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自己算是開啟隱藏線路了是吧?


    時雲摸著下巴沉思,又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坑裏挺屍等待複活的黑發男子,詭異的陷入沉默。


    當時的情況實在是有些複雜,自己因為衝撞從平台的邊緣掉了下去,而旁邊這個家夥恰好比自己早一點跳下去。


    當時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加上高空無繩蹦極的刺激,差點讓他的心髒從胸口跳出來。


    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是可以飛起來的,直接掉了下去。


    然後砸在了黑發男子的後背上,等反應過來自己可以飛的時候,就被這個男人背後的紅色綢緞纏住了。


    壽瘟禍祖的,下次就算是裝逼也再也不穿這種容易和別人纏在一起的衣服了。時雲閉上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黑發男子估計也沒想到會有人在他後麵掉下來,本來中途要改變運動軌跡,轉去別的地方的。但是沒等他變換方向,就被直愣愣掉下來的時雲砸個正著。


    然後成為了老人家減震的墊子成功暫時失去意識。


    到了地麵之後,時雲急忙從被砸出來的坑裏爬出,著急忙慌的檢查了一下耳釘是否還在。


    確認它還在身上,且沒什麽損傷後,時雲這才鬆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然後開始環視周圍,結合標誌性建築,和基本沒什麽人的環境,他很快認出掉落的位置。


    看來現在各個洞天之間的傳輸也變得混亂起來了。


    不然也不至於從太卜司掉到流雲渡了。


    總而言之,先和同伴們取得聯係。


    【摸魚勿擾,有事燒紙:我現在在流雲渡附近,你們那邊還好嗎?】


    【銀河球棒俠:!】


    【銀河騎槍俠:!】


    【趙相機:!】


    【瓦爾特:我們這邊沒出什麽事情,景元將軍給了我們相當大的自由權。不過多半是希望我們將羅浮這灘水攪動的更激烈些,好讓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浮出水麵。】


    【銀河騎槍俠:不要啊,時雲,不要啊,不要扣我的零食啊——】


    【瓦爾特: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必須要分頭行動了。有什麽線索會在群裏分享給你的。】


    【銀河騎槍俠:要不你扣我姐姐的吧?長姐如母,子債母償。】


    【趙相機:仙舟的古話不是那麽說的吧!】


    【銀河騎槍俠已被銀河球棒俠禁言】


    【瓦爾特:你一個人行動要小心。】


    【趙相機:穹那家夥說,他一定會找出很多信息的,看在信息的份上原諒他吧。】


    【銀河球棒俠:個星核不建議原諒,把他的份額給我吧。】


    【趙相機:……】


    【銀河球棒俠:分你一半。】


    【趙相機:我覺得這個提議簡直太棒了!】


    【摸魚勿擾,有事燒紙:看你們的表現。】


    給小家夥們前麵掛了一個胡蘿卜,時雲安心的按滅手機。


    這和資本家沒什麽關係,隻是合理利用而已。再說了,給三個小家夥一個台階下而已,他還沒喪心病狂到真的克扣小孩子的零食。


    他本人也挺喜歡投喂小孩子的。


    不過,眼下還有麻煩沒解決啊——


    視線落到了還在坑裏的黑發男子身上,時雲長歎一口氣。


    時雲很是苦惱,現在的情況如果按原本的流程趕去長樂天和同伴們匯合是肯定趕不上的了。


    也就是說,接下來他要和丹恆一樣,單獨行動了。


    哦不,說是單獨行動可能不太準確。


    時雲一隻手支著腦袋,看著還在昏迷當中的黑發男子,心裏搖擺不定。


    把成為長生種的應星一個人留在這裏,他過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關。


    但要是帶上一個通緝犯,他也沒法解釋啊。


    而且,現在的應星大概率是不會聽自己的話的,話說卡芙卡那家夥呢?


    他們不是一起走的嗎?


    這就丟下他一個人走劇本去了?


    心裏各種思緒紛雜,時雲垂下眼瞼,睫毛在眼睛上打下一片小小的陰影。他在不停地思考眼下應該怎麽做。


    隨著時間過去,時雲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哇哦,豐饒的效果挺強啊,這就醒了?


    坑裏的男人捂著頭坐起,晃了晃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隨後看向在場的另一人。


    “hi~ o(* ̄▽ ̄*)ブ”


    時雲笑容燦爛的揮手,試圖留一個好印象。


    “……”


    這人腦子有病吧?


    這是出現在刃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也是他對眼前人的第一印象。


    紅色的瞳孔無聚焦地短暫停留在對方的臉上,又很快移開。原本對那張漂亮的臉的印象無聲無息的模糊起來。


    刃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在意身上沾染的灰塵和碎屑。


    卡芙卡也不知道去哪裏,這也是劇本中的一環嗎?刃有些頭疼的想。


    這次不知道為什麽,艾利歐並沒有給他劇本,隻是讓他來羅浮配合卡芙卡的行動。


    麻煩。


    果然謎語人就應該被關在小黑屋裏拿皮鞭抽,什麽時候直說了什麽時候給飯吃。


    刃旁若無人的勾起嘴角,冷哼一聲。


    很顯然,在仙舟求學的日子給他留下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就像現在的他,怨念大的比女鬼還女鬼。


    但時雲不這麽想,看著刃的冷笑,他默默後退一步。


    怎麽想都是魔陰身的錯。


    以前雖然這孩子也有被考試或者工造司的工作逼瘋的時候,但是現在他成長生種了,就可以把一切的鍋都甩給魔陰身了。


    “你也和同伴走散了啊,好巧哦。”


    時雲幹巴巴地試圖挑起話題。


    “星穹列車的人?”刃像是才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個人,側身看向對方,目光裏寫滿了疑惑。


    “你怎麽還不離開?怎麽,打算和通緝犯坐下來好好聊聊?”


    他現在倒是不著急去找卡芙卡了,比起他自己,可能卡芙卡找他要快一點。


    更何況他這次沒有劇本,比起主動出擊,還是等待她發來指示的好。


    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外人毒舌,時雲詭異的心理平衡起來。


    看來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改變什麽。


    至於被當成外人什麽的,拜托,當時他幹出那種事情就已經做好這種覺悟了。


    人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當初選了這條路,代價就已經注定,如今這種“故人相見不相識”的場景……


    時雲想,不過是附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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