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殷灝和江澄就這樣不期而遇。


    “殷灝,我聽說你們今天吵架了。”


    “拜你所賜。”


    江澄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可以不這樣的。”


    “是可以不這樣,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和喬淺說過些什麽?”


    這個問題,江澄不做答,於是,殷灝穿過他離開了,他下樓去。


    江澄看著殷灝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為什麽你非要逼我?”


    他迴了房間,眼中的怒火燃燒又覆滅。手指敲打桌麵,心中開始算計。


    殷談兒從房中出來,聽了蔣少淳的話,她很是不安。


    這件事她對不住哥哥,可是,說出來嗎?江澄隻怕永遠也不會留在這裏了,不說出來,那哥哥和喬淺隻怕不能夠和好了。


    她到底該怎麽辦…她覺得自己好累。忽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要是,如果…如果,隻告訴哥哥一個人,江澄應該不用離開了吧。


    所以,殷談兒去找她哥哥了,她打算坦白了。


    “哥哥,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嗯?”殷灝放下杯子,“要出去嗎?”


    “好啊。”殷談兒答應著,目光落在了杯中液體。是酒吧。


    出去外麵走走,少喝點酒,對身體應該很好。


    兩個人一起走出去。路上有風拂過,“哥哥,我們很久沒有安安靜靜的一起走了。”


    哥哥一直有工作,而她,向來都是無所事事的。


    “是啊,最親密的人卻往往容易忽略了對方。”正是因為親密,所以,才會忽略。


    “你今天特別的乖巧,發生了什麽事?”抒情後,殷灝發現了妹妹的不一般。


    “說得我以前不乖巧一樣?”殷談兒頗為不服氣,雖說向來無為,但是,乖巧還是做的到的。


    “乖巧,乖巧。”殷灝滿足她的自戀,“好了,現在可以說你到底要說什麽了吧?”


    “我想說,我知道你們的問題出在什麽地方。”


    “你知道?你為什麽知道?”殷灝疑問,這個丫頭,原來也是有事藏著的?他可真厲害,一個江澄看不出來也就罷了,連自己的妹妹也看出來,真是有些失敗。


    “你首先得跟我保證,我說出來之後,你不可以對付江澄哥哥。”


    “果然和他有關。”隻是,談兒為什麽知道?莫非她也插了一腳?


    “你答應不答應。”


    “我答應。”隻要可以知道緣由,他什麽可以答應。


    “好,那我告訴你。”


    殷談兒深吸一口氣,把自己那夜聽到的話部說了。


    殷灝再想起喬淺說過的話。忽然,就部通了。怪不然,怪不然…原來如此!


    “你為什麽不早一點說?!”


    “因為,我沒想到最後會成這樣。”喬淺離開,哥哥找了四年,一點蹤影都沒有。她以為沒有希望了,所以,想著就這樣誤會下去也沒所謂了。


    再者,她不想江澄離開。所以…就這樣糊糊塗塗的過了四年。


    “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明明知道這是錯誤的,卻還要一直這麽做下去。除了喜歡,他真的找不到原因了。


    就像媽媽,為了保住那個男人,可以說是卑微到了骨子裏。明知道那個人,做錯了很多事,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保護。


    “喜歡。”她一直都知道的。


    “你覺不覺得現在的你和媽媽很像,你還記得當初我問過你的問題嗎?”殷灝問。


    聞言,殷談兒身形都不穩。殷談兒記得,永遠記得。因而聽到這句話,她自己先臉色煞白了。


    “媽媽這樣做,到底得到了什麽?”


    “得到了很多。白小姐發瘋,喬淺遠走,喬林差點成為這一場爭奪中的犧牲品,兒子失去最愛,女兒不再天真。婆婆公公病入膏肓。隻是這所有的得到當中,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好的。”殷談兒答。


    殷談兒知道答案,因為這個答案是她自己給的。縱容兇手的人,和兇手同罪。


    “哥,這件事情你要怎麽處理,我都無所謂了。”如果,這件事情之中隻有一個受害者,隻有她,她可以無所謂。可以坦然接受。可是,不,這個事件中的受害者永遠沒有辦法統計。


    或許一個或許無數個。


    “你能這麽想通,我很欣慰。談兒,你很勇敢。”殷灝真的覺得妹妹長大了。


    “所以啊,”殷談兒低頭,因為,不低頭,她哭的醜模樣就會被哥哥看見了,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因為她的縱容,興許,不會這樣的結果。她,沒有資格哭。


    “我做出這麽勇敢的決定,你也不能夠慫啊。”


    哭腔中,一雙手按在了她的肩頭,“你的良人不是他。這樣,也許反而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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