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和一龍跑到了林間的盡頭,看著眼前奇幻的美景,忍不住感歎,他晃悠悠走到正在拍照的板倉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美啊。”源和一龍嘖嘖稱奇,“隨便換個女人在這裏,不得被他撩死,他在當場半跪拿個婚戒出來,肯定就嫁了。”


    “是我我也嫁啊!”板倉一邊猛拍照,一邊狂拍彩虹屁,“羽弦少爺的玩法就是與眾不同啊,這誰能想到這個!”


    源和一龍突然想起什麽,不禁幽幽歎氣。


    這小子的花樣總是層出不窮,但凡你把心思多用在黑木瞳小姐身上,她也早該跟你水到渠成了,再傲嬌的女孩也頂不住這個啊。


    源和大鳳雙手捂著,走到源和一龍的身邊,她的手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她在炫耀自己抓到的螢火蟲,她說她想要送給羽弦稚生。


    “放了吧,這是屬於大自然的精靈。”源和一龍笑著說。


    源和大鳳露出失望的神色,還是打開了手,手心裏螢火蟲抖了抖翅膀,朝著天空飛去,和隊伍匯聚在一起。


    ......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到了中午,這意味著第二次公演賽已經正式開啟。


    選手們陸續進場,懷著緊張的心情準備上場表演。


    鬆原朗在侯播廳裏,心中有點焦急。


    他想早點比完,然後去看羽弦稚生的表演。


    實話說,羽弦稚生不在會場表演,本身就話題性很大,連他都忍不住心動了,想第一時間去看電視直播。


    而且,不止是他一個人這樣想。


    會場的另外一邊,就連慶應私塾的樸尊式也是激動難耐,他很喜歡羽弦稚生的舞蹈,希望他今晚還會有舞蹈出現。


    能跟這樣的人同台競技,他覺得很幸運。


    神繪靈對此沒有表態,隻是靜靜地等著自己的表演開始。


    不過她也有點煩心。


    一般而言,同行恨死同行,不背後踩一腳都算好的了。可周圍的這群選手,居然會如此迷戀羽弦稚生的表演,就像是他的粉絲們一樣興奮......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因為她對偶像的定義還蠻清晰的。


    她的作品厲害麽?厲害的,不然不會吸引到這麽多的女粉。


    狂麽?也是很狂的。


    不然不可能連續兩年登頂星光大賞賽的冠軍。


    再加上隊伍裏都是神級隊員,今年獲勝的希望更是穩中之穩。


    可是。


    別的選手會看自己的表演麽?


    她自己也清楚,不一定。


    因為表演本身是給粉絲們看的,是用來娛樂的,始終脫離不開娛樂性質。


    可羽弦稚生就不一樣了,他的玩法,誰都猜不到。


    粉絲們猜不到,選手們猜不到,這次就連nhk電視台這次都懵逼了。


    但每一次,他都能給觀眾們帶來絕大的驚喜。


    這就導致,這群選手們也看上頭了,總好奇羽弦稚生接下來會怎麽玩,畢竟比起絢麗的舞美,拚命砸錢的資源推廣,他們更喜歡羽弦稚生的那種狂。


    你神繪靈狂,你能用歌名讓全東京做個選擇麽?


    你還在唱歌,人家已經開始拿歌開始玩了。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期待,不摻和任何功利。


    就像是有的明星喜歡去聽另外一位明星的演唱會,不是為了偷學,就是衝著享受去的。


    羽弦稚生的粉絲們就更不用說了,提早就在電視前等待了,他的出場序列是最後一名,等別的選手陸續表演下來,輪到他估計要晚上九點了。


    所以,她們的麵前擺放著小吃和飲料。


    這幫女人終於體會到了,男人們等著看球賽的那種期待和興奮。


    唯一幸運的是,最近沒有足球賽,也沒有甲子園棒球賽,所以今晚電視是屬於她們的,老公也沒有跟自己搶電視看。


    主要是,他們也挺想看的,就是嘴硬,不肯承認。


    ......


    閨蜜團的姐妹們在小薰渚櫻的別墅裏集合,大家一邊碰杯一邊歡唿,就等著羽弦稚生的頻道對接到會場頻道。


    “那孩子一定在辛苦地準備比賽吧?”夏川瀨子說道,“希望是場精彩的表演呀,媽媽我為了他可是推掉了幾個大會議呢!”


    “說的誰不是的!”旁邊的姐妹嗔怪道。


    “放心吧,羽寶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啦!”小薰渚櫻往嘴裏放了塊薯片,笑嘻嘻道,“話說迴來,良子呢?”


