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的事情,凰風墨已經搬迴自己的宮殿靜養。


    眉毛彎彎,臉容好看到無法形容,睡著嘴角邊流著一點礙眼的口水,微張開的口腔傳來一絲絲隔夜菜的臭味,明顯是昨晚沒有漱口就入睡。


    凰風墨一睡醒就看到了顏若栤還在熟睡的模樣。他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雙眼已經複明了。


    也許太久沒有看過她的樣子,眼前的一切還以為自己在發夢。夢見了她熟睡的糗樣。


    他輕笑了笑,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臉蛋。


    顏若栤被他弄醒過來,張開困眼,問道:“夫君,你醒了麽?”


    凰風墨眨一眨眼,覺得這夢也太真實了,他想撲向她給一個甜蜜的吻。但是,雙腿依然沒有知覺,才令他察覺到這根本不是夢!是眼睛不知不覺間就複明了。


    “夫君,你怎麽了?不舒服嗎?”顏若栤有些糊塗的,見他呆著一動不動。探手摸一摸他的臉,問道。


    凰風墨喜出望外的想要告訴她這個喜訊。又突然停住了,覺得這樣子告訴她,一點驚喜都沒。他心裏琢磨著,覺得找個良辰美景的晚上再告訴她也不遲。


    於是,他繼續裝瞎著,說:“我好像脖子睡歪了。”


    “脖子睡歪了?別動,我幫你揉一揉。”顏若栤探身過去,將他溫柔的摟入懷裏,讓他側著身,伸手到脖子的肌肉周圍慢慢的揉著。


    揉了許久,再問:“夫君,覺得好點沒?”


    “嗯,好多了。”凰風墨懶洋洋的說道。


    “我們更衣洗漱吧,也差不多該吃早膳了。”


    “嗯,好的。”


    顏若栤先幫他換好衣服,然後就自己再換。


    她肆無忌憚的站在衣櫃前就換,因為凰風墨看不見,她就養成了不到屏風後更換的壞習慣。


    床上的凰風墨看得一清二楚,怕被她知道,不自然的將頭別到一邊去。


    這天,她更換了夏季的皇妃衣裳,抹胸式的鑲金邊紫霞裙。薄飄飄的透著她雪白的手臂。


    宮女端著鮮花溫水進來,給他們兩人漱口梳洗。本來的次序是先漱口梳洗,再更衣。但是,之前凰風墨說,他隻喜歡她來幫他更衣。所以她就將次序變成這樣子了。


    宮女們分別的幫他們梳洗,顏若栤坐在鏡子前,讓宮女幫她梳頭發,畫胭脂水粉。凰風墨靜靜的偷望著她。


    顏若栤望著銅鏡,看到凰風墨的頭朝著這邊看,不過,她一點也沒有想到他複明,隻是覺得他很可憐。每天張著眼就是黑暗。再望著自己華麗的妝容,隻可惜,他是看不見的。


    此時,凰風墨對她這個皇妃妝容十分滿意,這幾個宮女手藝非常好,將顏若栤美麗的臉容修妝得精致極了。


    妝容化好後,顏若栤莊重的挺胸收腹擺一擺大皇妃的姿態。


    “真美。”凰風墨一時沒有留意,脫口而出一句讚美。


    “咦?夫君,你看到我了嗎?”顏若栤立刻反應過來。走過去他輪椅前,急問。


    凰風墨裝出愕然的樣子,說:“嚇?我在想象著你穿皇妃裝束的樣子。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跟我腦海裏想象是一樣呢?”


    顏若栤歎息的蹲下身子,溫柔的握著手,說:“當然是一樣了。我們出去曬一曬太陽,就吃午膳。”


    “嗯。”凰風墨兩隻細長有神的眼睛含著笑意。


    顏若栤推著他來到小花園的小路上,這裏的風景很美,花園的鮮花被下人打理得非常好,草也修剪得整齊。


    “咦?昨天我拿出來的泥人被曬幹了。”顏若栤說道。


    一對泥人娃娃單獨的曬在一塊岩石上,這是凰風墨親手做給顏若栤的聘禮之一。當時她收到高興得很。


    凰風墨還以為自己瞎著眼捏出來的泥娃娃真的有點模樣,現在看來當時顏若栤完全是在哄他開心的。不但捏得這麽醜,看上去像詛咒娃娃那麽恐怖,虧她還說得出很漂亮。他奇開異想,甚至還覺得由於自己捏出這麽可怕的娃娃,才會令到自己和她黴事連連。


    顏若栤興致的將它們拿迴來,讓他的手摸一摸它們說:“夫君,你還記得自己親手捏的泥娃娃嗎?”


