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風墨和顏若栤在隱世穀這裏,生活了第十天。


    “傷口愈合得很好,再敷三兩天的藥膏就能下床走一走了。”伯跟鬥幫凰風墨更換外傷的藥膏,檢查傷口愈合的情況,並說道。


    “謝謝伯神醫的照顧。我不知道要怎樣答謝伯神醫你才行,伯神醫你有什麽想要的嗎?如果我的能力能幫你的,就一定能辦到的。”凰風墨又要論功行賞了。


    “老夫沒什麽所求,救你也本來不是我的本意。隻是看到跟你的心上人有緣,才稍微幫助你們。下次可沒有那麽幸運了。”伯跟鬥說道。


    凰風墨略笑一下,說道:“嘿嘿,不會再有下次。”


    “有點事情,我不太明白的。我能多嘴問一問嗎?”伯跟鬥問道。


    “什麽事呢?請問。”凰風墨點頭,說道。


    “你和顏姑娘是夫妻吧,但是我什麽看你們有時候又很見外的,有些刻意避忌。是怎麽迴事?現在城內流行著這種夫妻的相處之道嗎?”伯跟鬥隱世許多年,極度少進城裏去見人。


    凰風墨從輕笑變成苦笑,說道:“因某種原因,我們隻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此話被伯跟鬥誤會了,朝著他的身子盯住,若有所思一下。


    凰風墨察覺到,立刻糾正的急說:“不是我身子的原因,是感情方麵的問題。她並不全心全意的喜歡我的。她是心有所屬。而那個人就是我的弟弟。”


    伯跟鬥點點頭,大概聽明白了。拍一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道:“你看開點吧,既然感情不能完全歸於你的,是時候放手的時候,就要瀟灑的放手。人生並不是眼前的人,除了眼前的,旁邊還有很多其它的。”


    “再聊什麽呢?聊得這麽嚴肅的。”顏若栤端著煎好的藥湯,慢悠悠的進來。


    “沒聊什麽,你慢慢喂他喝藥吧。老夫,要去採藥咯,可能會晚些迴來,晚膳的時候,你們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吧。”伯跟鬥說完,就出去了。


    顏若栤將藥湯拿起來吹一吹先,要溫度沒有那麽燙嘴,才能給凰風墨喝。


    凰風墨靜靜的望著她,思考一下伯跟鬥剛才的一番話,他的眼裏就隻要她,旁邊的一切景物,都忽略掉了。


    顏若栤吹得差不多了,湯不燙嘴。見他整個人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她揮一揮手,說道:“夫君,你在看什麽?都發呆了。”


    凰風墨迴過神來,眨一眨眼,說道:“沒什麽,可能有些困吧,想睡一下。”


    “喝完藥湯就慢慢睡。”顏若栤慢慢的喂他。


    凰風墨喝了幾口後,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好苦,苦得讓我不舍得放開你。”


    “嘿嘿,你在說什麽,苦傻了麽?我已經放了一點點糖,還是那麽苦嗎?”顏若栤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以為他在開玩笑著。


    “若栤,你舍不舍離開我?若那天,我死了,你會不會一下子就迴去塵翎身邊?”凰風墨突然悶悶不樂的問道。


    “不舍得。你若不在我身邊,我也不會一下子迴去他身邊。”顏若栤認真的迴答。


    “可你此終不肯接納我的一切。我自己喝吧,不用你喂了。”凰風墨接過碗子,慢慢的喝著。


    顏若栤望著他沉默了下來,等他喝完後,收拾碗子。


    凰風墨側躺著,一個人悶悶的入睡。


    她關上門,端著碗子迴去灶房。餘下的時間,她都是在打掃屋子,幫田裏的草藥澆水。


    到了下午的時候,天氣開始變差了,漸漸的下起了大雨來。


    她趕緊跑迴凰風墨的房裏,要幫他關窗。他睡著了,肯定是不知道關窗的。


    誰知,床上空無一人。人呢?他去了哪裏?肯定是她埋頭苦幹打掃的時候,沒有留意的,他就出去了。


    顏若栤找了全屋的地方,都不見凰風墨的蹤影。


    糟糕!他該不會又犯任性的亂走了。


    雨勢已經下的很猛烈,嘩嘩啦啦的打著樹葉,響得不得了。


    顏若栤拿起了雨傘,不得不立刻出去找他。


    還好一路上能見到了他的腳印,下雨後,泥土比較鬆軟,容易印出人的腳印。跟隨著腳印,最後在瀑布的山洞裏看到了他。


    凰風墨一個人靜靜的望著瀑布的下麵,看上去像幹傻事似的模樣。


    嚇得顏若栤一下子扔掉雨傘,飛撲過去,將他大力的扯迴自己的懷裏。


    “你傻了麽?要去尋死!”她生氣的對著他兇吼。


    凰風墨被她兇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剛才隻是睡醒後,覺得無聊就出來散散步,散到一半的時候,就下起了大雨。他來到這山洞裏躲一躲雨,才發現原來這個山洞就是那天被伯跟鬥所救的地方。他走近瀑布看看,那天所掉落的地方。就在這個時候,顏若栤就將他扯了迴來,再被她罵了一聲。


