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裏,某人殺氣滾滾中。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上來馬車裏!”王秀霖怒瞪著坐在一邊若無其事的顏若栤。


    “二皇子,需要小人留在身邊,他喉嚨不舒服,可能身子有什麽炎症,小人跟著來,能隨時幫他診斷。”顏若栤厚著臉皮的說。


    凰塵翎很滿意她的表現,能為了他,敢於跟王秀霖對著幹。


    其實,顏若栤心裏害怕得發抖著,隻是寵著凰塵翎,才會硬著頭皮,死也要跟上馬車來。


    “你趁著塵翎哥哥現在不舒服,就撒詐搗虛!”王秀霖動氣的起身,想要扯顏若栤下馬車。


    凰塵翎一伸手臂,將王秀霖擋住,並推她迴座位上,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吵鬧下去。


    王秀霖自然是聽從凰塵翎的,不順的朝顏若栤咬一咬牙,挪迴凰塵翎身側,抱著他的手臂鼓氣示威。


    顏若栤別過頭,無趣的望著馬車窗外,不敢吭一吭氣。


    馬車來到一個官員的府邸,此官員是負責城內街道整治工作。


    凰塵翎帶著王秀霖進去大廳裏,跟此官員商量著,萬壽節那天街道需要如何整頓相關的事情。


    顏若栤跟侍衛一樣,站在外麵的院子裏等候著。


    一站就站了半個時辰,裏麵還未商量完,她有些內急,想找茅廁來解決一下。


    她趁著反正也沒有人留意到,就靜悄悄的從侍衛的隊伍裏,一個人溜了出來,在府邸裏尋找一下茅廁。


    這個官員的府邸也不算大,而且仆人不多。她想找個人問一問茅廁的位置,也找不到人來問。


    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從草叢裏鑽出來,直接跑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呃?”顏若栤呆了一會,小男孩就扯著她的手,想要帶她去什麽地方似的。


    “小朋友,你要帶我去哪裏?”她不由的問。


    小男孩朝著她笑了一下,就繼續扯著她走。


    顏若栤此時真的好無奈,她正急著找茅廁的,卻被個小孩扯來遊花園。


    “小朋友,姐姐我很內急,能不能帶我去茅廁那邊?”她不確定這麽小的孩子,能不能聽得懂她的話,說出來試一試。


    小男孩點一點頭,好像聽懂了她的話。扯著她來到一間類似牢房的地方。


    “暈,你帶我來牢房幹嘛?是去茅廁,不是去牢房。”顏若栤扶扶額,無奈的說道。


    小男孩搖搖頭,就是不出聲,硬扯著她進去牢房裏看一看。


    顏若栤也帶著好奇的心理,進去看一下吧。


    牢房不像平時那些大牢有人在把守著,一個人都沒有,裏麵布置擺件像一個大大的廂房。可是,光線很暗,這裏氣氛就仿佛陰氣森森的,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大籠子,關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


    小男孩張一張嘴,指著籠子,似乎想說什麽話,但是就像啞巴一樣,沒有一點聲音。


    顏若栤猜想籠子裏的人,是小男孩的什麽人。她一步步的走過去,籠子裏的女人一個長發沒有束,一直低著頭,秀發披肩,直落地上。


    “你好?”她先出聲一句,向裏麵的女人打個招唿。


    女人一下子抬起頭,臉容皮膚潰爛一大片,甚至露出了血肉糊塗下的白骨,眼珠凸出輪軸麵,活如煉獄裏被侵蝕一半的厲鬼。


    顏若栤驚嚇得仿佛某處的靈魂飄了出來,此時的下衣裙裏流著水,沒錯!她被嚇出尿了。


    女人更加恐懼,雙手扯著自己的秀發遮擋住爛臉,將身子縮到一邊去。


    小男孩搖一搖還處於石化中的顏若栤,她才迴過神來。有點想哭的自言自語說:“我不用找茅廁了,看來已經解決掉......”


    她看清楚因害怕而躲縮著的女人,她的臉容已經嚴重毀容,導致毀容不知道是被火碳燒過,還是患了什麽怪病,令到皮膚潰爛脫落到這個地步。


    她漸漸心定了下來,這個女人是個病人,再走過去這個女人麵前,蹲下身子,靠近籠子,輕輕的說:“你別害怕,不用怕我,我是大夫,不會傷害你的,”


    女人聽見她的聲音,緊張的後退,又縮到另一邊去,緊靠在籠邊。小男孩走過去,伸手去撫摸著女人的頭,嘴裏囔囔著什麽。


    顏若栤站了起身,必須要將這女人的事情出去告訴凰塵翎,她極度懷疑這個女人慘遭令人發指的非人虐待,而犯人正是府邸那個官員。


    “小朋友,姐姐要出去找哥哥來幫忙,一會再迴來。”


