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和穹的選擇尚未明確之前,列車組依然需要迎接一位新成員。


    黑塔女士迴到了空間站,占大頭的末日獸已經被解決,剩下的蝦兵蟹將對於反應過來的防衛科成員,以及這位天才來說,隻能說是完全不足為懼。


    解決完入侵的反物質軍團成員,空間站的工作人員正在緊鑼密鼓的做著損毀評估,並開始恢複那些還能使用的區域的管控。


    黑發青年和紅發女士並肩行走,逆著人流向著月台緩步行走。


    與兩人擦肩而過的工作人員抱著懷裏的材料匆忙向著控製艙段跑去,嘴裏還念叨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而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倒是襯得兩人悠閑起來。


    姐弟倆還沒給出答複,但黑塔卻毫不客氣,說是有什麽重要的項目希望他們兩個幫忙測試。然後就讓他們去她的辦公室找她。


    能被天才惦記的實驗項目,時雲還挺好奇的。


    不過,比起那點微不足道的好奇心,時雲還是認為和列車上的無名客好好相處才是更為重要的事。


    盡管在和姬子的時常聯係中有了解過目前星穹列車上常駐的其他三人,在和瓦爾特·楊相處的那一小段時間內,他也確認了得到信息的準確性。


    他卻依然有些緊張。


    沒辦法,離職了一段時間再就業,很難不緊張。


    但是列車上的事務大抵是沒有仙舟聯盟那麽多。聯盟好歹也是寰宇中能和星際和平公司相提並論的大企業。


    “你已經和瓦爾特見過了吧,怎麽樣,感覺如何?”


    率先開口的是姬子,作為領航員,能發現同伴的異樣是一種必要的能力,更別提時雲本身便不想將自己的憂慮藏起來。


    這讓姬子判斷情況的時候多了幾分把握,但是知曉時雲的擔憂後,她反而將話題引到另一個方麵去了。


    要知道,寬慰有時候並不能起到什麽實際上的作用,比起安慰,姬子認為時雲或許需要認清事實。列車上的人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難以相處,她相信就算從短時間的相處,時雲依舊能分辨出來。


    “嗯。是個成熟靠譜的人呢,而且格外強大的樣子。”


    能將黑洞當作手中隨時把玩的手杖,別的暫且不提,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時雲確認列車的善意了。


    這麽多年,他又不是沒遇見過奇葩,有的不好相處的人,見麵不到一會兒就直接把武器往別人臉上扔。


    比起那種情況,列車已經很好了。


    時雲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來曆相當可疑,而在明知道對方可疑的情況下,因為對姬子的信任,依舊笑臉相迎的無名客們自然給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聽到時雲對瓦爾特的評價,姬子笑了笑,繼續了這個話題。


    “丹恆雖然平日裏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是個非常稱職的護衛,冷靜果敢,實力強大。說起來,你們似乎是同族?”


    種族這種消息是最沒有隱瞞必要的消息,畢竟不同種族之間文化差異不是一般的大,有心人想查根本瞞不住,再加上,適當的真實消息反而能遮擋住更大的謊言,所以時雲並未刻意隱瞞自己是持明的事實。


    不過,聽到姬子的後一句話,還是讓時雲有些目光遊移。


    可不是嗎?自己哪裏隻是和他是同族,龍尊世代相傳的封印建木之法還是他搗鼓出來的。


    雖然心裏有些尷尬,但是時雲麵上不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就像是認識了一個前途無限的小輩,並為此感到歡喜一樣。


    “哈哈,那可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剛才的戰鬥中我有看見,槍法很是淩厲,想必其家中長輩也是相當愛惜這個孩子。”


    是否在愛中長大的孩子,在仙舟裏還是很好辨認的。


    畢竟仙舟最為典型的愛孩子就是希望他能保護好自己,或者有一門能養活自己的手藝。加上仙舟崇尚武力,所以出來的孩子也多半會學個一招半式。


    除開實在沒什麽天賦的,隻要有個好老師,即便是花架子也能舞兩下。


    丹恆可不像是沒有名師教導的樣子,而且那個名師的影子格外眼熟。


    在看見丹恆的第一眼,時雲就看出他並非丹楓,或者說並非完整的“丹楓”。養了那麽多年,哪怕是長生種的生命中也算是漫長的了,哪怕再怎麽變化,時雲還是能分辨出他們的本質不同的。


    至少他不是時雲認識的“丹楓”。


    隻有兩人的閑聊中,最為忌諱的便是沒接上話。


    但時雲是誰?他曾經可是可以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在腦海裏和阿哈討論別的事的“長明君”。


    雖然現在名義上從仙舟的曆史上退生物圈了,但是技能還是會的。


    所以時雲很是自然的和姬子聊起了列車上他見過或者沒見過的乘客。而在心裏卻在想這個“丹恆”究竟和丹楓有什麽關係。


    至於姬子口中的兄弟,時雲是不大相信的。


    當初丹楓的那顆持明卵裏有沒有第二隻,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外貌相似又如何,時雲自己都能想出十幾種沒有後續危害的方法讓兩個毫無關係的人變得外貌相似。


    考慮到各種因素,時雲覺得自己可能大概知道他們兩個的真實關係是什麽,也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做了。


    切片。


    靈魂並不是不可分割的。


    時雲當初將這句話寫在了自己的研究筆記的扉頁上。


    丹楓渴望自由,時雲一直都知道。


    不過,時雲可以帶他偷溜出門,也可以縱容著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一直是個相當寬容的老師,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是龍尊,而不是別的什麽。


    這聽起來相當殘酷,但是這是責任。


    盡管這份責任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不是他所選擇的。


    或許小時候的丹楓不明白,可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龍尊的丹楓一定明白。


    他隻能坐在名為“龍尊”的位置上,讓族群的渴望化作的鐵鏈將他固定在原處。


    丹楓明白,他比誰都明白,因為在細小的角落,有個人默默的將這一切的因果告知。


    可他是驕傲的,也是渴望著的。


    從靈魂中剝離出一部分會相當的疼,那是一種肉體難以言喻的可怖疼痛。


    但是,這個代價對於他來說並非無法承擔。時雲在姬子轉過頭的一瞬間,有些諷刺又心疼的扯動嘴角,想要嘲笑丹楓的執著,又心疼他的無可奈何。


    因為他能得到他想要的自由,哪怕隻是一部分。


    誰說部分靈魂的片刻自由不算是本體的自由呢?


    但是這也引出了其他的疑點。


    時雲抿了抿唇,不是很想將自己養大的崽崽往壞的地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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