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殿裏,顏若栤鬱悶的搗藥中,因那一晚她的拒絕,凰風墨就鬧心中。


    醫徒紛紛的小聲議論著,關於她貴為大皇妃,卻經常跑來這裏幫忙搗藥,是不是跟大皇子的感情不好,才會這樣子經常過來。


    何禦醫又趁機過來,想巴結她了。


    幫她倒了一杯菊花茶,並悄悄的問道:“皇妃娘娘,我見你悶悶不樂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這杯菊花茶倒得挺合時的,顏若栤喝了幾口,說道:“如果有人一直希望你做一件事,你卻拒絕了那個人,而引那個人生氣了。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呢?”


    “怎麽會有錯呢?那人有自己的立場,不能按著命令去做,可能會得罪人,也不會是有錯。就像我跟家裏的夫人吵架,每次都要我讓著她,當我不想讓步了,她就會反過來哄我的了。”何禦醫直說。


    “何禦醫跟你的夫人感情一定很好的了。”顏若栤說道。


    “一般般吧,都不及皇妃娘娘與大皇子的感情那麽好,平日下人看到你對大皇子無微不至的照顧,就足以羨煞旁人了。”何禦醫拍著馬屁,說道。


    “嗯,我對他真的很好。”顏若栤慢慢的喝著茶,若有所思著。


    由於顏若栤不主動哄迴凰風墨,他一個人獨自坐著馬車出宮散心。


    禦書房裏,凰塵翎已經恢複健康,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瞧著這麽多奏折,他從有精神都快變到沒精神。


    顏若栤提著茶壺進來,並沒有端著放盤。


    “你怎麽提著茶壺進來?”凰塵翎問道。


    “方便我拿,手剛才搗藥的時候,好像扭到了經絡,使點力有些痛。”顏若栤甩一甩左手,解釋的說道。


    “怎麽這麽不小心的?”凰塵翎隻是輕問一下,沒有太大的關心她。他還在氣上次她隻顧著凰風墨,而忽略他。


    顏若栤自然是感覺得他的冷淡,自己將茶壺放在一邊,並坐了下來。不打擾他批閱奏折。


    凰塵翎餘光掃著她,哪裏能專心批閱下去。


    “你不陪著皇兄,跑來這裏做什麽,我已經康複了,不用你擔心。”


    “風墨他生氣的一個人出宮散心。”她悶悶的說道。


    “生氣?因何而生氣?”他隨便問道。


    “因不跟他周公之禮。”她直說。


    凰塵翎拿著毛筆,筆頭一歪,追問:“那有沒有跟他周公之禮?”


    “就是沒有,他才生氣了。還用問的。”顏若栤白了他一眼,說道。


    這樣一說,凰塵翎就樂了。


    立刻放下毛筆,下來跟她說:“今天陽光普照,我們不如去後山那邊散一散步吧。”


    “那邊奏折堆積如山喔,你還有時間散步?”顏若栤說道。


    “明日再批,剛康複,如果我一疲勞過度,又生病了,那怎麽辦?你不想這樣子吧。陪我散步啦,很久我們沒有一起了。”凰塵翎像小孩般的催她答應。


    “好。走吧。”顏若栤拿他沒辦法,答應了。


    於是,坐馬車到南殿的後山。


    這座後山美麗多了,鳥語花香,綠葉幽幽的,而且山清水秀。每一口空氣都很清香。


    “唿——!”顏若栤找個舒服的草叢,一躺而下,望著天空。


    凰塵翎也跟著她,躺在她身旁。說道:“要是每天都像現在這麽輕鬆就好了。”


    “發夢吧。”顏若栤閉上眼睛。


    “什麽發夢,我打算將西洋兵趕出去後,就退位將皇位讓迴給皇兄。天天對著奏折,我覺得人會遲早掛掉的。唔!”凰塵翎還未說完,就被顏若栤一掌封住嘴巴。


    “不準你這樣說,你會長命百歲。即使對著奏折像巨山一樣高,也能戰勝。”她說的。


    凰塵翎扯開她的手,繼續說道:“你真的是發夢了。以為我是鐵人嗎?你也該想想辦法,如何離開皇兄,迴來我身邊了。我怕自己就快撐不下去,每次看到皇兄要你服侍的模樣,我就很想打他了。”


    “你又這樣想了。”顏若栤捏一下他。


    “他的腰傷不是好得七七八八嗎?隻是腳有些不靈活而已,這點根本不妨礙生活的。你還在猶豫著什麽,不跟他說要迴來我這邊,我已經犧牲了你一年半陪伴著他生活,還要我等下去嗎?再說,他不是開始違反了之前的約定嗎?”凰塵翎忿忿不平的說道。


    “這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是我錯。”顏若栤為難的說道。


    凰塵翎用了死魚眼注視著她,問道:“你別告訴我,是你引著他想入非非的。”


    顏若栤微微的點頭。


    凰塵翎頓時氣炸了,站了起身,說道:“你對得住我嗎?顏若栤!”


