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韶擺弄著手中的燧發槍,感歎道:“陛下這燧發槍,勝火銃多矣。”


    “別的不說,這燧發槍單人就可以使用,隻此一點就勝火銃了許多,不像火銃,需要兩個士卒,一人持槍,一人點火,若是神機營能全部裝備此槍,那戰力瞬間就能提高一倍。”


    “不過......”陳韶話題一轉,問道:“陛下暫時還沒打算將此槍裝備給神機營吧?”


    朱祁鈺點點頭,誇讚道:“果然是元寧,深知朕的心思。”


    “如今這燧發槍朕的確暫時不想裝備給神機營,不然朕就不找你,而是直接找武清侯他們便是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陳韶試探著問道。


    此時的他略微有些興奮,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皇帝這是要將自己打造成為真正的親信班底之一。


    燧發槍這種武器,毫無疑問要比火銃好,那麽這種武器自然要掌握在朱祁鈺自己的手裏,但是朱祁鈺是大明天子,他又不是太宗朱棣,不可能親自帶兵,雖然戰略眼光不錯,可是他不懂怎麽帶兵啊!


    但是,他陳韶懂啊!遂安伯一脈世代都是武勳,而且還是家傳的,帶兵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隻要皇帝給自己一支軍隊,自己有信心將這支軍隊帶成一支強軍,而且現在還有燧發槍這種新式火器,想要取得一些成績,相信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陳韶還有一點沒想通,為什麽這個好事會落到他的頭上,新寧伯譚裕和皇帝的關係更好,按理來說他才是這支軍隊的最佳人選,皇帝不可能將他忽略過去的。


    而且不單單是自己,大明武勳中可是有不少人的,大都督府的那些都督僉事都督同知也有很多人比自己更適合,即便他們基本上都是太上皇提拔起來的,現在太上皇已經薨逝了,在太子朱見深長大之前,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朱祁鈺的皇位,況且朱見深是太上皇的兒子,這個太子的位置能不能坐下去還是迴事呢,朱祁鈺又不是沒有兒子,怎麽可能看著別人的兒子繼承自己的皇位?


    所以,以如今朱祁鈺在武勳中的威信和親近,相信沒有誰會願意放棄朱祁鈺這位親近武人的皇帝,選擇去支持朱見深的那個小孩子,誰知道朱見深今後對武勳的態度是什麽樣的?萬一他更親近文臣呢?


    陳韶看著朱祁鈺,眼巴巴地等著朱祁鈺給他一個答案。


    這件事是好事,但是陳韶不願意去冒什麽不應該冒的風險。


    朱祁鈺自然也是了解陳韶的,見他眼睛滴溜溜亂轉,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卻是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對他吩咐道:“元寧,你把這燧發槍給朕。”


    陳韶立刻將槍遞給朱祁鈺。


    朱祁鈺接過槍,模擬著火銃的操作手法,先將槍口向上,用一根毛筆當做毛刷,在槍裏麵上下搗鼓了幾下,然後假裝放入彈丸,放平槍口,又假裝著在藥池裝入火藥,抬起來對準大門的方向,手指一扣扳機,兩塊火石撞到一起,瞬間產生一片火花。


    陳韶愣愣地看著皇帝這番行雲流水般的操作,不過還是不明白這和自己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朱祁鈺反複重複了三次,然後放下槍,轉頭看向陳韶問道:“元寧,方才朕模擬的,就是這燧發槍的用法,你看明白了嗎?”


    陳韶仍舊是愣愣地點點頭,迴答道:“看明白了。”


    “很好。”朱祁鈺一拍手,問道:“那元寧可還記得,朕方才一共放了幾槍?又花了多長時間?”


    陳韶迴憶了一下,說道:“陛下剛才應該是放了四槍,時間不長,估計連百息都不到。”


    朱祁鈺又點點頭,問道:“元寧,咱們就按照百息計算,四槍朕用了百息,也就是說,每一槍大概二十五息,這意味著什麽,元寧不會想不到吧?”


    陳韶聽著朱祁鈺的話,眼神卻是越來越亮,語帶驚喜地迴答道:“陛下是說,這燧發槍的重新使用時間比火銃要短?”


    “沒錯。”朱祁鈺微笑著點頭道:“然後呢?”


    陳韶興奮地道:“依臣的觀察,火銃開火一次,燧發槍至少可以開火兩次,那麽同樣的人數,在同樣的時間裏,裝備了燧發槍的衛所,要比神機營的火力猛烈四倍,所以蒙古人受到的損失也會提高四倍。”


    好吧,如今這年頭,大明最大的敵人就是蒙古人,用他們來想象火力打擊的力度,這很合理。


    朱祁鈺繼續引導道:“元寧聽說過雲南黔寧王發明的三段擊吧?”


