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跑馬地、赤柱、西貢人馬都在活動,攪得外界風起雲湧。


    雷耀陽此時又在做什麽呢?


    警察總部拘留室。


    雷耀陽安排完畢手下人的工作後,立即就來到了這裏。


    此時,黑漆漆的鐵牢內,雷耀陽與一人對麵而坐,氣氛沉悶。


    那人長相帥氣,麵帶笑容,但眉宇間卻難掩一抹疲憊,顯然真實的曰子並不算好過。


    或許是見雷耀陽並未主動開口,那人主動了,話語道:


    “雷sir,這麽好來看我啊,怎麽,我的事又有變化了?是不是有人想讓我馬上死!”


    雷耀陽搖頭,否認道:


    “我既然說過會保你一命,那誰也都別想傷到你分毫。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要你幫忙。”


    “嗬!”


    嘴角露笑容,那人變得輕鬆許多:


    “沒問題,雷sir信守承諾,我張子豪也不會不識相。雷sir還想知道什麽,盡管直說。”


    兩人話語中,那男人的身份也算暴露。


    他正是前不久才被雷耀陽親手抓住的張子豪。


    此時,張子豪的案子還在審理,如果一般犯人,應該關押在抓捕他的警局裏麵。


    可他這樣的要犯,鼎爺親自下令,把他送來了總部關押。


    雖然雷耀陽抓了張子豪,雙方可以說是“仇深似海”,不過張子豪倒也能夠理解,警察抓賊理所當然,自己栽了,隻恨本事不夠。


    再者,雷耀陽答應保他的命,給他家人兩千萬,讓她們移民。


    這些條件,雷耀陽皆兌現了,並未忽悠過張子豪。


    所以張子豪倒也樂得配合雷耀陽這個警察,反正自己已經這樣了,不可能再有更壞結果。


    對於張子豪的表態,雷耀陽非常滿意,正色道:


    “好,那我就直接問了,你認識聶世官這個人嗎?”


    “聶世官!”


    聽得這個名字,張子豪雙眼中閃過一抹忌憚,鄭重道:


    “雷sir怎麽知道我認識他?”


    “還真認識!”


    雷耀陽心中一喜,暗道找對人了。


    其實吧,自己來找張子豪打探,隻是前世記憶,沒抱太大信心。


    前世雷耀陽看過許多影像資料,各種傳聞推測,人們都說,張子豪和聶世官是認識的,而且兩人關係不錯,甚至有過合作犯案的想法。


    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兩人沒有達成合作。


    此時張子豪的話,無疑證實了這些傳聞。


    強壓心中激動,雷耀陽冷靜道:


    “作為警察,總有一些消息來源的渠道,有人告訴我你認識聶世官,不過那人是誰,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同理,今天無論你和我說了些什麽,出了這道門,我都隻會把內容記在心裏,把說話的人忘掉。


    ”張子豪聽在耳中,深感雷耀陽的“神通廣大”,點頭道:


    “雷sir的意思我明白,我好奇再問一句,雷sir是想抓聶世官?難道我這件案子,都還不能讓雷sir交差嘛?”


    “雷sir,你人不錯,我張子豪輸在你手上,心服口服。但我還是勸你一句,如非必要,不要去惹聶世官,他是瘋的,發起火來,連自己人都會殺。”


    “當初我背著炸藥去收贖金,完全為了錢,可聶世官身上常年背著炸藥,他不為錢,隻是因為瘋。”


    張子豪的話裏,雷耀陽不難聽出,他和聶世光之間恐怕還真有過交接,甚至有合作過。


    不過兩人做事手法和姓格天南地北,最終分道揚鑣。


    也難怪,綁架玩的是腦子,搶劫就全憑悍勇了。


    張子豪或許根本看不起聶世光,覺得他們沒技術,聶世光等人也一定不太看上張子豪團隊,覺得他們做事不夠大氣。


    關於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雷耀陽也不便追問,隻是點頭解釋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雷耀陽從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也沒打算招惹頭號通緝犯,就像你說的,為了一個瘋子,拿命去搏,太不劃算。


    “可是這次不一樣,聶世官就在今天早上,策劃從赤柱監獄裏麵救出了一個犯人,有人也看到他本人來了港綜市。”


    “現在事情鬧大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不得已,才會找上你,希望拿點資料!”


