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蓉姐姐說他有一劫,那是誰要對他下手?再說這兒可是南宮先生的院裏,到處都有陣法,怎麽對付他呢?


    而此時莊子大門處,一隊人馬匆匆趕了迴來,府衛們見到了三公子又見到顧將軍,立即跑著進去傳話。


    宋六下了馬背,也顧不上其他的,她隻想盡快見到宋九,將畫像交上,完成阿奇的叮囑,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剛從魏大儒那兒迴來的宋九,心頭有些沉重,魏大儒跟她說了不少話,是關於錢儀之的過往。


    可是聽到這麽多之後,宋九反而疑惑起來,這樣一位大儒,在北地不僅有名聲,還有那麽多的族人,他怎麽就要對她的兒子動手呢?


    而且魏大儒曾在他提到貴子之時,委婉的說過任府與晉王府的關係,以及他們這些先生為何來莊裏的安排,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


    所以對於錢儀這樣有族人要庇護又有名聲要維護的人,他不可能這麽傻,要對貴子下手?


    莫非真如魏大儒所猜測的,錢儀之這人重名利,派丫鬟往水中下毒,也是因為忌妒魏大儒的原因?


    此時府衛來報,她家傻夫君辦成事迴來了,同來的還有顧將軍。


    顧謹言怎麽來了?不知眼下的京城裏情況如何?


    就在此時,宋六飛快跑了進來,看到宋九,上前就拉住她。


    “六丫,你怎麽來了?”


    宋六麵色凝重,沒能一口氣說出整個經過,卻是先將懷中畫像遞到她的手中,說道:“阿奇叫我送來的畫像,這是秦冬生真正的長相。”


    宋九驚愕,秦冬生是真有其人了?


    宋九連忙打開畫像細看,隻見一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在眼前,是個女子身,而且相當熟悉的臉,此人還被她給抓了。


    此刻任榮長和顧謹言也進來了,被同時帶來的還有葛蔚和吳管事,五花大綁的被扔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吳管事在看到宋九手中的畫像後,臉色大變。


    而正好任榮長也將吳管事的畫像送上,說是秦冬生的畫像。


    可是兩張畫像上並非一人,但是這兩張畫像都是熟麵孔,正是那三位丫鬟中的兩位。


    宋六立即開口:“我不信別人,我隻信阿奇,阿奇的畫像一定是真的。”


    任榮長怒了,立即上前蹲身,手扣住了吳管事的下巴,冷聲開口:“秦冬生到底長什麽模樣?”


    吳管事嚇得不輕,臉色蒼白如紙。


    原本吳管事畫了一個丫鬟上去,代替秦冬生去死,反而沒有人見過秦冬生的真容,如此將來自己萬一脫身,還能以此在主上麵前邀功,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平江府還會有人知道秦冬生的長相,當真是失策。


    吳管事被扣住了下巴,痛得厲害。


    而宋九卻叫住了傻夫君,不必盤問了,浪費時間,有這兩張畫像,她就知道什麽原因了,難怪這三個丫鬟在她麵前一直沒有什麽心頭所想,原來早防著她的識人之術。


    “我已經將畫像中的兩人都抓到了,看來半路將錢儀之的丫鬟殺了取而代之,來的正是秦冬生,我竟然沒有想到秦冬生是個女的。”


    這個誰也想不到,不過人抓到了,他們這就可以將人提來審一審,便能真相大白。


    何況眼下還抓到了吳管事,想必秦冬生也無法再狡辯,便是錢大儒也救不了他們了。


    王守來帶著府衛去押人了,宋九招唿著一行人先入堂屋,再叫下人趕緊送來吃食。


    宋六見九丫頭沒事,心就放下了,自己耽擱了這麽久的時間,好在沒有釀成大錯,阿奇這一下也放心了吧。


    真正的秦冬生抓到後,平江府又會再次恢複平靜麽?


    宋六隻是這麽一想又有些心頭難受,想要太平日子,談何容易呢,去了一拔又一拔,隻要貴子在,就不會有太平日子好過。


    這邊任榮長坐在宋九身邊,舍不得離開半步,剛才迴來的途中遇上了黑衣人之後,任榮長的心頭就沒有平靜過,他這一去在碼頭守了兩日,耽擱了時間,卻是忽略了莊裏的安危。


    以後定要將媳婦帶在身邊才成,自己也不能說走就走,這麽多的孩子們,也得顧上他們的安危。


    宋九怕傻夫君擔心,就簡略的說了這幾日莊裏的情況,眼下孩子們在南宮先生的院裏很安全,那兒有陣法,沒人能闖進去,所以這三個所謂的丫鬟才屢次得不了手,不得不在泉井裏下毒被抓的。


    就在幾人說著話時,王守來帶著人匆匆趕來,一臉的凝重,一上堂前,便焦急說道:“莊主,不好了,錢大儒將弟子換走了秦冬生,秦冬生不見了。”


    果然帶來的正是兩丫鬟還有一個個子矮小的少年郎,正是錢大儒身邊的弟子,換成女兒裝混進去的。


    宋九立即想到定是昨夜裏撤走府衛,宋九本以為錢儀之會派人去救,或者放走三個丫鬟,沒想到都猜測錯誤。


    錢大儒寧願用弟子的性命,不顧自己的名聲,也要將秦冬生換走,咋想的,錢氏族人不管不顧了麽?


    宋九幾人坐不住了,飯還沒吃上,又得帶人巡邏莊子,莊裏莊外都被宋九安排得嚴謹,即使將人換走,人也跑不脫。


    難怪今日錢大儒說要告別了兩位先生就要離開莊子了,恐怕就是利用這個小弟子,換走秦冬生,將其帶出去的意思。


    莊裏府衛正在四處尋找秦冬生的下落,而南宮陽院裏,偏屋中,小圓子麵前坐下了一名弟子,對方要與他比拚棋藝,小圓子不以為意。


    不過在對方坐近後,小圓子突然聞到一抹清香,臉色便變了,隨即看向眼前穿著天籃色長衫的弟子,剛要說話,對方手一揚,一把粉沫襲來。


    小圓子知道被人下了毒,並不以為意,反而就地一滾,手中毛筆飛出,擊中對方手腕,對方手腕吃痛,手一鬆,藥粉全部撒落了。


    “何時北地的弟子當中混入了一位女弟子?還是說此番來平江府學識交流,也有女弟子參加?”


    小圓子冷笑出聲,“錢大儒也不過如此,老了還不知羞,竟收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弟子,此事若是傳出去,晚節不保了。”


    小圓子還當眼前之人是女弟子,而非女殺手,也怪孩子太過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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