    陳韶立刻明白過來,繼續道:“陛下是說,如果將軍陣安排成三段擊的樣子,對蒙古人的打擊將可以持續,不,如果改成四段擊或者六段擊,那麽裝備了燧發槍的衛所將會形成短暫持續火力,以火器的強大,在百步左右的距離上,將會形成一道極為強力的封鎖線,任何衝過來的蒙古人都需要先承受至少兩輪火器的射擊,然後才能與我大明衛所接戰,不過那個時候的蒙古人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不可能衝破五軍營的阻擊。”


    朱祁鈺點點頭,繼續道:“對,而且也不瞞元寧你,朕雖然打造出來這燧發槍,但也是第一天拿到,操作起來還不算熟練,操作過程也不算合理,若是久經訓練的士卒,操作速度肯定要比朕高出好幾倍的。”


    陳韶徹底震驚了。


    發射速度還能再高好幾倍,那豈不是說在同樣的時間裏,裝備燧發槍的軍隊可以比如今的神機營火力猛烈好幾倍嗎,而且還是雙倍的,而且如果戰術得當,這支軍隊將會形成真正的持續火力,到時候不管是什麽軍隊,估計都無法突破火線吧!


    想到這裏,陳韶翻身跪倒,朗聲道:“陛下果真是聖君,居然打造出如此神器,臣請陛下盡快安排一支衛軍換裝,等到這支衛軍真正形成戰力,相信不管是什麽人敢入侵我大明,都會遭到我大明的猛烈反擊。”


    朱祁鈺笑笑,道:“對啊,所以今天朕找你過來,就是希望你來做這支軍隊的指揮使,不知元寧可是願意?”


    “臣願意。”陳韶毫不猶豫地答道。


    他現在也不管這裏麵有沒有坑了,先答應下來再說。


    燧發槍這種幾乎顛覆了所有人認知的兵器出現,也就意味在一段時間內,裝備燧發槍的這支軍隊是無敵的,那麽作為統領這支軍隊的人,名揚天下是沒有任何難度的,青史留名肯定也沒有什麽問題,甚至說句不好聽的,未來大明亡了,後世朝廷修明史的時候,他陳韶都有資格單獨立傳了。


    朱祁鈺對陳韶的這種態度很滿意,如果陳韶不答應,他還真沒有什麽更好的人選。


    要是真的把這支軍隊交給朱儀,那這支軍隊可能就變成一支純防守型的強軍了,這可不是朱祁鈺想要的。


    陳韶接著問道:“不過陛下,臣想知道為何您要選我?”


    朱祁鈺笑著對陳韶解釋道:“元寧啊,朕選你,自然是因為你做事果決,與朕親近,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足夠年輕。”


    陳韶也是笑著道:“陛下謬讚了,臣還真沒想過,年輕這條才是最重要的。”


    朱祁鈺看著陳韶年輕的臉龐,輕笑道:“元寧年輕,還真是朕選擇你的最重要一條標準。”


    “為何?”陳韶這會兒也是放開了。


    既然他答應做這支軍隊的指揮使,那麽在開始做事之前,他就要把一切問題都問清楚,他相信,朱祁鈺不會不告訴他。


    果然,朱祁鈺解釋道:“相信元寧已經隱隱猜到了,這支軍隊的作戰方式與我大明其他軍隊,包括遍布天下的衛所和剛剛組建的十團營都不一樣,三段擊不過是這支軍隊最基礎的技能,線性陣列戰術才是這支軍隊的核心技能,到時候所有的戰術都會圍繞著線性陣列展開,大都督府的那些人都上了年歲,早已形成了貼合大明軍製的指揮戰術,所以,朕需要這支軍隊的指揮使必須忘記之前學過的那些指揮技巧,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而如今朕信得過還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就隻有元寧你了。”


    “線性陣列戰術?”陳韶聽著這個從來沒聽過的新名詞,出聲問道:“這是陛下為這支軍隊所想出的新戰術嗎?”


    朱祁鈺點點頭,將自己知道的線性陣列戰術說了一遍。


    陳韶聽著,眉頭漸漸皺起,等朱祁鈺說完,陳韶道:“陛下,聽您這麽說,這套戰術最核心的其實不是列陣射擊,而是軍紀,必須要讓軍中的所有士卒都能夠不懼危險,做到真正的令行禁止才可以,如果做不到令行禁止,那這支軍隊的實力還不如神機營。”


    陳韶果然靠譜,朱祁鈺滿意地點點頭道:“對,所以平日裏的軍紀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你之後帶兵的重點,你必須做到,隻要你一聲令下,這支軍隊的所有人都可以麵對刀山火海而不停步,甚至在麵對不合理的命令,即便士卒猶豫畏縮,也能跟著大部隊同進同退,到了那個時候,這支軍隊才算初步訓練完成了。”


