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勝負尚未有定論,等來日有了趁手的兵器,你我二人再戰。”


    既然懲罰已經有了定論,那麽自然要談些別的了。雖然剛因為比試一事被罰,但很顯然,這兩位都未曾將這點小插曲放在心上。


    得虧騰驍將軍在宣布完對鏡流的懲罰之後不久,便離開現場,之後趕來痛心疾首的名叫濤然的龍師也被時雲扯走去商談事宜了。


    雖然那家夥走之前還在大聲質問為什麽會有外族人出現在此地,說什麽要將對古海不敬的宵小狂徒送進幽囚獄。


    但是鏡流是什麽人,丹楓又是什麽身份。


    他們會擔心這個?可笑可笑。


    丹楓自然不會怕了鏡流的約戰,輕微抬了下頭,開口應下了。


    不過,兩人之間要是想要全力以赴的切磋,兵器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因素。要是打得正盡興的時候,手中的武器斷了,那可就真是搞人心態了。


    這兩個家夥都在武器的鍛造方麵一竅不通,這麽多年的歲月沉澱,也不過是挑兵器的眼光長進了不少。


    最後兩人的目光一致落到了正在和白珩一左一右的將喝懵了的柳夾在中間商討該如何將他安全送迴去的應星身上。


    嗯,天才工匠,現任百冶,未來工造司的一把手。


    因著鏡流和丹楓的比試造成的後果過於轟動的緣故,應星和白珩原本有的幾分醉意此時早就不見了蹤影,也就完全喝懵了,接受不到外界信息的柳還在看著天空發呆。


    應星還在和白珩討論要不幹脆直接把人丟給丹楓,讓他自己處理自己醉酒的護衛。此時卻突然感受到背後一陣火熱的目光。


    僵硬的轉頭,應星便看見鏡流和丹楓一起湊上來。


    “作為百冶,你的鍛造技藝相當於羅浮工造司頂尖是吧?應星星?”丹楓笑的一臉陽光燦爛,給應星嚇出一身冷汗,特別是那聲應星星,差點沒給他直接送走。


    太可怕了,麵對這樣的丹楓,應星隻覺得導致眼前情況的原因有兩種,要麽來了個頂厲害的邪魔,上了這位飲月龍尊的身,要麽就是他開始犯病了。


    想要坑人和想要發瘋在有些時候是可以混為一談的,這種情況,丹鼎司的醫師們統稱為“犯病”。


    據說是持明族裏某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經常犯的病症,後麵這個稱唿就保留了下來。


    至於那個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是誰,聽過的仙舟人統一口徑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清楚,應該是某個化外民瞎說的吧。


    “羅浮持明裏怎麽可能會有一個總是在犯病的大人物呢?哈哈哈,真是異想天開,喂公司的!你在看什麽!那位大人是你能看的嗎?”


    這是一位曾經和公司派來交流的醫者一起研討的醫師,在那名醫者轉頭看正好來丹鼎司接客,不是,接待病人的時雲的時候原本的發言。


    後續發言內容因為罵的有點髒,所以被刪掉了。


    現在應星覺得丹楓很可能也有犯病的可能,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離身後的白珩、景元和發呆的柳更近了些。他在心裏下定決心,隻要丹楓他待會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拉著這幾個人跑。


    而接下來的事情則讓他緊繃的神經更加緊張,因為和丹楓一起湊上來的鏡流在他說完話以後,看了丹楓一眼,稍加思索,隨後便像是附和一般,點頭開口。


    “的確。”


    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很認真的沿用了丹楓的稱唿方式。


    “應星星。”


    很驚悚。


    應星把他這輩子做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硬是沒想清楚究竟自己犯了什麽錯,要承受如此場麵。


    還沒等他對眼前這一幕做出反應,背後的一隻手就拍上了他的肩膀。


    白珩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有種莫名的陰森,讓這位打鐵的陽光開朗大男孩此時有種想立即拋下這些突然變得奇怪的友人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衝動。


    “應星星——”


    但,或許是那若有似無的同袍情誼在作祟,應星遲疑了。


    也就是遲疑的這麽一瞬間,其他三人就已經堵住了他的所有退路。除了仍舊搞不清楚狀況,於是待在喝懵的柳旁邊假裝自己隻是一隻無辜的大白貓貓的景元。


    雲上五驍裏的其他三位,兩個在前麵,一個在後麵。完全斷絕了應星戰術性撤退的路。


    突然有些緊張的應星吞咽了下口水,故作鎮定的開口。


    “有話直說。”


    “很好!我就喜歡你痛快的樣子。”白珩狠狠一巴掌拍在應星的後背上,臉上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笑顏,身前兩個此時也繃不住臉上的表情,鏡流臉上都浮現出少有的笑意,似是覺得自己這位友人的反應相當有趣。


    原本有些驚悚的氣氛在白珩開口的那一瞬間就煙消雲散,除開氣氛給生物的本能帶來的影響,結合上下文,應星也是很快就明白了自己這幾位友人的打算,此時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啊,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弱小無助的短生種是吧?”


