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裏,凰塵翎負責拿著燈籠,而顏若栤就負責背著他走。


    “唉,我的被子悶在床底,估計明天會變得更加有味道了。”顏若栤歎息兼無奈的說。


    凰塵翎敲打一下她的頭,有點窩氣的說:“這還不是你害的嗎?”


    顏若栤小聲的吐糟說:“是你自己連小小的痛楚都忍受不了,才會這樣子嘛,卻全部賴在我頭上來。”


    凰塵翎在她背上露出仿佛發光的兇眼,爪子抓緊一緊她的肩膀,提醒地說:“我聽得見的,你不妨大聲點說吧。”


    顏若栤額頭流出一絲冷汗,轉移話題的哄說:“你覺得冷嗎?”


    “不冷,你的鬥篷厚度還可以的。是裏麵用什麽做的?”凰塵翎身上蓋著她自己特製的黑色鬥篷。


    “用鴨毛做的,保暖而輕盈。你喜歡的話,我也做一件給你吧。”顏若栤微笑的說。


    “我問起來,你才說做一件給我,我要是不問的話,你就沒打算做給我了。”凰塵翎扁扁嘴說。


    顏若栤眯眯眼,背上的男人一把年紀還在犯小孩氣的,又轉移話題說:“這個密道是聖上留下來嗎?”


    “你別老是轉移話題。”凰塵翎輕輕地捏一下她臉蛋,解釋說:“的確是父皇留下來的,它除了能通往他的寢殿,你的那個仆人房之外,重點是能通往冷宮那邊。”


    “這麽說,銀妃娘娘果然是裝瘋的。我當年的判斷是沒錯。”顏若栤分析的說。


    “對,被你猜對了,她一直裝瘋扮傻留在父皇身邊。或者早已與父皇商量好,最後將父皇也帶走了。”凰塵翎點點頭說道。


    “我猜他們一定在某個地方自由享受人生。我還想見一下銀妃娘娘的。”顏若栤說道。


    “你以前不是很怕她的嗎?”凰塵翎取笑的說。


    “當然怕啦,一言不合就我整個人踢飛出去,但是我也想念她啊,她是個好人來的。幫了我很多次。”顏若栤迴憶的說。


    兩人有說有笑,慢慢的從密道來到冷宮的一間房間。


    奇怪的是,這房間有人點著蠟燭,桌上還擺放著兩壺美酒,一些花生。


    一對璧人正摟抱著在窗邊,凰塵翎和顏若栤從密道出來,就兩人目定口呆的望著眼前的兩個人。


    他們正是聖上凰神煌與銀妃娘娘銀影。


    完全沒想過,會有人使用這條密道的。聖上凰神煌望著他們兩人也呆怔了一下子。


    “父,父皇?”凰塵翎聲音有點發抖的輕叫了凰神煌一聲。


    “你怎麽來了這裏?”凰神煌板著臉,聲線低沉嚴厲的問道。


    凰塵翎心裏超想吐糟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啊!你們兩人不是去了跳崖嗎?怎麽會在冷宮這裏出現,還喝酒吃花生,甚至摟抱在一起。


    顏若栤迴過神來,有些害怕的一下子鬆開了手,讓凰塵翎跌坐在地上。


    “哎呀,痛!”凰塵翎傷腳一撞地就痛得冷縮兼囉嗦不止。


    “抱歉!”顏若栤有些手忙腳亂的將他扶穩身子,輕摸著他的傷腳。


    銀影瞧著顏若栤的一身男裝打扮,嘴角上揚,並靠到凰神煌耳邊,悄悄的說:“這個不男不女的姑娘就是你二皇兒找了七年的心上人,叫顏若栤。她的醫術挺好的,性子也很剛強,跟你的二皇兒蠻搭配的。”


    凰神煌聽完,就靜靜的上下打量著顏若栤,並對著凰塵翎和顏若栤說:“你們還坐在地上做什麽,給我坐好在凳子上。”


    “是,是的。”凰塵翎輕應了一下,顏若栤就簡直不敢出聲。


    她扶著凰塵翎坐在凳子上,並小心翼翼的托起他的傷腳,搭到自己大腿上,繼續慢慢的輕摸著。


    凰神煌和銀影也坐迴方桌邊,四個人一人坐一方。


    “父皇,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二皇叔說你們無端端去了跳崖。”凰塵翎先出聲問道。


    “塵翎你的洞察力怎麽還是那麽差,你不是應該猜到我和銀妃隻是想擺脫宮中生活,隱世過自己的餘生嗎?”凰神煌倒了一杯酒水,搖了搖說道。


    “我也有這樣思考過的,但是你也好歹宣布了讓皇兄當天子才隱世吧。現在害得我被二皇叔逼著當天子。”凰塵翎有些憤憤不平的說。


    “風墨不適合,天子之位的確是你,江山就交由你來處理,它盛或者滅都已經與我無關。我現在是個逝去之人。你在這裏見到我和銀妃的事情,出去也不能漏出半點風聲。”凰神煌倒無所謂的說。


    “這樣子真的好嗎?明明皇兄比我更加勝任天子的。為什麽一定要選我啊?我也隻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而已。”凰塵翎質疑的問道。他說完,並伸手握住顏若栤的小手,含情脈脈的望著她。


    凰神煌瞥了顏若栤一眼,並拿起一顆花生彈向凰塵翎的額頭,說:“你不當天子,她遲早會死無全屍。”


    顏若栤聽後,臉色有點發青,凰塵翎追問:“此話何解?”


