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顏若栤帶著藥箱,買了包子來找凰風墨他們。


    她先悄悄的到灶房那裏,想煮早膳給他們吃,昨晚她不在,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吃得飽。


    煮好了早膳後,拿到大廳裏,就先去叫凰風墨起床。


    “殿下,該起床了。”她靜靜的進去他的房間,走到床邊,叫醒他。


    “唔...若栤?”凰風墨微微張開眼睛,有點犯困的說。


    “殿下,我要幫你換藥,一會再出去吃早膳。”她扶他坐起身,靠在床榻邊。


    “嗯。”凰風墨輕應了一下,精神有些不振的。


    “殿下,你昨晚傷口是不是作痛了?你今天好像有些沒精打采的。”顏若栤關心的問道,並探手碰一碰他額頭。


    “我沒事......”凰風墨是不想太過勞煩她,昨晚他吃完塵翎所煮的晚膳,深深的體會到他和塵翎身邊如果沒有一個下人來服侍,是如此的失敗,一想到以後要以通緝犯身份匿藏在城裏,還要麻煩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裏就突然有一種想死的念頭。


    “什麽沒事,你有些發燒,二皇子昨晚沒有煎藥給你喝嗎?我明明叮囑過他的。”顏若栤有些怪責的說。


    “也許他太累,忘了這件事,不能怪他。”凰風墨苦笑的說。昨晚塵翎吃完飯,就自己一人悶悶不樂的迴房了,哪還記得要煎藥給他服用的事情。


    “唉,可能吧,先換藥。”


    顏若栤解開他的衣衫,傷口的位置有些發炎,可能發炎令到他帶有微燒。不過要是昨晚能及時服用藥湯,就不會發燒。她心裏還是有些怪責凰塵翎的。


    換好藥後,由於凰風墨不舒服,她將早膳帶到他房間裏,喂著他吃。


    等凰風墨吃飽了,讓他躺迴去休息。


    她才帶著餘下的早膳,去到凰塵翎的房間找他。


    凰塵翎卷縮在床裏,用被子蓋著整個人。


    “塵翎?”顏若栤進去一看,覺得不對勁。大步過去看看他。


    “若栤?”他從被子裏探出頭來,臉色比凰風墨還要差。


    “你怎麽了?昨晚又發噩夢了?”顏若栤探手摸一摸他的額頭,有些濕,他在流著虛汗。


    她擔心將他抱起身,靠在自己的懷裏,看了一下周圍早已熄滅蠟燭,再問:“昨晚你沒有點燃蠟燭嗎?”


    她怕他晚上睡覺怕黑,所以早早就準備了一大袋蠟燭給他。


    凰塵翎搖搖頭,悶悶不樂的說:“不是。”


    他昨晚的確是沒有點燃蠟燭,想法跟凰風墨一樣,覺得自己一旦沒有下人的照顧,就連小小的事情也做不好,他本想訓練自己不怕黑的,可惜,適得其反,害怕了一晚,卷縮著在被子裏。現在哪裏敢說出來,這麽丟臉的。


    “不是的話,那些蠟燭怎麽沒有點燃的。”顏若栤才不相信他的話。


    “不想點那麽多,就不點了。”他掩飾的說。


    “那起來洗漱一下,就吃早膳吧。”她將他當成死要麵子吧,所以就不多問。


    她去打水給他洗臉,凰塵翎跟在她後麵卻說不用她打水,自己能做的。


    從洗完臉,再到他自己親手倒著粥喝,又要乖巧的吃著素包子。吃飽還自動的收拾碗碟,兼親自拿去洗,之後又自己拿著一些髒衣物出來洗。


    顏若栤想伸手幫他洗,他卻不肯讓她幫,好像一夜間,他變得懂事了。


    但在顏若栤眼裏看來,他現在很不正常。


    “你沒事吧?”她擔心的問。


    “我有什麽事?”他麵無表情的說。


    “你現在在親手洗衣服喔?還要將衣服洗破了,也不知道?”她指著木桶裏,被他洗得破了一個大洞子的衣服,皺著眉說。


    “破了?拿針來,我來縫好它。”凰塵翎若無其事的說。


    “嗄?你先別洗,跟我來。”


    顏若栤將他扯迴房裏,並去拿著藥箱過來,幫他把脈,又針灸的。


    “我沒事,你別疑神疑鬼了。”凰塵翎歎息的說。


    “沒事,你又這樣子悶悶不樂的,昨天不是好好的嗎?生氣勃勃的跟我鬥嘴,現在像一個活死人,我擔心你會不會昨天中了屍毒?”顏若栤擔心的說。


    凰塵翎將她的小手拉住,慢慢說:“我真的沒事,隻是在想我和皇兄不能再這樣子麻煩你了。皇兄的傷勢醫好後,我們就會走。”


    “不麻煩,這別苑都是空置的。你們暫時住也沒問題的。”顏若栤搖搖頭說。


    “暫時住,也不能待在城裏一輩子,我和皇兄打算要到翡翠國那邊去隱居。”凰塵翎昨晚用膳的時候,也跟凰風墨商量過這件事情。


    “可是,你有足夠的盤村去到翡翠國麽?士兵已經將出關口封鎖得死死的。還是留在這裏安全些,不要走了。”顏若栤不同意的說。


    “我們不想連累你啊,你明不明白?”凰塵翎苦笑說。


    “不明白!好不容易才能.....”她把話說到一半停止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好不容易什麽?”凰塵翎追問。


