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記得起來了?”凰風墨有些心虛的問道,怕她記得自己根本不是喜歡他的。


    他因緊張而令到肩膀肌肉又繃緊起來聳一聳,顏若栤以為他因高興而緊張起來,並輕笑著說:“你高興什麽啊?我隻記得一些而已。”


    凰風墨聽她口吻,又真的沒有記得重點的事情,稍微放心的問:“那你記起了哪些事情?”


    顏若栤抿了一下嘴,心裏暗想:曾經跟他親吻過的事情。豈能說得出來。


    於是,她撒謊的說:“記得我也像現在這樣子幫你按摩著肩膀咯,至少證明了你不是心懷不軌的人。我可以稍微放心的。”


    “唉,不想跟你說話了,難道你失憶後也看不出我不是那種人嗎?”凰風墨吐糟的說。


    “哈哈哈,當然看不出了。知人口麵不知心。要看清一個人,一百年壽命都嫌少。即使你是大皇子也不例外。”顏若栤倒有理的說。


    “那你又讓塵翎睡在你的床上,那晚你怎麽不叫侍衛過來。”凰風墨追問昨晚的事情。


    “這個,我覺得自己能打得贏他,所以就不去叫侍衛了。”顏若栤很勉強的解釋說。


    “說不過去,你在狡辯。”凰風墨一下子看穿她的謊言。臉色也漸漸的沉了起來。


    顏若栤見他好像在生氣的樣子,慢慢的說:“我不會再跟他見麵的,他已經娶了郡主,還跑來調戲我,滿口謊言。賢大哥已經將他的事情告訴了我。”


    “你真的不會再見塵翎?”凰風墨質疑的問道。


    “他要是再來,我就扁他一頓。”顏若栤堅定的說。


    凰風墨被她逗笑了,臉色又恢複過來,說:“你放心吧,他這段時間都沒有空再偷走出宮的。”


    “這就好了。”顏若栤一聽,心裏不知為何又有一絲絲失落感。


    之後的幾天,凰風墨都不定時迴一迴宮裏,幫助凰塵翎。


    這天午膳後,顏若栤扶著賢間閿出來散一散步,曬一曬太陽光。


    “間閿,你臥床這麽久,該好好的曬一下陽光。我們到那邊站著曬一曬吧。”顏若栤指著陽光最燦爛的院子一角,微笑的說。


    “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嗎?我才剛能下床走一下,你就要我站著來曬太陽,一會曬暈了怎麽辦?”賢間閿開玩笑的說。


    “能怎麽辦,直接找李禦醫。名義上他也算是你爹爹,讓你有機會多多跟他溝通嘛。”顏若栤說道。


    “就你這個多事的。”賢間閿吐糟她一句。


    “我這不是多事,而是製造機會給你,聽你還是叫他做李禦醫,就知道你沒有良心了。”顏若栤也吐糟著他說。


    “我怎麽沒有良心,隻是在你麵前沒有這樣子叫他,私底下我是叫他爹的。”賢間閿被她一氣之下,坦然的說。


    “哈哈哈,那我想多了。你們已經和好了,真的太好了。”顏若栤扶著他來到涼亭裏。


    賢間閿坐在石凳上,再慢慢說:“我跟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冤仇,隻是發生了那件事,才會讓我們變得生疏了而已。”


    顏若栤也坐了下來,好奇的問道:“是什麽事情?我好奇哇,能告訴我嗎?”


    “不能,你這麽好奇幹嘛呀?”賢間閿故意的說。


    “沒幹嘛啊,上次我也是從李禦醫口中得知,你們之間發生某種事情,才會這樣子的。他說得挺黯然的。”顏若栤說道。


    賢間閿歎氣了一下,慢慢的說:“當年錯的是娘親,在我十歲那年,娘親突然恢複了正常,記起了所有的事情。表麵上三人一起生活更加好,實際下娘親的內心很痛苦,她此終忘記不了那個負心漢,即是我真正的爹爹。又覺得對不起李禦醫付出的一片真心,就在我十五歲那年,她留下書信遺言,就突然跳崖自盡了。後來,李禦醫無法接受我娘親寧願跳崖,也不跟他生活在一起,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我的娘親,內心很內疚,就將我托付給他的師兄當醫徒,就這樣子我去了學醫而離開了他。”


    顏若栤聽後,也歎了歎息,說:“難怪李禦醫黯然了,他也太難了,你娘親也太傻了,何必呢。”


    “反正也過去了,現在見到他,他依然沒有釋懷我娘親的事情。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固執的,對於感情的事情能用一輩子時間來才折騰著。所以我也希望你別像李禦醫這樣子固執著某個人的情感,該放開的時候,就要瀟灑的放開吧。”賢間閿淡淡的說。


    顏若栤挑一下眉,說:“幹嘛扯到我這邊來,我才不會這麽傻的。”


    賢間閿心裏暗暗吐說著:你沒失憶之前就是這樣子傻了七年時間!