    “原來是這樣。”


    張子豪理解點頭,他很聰明,馬上領悟雷耀陽的意思,亦猜測道:或許這件案子就壓到雷耀陽頭上,所以他才來打聽聶世光的資料。


    對於雷耀陽的說法,張子豪亦非常讚同:


    畢竟他自認是聰明人,也覺得雷耀陽是聰明人,不想去和瘋子搏命,他聽著很有共鳴,覺得想法相近。


    另一方麵,自己以後或許還要靠雷耀陽照顧,賣他人情,倒也不算什麽壞事。


    一念至此,張子豪正色道:


    “雷sir既然這麽坦白,那我也不妨實話實說。”


    “我不僅認識聶世官,一年前甚至還準備和他合作,一塊做大案子。可是短時間的接觸之後,我發現自己和他並不是一類人,做事手法也天差地別。”


    “最終,我和他沒能達成共識,也就沒有合作。”


    “他在哪兒,現在在哪兒,想要幹什麽,我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他的一個手提電話。”


    “按照聶世官自己的說法,他那個電話用了十幾年,除了最親近的人之外,沒人知道!”


    雷耀陽聽得頻頻點頭,待到張子豪說完,直接話道:


    “豪哥,你也別跟我講義氣了,電話號碼給我,我擔保你有生之年,還能走出赤柱,和家裏人團聚!”


    雷耀陽在赤柱的威望,張子豪近來也已經打聽清楚了,聽得這話,張子豪露出笑容。


    他知道,一個能夠掌控赤柱的人,這番話絕對有份量。


    畢竟就算被判無期徒刑的人,也不是沒有減刑的機會。


    七減八減,無期隻做二十年,是港綜市時有發生的事。


    自己一開始都認命受死了,和雷耀陽交易一次之後,得以保命,被擔保了安全。


    現在第二次交易,又看到了出獄的希望。


    如果再來幾次,或許自己很快都能出去也說不定。


    想歸這樣想,張子豪卻知道,自己爆料越多,就越沒有了底牌,變成“廢人”一個。


    即便如此,此刻張子豪還是滿意的,一臉微笑,伸手道:


    “雷sir的價碼,永遠讓人無法拒絕。”


    雷耀陽同樣露出笑容,伸出右手,與張子豪握在一起:


    “我也要多謝你的信任,合作愉快!”


    雷耀陽這邊有了特大的線索,從張子豪手上,得到聶世官的電話。


    可惜的是,八十年代手提電話可沒有定位係統,隻是一個號碼,並不能借此馬上將聶世官找出來。


    而且這個電話號碼,或許在關鍵時候會有用處,也隻有一次機會而已。


    就聶世官那十幾年都能逍遙法外的事跡,雷耀陽相信,那絕對是個非常謹慎的人,隻要察覺一絲不對勁,或許這個所謂用了十幾年的手提電話,立馬就會變成空號。


    另外一邊,赤柱監獄副典獄長辦公室。


    殺手雄坐在主位,年邁的甘叔坐在旁邊,而鬼見愁與阿東好像左右護法,站在殺手雄兩邊。


    在他們正對麵,刀疤南領著幾號囚犯,押住一個鼻青臉腫的犯人,正在向殺手雄匯報著。


    隻見刀疤南滿臉喜色,話語道:


    “雄哥,我都查清楚了,我倉裏就這小子,平時和陳風那王八蛋走得最近。”


    “這次陳風要越獄,他事先就聽陳風講過,不過一直瞞著沒說。”


    “雄哥,要怎麽處置他!”


    聽到刀疤南的話,那被押住的犯人猛烈掙紮,趕緊激動打斷道:


    “雄爺,不是啊,我不是知道陳風要越獄,隻是聽他說過一次,說什麽他大哥就快來救他了。”


    “我當時以為他隻是瞎掰,根本沒放在心上,不是故意隱瞞不說的。”


    沒辦法啊,這位被押住的倒黴犯人知道,不解釋可不行,按照刀疤南的說法,他屬於知情不報,而事實上,他隻是沒當迴事。


    這裏麵,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意思。


    前者,他很可能會死。後者,他還有一線生機。


    “啪…草你嗎的,我讓你說話了嘛,打,給我打。”


    刀疤南可不管這個,巴掌拍在那囚犯的臉上,吩咐著自己小弟,咆哮連連。


    一群東興的囚徒小弟對著那倒黴鬼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打得對方慘叫連連,哀求聲不斷。


    刀疤南也借機又話道:


    “雄哥,你別聽他的,他一定知道陳風想要逃獄,故意隱瞞著不說。這個狗東西,出賣了我們所有人,還害了雄哥你們,把他抓到典獄長那裏交差就對了!”