    “她說她要一個人在家看。”夏川瀨子說道。


    “啊,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想一個人占有羽寶!”小薰渚櫻打趣道。


    “說不定是想對著電視狂親那種。”


    “哈哈哈。”


    這幫女人你懂我懂全都懂地笑了起來。


    其實,還真被小薰給蒙對了。


    莉奈良子此時在中央區的別墅裏,坐在那台大型電視前,名貴茶幾上放著一枚香奈兒的口紅。


    “歡樂時光就要開始了。”莉奈良子塗抹著烈焰紅唇,“桀桀桀。”


    ......


    雨水飄搖,帳篷前的燈散發著溫馨的光暈。


    羽弦稚生這邊的人,正在悠閑做著晚間燒烤。


    一個下午的時間,彩燈什麽都布置好了,串聯在森林裏,動物們也從房車裏取出來,圈養在一片小地方。


    別說是不知道羽弦稚生在這裏的觀眾們,哪怕是此時呆在他旁邊的幾個人,也都猜不到這個孩子今晚會如何演繹。


    但是無論什麽吩咐,源和一龍和板倉肯定是會照做。


    剛剛的螢火之海讓他們意識到了,一定還會有更美更震撼的場景出現。


    燒烤架上的兔子肉,油水滋滋地往下落。


    羽弦稚生撕掉一隻兔腿,用油紙包著,遞到田空葵的手裏,另外一隻則是給了源和大鳳。


    田空葵小口小口地吃著。


    剛抬頭,就看到源和大鳳手裏的兔腿光了,跟被剔過一樣幹淨,源和大鳳眼巴巴地瞅著她手裏的那塊。


    “你要麽?”田空葵遞了過去。


    “別給她,別急,多著呢。”羽弦稚生道。


    “嗯!”田空葵甜甜地笑了。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雨中露營,外麵下著雨,可雨棚下麵的大家卻是那麽的熱鬧,源和一龍喝了點酒,還唱起歌來,就是唱的很難聽,折磨人。


    在一旁調試高清攝影儀器的板倉,撐著傘走了過來,大聲道:“羽弦少爺,nhk電視台那邊發來消息,還有兩位選手就到你了。”


    “好的。”羽弦稚生放下手裏的飲料,悠閑地走了過去。


    全身心放鬆且愉悅,沒有絲毫緊張感。


    正如他說的那樣,此行主要是為了跟雪子見麵,以及出來野營放鬆下心情,表演這玩意兒就是順帶的。


    他走到森林中的一把立式雨傘下,旁邊擺著一把吉他,麵前是麥克風支架。


    第一首《rain》,是給宮本雪子的歌。


    他很喜歡這一首關於雨的歌,出自一部名為《言葉之庭》的電影。


    聽著雨水,他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間,她正在往這邊趕來吧?


    時間分秒度過。


    “羽弦少爺,到你了。”板倉在一旁比著手勢,“準備ok了麽?”


    “好了。”羽弦稚生點頭。


    “音響準備就緒。”板倉迴應,“頻道狀態正常。”


    信號通過築波山上的信號塔,正式與nhk本部大廳會場對接。


    這一副畫麵呈現給所有觀眾的瞬間,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他在森林裏?”


    “周圍還在下著雨呢。”


    “居然為了表演專門去了這種地方?”


    “嘖,真的好有心意啊。”


    這個場景很唯美。


    一盞孤燈照亮他的周身。


    這個天地廣闊的舞台上,隻有他一個人。


    陪伴他的,隻有從天而降的雨水。


    “第一首《rain》,送給大家。”羽弦稚生對著鏡頭微笑著。


    音響放出前奏,他負責和弦部分。


    輕快而又懶洋洋的聲音緩緩響徹,仿佛訴說一個關於雨的愛情故事。


    “不動聲色,無以言表。”


    “扮演溫柔,直到今日。”


    “所有的衝動都化作。”


    “這雨夜魯莽的擁抱。”


    ......


    宮本雪子坐在駕駛座上,路上是紅燈。


    旁邊,放著加油站的收據。


    是下午剛加滿的一箱油。


    從東京成田區到郊外的築波山,沿途87公裏,橫跨東京兩區,路途遙遠,曲折彎繞。


    但沒關係。


    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想要見麵的兩人。


    她穿著長袖和服,專門化了一個精致的裝,連腮紅都塗上了,結果走之前被白澤理惠笑話了一下,她又羞紅著臉把腮紅洗掉了。


    車載收音裏正播放著羽弦稚生的頻道。


    看不到畫麵。


    但歌聲陪著她一路前行。


    綠燈亮起,宮本雪子的車子混入車流。


    “路邊的傳單和壞掉的長明燈。”


    “街角旁的每個人都形色匆匆。”


    “錯的不是你。”


    “而是無法掩藏住激情的我啊。”