    “這事情暫時不提,等大皇子的傷勢真的好了後,再說吧。我要迴去看鋪了。”顏若栤別過臉,心裏不知味的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連藥箱都忘了背迴去。


    “她怎麽了?是不舍得我們嗎?”凰塵翎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


    顏若栤迴到藥鋪裏,就極度不開心。好不容易才能跟凰塵翎以平等的身份相處,她還未準備好將小翎的事情告訴他,他卻說要走了。又要從她身邊離開,好歹也問一下她願不願意跟著他一起走吧。


    中午時分,凰塵翎又喬裝成女子,將她的藥箱帶迴來給她。


    顏若栤正在搗藥,見到他當作看不見似的,繼續搗藥。


    “你的藥箱忘了拿。”凰塵翎放下藥箱,說道。


    “不用送過來,我特意留下的,免得我下次又背過去。”她淡淡的說。


    “我來幫你搗吧。”他見她搗著藥,就過去幫忙。


    “不用,你過去那邊將那一袋藥材,挑一些好的出來。秤夠十三斤,打包成一袋。”顏若栤隨便吩咐著他去幹別的事情。


    “好的。”凰塵翎沒有多思考,就照著她的話去做。


    兩人在藥鋪,各自各忙,時間漸漸過去,下午時分,賢間閿帶著茶點來找顏若栤。


    “今天生意如何?我帶了茶點來,吃了再做吧。”賢間閿微笑的說。


    “生意一般,不過張員外的夫人今天買了一大批補藥,也算掙了一點。”顏若栤在清算著賬簿,愁著眉說道。


    凰塵翎看著他們有默契的對話,自己悄悄的進去了內鋪,並從後門離開了。


    “掙了一點,你還愁著眉幹嘛?”賢間閿問道。


    顏若栤抬起頭,想望一下凰塵翎,卻不見他蹤影了。


    “他剛才趁著我們交談,就進去了內鋪裏。”賢間閿透過她的眼神,知道她在尋找什麽的,並提醒的說。


    “我進去叫他出來吃茶點。”


    顏若栤進去一看,出來就氣唿唿的,說:“賢大哥,你來看鋪了。我有些事情要去辦。”


    說完,就一支箭的彪了出去。


    凰塵翎從店鋪裏出來,並沒有迴去別苑裏,而是漫步在城裏,走到河畔的附近,就坐在柳樹旁邊的長石凳上。


    美人打扮的他,秀發飄飄的。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花傾城不知從哪裏閃出來,來到他身邊,打著折扇,遮著側臉說。


    凰塵翎完全沒心情理會這個白癡,白了他一眼,不作迴應。


    “姑娘,你不念在我們又一麵之緣,也念在我跟你說話後,被人打成這樣子。能讓我坐下來陪你嗎?”花傾城放下折扇,半張臉又紫又青,腫成半個豬頭。


    凰塵翎本來不想笑的,但花傾城的腫了半張臉的樣子太搞笑了,令到他忍不住擠笑了一下。


    “嘿嘿,你的臉是被娘子打成這樣子的嗎?”


    “唉,我也不知道自己當年為何這麽固執娶了這個暴力女人,每天都被她打到像豬頭一樣。”花傾城搖搖頭,歎息的說。


    “那是因為你當街調戲姑娘,你被娘子打,也是活該的。”凰塵翎完全覺得他活該的。


    “我這是叫做逢場作戲,又不是認真的,是她太過在乎我了,才會這麽揍打我。將我的樣子打成豬頭,就沒有姑娘靠近了,那她就開心。”花傾城扇一扇折扇,解釋說。


    “哼,你一邊說自己娘子可怕,又一邊在誇讚著她,那你是在很高興她打成你這樣子嗎?”凰塵翎有點好奇的問。


    “姑娘,我不高興的,誰會被打還高興,不過能姑娘你這麽美麗打的話,我又有些小高興的。”花傾城作死的說。


    “你真該被你娘子打死才對。”凰塵翎吐糟他一句,並起身要走人。


    “二姐!”顏若栤去到別苑找不到他,又跑出來找,終於在河畔看到他了,怕他又走,就急不及待的叫住他。


    凰塵翎朝著她的方向望去,花傾城也一同望過去。


    “若栤?”


    “花公子?”


    花傾城與顏若栤微笑的聚舊。


    “這位二姐是你的親戚?”花傾城好奇的問道。


    “是啊,是我的堂姐來的,藥鋪需要人幫忙,所以進城來幫我,暫時跟我住在這裏。花公子,你可以叫她二姑娘的。”顏若栤簡單的介紹說。


    “我就覺得城裏怎麽會有個姑娘長得美,而且還長得這麽高的,很少見。”花傾城沒有懷疑什麽,完全信了顏若栤的話。


    “是嗎?我的堂姐自小就在上山跑,加上親戚個個都是高大威猛的身形,所以堂姐的身形才會長得這麽高。”顏若栤繼續胡扯的說著。


    凰塵翎在一旁聽著,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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