    陳韶沒想到朱祁鈺對於這支軍隊的要求居然這麽高,甚至超出了他對於這支軍隊軍紀的預期,要知道,如今的大明軍隊中充斥著像他這樣的勳貴子弟,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家庭背景雄厚,但是以前卻都是牽狗架鷹的紈絝子弟,想讓他們聽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陳韶立刻說道:“陛下,既然如此,那這支軍隊之中就不能有任何的勳貴子弟,否則他們一旦鬧起事情來,臣怕壓不住他們。”


    朱祁鈺點點頭,道:“所以這就是朕找你過來的第二個問題。”


    “朕需要你在大明所有的軍隊中挑選出一支來,朕先想辦法把這支軍隊中的勳貴子弟調走,然後再由你接手,按照朕的計劃盡早練成一支鐵軍。”


    陳韶低頭沉思,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大明如今衛所大約五百個左右,大部分掌握在大都督府手裏,剩下的則是在皇帝手裏,稱為親軍二十六衛,包括錦衣衛也在其中,隻不過錦衣衛是比較特殊的那個而已。


    既然皇帝不想讓大都督府那些人插手,那麽他就隻能從親軍二十六衛裏選擇了。


    陳韶思考了一會兒,迴答道:“如果讓臣選的話,臣會選擇府軍前衛。”


    “朕還以為你會選擇如今供職的金吾右衛呢。”朱祁鈺說笑了一聲,吩咐道:“和朕說說,為何要選擇府軍前衛?”


    陳韶解釋道:“陛下,上直二十六衛中,錦衣衛是陛下耳目,不能選。”


    “旗手衛伴駕而行,金吾四衛、羽林三衛、燕山三衛、大興左衛、濟陽衛、濟州衛、通州衛都是值守宮中的,太過引人注目,也不能選。”


    “那麽臣隻能在剩下的虎賁左衛、府軍四衛和騰驤四衛中選擇。”


    “騰驤四衛乃是負責護衛陛下,由宮中禦馬監掌管,輪不到臣來統領,所以臣隻能在府軍四衛中挑選一個,而其中最適合的,也就是府軍前衛了。”


    陳韶喘了口氣,繼續道:“選擇府軍前衛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府軍前衛在上直二十六衛中,府軍前衛是負責補充其他衛的,統領的是幼軍,既然是幼軍,那麽訓練起來,遠比其他衛的那些老卒要簡單得多,最重要的是,幼軍中的士卒都沒什麽背景,臣也好下得去手管理。”


    的確,府軍前衛在上直二十六衛中的位置很特殊,這支軍隊原本是藍玉的嫡係,因為藍玉案的牽連,被裁撤了大部分編製,後來朱棣登基,因為他更喜歡好太孫朱瞻基,所以特意為他安排了一支軍隊,這支軍隊就是府軍前衛。


    永樂十三年,府軍前衛重建,朱棣從民間招募了近三萬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歲的青壯填補進來,正式形成了府軍前衛,但是朱棣忘記了一點,他沒下旨讓這些人退役,所以,經過四十年的時間,原本還處於壯年的士卒,如今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了,朱祁鈺登基之後,於謙接手大明所有軍事,也就發現了這件事,於是於謙便上奏朱祁鈺,希望皇帝允許讓這些老卒退役,由他們家中子弟或者同鄉來頂替,朱祁鈺自然不會不允,立刻便同意了這條建議。


    雖然京師保衛戰之後,朱祁鈺從於謙手中收迴了兵權,又成立大都督府,但是於謙做事不能沒有個結果,府軍前衛在今年剛剛完成更替,如今軍中全是新兵。


    既然是新兵,那麽肯定要比其他衛的老油條好訓練得多。


    朱祁鈺笑著問道:“那元寧為何不選擇虎賁左衛?”


    陳韶搖搖頭道:“虎賁左衛不行,我看不上宋遠至他爹。”


    好吧,這個理由很充分,這個宋遠至的爹是虎賁左衛指揮使、西寧侯宋傑,他向來以謹慎著稱,甚至謹慎得有些過了頭,顯得有些優柔寡斷,陳韶畢竟是年輕人,自然看不起這種優柔寡斷之人。


    “行吧!”朱祁鈺點點頭,道:“那就這麽定了,就用府軍前衛來打造這支新軍,迴頭朕就把你調過去。”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難度,反正陳韶他們這些勳貴基本上都是在上直二十六衛裏麵當值的,調動一下引不起任何關注。


    陳韶點頭,然後問道:“陛下,那這燧發槍什麽時候能裝備到府軍前衛啊?”