    “你武功這麽弱,除了自己一個是二皇子身份之外,就什麽都不是了。又惹上了一個對你死心塌地的王秀霖,凰歸元視王秀霖是你生母射影,不允許她的愛得不到你肯定,就一定會派人去殺死你身邊這個女人。你沒可能百無遺漏的保護好她,她總有一天會死在人手上。重點是兵權都在凰歸元手上。你不要讓你自己女人也走上你生母一樣路吧。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如何從凰歸元手上拿迴兵權。讓那些將領聽命於你。而不是頂著一把年紀又幼稚談起什麽兒女私情,這麽窩囊廢沒腦子。”凰神煌的話很有力的像一支支弓箭一樣,直接紮在凰塵翎身上。


    他說完,凰塵翎也微微的垂頭喪氣低下頭,顏若栤仿佛見到凰塵翎已經身中毒舌百箭,連陣亡就差幾步。


    “聖上,即使他保護不了我,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並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男人的。”顏若栤握緊了緊凰塵翎的手,認真的說。


    “塵翎的生母也說過一樣的話,到最後很光榮的為了自己的男人而犧牲了自己,還讓凰塵翎得了心病這麽多年,也治不好。”凰神煌微瞪了一下顏若栤,說道。


    說起凰塵翎的心病,她有些來氣的說:“塵翎的心病不是你害成的嗎?要不是你告訴他,他生母是怎樣去世的,他就不會逼出心病來。說到底罪魁禍首是你呀!”


    銀影直接彈出三顆花生,擊中顏若栤的臉蛋,示意她閉上嘴。


    “哎呀!”


    凰塵翎有些生氣護著顏若栤說:“她沒有說錯啊!我得了心病,父皇你也有責任的。”


    銀影再彈多五顆花生到凰塵翎的臉上,讓他和顏若栤一起按著臉閉上嘴。


    “你父皇做事有他一套的方法,不準你這樣子質疑他。”銀影霸氣的護著凰神煌,說道。


    “真是掃興,我們走吧。”凰神煌起身準備走人。


    “嗯,好的。”銀影朝著凰塵翎他們撒出迷暈粉,讓他們暈睡過去後,就跟著凰神煌一起離開。


    第二天清晨,“哎呀,好癢呀!”顏若栤被蚊子叮醒過來,昨晚他們就這樣暈睡著,喂蚊子喂了足足一夜。全身都上下都有被蚊子叮過的痕跡。


    顏若栤覺得全身發癢,凰塵翎比她更糟糕,五粒腳趾被蚊子叮到又紅又腫又癢。


    一將他推醒過來,就急不及待的舉著腳撓個不止,吵著說:“好癢呀,我的腳趾!”


    顏若栤邊撓著身子邊出去看一看,迴來說:“不知道聖上和銀妃娘娘有沒有走了?”


    “你別管他們了,快點想辦法讓我止癢呀,癢死我了!”凰塵翎的腳趾癢到他完全沒心情理會任何事情。


    “你別撓了,隻會越撓越癢的。我想想辦法。”顏若栤又出去四周觀察一下,發現不遠處有個泥巴的半幹旱蓮花池。並迴來將凰塵翎背起來朝著蓮花池裏跑過去。


    “這個蓮花池的泥巴能暫時止癢的,塵翎,我要放你下去喲。”顏若栤說道。


    “嚇?這麽髒的,別放我下去啊!”凰塵翎看著眼前的蓮花池的泥水又臭又黑,實在太髒了,不願意下去。


    “泥巴能止癢消腫,你的腳趾被叮成這樣子就最好用泥巴來敷了,別再講究髒不髒了。下去吧!”顏若栤不顧他的不同意,直接將他甩向蓮花池。


    “喂!不要啊!”凰塵翎死也不肯鬆開自己的手,就連帶著她一起撲進泥巴裏。


    兩個人都摔個大大的狗吃土的。


    之後,兩人都在泥巴裏哇哇慘叫了起來。因為泥巴裏有一種專生存在泥裏的食人鯧,是銀影之前養的。


    凰神煌在窗邊看著他們在池裏狼狽一團,並問身邊的銀影:“你又說那個女會醫術的,怎麽傻到帶著塵翎跳進養著食人鯧泥巴裏?”


    “可能他們被蚊子叮了,才會找泥巴來用。嘿嘿,怪我養了食人鯧在裏麵。”銀影笑著說。


    顏若栤好不容易爬上去,扯著凰塵翎出來,他的五粒腳趾巧合地分別每粒被幾條小小的食人鯧咬住不放。


    “不是吧,泥巴裏有食人鯧!是什麽品種來的?”顏若栤看著都無力去吐糟了。


    “你還有心情吐糟這個,快點幫我弄掉它們呀!”凰塵翎倒在地上舉著腳,被她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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