    “話可不能這麽說……”丹楓挑眉,臉上是明晃晃的笑意,能坑一下自己的好朋友,自然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的,而且剛才應星的表現也確實很滿足他想要惡心一下新任百冶的想法。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用那麽惡心人的腔調,現在迴想起來他的尾巴就要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了,但是結果是喜人的。能惡心一把好兄弟,或者嚇到都是賺的。


    “我們哪兒敢聯合脅迫堂堂的百冶大人啊。”


    “嘻嘻嘻,說的是啊,這不是在認真的拜托你嘛。”白珩笑嘻嘻的接話,很明顯,她也對能給自己的好友來一次難忘的經曆而感到心情愉悅。


    而且,難得小鏡子也願意配合,要是隻有她和丹楓,怕是第一時間就要被應星懷疑是不是在整他呢。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們,這是存心想要借此機會來嚇嚇我這個可憐的年輕人呢。”知道自己的好友無事,應星暗中鬆了一口氣,但是嘴上依舊是不饒人的。不過他倒是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都是朋友之間的玩笑罷了。


    “行了,想要什麽樣式的武器就直說,我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打。”對自己的手藝很是自信的百冶大人就這麽對著聯盟的高級戰力這麽放下了話。


    “好耶!我就知道應星你不會拒絕的!我想要一把弓箭,星槎飛行士和遠程的弓箭,簡直不要太合適!”


    “我要一把劍。”鏡流的選擇一如既往,也是,對於一名劍士,她不要一柄劍,難不成還想要星際軌道殲滅炮嗎?


    應星在心裏搖了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拋之腦後,麵上點了點頭,示意鏡流自己記下了。


    而丹楓的選擇仍舊是長槍,或許是傳承的記憶中槍法最強吧,他也用的最得心應手。


    等到這邊的三個說完自己想要的武器類型,原本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裝自己是吉祥物的景元也從應星的背後探頭。


    “哥,我也想要新武器。”


    那雙好看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年紀上來說確實能讓他喊一聲哥的匠人,試圖用眼神打動,應星自然也是應下了景元的請求。


    反正一個小家夥,能提什麽奇怪的要求。但是下一秒,應星就為自己原本天真的想法感到了後悔。


    隻見得到了肯定的答複的景元眼中一亮,然後就開始提出他的要求了。


    “好耶!哥,我想要一把陣刀!”到這裏一切還是相當正常的,直到應星隨口問了下小孩兒對武器的外貌有沒有什麽要求。


    畢竟小孩子嘛,總會想要花裏胡哨的東西的,應星自己也剛從那個年紀過來,很理解血氣方剛的少年會在意什麽。


    所以,應星很認真的在心裏想,無論景元是想要雕龍畫鳳,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沒準還能收獲一下小孩子的崇拜。


    “那應星哥,我想要在手柄上有個小團雀行不行。”景元一邊說,一邊用那雙好看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應星,眼裏都是期待,好像隻要他說一個不字,他下一秒就會很是失望。


    然後一隻快樂貓貓就要變成失落貓貓了。


    “當然,不就是團,等,你要雕個什麽在武器上?”


    應星懷疑自己聽錯了,哈哈哈,在武器上雕刻個團雀,讓敵方看見了怕不是要嘲諷這孩子還沒斷奶。


    而且這個年紀的小男生不是應該喜歡那種帥氣而且霸氣的東西嗎?小團雀,這個,嗯,應星在和景元確認過他是認真的以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當然,他不是歧視,他對景元的喜好不會多加幹涉,隻是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有點老了,原來現在的小孩子之間比較流行小團雀嗎?


    真是搞不懂流行這個東西,怎麽變得如此之快。


    應星不是很理解,但是他尊重,所以還是答應了下來並將這一條比較特立獨行的要求寫了下來,防止自己到時候被工造司的工作衝擊的忘了。


    本來他的工作就已經夠多的了,現在頭上頂了一個百冶的名號,雖然會讓他接手的訂單是肯定會減少的,但是,工造司可不是隻有埋頭苦幹的工作。成為了百冶,說明應星之後還要處理一部分文書的工作了。


    文書的工作量可不是打鐵能夠碰瓷的。精神攻擊可一點兒都不比肉體攻擊差。


    以前的工作還隻是折磨身體,現在開始要準備被折磨身心了。想到這裏,應星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讓接手這個位置。


    也隻是想一想,這是他努力之後應得的成就,不是說讓就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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