    朱祁鈺立刻就有點鬱悶了,歎氣道:“朕估計,至少也要到明年這個時候,才能給府軍前衛裝備一部分吧。”


    燧發槍如今剛剛研發出成品,連研發完成都算不上,怎麽可能裝備到府軍前衛呢?再說了,這玩意的造價肯定不低,產量也有限,尤其是那根槍管,製造一根最起碼要七天時間,兵仗局畢竟人手有限,要想完成一個衛軍的裝備,估計至少也得到明年年底了吧。


    “明年年底?”陳韶有點傻眼,直接問道:“這整整一年時間臣要幹嘛?”


    朱祁鈺想了想,道:“練兵,抓軍紀。”


    “這一年時間,你可以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軍紀的訓練中去,線性陣列戰術講究的就是陣列要嚴謹,士卒要絕對聽從命令,還要學會補位什麽的,明年你就抓這些。”


    “陛下,這些也不需要訓練一整年的時間啊!”陳韶說道。


    要是一整年都在訓練陣列,不去訓練射擊,那什麽時候才能將府軍前衛練出來?他可不想成為上直二十六衛裏的笑話。


    朱祁鈺不悅道:“你放心,需要的。”


    “不要以為陣列好訓練,單是一個陣列行進,估計就夠你練三個月的,更何況還有其他的項目。”


    “還有別的項目?”陳韶有些想不出來,不就是一個陣列行進嗎,怎麽還有別的項目?軍陣之事還能練什麽?


    朱祁鈺點點頭,道:“對,例如士卒的耐力,要不要練?射擊要求穩定性,士卒的臂力要不要練?長途行軍快速移動,士卒的腳力要不要練?遇到敵人快速變陣,士卒的習慣要不要練?”


    “要練。”陳韶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朱祁鈺的意思。


    這年頭士卒的耐力普遍不行,府軍前衛又是新兵居多,耐力肯定是要練一練的。


    燧發槍雖然發射簡單,但是這玩意不輕,如果臂力不足,舉的時間不夠,那說不定就射到什麽地方去了,所以臂力肯定也要練。


    府軍前衛執行的是新戰術,絕大多數的時候肯定是獨立作戰,那麽前進追擊敵人或者後退撤離肯定是沒有什麽掩護的,如果追不上或者逃不掉,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士卒的腳力也要練。


    遇到敵人需要及時應對,戰場情況多種多樣,應對變陣肯定也是要有的,所以士卒的習慣一樣要練。


    陳韶還聯想到了前麵皇帝提到過的軍紀,火銃相關戰術是要依靠火銃群發來保證命中率的,燧發槍估計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相關紀律一樣要練。


    見陳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朱祁鈺繼續道:“所以,你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整套戰術之前隻存在於朕的腦子裏,並沒有實際執行過,所以你還要從實際訓練中總結經驗,吸取教訓,不能死揪著朕告訴你的不放。”


    “你在訓練當中發現燧發槍有什麽問題,有什麽地方要改進,使用燧發槍的士卒是否要著甲,著什麽樣的甲胄,都需要你自己來判斷。”


    “甚至你可以在日常訓練中找到士卒的極限,包括耐力、臂力、腳力的極限,每天早上先來十裏長跑,吃完早飯練習陣列,下午練習臂力,晚上睡覺之前可以再來十裏長跑,然後組織人學習軍紀,後期等基礎訓練沒什麽難度了,再逐步加碼。”


    陳韶有些發懵,不自主地問道:“陛下,這麽練的話,會練死人的。”


    “那有什麽?”朱祁鈺冷笑道:“你要記住,府軍前衛從你過去的那一刻就是一支新軍,一切都是新的,要想將其練成一支成熟的、擁有極強戰鬥力的隊伍,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所以,朕特許你明年在日常訓練中累死十個人。”


    朱祁鈺說的是累死,不是練死,陳韶自然聽得清楚。


    日常訓練中死人,陳韶是知道的,不論是軍中突發的疫病,亦或是某些粗心士卒的不小心,甚至軍中最恐怖的炸營,都會導致死人,但是,皇帝剛才說的是累死,以往的軍中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陳韶愈發覺得自己莽撞了。


    這支軍隊和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現在隻是他和皇帝的討論,等到真正完成改編進行訓練,那突發情況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呢!


    陳韶看向朱祁鈺,囁嚅著問道:“陛下,臣還想問您一個問題。”


    “你說。”朱祁鈺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他說的隻不過是後世人民軍隊的最基礎訓練而已,特種兵那一套還沒上呢!


    陳韶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陛下,臣能不接這個差事嗎?”


    朱祁鈺也是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大手一擺道:“不行。”


    陳韶立刻擺出一張苦臉。


    朱祁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朕會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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