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金色短發的男子閉了閉眼,也體會到了和自己下屬同樣的魔幻和不解。


    “這就是為什麽身為鐵衛的指揮官的布洛妮婭小姐你,要隱瞞身份進入禁區的緣由嗎?”


    傑帕德真的很不願意相信這種荒唐的事,但這件事就這麽發生了。


    不是,為什麽作為軍區最高指揮官的布洛妮婭小姐要在自己的轄區裏這麽偷偷摸摸的啊!


    直接進來不好嗎?


    有人能攔她嗎?


    被他人點破這種先前未考慮過的內容,布洛妮婭大受打擊,此時正非常尷尬的點頭,迴應來自傑帕德的話語。


    啊!來場雪把我掩埋算了,怎麽會有這麽尷尬的事情。


    布洛妮婭恨此刻地麵上的縫不夠大,不能讓她整個人躲進去。


    這種失策不要啊!


    “姐姐你也是,就這麽胡鬧!”


    傑帕德指指點點,恨鐵不成鋼。


    “而且,私自帶身份不明的家夥進軍事重地是違反軍事管理條例的!你,你,你,還有你們兩個,要不是布洛妮婭大人隨行,都得進去大牢跟那個藍色的家夥手拉手作伴。”


    “藍色的家夥?”


    三月七適時的給出自己的疑惑。


    桑博那家夥不是才從下層區出來嗎?就算有了新的通緝令,也不至於這麽快就被抓住吧?


    更何況,鐵衛禁區離市區那麽遠,傑帕德是怎麽知道的?


    “哦,是這樣的,有個好心人匿名讓別人送信給負責治安的鐵衛,信上是有關【深藍帥哥】的可能藏身點,排查過後成功在其中一個點附近抓住了對方。之前迴市區內拿東西的時候聽到的消息。”


    “嗚啊,那幸好當時桑博那家夥走得快,不然要是我們找他要藏身點,怕不是現在就已經進去唱鐵窗淚了。”


    三月七手放在胸口處,長舒了一口氣,那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那麽一點點的幸災樂禍。


    哈哈,讓那個家夥跑那麽快!


    進去了吧。


    就是……


    “那個好心人是誰啊,知道的那麽清楚,說實話,有點可怕。啊,不會現在那家夥正在某個地方觀察著我們吧?”


    三月七說著說著,有點害怕,然後強硬的分開星和穹,站到兩人中間。


    嗯,一左一右,兩大護法。


    令人安心了不少。


    兩隻小灰毛似乎也被三月七有些細思極恐的話給嚇到了,一左一右的抓住站在中間的三月七的胳膊,因為身高原因還半蹲了下來。


    大鳥依人的靠在三月七的肩膀上。


    “怕怕。”


    被擒住胳膊無法動彈的三月七:……


    白長那麽大個了,你們兩個。作為星核精,對於自己的實力就沒有點逼數嗎?


    眼看同伴們陷入了恐懼中,時雲咳了咳,站了出來安撫人心。


    “沒關係,既然那家夥隻對桑博動了手,那麽說明至少要滿足個落單的必要條件,你們看,我們到現在不是沒什麽事情嘛~”


    丹恆從這番話裏嗅出來些許不同的意味,懷疑的目光投向方才開口的時雲。


    這實在不能怪他多想,主要是這家夥好像是有前科的吧?無論是出於作案動機還是對假麵愚者作風的了解程度,眼前這家夥都滿足。


    更何況,早不舉報晚不舉報,偏偏等幾人分開後被抓了……


    丹恆覺得這裏麵的關聯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你說是吧,醫生先生。


    時雲避開了來自丹恆的目光。


    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來自領隊的目光,領隊的目光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目光。他都不敢和領隊多說兩句話,因為害怕看見對方那深邃的眼神……


    天哪,他都不敢想自己的形象會在對方的眼裏崩成什麽模樣。


    沒辦法,怕領導這輩子都改不掉的。


    哪怕嚴格來說丹恆不是自己現在的領導,但這不影響他對這張臉ptsd。看到這張相似的臉就有一種工作的昏天暗地的胃疼感。


    特別是當丹恆用那種探究以及懷疑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時雲總有一種摸魚被逮住的錯覺。


    感覺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似的。


    雖然對桑博這次的經曆發自內心的感到好笑,但是這次丹恆還真是冤枉了人。


    他時雲從來不報隔夜仇,這種用完人就丟的事情,他怎麽可能做得出來呢?


