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


    當這兩個字從葉刑口中說出之時,他那敏銳的觀察力當即便注意到了在他麵前的幾人,除了君天仇以外,眼神深處皆是露出了一抹輕蔑和傲然之色。


    “狗眼看人低嗎?”


    葉刑心中暗道,對這些優越感極強的大勢力後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莫兄此言差矣,以你的膽識和氣魄,即便是散修出身,假以時日也必成大器!也許,到時候反而是我高攀不上你了!”


    君天仇不愧是一位謙謙君子,絲毫沒有因為葉刑是散修而看輕他,反而是眼神鼓勵地看向他,高聲說道。


    不得不說,像君天仇這樣的人,做人和心性都無可挑剔,堪稱完美。不管是想要做什麽事情,都會如有神助,就從他能得到八極武王傳承的這件事上來看,便是他自身強大氣運的一種體現。


    而站在葉刑的角度上來看,他雖然願意成為君天仇的朋友和對手,卻一點都不願意成為像君天仇這樣的人。


    原因無他,隻因他覺得要是自己真做了像君天仇這樣近乎完美的人,反而是會拘束了他不羈的天性,他的修煉之道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遵循本心而走。


    也許像君天仇這樣身懷大氣運的人,一生都會順風順水,到最後完美地修煉證道。可葉刑心中卻是一點都不羨慕,他反而會覺得這樣子是十分無趣憋屈的人生。


    大丈夫,自當快意恩仇!


    若是有人踩到了你的頭上,你還要想七想八地去如何周旋解決,那又何談男兒血性,何談痛快一說?


    葉刑就是這麽個執拗性子,別人待他好,他就待別人好。可若是有人不長眼要來對付他或是他的親友,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很簡單的四個字:十倍奉還!


    如此人生,固然是會充滿了荊棘和危險,可葉刑走得如意,走得無悔!


    “君兄,你言重了。”


    對於君天仇的吹捧抑或是鼓勵之言,葉刑搖了搖頭,說道。


    “是啊,君兄,你的話確實是有些言過其實了。就算這位莫公子真的膽識過人,敢和殺生和尚叫板,可依我看來,他憑靠的最多不過是一份魯莽的勇氣而已。”


    就在這時,一名神色倨傲,手中搖著紙扇的白袍青年忽然搶在君天仇麵前開口道,“難道君兄你沒看出來這位莫邪公子的修為其實連破虛境都沒到嗎?”


    此言一出,葉刑身後的葛笑三人皆是色變,若是這時他們還聽不出白袍青年是在刻意挖苦葉刑的話,那他們就是真是傻子了。


    “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淩含雨一副有些牙癢癢的模樣,突然瞪向那名白袍青年,看得出來,這丫頭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要知道,就在葉刑可是她淩含雨認可的朋友,又在前兩天從殺生和尚的手下幫了她。小丫頭的心思很簡單,那就是誰要對付她的朋友,她就和對方沒完。


    同樣的道理,一樣適用在葛新葛笑兩兄弟那裏,這兩兄弟雖然是初識葉刑,卻也是把後者當成了好朋友。


    而且他們兄弟倆雖然形貌各異,但是那份牛脾氣卻是如出一轍。一旦是他們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八百匹馬都未必拉得迴來。他們既然已經當葉刑是朋友了,那就不管後者是不是散修,有沒有足夠深厚的背景,都無所謂!


    “嗬嗬,我能是什麽意思,淩家小姐你這可是誤會我了。”


    那名白袍青年笑了笑,他可是認得出淩含雨的身份,並不願和後者交惡。


    旋即,他眼神微瞥,又不禁說道:“不過,淩家小姐你涉世尚淺,並不知道這世上有些人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也許,他們隻是在圖謀你們淩家的底蘊,我一番好意,還望淩家小姐你記在心裏啊!”


    話音剛落,淩含雨三人看向白袍青年的眼神更是不善了起來,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後者這番指桑罵槐的方式,擺明了是在羞辱葉刑身份卑微,卻故意用花言巧語蒙騙淩含雨三人的友情,以此高攀。


    然而,令眾人心生驚奇之意的是,從始至終,身為當事人的葉刑卻一直都是那副淡定從容的神色,看不出半分的喜怒差別。


    “夠了!八皇子,這是我和莫兄之間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


    這時,君天仇也終於聽不下去了,他眉頭微皺,語氣頗為不滿地看向那名白袍青年,眼神中更是蘊含著幾分怒氣。


    “君兄,這你可就誤會李兄了,他純粹隻是一番好意而已。”


    見君天仇有些生氣了,那名白袍青年也隻好聳了聳肩,選擇無奈地攤手。然而,風波並未就此停息,下一刻,又有一名麵帶笑意的青年站了出來,好似是為了前者打抱不平。


    葉刑不禁看向這名青年,卻發現後者似乎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那微泛冷意的嘴角更是充斥著對他深深的不屑之意。


    “得了,原來又是一個目中無人的白癡!”