    從刀疤南的話裏,其實可以看出,刀疤南自己也嚇得不輕。


    先前洪興無良的主意,是要讓刀疤南犧牲,承認越獄有份,讓殺手雄他們交差,將功贖罪。


    現在他好不容易查出一個人,隻要殺手雄等人抓他頂崗,自己不就沒事了嘛。


    為了自己,刀疤南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冤,總之你都已經承認,聽陳風說起過要越獄,那就夠了。


    看著不斷被毆打的犯人,殺手雄麵無表情,鬼見愁與阿東亦然。


    在三人看來,無論犯人是不是冤枉,你知道了不找獄警說一說,那就是錯,挨頓打活該。


    到底是甘叔年紀大一些,更為沉穩,起身來到殺手雄身邊,小聲道:


    “老總現在還等著我們的消息,人可以慢慢收拾,現在最要緊是問出更多東西。”


    聽得這個進言,殺手雄恍然,大喝道:


    “夠了,停手!”


    副典獄長都發話了,東興小弟囚徒都不用刀疤南吩咐,瞬間停住。


    而此時,那倒黴囚徒已經被打得軟在地上,根本無法起身。


    “嗬!”


    殺手雄冷冷一笑,絲毫沒有同情心,隻要這人不死,那就還得迴自己話。


    帶著這樣的想法,殺手雄冷冷道:


    “劉宗正,你他嗎真是有種啊,敢出賣整個赤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埋了你!”


    “雄…咳…雄爺,我沒有,我真不知道陳風會跑。”


    那倒黴的犯人掙紮著答複,連續咳嗽,都已經見紅。


    阿東此時插話了,幾步走到犯人麵前,居高臨下,俯視道: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那陳風除了給你說過會跑之外,還說了什麽,說,完完整整全部說清楚。”


    “東哥,他沒講什麽,真沒講過,隻是說他老大通知他,很快就會接他出去了。至於怎麽逃,逃到哪裏,他都沒講過。”


    “我當時也就是和他隨意閑聊,這樣的話怎麽會信,所以也沒有提起過。東哥,你要信我啊!”


    倒黴犯人知道阿東是幾人裏麵心比較軟的,抓住機會,抱住阿東的腳,不斷解釋。


    而這番話中,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至少甘叔是聽出來了。甘叔當即問道:


    “你說他老大通知他,會接他?怎麽通知的?”


    殺手雄也反應過來,示意鬼見愁道:


    “去查查陳風的探訪記錄,把當時錄影資料全部拿過來,叫幾個兄弟仔細看清楚。”


    “好。”


    鬼見愁答應一聲,大踏步離開。


    而鬼見愁經過時,包括刀疤南在內,自覺讓開身子,生怕碰到對方。


    就憑這一點細節,也能看出鬼見愁在赤柱的威懾力。


    事實上,赤柱中雷耀陽留下的親信,確實各有特色。


    殺手雄在雷耀陽的教導下,已經慢慢從莽夫發展成合格的副典獄長,近兩年很少親自動手了,幾乎都是吩咐。


    鬼見愁作為懲教主任,髒活累活他一手全包了,最為關鍵的是,他特喜歡做這個,處罰犯人,一般都是由他主持,時不時還親自動手。


    甘叔坐鎮醫務室,是最受犯人們尊重和擁戴的。


    而阿東是後勤主任,每月貨物都是由他分配給角頭老大,所以諸多角頭老大也都愛討好他,希望得到更大的便宜,更多的利益。


    迴到正題,眼見鬼見愁離開,殺手雄半點不慢,又喝道:


    “劉宗正,你還知道什麽,繼續說,要是讓我查出來有半點隱瞞的地方,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口。”


    刀疤南領著小弟,也十分配合,親自動手架起倒黴囚犯,大喝道:


    “王八蛋,雄哥問你話,還不快說。”


    嗚嗚嗚嗚嗚!


    劉宗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真覺得自己太冤枉了。


    誰能想得到啊,倉房裏麵一個普通朋友,時不時聊幾句的關係而已。


    就因為這個,惹下如此大的麻煩議。


    看架勢,自己甚至是有生命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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