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泡了就是半個時辰,所謂先甜後苦,凰塵翎嚐到滋味了,渾身疼痛的趴在顏若栤身上,像隻大樹熊一樣掛在她胸前,捏捏囔囔的喊著痛:“哎呀,好痛...痛...”


    “就說你嘛。有傷不能沾水,就是不聽我的。”顏若栤抱著他,慢慢的走迴池邊。


    “寵你了,還埋怨我的。”懷裏的男人不服氣。


    “不是寵我,是你想滿足自己而已,別老是拿寵我這個來做借口。自己身上有傷了,還貪玩的亂來。”她吐糟的說。


    兩人慢慢的爬上去,穿迴衣服後,凰塵翎如同死屍般痛到渾身乏力,讓她背著迴去寢殿。


    不久,就傳來凰塵翎的鬼叫連連,“喂!你這是想謀殺我嗎?什麽藥膏來的,又臭又痛,我整個後背都灼熱死了!”


    “灼熱就對了,消炎中,誰叫你傷口沾了水,正在發炎,幸好還未起濃,要是有起濃跡象就更加麻煩了。躺好,別亂動,還未塗完!”顏若栤嘴巴是訓說著他,但是,塗藥卻輕輕的。


    杖板打痕像一條條蜈蚣一樣散布在他後背,她懷疑負責杖打的人不但跟他有仇,而且還眼瞎的,打得整個後背都是。


    凰塵翎鼓著氣,任由著她慢慢包紮著,包紮好後,才將他抱迴懷裏,親一下他的俊臉。


    “好啦,別鼓著氣了。天色以晚,我們不如吃了晚膳,就去賞月好不好?”


    “月光冷清清的,有什麽好賞。”


    “那你想做什麽呢?”


    “抱著你睡。”


    “......”


    顏若栤慣寵著他,他開心就好了。


    於是,兩人吃完晚膳,就如凰塵翎所願,她充當個抱枕,任由著他抱著來睡。


    她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的,就是特別的粘她,粘人程度已經超過平常幾倍了。


    他也許累了,加上抱著她又挺安心的,睡得相當沉,而她卻完全沒有睡意,一吃飽就睡,她不習慣這個養豬模式,手指輕輕勾起他幾根發絲,慢慢的玩弄著。


    想起他所說的“月牙之白”舞蹈,這個舞蹈該不會是他母親生前跳給他看的。總覺得聖上萬壽節那天,跟她母親的死有關,他說過那天笑不出來。她對自己的判斷十拿九穩,所以要跟凰曇月學習好這支舞蹈,讓他重溫母愛。不對喔!她才不想充當他母親角色,越想越別扭。


    不知不覺扯脫了幾根發絲,凰塵翎被她弄醒過來,有點床氣的說:“這麽晚不睡,扯我頭發幹嘛呀!”


    “呃,你有白發!哈哈...我忍不住幫你扯掉。”她隨手扔掉發絲,撒謊的說。


    “不會吧,我有白發?那看看頭頂還有沒有?”他信以為真,一向注重形象,豈能頭上長白發。


    “沒有了,別在意,隻是一兩條而已,喝芝麻糊就不會長白發了。睡吧,別聊了。”她摸摸他的頭,溺寵著說。


    “是你弄醒我的,哈...你的手要搭在我的腰間這樣子抱,我才睡得舒服。”他打了哈欠,鑽迴她懷裏,繼續睡。


    “嗯,我抱著你......”


    早上,兩人恩愛了一會,她喂了凰塵翎吃一些消炎的藥丸,等他歇著瞌睡後,就功成身退的離開。


    “殿下,小人迴來了!”她興高采烈的迴到凰風墨的身邊。


    “知道你迴來,坐在窗邊都聽見你在走廊裏哼著歌,跑著過來。”凰風墨拿著書卷,邊看邊說。


    “小人泡了一壺菊花桂圓茶給你,看書卷傷神,喝杯茶再慢慢看。”顏若栤獻殷勤地倒茶,又過去幫他按摩著肩膀。


    “迴來就無事獻殷勤,有何貴事呢?”凰風墨實在太懂她性子了。


    “你想多了,小人並不是每次都是有事求殿下才獻殷勤的,對你好是必須的。”她乖巧的說。


    “是嗎?過來坐下吧。”凰風墨一把扯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呃!”顏若栤即刻彈起身。