    於是,葉刑心中輕輕一笑,他也不發怒,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們作妖。他倒是要看看,這幾個人究竟能弄出什麽把戲來。


    “陸兄,你也這麽說?難道你們都是這個意思嗎?”


    聞言,君天仇那原本就緊鎖著的眉頭微微一挑,有些驚訝地道。旋即,他又看向了身旁一位長得美若天仙,氣質絕佳的女子,用眼神詢問道。


    然而,令君天仇失望的是,原來除了他以外,在場的幾人全都對身為散修的葉刑不屑一顧,甚至羞於和對方為伍。


    “嗬!”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卻是再度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眾人順著聲源看去,原來發出這道帶有莫名意義的輕笑居然正是葉刑發出來的。


    正是那個不被他們所看在眼裏的散修小子發出來的!


    “你笑什麽?”


    那名長得跟天仙似的女子柳眉微蹙,疑惑地道。


    “嗯……對啊,我在笑什麽呢?”


    隻見葉刑臉上帶著幾分尚未完全褪去的笑意,他淡淡地道:“哦,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在笑幾個跳梁小醜正在不遺餘力地表演一場可笑的鬧劇,我覺得好笑,所以就笑出來了!”


    嘩!


    話音剛落,整場的氛圍先是凝固了片刻,旋即竟是變得寒冷無比,令人有一種如墜冰窖般的刺骨感覺!


    而這股森冷的氣息,來源正是君天仇身邊兩男一女的三個人!


    “小子,你是在挑釁我們嗎?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最先開口羞辱葉刑的白袍青年此刻臉色陰沉如水,他那雙充斥著無邊煞氣的眸子冷冷地盯著葉刑,寒聲道。


    “區區一個散修而已,竟敢如此地膽大包天!哼!看來有些人若是不給他一些教訓的話,這輩子都是不可能學乖的!”


    “狂妄自大!”


    被葉刑如此明顯地羞辱嘲諷,任是誰心裏都要勃然大怒,不肯善罷甘休。更遑論是這三個來自大勢力,本身就心高氣傲,眼睛裏容不得半點傻子的人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葉刑此刻想必早就稱為了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了。


    不過,這三人還算是有點理智的,至少強行忍住了自己想要動手的衝動。因為他們還記得這地方是風雲山莊,一旦動手,就會引來極大的麻煩。


    “哦,說我狂妄?你們憑的是什麽?”


    對於這三人的怒喝罵聲,葉刑不以為然地一笑,道:“說起來,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又是個什麽身份?真要是有種的話,何不先自報一下家門?”


    “哼!告訴你這個土鱉又有何妨?就怕你待會兒被嚇得雙腿發軟!”


    那名白袍青年傲然一笑,道:“聽好了,我乃是真龍皇朝的八皇子!李卿然!”


    “陸家,陸凡宇。”


    “花仙穀,莫輕語。”


    不僅是他,就連那一男一女也同樣是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旋即,他們三人皆是目光漠然地看向葉刑,仿佛是在期待著看到後者突然被嚇得屁滾尿流,當即下跪求饒的場景。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葉刑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是冷冷一笑,說出了令這三人險些吐血的話:“哦,所以你們三個就很了不起嗎?”


    噗嗤!


    下一刻,淩含雨這丫頭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她也意識到了眼下氛圍的凝重,當即捂上了自己的小嘴,不讓自己再笑出聲來。


    可她嘴角隱隱露出的那份笑意,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了。


    實在是不怪她笑點太低,而是葉刑的反應冷淡得有點太過分了,簡直是讓李卿然三個人險些噴出一大口老血。


    這種原本的期待幻想瞬間破滅的滋味,絕對很不好受,嗯,一定是這樣的!


    可葉刑就是這麽殘忍地,讓李卿然三個人嚐到了這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我道是什麽人,原來又是真龍皇朝和陸家的人,難怪看上去如此地討人厭……”


    在得知眼前這三人的身份之後,葉刑心中冷笑道。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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