    “我不是懸崖勒馬嗎?別這麽生氣了。”顏若栤扯一扯他的衣袖。


    凰塵翎將她推迴去,按著她的肩膀,認真的說:“你隻能這一次,以後都不準。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原諒你。答應我!”


    顏若栤猶豫的點一點頭,算是答應了他。


    凰塵翎還是不滿意,解開衣領,說道:“那麽現在我們就來玩一下,解我心頭之火。”


    “啥?”


    一個時辰後,瀑布的河流裏。


    “哎,你的火滅了吧。”顏若栤按著酸腰,對凰塵翎吐說著。


    凰塵翎泡在河流,心情舒暢的說道:“滅了一點點吧。我還想玩的,怪你老了,體質差了三倍。”


    顏若栤有些想吐罵他一頓,玩了一個時辰,再說風涼話。


    “別怕,過來我這邊吧,我也累的,不會再玩了。”凰塵翎嬉笑的說道。


    顏若栤挪過去,靠坐在他胸膛邊,說道:“迴去要燉一些補一補身子。被你嫌老,真想打你。”


    “哈哈哈,如果某一天你比我老得快些的話,怕打我都沒什麽力氣了。”凰塵翎幻想著她滿頭白發的樣子,歡樂的說道。


    “瞎想!我要睡一下。別吵。”顏若栤靠著舒服,索性閉上眼休息。


    這一睡,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凰塵翎的寢殿。


    懵懵懂懂的打個發困的哈欠,揉著眼睛。


    “累就繼續睡吧,皇兄還未迴來。即使迴來了,我再叫人去轉告他一聲。”凰塵翎剛沐浴完,迴來見到她醒過來,並說道。


    “不行,要迴去準備晚膳,等迴來一起用膳。小翎呢?”顏若栤急著下床。


    “亥時了,還用膳,小翎都已經睡了。”凰塵翎過去她身邊,坐下說道。


    “亥時!亥時?風墨還未迴來?他出宮去了哪?”顏若栤不由的擔心了起來。


    “可能在自己宮外的府邸裏,你不是說他惱了你嗎?今晚估計也不會迴來睡了。”凰塵翎推測的說道。


    “也是的。他惱了我。”顏若栤愁眉的自言自語。


    這時候的凰風墨早已被西洋兵綁架了,他不但出宮,還出城去,在森林裏連人帶馬車被架走,包括跟隨的侍衛,一個不留。導致宮裏的人還不知道他被劫走的事情。


    “唔!”他被塞住嘴巴,蒙著眼睛,綁著手腳關在一個籠子裏。周圍都漆黑一片,冷冰冰的,隻聽見一些猛獸的聲音,毛骨悚然,令他十分的害怕。


    西洋將領佩特拉特瑟在山頭的某處紮營,輪船的瘟疫還未清理幹淨,他都不會迴去船上。但是,他呆在山頭上又覺得無聊,所以見有馬車進過,讓士兵抓人來玩一玩。


    沒想到,這次抓到的人居然是中原的大皇子殿下。還以為那些宮裏的貴族都隻會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城內,不會冒險出來。卻今天無意中就抓到一個。


    “親愛的,你還不睡?”他的夫人過來叫他。


    “你之前不是說,想找個好看些的人玩一玩嗎?籠子裏剛好有一個,你明天就拿去玩吧。”佩特拉特瑟說道。


    “最愛你了。”他夫人樂極了,親一下他的額頭。就跑去睡覺。


    佩特拉特瑟嫌她的嘴巴臭,用手絹擦一擦額頭,他對自己的夫人並不是人人口中所說的那麽真心相愛。年輕時為了上位,就因利益需求才會與她結婚。幸好,他夫人腦子也不太靈活,花言巧語,很輕易就能騙了她,取得她的信任。


    第二天,顏若栤睡了一晚,依然不放心,天一亮就趕緊坐馬車迴去府上找凰風墨。


    “皇妃娘娘,你迴來呀?”主管連忙出來,迎接向她問好。


    “大皇子殿下呢?他還在房裏睡嗎?你去忙吧,我去找他。”顏若栤邊說邊走。


    主管追著她,疑惑的說道:“皇妃娘娘,你先別走。大皇子殿下他昨天沒有迴來。小人一整天都沒有見過大皇子殿下。”


    “沒有迴來?他昨天就坐著馬車出宮,不迴府,去了哪裏?”顏若栤更加擔心了。


    “若栤,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的。”幻打著哈欠,過來說道。他這幾天都懶散的賴在這裏吃喝玩樂。


    “幻,你在就好了。大皇子他不知道去了哪裏?你快點找影侍衛問一問吧。”顏若栤急著說。


    “能去哪裏?肯定在城內了,難道還出城嗎?你肯定跟他吵架了吧。”幻見她的神色也猜得七七八八的。


    “是呀,是吵架了,快點幫我找。”顏若栤推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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