩咐將七夕扔到了枯井。

    聞言,司徒明日狠狠地甩了瀲柔一巴掌,然後立即火速派人去西苑的枯井查看情況,結果,發現並無屍首,再迴來找瀲柔時,瀲柔已經瘋了。

    她深愛著司徒明日,司徒明日卻一直冷落她,她心中痛苦,日夜煎熬,早就忍受不住,經常服食令人神智混亂的藥,以至於整個人半瘋半癲。而這一次,瘋癲的更加嚴重。

    司徒明日看著她衣衫淩亂,頭發披散,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不停地對著他喊:“我隻是愛你,我隻是太愛你了?這樣也有錯嗎?……”

    再也不是那曾經的天豫第一美人,狼狽到今日這種地步。

    一切都是他的錯,曾經,明明他知道司徒明熙喜歡瀲柔,卻因為當初的一個賭氣,將瀲柔弄進宮來,導致了今天的局麵。那一次的錯誤決定,竟是一步錯,步步錯了……

    他傷害了他的七夕,又將眼前這個女子逼得瘋掉了……

    司徒明日突然沉默了。隻讓人將她打入了冷宮,派了一個宮人照顧,然後便不聞不問了。另外著手派人繼續尋找七夕的下落。

    瀲柔整日裏在冷宮裏瘋子一樣哭叫大喊,司徒明熙聽了事情的原委後,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女子,有些不忍心,便得了司徒明日的同意,將瀲柔帶去神醫穀醫治……

    ……

    隻是,會在神醫穀碰到七夕,簡直太意外了!

    失而複得的欣喜,讓清俊的男子激動的幾乎要發狂。

    看著她臉上圍著的白紗,以及她說話時,聲音的微微嘶啞,他心痛又歎息。

    不過,不管師父他們能不能治好她的臉和聲音,他都會愛她,照顧她。

    七夕,七夕,他再也不要錯過了!

    男子手臂箍的太緊,七夕隻好有些迷惘地任他抱著,他的懷抱有清風般的氣息,自己似乎並不是那麽排斥。她失憶後,對外在的事物和人,都是靠本能去接受和排斥。

    旁邊站著的瀲柔神情一會兒瘋狂,一會兒恍惚,看樣子已經神智混亂了。

    “大師兄!”不遠處響起了東方瑜的驚唿聲,司徒明熙這才不舍地放開了仍然有些迷茫的七夕,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東方瑜滿臉驚喜地跑了過來,目光瞥到旁邊神情模糊,樣子有些狼狽的瀲柔,頓時大驚。

    “瀲柔?”她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子就是當年的那個天豫第一美人,她怎麽了?

    “她亂服食藥物,出了些問題,我帶她來醫治。”司徒明熙笑道。“先進去再說吧。”說罷,拉著七夕,然後讓東方瑜牽著瀲柔進了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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