    “記得。我親手捏,你說喜歡嘛。”他有點強顏歡笑的說。


    “你的樣子怎麽好像不喜歡這對娃娃。”顏若栤問道。


    “雖然你說它漂亮,但我總覺得它很醜。不如就將它埋在花園的土地上,迴歸靜土吧。”凰風墨隻是找個籍口,讓她將這個泥娃娃處理掉。


    顏若栤卻敏感過度將他剛才一番話,看成了他又想不開,消極的想去尋死的前兆。想著想著,她眼睛濕潤了,淚珠一滴滴落了下來。


    凰風墨看見吃驚了,急問:“別哭,怎麽哭了,不埋就不埋。”


    “呃?夫君,你怎麽知道我哭了?”顏若栤開始奇怪了。總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快的,按照平時的速度,她是哭完後,他還未知道的。


    “你的眼淚都滴到我手上了。”凰風墨勉強的解釋說。他心裏十分心虛,差點就被她發現了。


    “你為什麽要叫我埋了它們?”顏若栤不開心的問道。


    “怕它們太醜了,會給你帶來厄運。你不覺得最近黴事有點多麽?”凰風墨解釋的說道。


    “這才不關它們的事。你怎麽變迷信了?不過,你怕它們帶來厄運的話,隻要紅繩著它們就什麽都變好的了。這是我村子裏,祖傳的說法。”顏若栤說道。


    凰風墨嘀咕著:“感覺這種做法是在增強它們的能力。”


    顏若栤聽見他嘀咕什麽,為什麽他怎麽嫌棄自己捏出來的泥娃娃,雖然醜,但她喜歡它們。


    “好啦,我們別再說這對泥娃娃了。反正我就不覺得它們會帶來厄運。”


    她拿著泥娃娃轉了一圈,腳不知道絆到什麽東西,害她一頭撞向旁邊的小石柱。


    砰!一聲之後,她就失去知覺了。


    “若栤!”


    顏若栤撞中石柱暈倒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進了凰塵翎的耳朵裏。


    他放下手上的公務,第一時間前來看看她的情況。


    “皇兄。”凰塵翎慌張的前來,並揮手讓所有下人退下。顏若栤整個人躺在大床上,他隻叫了凰風墨一聲,就直接過去握住她的手,握得肆無忌憚。


    凰風墨坐在輪椅上,盯住他的舉動。


    “皇兄,若栤她怎樣了?”凰塵翎問道。


    “李禦醫來看過她了,說撞到頭有點重,一時三刻沒有這麽快醒過來。不過,沒什麽事的,就是暈了而已。”凰風墨說道。


    “這還叫沒什麽事。頭都撞破了。”凰塵翎看到顏若栤的頭包紮著白布條,有點責怪的說。


    “是我不好。”凰風墨知道他是想責怪的。


    “不,不是皇兄的錯。我一時說得嘴急了,抱歉。”凰塵翎坐在床邊,伸手摸著顏若栤的臉容,充滿了溺寵。


    凰風墨握緊一緊拳頭,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還不知道凰塵翎是當著他麵來這樣做的。


    “塵翎,你是不是對若栤還未放開手?”凰風墨問道。


    “皇兄,我是從來沒有放過她,這一點你應該知道的。”凰塵翎坦然的說。


    “你其實是想利用我,才讓她嫁給我的嗎?”凰風墨平靜的問道。


    此話分分鍾鍾動搖著他們兩兄弟的心。


    “皇兄,你覺得我在利用你嗎?”凰塵翎不開心的反問。對於他來說,利用的話,不如說是互利會正確些,凰風墨之前尋死,王秀霖施壓揚言要傷害小翎,他才讓出顏若栤嫁給凰風墨。既能消除凰風墨自殺的念頭,讓他有生存希望。又能暫時化解王秀霖的施壓。


    但是,現在凰風墨這種說法,就讓他覺得非常不爽了。


    為什麽說得他占盡了優勢似的。


    “我隻是說說而已,沒什麽意思的。”凰風墨別過頭,說道。


    “我們都是為了她好,就沒必要爭論這個問題了。過幾天,若她醒過來,你們就早點出宮迴府邸吧。府邸比宮裏安全。至少大皇爺不會來騷擾你們。”凰塵翎站起來說道。


    “我知道了。你在宮裏也要小心點。”凰風墨點點頭。


    “不用擔心我。他暫時不會亂動我的。”凰塵翎苦笑的說。


    隨後,凰塵翎從身上取出一塊白玉,放在顏若栤的手心,說:“希望她晚上就醒過來。”


    “我迴去公務了。”說完就轉身走人。


    凰風墨等他出去後,才從顏若栤手上取出的白玉。


    這白玉是祈福用的,是將個人的福氣傳到黴氣的人身上。凰塵翎是在將自己的福氣轉移給顏若栤。


    白玉上還刻著他的名字,顏若栤醒過來,就肯定知道是他的東西。


    凰風墨越想就越發自私的心理,將白玉藏在枕頭裏麵。這樣子就不錯過凰塵翎的心意,又不會讓顏若栤發現了,一舉兩得的方法。


    到了晚上時分,顏若栤真的慢慢的醒過來。


    “你醒啦?覺得怎樣啊?”凰風墨又不小心露出馬腳了,她都沒有發出聲音就張開眼,而他卻知道。


    幸好,顏若栤剛醒過來,還犯著糊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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