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聰渾身一震,將「葉興良」這三個字在心間悄悄的念了好幾遍,說不上來啥感覺,隻是有點莫名的意味。明明知道這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念起來完全沒有養父葉全那兩個字念起來來的有感觸。


    童千石望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什麽反應便繼續說道:「葉興國和你父親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兩人的關係一直水火不容。因為葉老爺生前做過一些糊塗事,葉興國是他前妻所生,後來他在作戰中,喜歡上了軍工團的薑顏。這件事被他前妻知道後,鬱鬱寡歡。在葉老爺還沒有任何打算時,他前妻因為太過激進,從自家樓上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但是葉興國當時有七八歲,已經是記事的年齡,又加上他母親在生前不停的給他灌輸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葉興國本人也延續了他母親的偏激。」


    「葉老爺按照習俗,為他前妻守身如玉了三年後,才迎娶了薑顏。因為對前妻的愧疚,所以薑顏和葉老爺都對葉興國很好。一年後他們有了你父親,葉興良。葉興良算的上是葉老爺晚來得子,葉老爺對他很是看重,自然忽略了葉興國那邊。可是葉興國並沒有任何反應。甚至依然叫薑顏叫『小媽』。」


    葉以聰聽的咋舌不已,從童千石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這個葉興國在已經懂事的年齡,目睹了自己母親的墜樓,然後還能叫薑顏為小媽,這孩子……要麽就是沒心沒肺,要麽就是……跟韓信胯、下之辱一樣,能屈能伸,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


    「兩方一直相安無事,可是直到葉興良20多歲時,薑顏就瘋了。」


    葉以聰微愣,「瘋了?」


    童千石將她整個抱在懷裏。葉以聰的身高和體重對他來說,確實像個小蝦米一樣,這麽被他一抱就整個被圈在了裏麵。顯得安心又舒適,葉以聰枕在他的肩膀上,繼續聽著他說。「薑顏在瘋之前,一直念叨說見著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葉老爺並沒有在意,直到後麵經常看見薑顏在半夜三更,失魂落魄的站在天台上後,葉老爺才察覺過來。可是薑顏那時候已經瘋了,經常躲在角落裏,不跟人說話,就自己一個人念叨。說她迴來了,要找她報仇。」


    「後來葉老爺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而葉老爺的身體就從那一蹶不振,俗病纏身。」


    葉以聰蹙緊眉頭,「薑顏說看見的那東西,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讓她看的?」


    童千石獎賞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木頭腦袋,除了感情上一竅不通。其他時候還是挺好用的。」


    葉以聰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快說。」


    「這事的背後,就是葉興國幹的,裝神弄鬼把薑顏嚇進了精神病院。查出背後真兇的人,你覺得是誰?」


    「葉……興良?」葉以聰試探的問道,卻換來童千石鄭重的點頭,「葉興良把所有的證據給葉老爺看了,葉老爺當場發怒,把葉興國叫迴去揚言要打死他。可是葉興國迴是迴去了,但是在他懷裏抱著生母的靈牌。」


    葉以聰詫異不已,從他叫薑顏「小媽」開始,葉以聰就覺得這男人是不容小覷的。結果聽到這裏,葉以聰忍不住喟嘆一聲,這何止是個能屈能伸的男人,分明是把一家子人的弱點都算的了如指掌!


    葉老爺一輩子的心病估計就是薑顏和他前妻的死,能為他前妻守身三年不娶,這葉老爺也看得出是個重情重義的,甚至對他前妻肯定含著很多愧疚的情緒!而這葉興國把他生母的牌位拿去,這可不正戳中葉老爺的心病麽?


    「葉老爺看見那牌位,就把他叫到了書房裏。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但是從那天起,葉老爺就一病不起,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去了。葉興良和葉興國的矛盾自此升級,兩人在後麵的幾年都爭鬥的很厲害。」


    「葉興國從明麵上開始打壓葉興良,葉興良從小被葉老爺和薑顏嗬護著長大,鬥心機鬥不過葉興國,局勢一麵倒。而那時候,你出生了,葉興良怕你母親和你也會糟了葉興國的毒手,就把你們母女送到了我們童家。」說著,童千石挑眉,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所以你出生時,守在門外的,不是你父親,而是我。第一個看見你的,除了護士,就是我。第一次給你換床單,換尿布的,也是我……」


    葉以聰頓時羞躁難堪,鼓著腮幫子瞪著他。「胡說!你那時候才多大?」


    童千石輕笑,摸著她的動作全是柔情。「不大,隻是比你大七歲而已。你從那時候就被我看光光了,我後來想想,還是得對你負責……」


    這人越說越沒臉沒皮,葉以聰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後,這人都不為所動,依然笑的那般邪魅,葉以聰的臉皮實在扛不住了,開始轉移話題。「那後麵我怎麽又到了養父那裏?」


    「那一年,我正好去參加夏令營,不在燕城市。而我奶奶在那時候染了風寒去到醫院,那幾天屋子裏就你們母女兩還有幾個傭人。葉興國看中這個機會,想對你們兩齣手,你母親拚死將你送到了葉全那裏,讓葉全護你一生安全。而你母親和薑顏,被葉興國逼著,雙雙從那個天台上跳了下來。葉興良當場被刺激的精神錯亂,被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等我奶奶知道後,從醫院趕了出來,但是悲劇已經釀成。而當時,葉全也不知道抱著你去了哪裏。奶奶去葉全的老家找了,沒找到他們一家人,消息也就此斷了。」休聖縱扛。


    葉以聰驚駭的渾身一震,怎麽都沒想到,原來在自己的背後,竟然是這麽一段故事。


    她曾想過親生父母為什麽會扔掉她,她考慮過會不會因為家裏沒錢,養不起她然後把她扔掉。甚至都想過生母是個未婚媽媽,為了自己,然後不得已把她扔了。但是怎麽都沒想到……


    原來他們……一個是因為天人永隔,一個是因為瘋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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