    她聽著,微笑著。


    車窗外的道理是撐著傘的人們。


    高架橋下的江麵,渡輪聲在雨空中迴蕩,繁華的東京夜景,沐浴在雨幕之下。


    雨水打在車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車子穿過明亮的東京大橋。


    dy,你被雨幕包裹著。”


    “跑過空空的車站。”


    “不顧大雨滂沱。”


    “不顧渾身濕透。”


    “你卷起水花,漸行漸遠。”


    雨中的景色不斷往後方推移,雨夜下的高樓大廈星星點點,東京如同微縮的植物盆景,那輛白色的小車如同米粒般,在歌聲中向前進發。


    “小巷的清晨總是更早到來。”


    “我要趁機抓住你。”


    “各自仰望天空,孤單的快要哭泣。”


    又是一次紅燈。


    宮本雪子緩緩停下,望向大廈上的巨大廣告電視。


    上麵正轉播著羽弦稚生的頻道。


    她注視著在森林裏彈唱的羽弦稚生,那一盞燈火照耀著他的臉頰,兩個人的嘴角笑容流露著同樣的甜蜜。


    dy,你被雨打濕。”


    “略微凝視著我的雙眼。”


    “不顧大雨滂沱,不顧渾身濕透。”


    “我吹著口哨,追隨你。”


    “分明對你了解許多。”


    “卻還是像初次爭吵的夜晚。”


    “不要離開不要離開。”


    雨刷搖擺,擦拭雨水。


    宮本雪子打開車窗,唿吸著冰涼的空氣,風撫摸著她的肌膚,將她的頭發吹亂,她想象著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該會多麽幸福。


    雨水敲打著地麵,和她的心髒一樣濺起歡騰。


    新幹線駛向遙遠的夜幕,噪音穿透雨水。


    他們去往他們要去的地方。


    她也是。


    這世界像一顆大大的糖果,填滿了她的胸膛。


    ......


    她的路途還在繼續。


    羽弦稚生的歌聲緩緩停歇。


    他起身,在此時無數觀眾的注視下,將吉他輕輕放迴架子上。


    盡管神色有點落寞,可他的嘴角卻帶著笑容。


    雪子一定會聽到的吧?


    等她到了,一定要好好問她的感受。


    “下麵是今晚的第二首《rian》,請給我們五分鍾的換裝時間。”羽弦稚生從鏡頭前消失,禮貌頷首。


    留給人們驚訝仍然未曾褪去。


    現在的明星評委們熱情地討論了起來。


    “這首歌的選題很好啊,是關於感情的類型。”丹生夫人輕聲讚歎。


    “吉他彈唱也很棒,正好是這樣的雨水天氣,超有意境。”旁邊紮著雙馬尾的女明星評委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就感覺像是唱給某個人的呀。”


    侯播廳的選手們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撼。


    “還要去專門換裝麽?”


    “我記得羽弦選手很少會換衣服吧?”


    “是的,從沒見他穿過別的,總是那一套。”


    “不會下一首,比剛才那首還要猛吧。”


    這有可能麽?


    如果是別人,他們肯定覺得不太可能。


    可偏偏是羽弦稚生。


    上一次公演賽,他的歌一首比一首猛,表演過程也是一個比一個層次遞進。


    “唿......”有人沉不住氣了。


    這個會場目前也隻是兩個選手拿到了s級。


    單憑剛才那首歌,羽弦選手已經有很大可能拿s級了,其實就衝著他為了表演而如此用心地挑選場地,就已經無愧於s級了。


    他們肯定是願意的,不會起什麽嫉妒的心思。


    他真的配的上。


    但還是怕的,怕他的第二首玩的更加牛逼,直接把評委們給震傻,那可就會是星光大賞賽史無前例的連續兩次獲得超s星徽了。


    “真不會玩那麽大吧?”選手們拿不準了。


    ......


    “可以點燈了麽?”板倉問道。


    “等會兒,聽我指令。”羽弦稚生整理著發型,他穿著演出用的白色王子服,頭發微微梳起,露出好看的額頭,眼眸也變得更加明亮。


    在一旁,是穿著白色公主裙的田空葵。


    “鋼琴擺好了麽?”羽弦稚生問源和一龍。


    “擺好了。”帶著狗熊麵具的源和一龍點頭。


    “上吧。”羽弦稚生走上前去,同時用手勢對板倉比著。


    “三。”


    “二。”


    “一。”


    ‘啪。’板倉按下森林彩燈的開關。


    一串串延綿不斷的彩條燈光,沿著搭建好的簡陋木質舞台亮起,雨水折射著光暈,將樹林間照耀成童話般的幻夢王國。


    ......


    (ps.言葉之庭的《rain》彩蛋章已經上傳,配合本章食用體驗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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