    再次重申,他是個有道德操守的好龍,不幹缺德事兒。


    所以時雲淡淡的搖頭,否認了丹恆的猜想。


    但幕後之人還是要找的。


    這可是個嚴肅的問題,隱藏在幕後的家夥,誰知道對方有什麽盤算?


    有姬子和瓦爾特先生的背書也不行。


    這可是自己初次和列車的同伴們一起開拓,要是這種情況都應付不了,那可是開了個壞頭了。


    第一次的事,怎麽說都要辦妥。


    正當幾個智商擔當正在思考這個隱於幕後的家夥究竟是打算做什麽的時候,那邊耍寶的星才像剛想到什麽似的。


    將手從小三月胳膊上拿開,一拍腦袋。


    “那個好像是我舉報的。”


    頭腦風暴的幾人猛地一迴頭,看向一臉無辜單純的星。


    “嘛,之前當小浣熊的時候滿城區亂跑,發現好幾個適合藏身的地點。那家夥跑那麽快,我想了想就拿張紙全寫上,然後找個路人幫我送給鐵衛了。”


    說著,星似乎覺得自己的做法沒錯,相當自信的叉腰。既然確認傑帕德是友軍,那麽自然不用隱瞞這事兒了。


    “哈,被抓到了吧!”


    她還挺驕傲。


    事情得出了結果,盡管對於這個原因感到一種無從說起的無力感,但幾人還是接受了這個答案。


    “所以,可可利亞留下的後手是你?”


    時雲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傑帕德,不如說,這個人選還挺讓他意外的。


    這種正直過頭的家夥居然能聽得懂上司的潛台詞?


    被時雲用清奇的目光看著的傑帕德閉了閉眼,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全寫在臉上了!


    “我隻是盡職盡責,不是蠢!”


    “啊?不是嗎?”


    希露瓦對此表示驚歎,像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己這個弟弟。


    “在大守護者的命令和貝洛伯格的穩定之前,銀鬃鐵衛的職責是保護貝洛伯格裏的民眾。以這一點為基礎,想要理解大守護者大人話裏的意思並不難。”


    布洛妮婭聽完相當羞愧,如果不是自己母親相對明顯的將之前做過的事情親自剖析給她看,或許她就是“愚忠”的其中一員。


    畢竟在以前的她眼中,軍人要做的隻是服從命令,而不是過度的揣測命令。


    傑帕德:……


    “我在你們眼中就那麽像一台不近人情的機器嗎?”


    其他人也就算了,被自己親姐姐這麽想,傑帕德·朗道相當悲傷,眼裏的控訴都快要溢出來了。


    眾人麵對這位盡職盡責的戍衛官,沉默了,然後看向希露瓦,用眼神示意。


    你快哄哄他,他看起來要碎掉了。


    哇,雖然這麽想很失禮,但是真的很像一隻被罵了的金毛唉——


    這位戍衛官不是敵人的時候,給人一種靠譜的安心感。


    也不能怪其他人有刻板印象,拋開他那張就差把堅毅和正義寫在臉上的臉,希露瓦的行為也很誤導人啊!


    嘛,雖然最開始就猜到了就算布洛妮婭不作偽裝也能過去。


    但是看著其他人忙忙碌碌很有意思所以什麽都沒說的時雲是屑。


    沒猜到是傑帕德,但是時雲憑借直覺認為,可可利亞不會讓他們直接折在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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