    “怎麽不見那個大皇子的?”


    “他今天也進宮了,聽說最近很忙。”


    “看來皇宮是有些事情要發生了,才讓他這麽忙。”


    “哪也不關我們平民的事了。別管他了。你想一想,我怎樣引出上次襲擊我們的那個人?”


    “引什麽啊,嫌命長麽?”賢間閿一聽,極度不同意她的想法。


    “不引出來的話,下次又襲擊我們怎麽辦?沒可能大皇子的侍衛一輩子守在這裏,我們也總要出去的,抓不到人,出去就要提心吊膽的。”顏若栤苦惱的說。


    “其實你確定這人是跟我們有仇的,而不是聽人命令前來打傷我們的?”賢間閿抓住疑點問道。


    “呃,這個不排除。隻是什麽人會這樣做?”顏若栤也覺得有些可能的。


    “不知道。”賢間閿搖搖頭說。


    “你講出來等於沒有講一樣。”顏若栤直接吐糟著。


    “給你分析嘛,看你記不記起什麽來。”賢間閿說道。


    “最近用腦去追憶就會有些犯痛的,所以我都不敢再亂想。”顏若栤皺著眉說道。


    “那就別想了,我說說而已,隨它吧。讓大皇子的人慢慢查。”賢間閿摸一摸她的頭,說道。


    皇宮裏,蘭秀殿內。


    王秀霖正在召見一個人從宮外迴來的人。


    “小人參加皇妃。”這個人披著一身紫衣鬥篷,手上拿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


    “無需多禮。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樣了?”王秀霖坐在鳳椅子上,斜躺著問道。


    “迴稟皇妃,小人已經辦好了。這個木盒子裏就是裝著下了詛咒的人偶。”此人將木盒子遞給她。


    王秀霖打開看看,木盒子裏有一個做得精雕細琢的陶瓷小娃娃,而樣子就是照著以前顏若栤的醜女模樣來做成的,簡直是栩栩如生,宛如一個活人。


    “醜得太像了,你做得不錯。不枉我找你迴來,藩勖利索圖。”王秀霖很滿意的誇讚著他。


    “多謝皇妃的誇讚。此詛咒人偶隻要放在你和二皇子一起共用的枕頭之下,就能令到二皇子與此人的緣分斷裂。”藩勖利索圖是西域的一個巫師家族之人,因家族鬥爭而流落到街頭,後遇到了訪談的王秀霖,看上了他的手藝和巫術,支助了他生活。


    “但願如此,你退下吧。”


    “是的。”


    藩勖利索圖跪拜後,就離開了。


    王秀霖悄悄的將詛咒的人偶藏入枕頭內,心裏期待著。


    夜晚時分,凰塵翎有些疲倦的來找她。


    “塵翎哥哥,今天是不是也很累啊?”王秀霖已經換上睡寢的服飾,微笑的過去扶著他走。


    “是的,很累。”凰塵翎坦然的說,任由著她扶著往床那邊去。


    兩人慢慢的坐在床邊,王秀霖主動的蹲下身子要幫他脫鞋。


    “不用,我自己可以了,你身懷六甲,過來坐下吧。”凰塵翎將她拉起身,讓她坐在身旁,自己慢慢的脫著布靴。


    “塵翎哥哥,今晚你要陪我睡嗎?”王秀霖問道。


    “嗯,是的。我忙了這麽多天,今晚該好好的陪一下你了。”凰塵翎說道。


    “我很高興。”王秀霖親一下他的俊臉。


    凰塵翎輕笑了一下,說:“睡吧。”


    讓王秀霖躺好後,他並沒有脫下長袍,就直接躺在床邊的位置。


    王秀霖瞧著他還穿著長袍就躺,有點不悅的問:“塵翎哥哥,你又打算等我入睡後,就悄悄的離開嗎?”


    “不是,別亂想了。”凰塵翎淡淡的說。


    “你連長袍都不脫。這樣子睡得不舒服的。”王秀霖說道。


    “方便我明日一早就起床,不浪費時間再穿換。睡吧,我會陪著你的。”凰塵翎解釋說。


    禦醫今日前來告訴過他,關於王秀霖身體的事情,他再不好好的陪陪她,怕會如禦醫所說會小產。


    王秀霖微微的抱著他,閉上眼睛,其實一切都是她策劃的。故意利用禦醫傳出她身子的壞消息給凰塵翎聽,他為了骨肉,自然會過來找她的。


    她暗暗的露出一抹奸笑,就安心的入睡。


    凰塵翎偷瞄一下懷裏的王秀霖,覺得她真的睡著了,自己才慢慢的閉上眼睛休息。一閉上眼睛,就浮現著顏若栤和小翎兩人的身影。他聯想著自己跟她母子一起去放風箏,笑著奔跑在草原裏,有說有笑。想著想著,就漸漸的入夢鄉。


    這時候的顏若栤打著哈欠,她望著蒼白的月光穿過了雲,心裏不由的期待著他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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