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梵鈤識趣的將碗子接過手,隻是手抖了一下,險些灑出來,王秀霖趕緊的幫忙捧住。


    “你小心點,差點灑出來。”她微皺著眉,說道。


    “好。”他微笑地應可一聲。


    王秀霖才留意到自己的手穩穩地托著他的大手,令她迴想起那晚同床共枕的事情。腦子莫名其妙的一熱,手立刻縮了迴去。


    不小心連他手上的碗也打翻了下來,最後藥湯逃不過灑在地上的命運。


    “藥是你自己拿不穩才翻的,可別想賴在本宮身上來。”她急著說道。


    “知道了。我要休息,皇嫂請迴吧。”凰梵鈤重新躺了迴去。


    “你還未答應本宮,到底幫不幫忙?”王秀霖追問。


    “幫,你是我的皇嫂,能不幫忙嗎?可以了吧,別再吵著我休息了。頭痛著。”凰梵鈤歎息了一下,有些嫌煩的說。


    “慢慢休息,不打擾了。”王秀霖聽見他肯答應了,就開心的離開。


    凰塵翎收到幻的密函,告訴他,這幾天二皇叔凰歸元的動靜,還有一大堆廢話關於雲溪如何照顧凰歸元的。至於解藥,還未找到。


    廢城裏。


    “皇爺,要換藥喲。”雲溪弄好黑藥膏貼,準備幫凰歸元換藥。


    “你這些黑藥膏還有幾分用處的。”凰歸元帶著誇讚她的口吻,說道。


    “不是幾分用處,你應該說非常好用,藥膏的成分都是屬下獨門製作的。”雲溪完全自大地說。


    “嘿嘿,想要什麽賞賜?說吧。”凰歸元問道。


    “是不是屬下想要什麽,皇爺都肯賞賜的。”雲溪試探的問道。


    “你若貪念太多的話,就不賞。”凰歸元也提醒她一下。


    “屬下不貪,隻是好奇而已,聽聞皇爺懂得配製一種奇毒,能讓屬下見識一下這種奇毒的製作配方嗎?”雲溪問道。


    凰歸元眼神開始變了,變得冷淡了幾分,說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是聖上派你來找解藥的嗎?”


    雲溪也不怕開門見識,說:“是,是聖上讓屬下來偷解藥的。但屬下覺得與其去偷,還不如問一下這毒的製作方式吧。”


    “你不怕我叫人抓你去試藥嗎?”凰歸元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不是威嚇,反而像是在逗她。


    “屬下的身手不錯,估計是抓不到屬下。”雲溪毫不遜色的說。


    “那個叫幻的影侍衛,估計也是對你來說很重要吧。”凰歸元的洞察力十足,沒有什麽人能逃得過他雙眼。早已看穿幻和她兩人的動靜。


    “既然皇爺這麽清楚的,也知道自己同樣是中了屬下的奇毒吧?”雲溪開門見山的說。


    “是嗎?”凰歸元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真的以為自己的腰痛這幾天反複發作,一直不好就是舊患所致嗎?若不是屬下使用了一些毒,又豈能反複發作呢?你不覺得可疑的嗎?”雲溪陰險的笑著說。


    “那又怎樣?你不會傷害我的。”凰歸元說得肯定,一副自信的模樣。


    幻在窗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吐糟著:他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為何這樣子說?”雲溪問道。


    “直覺。”凰歸元扶著桌子,慢慢的站了起來。並伸手說:“過來扶我吧,我帶你去看看所謂的奇毒是用什麽製作的。”


    雲溪過去將他扶著,微笑的說:“是什麽原因讓皇爺你這麽坦然地肯帶屬下去見識一下。”


    “既然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我也沒有空閑的時間去製作解藥,不妨告訴你。”凰歸元簡單的說。


    “老狐狸,說一套,做一套的。雲溪你可別信他。”幻心裏暗說。


    凰歸元帶著雲溪來到一個花圃,這裏種了各種各樣的鮮花,但多數都是有毒的。例如:蘇鐵,曼陀羅,油桐花,變葉木,紫藤,虞美人等等。


    “我就是用了這裏二十四種毒花來煉製毒丹,至於成分是多少,你就自己慢慢的想吧。”凰歸元果然不是這麽輕易的告訴她全部。


    “皇爺,你這等於說跟沒說也差不多。是在打發屬下的時間嗎?”雲溪無趣的說。


    “花可以用來取悅人,但也可以用來毒死人,這也是我喜歡它們之處。”凰歸元慢慢的蹲坐在花欄旁邊,伸手去摘下幾朵虞美人。


    雲溪斜視了一下他,有一樣他可不知道的,就是她會蠻不講理的這一點。


    猛然一腳將蹲坐著的凰歸元,狠狠地踹飛到一邊去。


    腰傷未愈的凰歸元,自然痛到在地上側著動彈不得。他也許太過寵信她,連個近身侍衛也沒有帶在身邊,這裏隻有他們兩人,還有幻在樹邊監視著。


    幻搖搖頭,心裏暗說:又來了,這女人一言不合是會動武的。以為她講道理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這時,他有些同情被打的凰歸元。


