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用膳完,小翎吃飽後,玩累了就有些眼困,想睡午覺。凰風墨安排了廂房,讓顏若栤帶他去休息。


    顏若栤哄小翎睡著後,總算有時間好好的跟凰風墨單獨相處了。


    凰風墨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輪椅在大樹下,大風吹了起來,樹葉有好幾片都吹到他身上,神情有些沮喪。


    顏若栤從房內出來,看著坐在輪椅上發呆的凰風墨,忍不住開口說道:“殿下!”過來幫他掃下身上的落葉。


    “你怎麽不在房裏陪著小翎午休?”凰風墨淡淡的說。


    “我想出來陪你嘛。”顏若栤哄說,知道他心裏還在介懷著小翎說他長得老的死胡同裏。


    凰風墨停頓了一會,有點尷尬的說道:“若栤,我覺得自己的發束好像被吹亂了,可以推我迴房再梳理一下嗎?”


    聽他這樣一說,顏若栤就懂他的心思了。


    “好,殿下,我們迴房裏去。”


    梳子一劃,烏黑發絲三千,落於指尖間。顏若栤輕輕撫過那長發,輕聲故作歎道:“殿下......我看到有白頭發了。”


    凰風墨側過頭來,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幫我拔了它。”


    “不好拔呀,有很多根分布在頭頂上。”她故意騙他。


    凰風墨鬱悶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小翎說得對,我看上去比父皇還要蒼老了。”顏若栤從他背後伸手環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我騙你的,我的殿下哪裏有一絲白發呢?秀發烏黑得很,你呀,別再將心思放在小翎的胡說上了,即使老了也無所謂呀,是人都有老的一天。但是,我覺得殿下卻越老越好看喔。”


    凰風墨笑了一聲,用迴以前風趣的口吻說道:“若栤,你真是個嘴甜的老姑娘呀。”


    顏若栤嘟起小嘴,“殿下,我不取笑你,你卻反過來笑我的。不幫你束發喲。”


    “哈哈哈如果我還未瞎的話,等你的頭發長好了,我也想幫你梳。”凰風墨笑中帶著憂愁。


    “殿下,你別老是掛著嘴說自己瞎,隻是腦子有瘀血未清,等調理好身子,總會能複明的。相信我,希望在明天。”顏若栤幫他慢慢的束好秀發,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就是我的希望,有你在,明天肯定會更好。”凰風墨伸手輕拍一拍她的手,說道。


    “嗯...唔?”顏若栤突然覺得胸悶,唿吸開始困難了,是毒性發作的症狀。最近毒性發作得有些繁密。


    她穩住自己的身子,不想讓凰風墨發現她的不適。


    “殿下,我出去泡壺茶進來。”


    她迅速的從凰風墨身邊後退幾步,轉身的時候,因身體不適,而有些暈厥的撞中了方桌上的花瓶,險摔在地上,幸好她雙手抱住。


    “若栤?你怎麽了?”凰風墨聽見傳來的異常,急忙的輪著輪椅轉過去,問道。


    “沒事,我不小心撞到花瓶而已。”顏若栤裝作沒事的迴答,但是聲線能讓人聽出她在難受著。


    “但你的聲音不像是沒事。”凰風墨擔心的輪著輪椅朝著她方向,慢慢的移動。


    “殿下,我真的沒事......”顏若栤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毒發的事情,不由的繼續後退,不肯過去他那邊。


    “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的?”凰風墨不安的追問。


    顏若栤越來越覺得唿吸困難了不少,頭又漸漸的發痛。看著眼前的凰風墨出現重影了。


    “殿下...我.....”她還未說,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撞到地上,發出一聲“砰”悶響。


    “若栤!若栤?怎麽了?”凰風墨慌張地輪著輪椅,摸索著過去,但是方向歪了一些,撞在花瓶桌,上麵的花瓶一下子打碎在地上。碎片很不幸的朝著顏若栤劃了過去。


    外麵的侍衛聽見有花瓶打碎的聲音,破門的衝了進來。


    “殿下?發生什麽事?”侍衛進來見到顏若栤暈倒在地上,被花瓶劃破了額頭,流著血。


    “若栤在哪裏?她人呢?”凰風墨焦急的問道。


    “她暈倒在這裏。”侍衛迴答。


    “扶她上床,趕緊叫李禦醫過來。”


    “是的。”


    經過李禦醫一番救治,顏若栤被包紮著額頭,昏迷的躺在床上。


    “李禦醫,必須跟我說實話,她到底怎樣了?”凰風墨問道。


    “顏姑娘的額頭沒有什麽大礙,已經包紮好了,傷好後不影響容貌的。”李禦醫避重就輕的說。由於凰神煌和顏若栤都叮囑過他,不要將她中毒的事情告訴凰風墨。


    凰風墨生氣的再問一次:“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她身子到底怎麽了,動不動就暈過去,就連你也要欺負我眼瞎嗎?”


    李禦醫歎息了一下,坦白的說:“顏姑娘身中奇毒,剛才是毒發了一下,才導致暈倒的。她三番四次叮囑老夫,不要告訴殿下,怕殿下你擔心。”


    “真是傻丫頭!”凰風墨聽後,握緊一緊拳頭。


    “為什麽她會中毒?是誰下的毒?”他追問下去。


    “是二皇爺他所下的。”李禦醫遲疑一下,直接說。


    “二皇叔?”凰風墨聽後,心裏更加憤怒。


    一個時辰後,小翎哭著在她身邊,將她吵醒過來。


    “娘親,你不要死啊!嗚嗚嗚......”