    “我不是尋死?隻是看一看而已。”凰風墨解釋的說道。


    “看一看?你無端端的跑來這裏做什麽?能下得了床嗎?雙腿能走穩嗎?咦,不對喔,你剛才好像真的走穩了。”顏若栤現在才察覺,說道。


    “是伯神醫將我的雙腿治好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看來也不用了。”凰風墨說道。


    “那你幹嘛跑來這裏?能走也不要走那麽遠,我會擔心死的。”顏若栤依然生氣的訓說。


    “你如此擔心我,但是我在你心裏地位就永遠不及塵翎。我每次聽見你說,擔心死我了,這一句話,你知不知道我心裏很不滋味的。我寧願你不要這樣對我說了。”凰風墨慢慢的說道。跟她一同坐在潮濕的地麵上。


    這話題再聊下去,怕她也不會迴答得。


    顏若栤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傻乎乎的注視著他。


    “你每次都是這樣的。不聊了,在這裏等雨停吧。”凰風墨不再追問,歎息的說道。


    “呃,我們不如坐那邊吧,地麵太潮濕了。”顏若栤指著岩石邊擺放的一張藤椅子。是伯跟鬥放在這裏,拿來乘涼午睡使用的。


    “好。”凰風墨輕應一聲。


    她扶著他過去坐下來,這椅子就夠他一個人坐下去,而讓她就隻能站著。或者靠在椅子扶手邊。


    “你坐在我這裏吧。”凰風墨將她扯到自己的懷抱裏。


    “剛才坐過地麵,現在衣裳後麵弄髒了,會連你的衣服也弄髒的。”顏若栤在意著雞毛蒜皮的小事。


    “髒了,迴去後,你就慢慢幫我洗吧。”凰風墨說道。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選擇閉上眼乘涼。


    外麵的雨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瀝瀝像珠子般飛散在地麵上。


    凰風墨不出聲,顏若栤靠著他,也漸漸的覺得眼困。


    打了幾下哈欠後,就不知不覺的瞌睡了。


    顏若栤睡著,愛在凰風墨身上尋找溫暖的地方,不安分的小手無意識的亂抓中。


    凰風墨早已習慣了,她這個壞習慣,大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他有很多的時候,也曾經想趁著她睡著,就對她不安分的一次。但是,他一想到,她是如此的信任他,就連睡著也愛抓他的衣服,就知道她有多麽無安全感了。


    所以他隻能抑壓著自己,安安分分的。


    雨水大概在兩個時辰左右,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凰風墨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顏若栤被他震醒過來。


    “唔?停雨了嗎?”她打個小小的哈欠,手摸在他的衣服後麵,才發現居然被雨水淋濕了。


    “咦?你的後背怎麽淋濕了?”顏若栤趕緊幫他暖一暖後背,問道。


    凰風墨指一下頭頂上的水滴,說道:“是它一直在滴水。所以我的後背被水滴弄濕了。”


    “你傻了麽,要立刻叫醒我嘛。”顏若栤訓說。


    “叫過了,你睡得挺香的。我就沒有再叫了。沒什麽的,隻是後背涼透了而已。”凰風墨故作輕鬆的說道。他已經染上一點點風寒,現在的鼻子癢癢的,很想打噴嚏。


    “阿嚏——!”還未說完,就朝著顏若栤的臉,噴了過去。


    顏若栤擦著臉,說道:“還說沒事,都已經連續打噴嚏了,肯定染上了風寒。傻瓜呀,你真的想要氣死我嗎?”邊說邊用手不斷溫暖著他的後背。


    “氣不死你的。我們迴去吧,雨都停了。”凰風墨說道。


    “來,我背你。”顏若栤習以為常的立刻蹲下身。


    “你才是傻瓜,我現在能走了,還讓你背的嗎?”凰風墨輕敲一下她的頭,說道。


    “哈哈哈,一時習慣了,沒事,我們走吧。”顏若栤尷尬的站了迴去。扶著他慢慢的原路走迴去。


    他們離開這兩個時辰內,院子的草藥被雨水打到全部都垂了頭,有些淩亂的倒在土泥間。


    “哎,跟鬥伯伯肯定心痛死呀,他種的草藥全部遭殃了。這場雨水真的下得太狠了。”顏若栤盯著天地的一片淩亂,無奈的說道。


    “天然災害,是無法避免的。等泥土幹了一些,再看看那些未壞掉的,重新種好久可以了。”凰風墨說道。


    “嗯,隻能這樣了。”顏若栤點點頭。


    到了晚上時分,他們都沒有見到伯跟鬥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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