    “啊......”凰歸元隻顧著咬牙吃痛,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皇爺,屬下也有脾氣的。照顧了你這麽多天,你也該玩夠了。你若乖乖的告訴屬下,這解藥的成分製作方式,就少一點折磨。”雲溪環著手臂,說道。


    凰歸元隻是沉默了下來,一動不動。


    “喂,喂你說不說啊?”雲溪再用腳稍微踢一踢他的腰。


    “啊!”凰歸元蜷縮了一下。


    幻看不下,用石頭扔一下她,雲溪朝著他那邊望去,他做手勢示意要她適可而止。


    雲溪也沒打算太狠地折磨他,隻是教訓他一下。


    “硬骨頭。”她吐糟一句,並離開。留下凰歸元躺在花圃裏。


    幻跟上了她,拉住說道:“你搞什麽鬼呀?不是哄他說出解藥成分嗎?現在變了虐待他。你腦子進水呀!”


    雲溪說道:“你沒聽見他自己說用了二十四種毒花來煉製,如此複雜還跟我猜啞謎,我就討厭被人這樣子來玩弄。那不如將他教訓一頓好了。”


    “你之前不是對他有好感,處處護著他嗎?怎麽轉性子那麽快?”幻壞笑的問道。


    “你就當成這也是我計劃一部分吧。”雲溪賣個關子說。


    “嚇?計劃?你又打什麽壞主意?”


    “不告訴你。我們出去逛一逛吧,免得留在這裏被人抓。”


    “唉,我們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任務呀?”


    “望天打卦。”雲溪將幻引出了廢城,帶他到客棧喝酒,迷暈了他之後,才飛快地迴去。


    迴到花圃裏,凰歸元早已痛得暈厥了。


    她將他抱迴去寢殿,治療了一番後,凰歸元漸漸的醒過來。


    他感覺到腰背涼涼的,卻沒有再疼痛了,貌似是敷上了另一種藥膏。


    “醒來嗎?”雲溪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凰歸元有些不明白她的行為,對人粗暴一時,一過眼又溫柔起來。


    “那有什麽意思,屬下怕不救你迴來,你會叫高手來消滅我們。到時候不是在自找麻煩嗎?”雲溪隨便的解釋說。


    “解藥在那邊的抽櫃裏,剩下不多,這些也是暫時緩解。唯一的真正解藥已經被塵翎吃了,至於要如何製造出來,我已經不記得配方。所以無法再製造。信不信隨你,但是別再踹飛我,真的很痛。”凰歸元說得坦然,至於真假難分。


    雲溪隻是問:“連真正解藥都沒,顏若栤跟你有什麽仇?”


    凰歸元淡淡的說:“她跟我無仇,但她擋住了聖上的前路,這個女人不能留。她無論在哪裏都是一個禍端,既然命運中聖上擺脫不了她,那就讓她自己自覺的離開他。這毒會慢慢地隨著她服吃所謂的解藥,而蔓延著她全身各處,最後經絡腐爛而死。”


    雲溪沒有理會他,自己走去找一找抽櫃。


    正如他所說,抽櫃裏的錦盒內所謂解藥丹不多,就僅僅的六顆。要拿去做研究的話,也至少需要五顆。


    雲溪拿起墨寶,走迴去他身邊,說:“你說吧,將記得多少的成分都告訴我,我要好好的配藥。”


    “我不是說了,那個女人必須死。”凰歸元說道。


    “你就如此希望聖上要步你後塵嗎?那幅畫長得那麽像我的女人是你喜歡的人吧。”雲溪問道。


    “你不像她,她比你漂亮多了。”凰歸元有些不悅的說。


    “那你為何對待我這麽好?既然不像她的話。”雲溪追問。


    “我並沒有對你好,你誤會了。”凰歸元閉上眼說道。


    “硬骨頭就算,還連嘴巴也是硬的。”雲溪無趣的說。


    凰歸元沒有理會她。


    她假裝自己將解藥丹服用一顆,說:“唔?這解藥丹也太苦了吧?裏麵有黃連成分嗎?”


    凰歸元猛然張開眼,抓住她的手,問道:“你怎麽自己吃了它?”


    “不吃了它,又怎樣嚐出裏麵的藥材?”雲溪故作的問道。


    “那也不用整一顆來吃,它跟毒藥沒分別的。”凰歸元將話說得明白些。


    “我問你說成分出來,你又不肯,害我現在都吃了毒藥,你也該告訴我一下解藥草藥有哪些了吧。我也是無辜的。”雲溪嚐試套一套他心底話。


    “拿紙過來給我,我將記得的,寫給你。至於成不成功,你自己去嚐試。一顆藥丹,估計不會全麵毒發的,你這幾天盡量吃些祛毒藥,看看能不能排出毒素?”凰歸元皺著眉說道。


    “好的。”雲溪微笑的點點頭。原來自己的一招試毒就能引出他這麽多實話來,早知道之前就不用弄出那麽多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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