    “沒死呀?”顏若栤醒過來,伸手摸一摸他的頭。


    “你嚇死我了,娘親在墨叔叔這邊突然暈倒了。”小翎擦著眼淚鼻涕,邊擦邊說。


    “過來讓娘親抱抱吧,嚇壞你,對不起。”顏若栤心疼的將他抱到身上,說道。


    “沒事,娘親是不是你臉上的傷口太痛了,才會暈倒啊?”小翎眼溜溜的指望著她臉,說道。


    顏若栤現在才察覺到自己披著臉的絲綢不在了。摸一下反而多了額頭的白布條。她的額頭是什麽時候受傷的。該不是自己暈倒的時候撞傷的。


    摸著額頭還挺刺痛的,又是傷了臉,她鬱悶的哀愁了起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怕會越來越醜了。


    “娘親現在的樣子很醜吧,小翎,對不起......”


    “娘親從來都不醜,為什麽要說對不起。痛不痛啊?摸一摸痛痛就飛走了。”小翎輕輕的摸一摸她的傷,溫柔又天真的說。


    “嗯,不痛了。”顏若栤輕親一下小翎的額頭,望了周圍一眼,問道:“小翎,墨叔叔呢?”


    “我不知道啊,是李伯伯讓我過來看著你的。”小翎搖搖頭,說道。


    門外傳來了吱吱輪椅滾動的聲音,聞聲後,但遲遲不見人進來。


    顏若栤望向門口,小翎說道:“娘親,一定是墨叔叔在外麵了,我去開門吧。”


    “別,先別開門。”她連忙的拉住小翎。


    “為什麽啊?”小翎不解的問道。


    “這個呢?因為墨叔叔可能在生娘親的氣。先讓他緩一緩心情,看他自己肯不肯進來?”顏若栤愁眉似鎖的解釋說。


    “娘親,我覺得如果是你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好好地主動道歉。而不是在等人消氣,這樣是不對的。”小翎反而對著她很懂事的訓說。


    被自己的孩兒這樣子訓說,的確是挺丟人臉的。


    她扶一扶額,說:“好吧,娘親的確是需要好好的道歉,你能幫娘親去開門嗎?”


    小翎點點頭,一支箭的彪去開門。


    “墨叔叔!”


    在外麵停頓的凰風墨,被他嚇了一小跳。頓了一下,問道:“小翎,你娘親醒了沒?”


    “已經醒過來了。你要進去嗎?”小翎說著,將門推開一些。


    “不了,讓她休息吧。我不打擾了。”凰風墨讓侍衛將自己推走。


    “嚇?墨叔叔,你這就走,娘親還有話要跟你說的。”小翎急忙的衝到他麵前,趴在他雙腿上攔住,說道。


    凰風墨迴望一下門口,顏若栤已經站在門口,兩人對視了。


    “你怎麽下床了,迴去躺好。”凰風墨語氣中帶有訓說的口吻,但也不算是生氣。


    “是的。”顏若栤尷尬的點點頭並折返,小翎跟著進去。


    凰風墨隨後也讓侍衛推進房間裏,顏若栤已經坐迴床上了。


    她微微的低著頭,不知道該這樣跟凰風墨交代自己中毒的事情,而凰風墨就默默的等待著她開口。


    小翎看著兩位處於沉默狀態的大人,直接拉過他們的大手,相互搭上後,說:“握一握手,和好吧。做人不可以這麽小氣的,無論誰對誰錯都好,就握一握和解啦。”


    多虧小翎幫忙先開頭,顏若栤才敢說:“殿下,對不起。我瞞著你關於我中毒的事情。”


    凰風墨淡淡的說:“你也隻是不想我擔心,我不怪你。沒必要道歉的。”他雖說不怪她,但臉色一點喜悅的氣息都沒,還是板著臉,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這時候,李禦醫端著湯藥進來。


    “顏姑娘,你醒了?先喝了這碗藥,調理一下身子。”


    “好的。”顏若栤接過藥碗,慢慢的喝著。


    “如果喝完藥後,還覺得有些胸悶的話,就再需要服食這幾瓶藥丹。一天三次,每次三顆,每瓶相隔半柱香時間服用,能暫時抑製毒性發作。”李禦醫說道。


    小翎看著放盤上擺放著有大大小小的十二瓶藥丹,吐糟的說:“李伯伯,這也太多吧。”


    凰風墨不由的問道:“有幾瓶藥?”


    小翎數一數,說:“十二瓶。”


    “李禦醫,不能將這些藥丹混合在一顆嗎?”凰風墨問道。


    李禦醫解釋說:“殿下,這可萬萬不能,每一瓶都存在相克的配方,所以必須要按著這種方式服用。最隻要是顏姑娘體內的毒性反複無常。老夫也隻能想出這種方式。”


    “李禦醫,我會按著你說的方式服用。”顏若栤喝完藥後,說道。


    “顏姑娘,喝完藥後,有沒有覺得不適?”李禦醫過去幫她把一把脈。


    “沒有,唿吸變迴暢順了。”


    “這就好。”


    隨後,顏若栤讓李禦醫先幫忙看顧一下小翎,自己要跟凰風墨單獨交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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