    小男孩一看見她要走,就哭著要扯住她不放。


    顏若栤隻好抱起他一起走去找人。


    凰塵翎等人已經跟這個官員商量完了,準備起身要走。


    “二皇子殿下,請留步!”顏若栤抱著一個哭泣無聲的小孩,喊著他跑了進來。


    “你吵鬧什麽?還弄哭一個小孩?”王秀霖擋住凰塵翎麵前,先行發問。


    “孩兒!”官員立刻過去,從顏若栤手上奪迴自己的娃兒。並瞪著她,怒說:“你幹了什麽來,弄哭了我的孩兒。”,說完,就哄著娃兒:“別怕,別怕,爹在這裏。”


    “不是我弄哭他,二皇子殿下,這位大人將一個女子關在籠子裏。剛才小孩就帶著小人去看一下那個女子。”顏若栤跟他辯論什麽,先向凰塵翎稟告剛才的事情。


    凰塵翎聽從顏若栤的話,轉身望著官員,想聽他的解釋。


    “什麽女子?”王秀霖也好奇的問。


    這個官員頓時臉色難看,似乎有一定的難言之隱。


    顏若栤小聲的說:“是一個嚴重毀容的女子。”


    “何大人,她說的話,是不是確有此事?老實交待清楚!”王秀霖替凰塵翎,威嚴的追問。


    何大人遲疑了一下,說:“她是下官結發之妻,燕筵。”


    “大人,你為什麽要將自己的夫人關起來?”顏若栤急著問。


    何大人有些動氣的說:“你也看到她神誌不清的,我不關著她,萬一她走了出去,怎麽辦!”


    “何大人莫動氣,這個奴婢就這麽沒教養的,好管不管,偏偏愛管人家的家事。”王秀霖走過去顏若栤,伸手大力的捏一下她的手臂。


    凰塵翎立刻將顏若栤拉迴身邊,遠離一下王秀霖,並將寫好的紙亮出來:“何大人,帶我去看看你的發妻,詳細的具體說清楚,你和發妻發生了什麽事?”


    “塵翎哥哥,何大人的家事就要管這麽多了,我們還有趕去別的官員那邊,不然時間不夠用的。”王秀霖說道。


    凰塵翎又亮給她另一張紙張:“安靜,我自有分寸。”


    王秀霖看完,簡直想揍打顏若栤一身來出氣。她閉上嘴,站迴凰塵翎身邊的另一邊。


    何大人隻好一邊詳細的說,一邊著他們過去。


    “下官的夫人之所以變成這樣子,是多年前的一場大火造成的,夫人為了救自己的孩兒,而自己被大火淹沒,臉容盡毀,下官花了大量的金錢請名醫來醫治,才勉強救迴了她的性命。但是,毀容令她大受打擊,收不住打擊的她,後來就漸漸變得神誌不清了。關著她,也是為了她好,她不愛人看到自己的樣子,又經常忘記了毀容的事情,跑到大街上,嚇害路人。她毀容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一段時間。下官無計可施之下,隻能將她關著。這樣下官也能安心工作,她也安全的在府邸裏。”


    凰塵翎聽完。朝著顏若栤打個眼色,暗示的問她:“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顏若栤托著腮子,分析一下這個何大人的話,雖然他說得挺合理的,也算是用心良苦。但是,女子臉上的傷勢不單單被火燒爛這麽簡單,還有被鈍器鐵具刻意的摧殘過,血肉裏殘留一些壞死的黑皮。


    她偷偷的伸手,輕捏一下凰塵翎的手指,勾一下小手指,暗示著:自己不相信這個何大人的話。


    凰塵翎沒有理會到她的暗示,反而以為她想拖一下手,就大力將她拉近身邊,緊握一下手。


    小小的舉動,被王秀霖看在眼底下,從後麵伸手去大力地捏著顏若栤的手臂。在被凰塵翎發現之前,就收迴手。


    眾人來到這間牢房式廂房,凰塵翎一進去,也直接感覺到這房間很令人不舒服。王秀霖覺得有些害怕的,縮在凰塵翎的腋窩下,抱著他來走。


    籠子的女人看見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害怕得抓狂的,在籠子裏鑽來鑽去。


    “二皇子殿下,郡主,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才行。”顏若栤提醒的說。


    她才剛說完,籠子女人鑽到他們,一下子露出了整張爛臉。


    “啊——!”王秀霖驚嚇得不敢再看,直鑽在凰塵翎的懷裏。而凰塵翎就嚇得雙腳有些發軟,就因發軟而站著不動,心裏餘驚中。他也第一次見到如此嚴重的毀容,已經看不出人的樣子,仿佛一片發臭的腐肉,亂扭在一團。


    “二皇子殿下,郡主請不要害怕。”何大人過去拿起旁邊的別致的大紅綢緞,蓋在女子的頭上,暫時遮住了她的可怕麵容。


    何大人又說:“不如先出去吧,夫人她現在很害怕,下官不想再刺激她,望二皇子與郡主見諒。”


    “塵翎哥哥,我們快點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她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王秀霖扯著凰塵翎的手臂,硬要說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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