    “我的大腿長刺嗎?彈起這麽快!”凰風墨臉帶黑線,悶氣的說。


    “不是,是小人長瘡了,坐不了。”她剛從凰塵翎那邊親熱完迴來,哪能一下子就跟另一個男人這麽親密的。這樣不就顯得很水性楊花了。雖然沒什麽說服力,但還是自律些好。


    “撒謊這麽多,又不見你嘴裏長瘡。”凰風墨根本不信她的話。


    “殿下,別這樣嘛,繼續看書卷,無視小人可以了。小人隻想幫你捶捶背。”她尷尬的說。


    “被你氣到,沒心情看,推張輪椅過來,我們出去散一散步。”凰風墨才不會讓她脫身得這麽容易。等了她一天,也忍耐了一天。放寬心情讓她過去凰塵翎那邊。迴來又恢複了以往對他避忌的態度,走迴原地,他在惱著自己不該這麽好人的,順著她做喜歡的事情,然而卻讓她離自己遠了。


    “好的。”


    顏若栤沒有察覺到他對她正虎視眈眈的。


    外院裏的花園,鳥語花香,推著凰風墨來到長得比較茂盛的翠蝶花附近,紫色如同一片花海。


    “這翠蝶花長得真好看,又紫又熱鬧的。”她探頭去觀賞著。


    凰風墨靜悄悄的從輪椅裏站了起來,他的腳掌長了幾天,也好了許多。能隨時站著都可以,隻是走起來還是有些痛。


    趁她沒有留意的時候,雙手伸過去,一把將她環抱在懷裏。並探頭到她的脖頸邊靠著。


    “殿下?你的腳掌能站了嗎?”她沒有嚇驚一跳,也沒有推開他,怕推開他,會弄痛他,就任由他抱著。


    “嗯,好了很多。但是站得不穩,你別推我喲。”他故意的說。


    “小人當拐杖吧。”她巧妙的往他側邊移動,挪到腋窩下,改為扶著他的姿勢。


    “之前明明對我的態度不是這樣避忌的,為什麽去一下塵翎那邊,就又變了態度,你也知道我的心意,就能公平些對待嗎?”他推開了她,轉過身賭氣的說。


    顏若栤也覺得對他是很虧欠這份感情,之前是她沒信心待在凰塵翎身邊,才會一時把持住靠在他懷抱裏。說她是個自私之人,也是沒錯的。


    她一聲不響的站在他後麵。


    “你不打算哄一下我的嗎?”凰風墨等了她許久,也不出聲。就忍住轉過身迴去,拉下臉皮追問。


    “小人不知道怎樣哄?畢竟小人做得不對,讓殿下誤會了。”她說多錯多。


    “誤會?你說之前跟我發生過的事情都是誤會!你竟然用誤會來淡化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豈有此理!”凰風墨氣在心頭,一時也不知道怎樣會挽迴這份所謂因誤會而生的感情,一氣之下,大步的走著離開了。


    隻是走到轉彎處,就因腳掌傳來痛楚,蹲在地上呻吟。


    顏若栤看著他氣走,並沒有追過去。她覺得這場因她任性自私而產生誤會也該結束了。要是追上去的話,他肯定覺得自己有希望,還是讓他絕望好了。她心裏的確是這樣想。


    但是,良心又過不了絕情這一關,任性又自私,玩弄人的感情在手掌之中,她卻處於局麵在凰風墨身上。


    推著輪椅到他身邊,什麽也沒有說,將他扶迴輪椅上,捧起他的腳掌慢慢的揉著,幫他緩解痛楚。


    凰風墨生著氣,又靜靜的凝視著她,他本來也不該這麽小氣,一個女人對他來說算什麽,更何況這個隻是長著胎記的醜女。他也反複問了自己無數次這個問題,到底自己是不是撞邪了?為啥要執意是她,非要跟塵翎搶不可。


    “殿下,還有沒有覺得很痛?”她輕輕的問。


    “......”他別過頭,不理睬她。


    “要不脫了鞋再揉,這樣子揉會舒服些。”她見他不出聲,想哄一哄他。


    “哼!”他隻瞥她一眼。


    她當他答應了脫鞋,小心翼翼幫他將靴子卸下,露出白白的布襪子。她輕輕的捏揉著他的腳底,按照穴位按摩著。


    凰風墨握著扶手的手緊了緊,他覺得腳底傳來痛又酸癢,認為她分明就是在整他的。不悅的說:“你弄痛我了。”


    “小人太大力了嗎?輕力點,不痛的。”


    使用了柔力手指滑動的時候,簡直酸到他忍不住了。


    “別揉了,不是痛就是酸的!你根本就是在避忌著我,連真心對我好一點也不願意了。”


    “不是啊!小人是想過避忌殿下的,但是,小人發現做不了這麽絕情,不能看著殿下你覺得痛,就不管你,看著你生氣就不哄你開心。小人知道自己很自私,也玩弄了你的感情。你可以罵,也可以打的。小人不會怪你的。總之,小人想告訴你,你對小人來講,也是重要的人。”顏若栤將自己的感受坦白告訴他。


    凰風墨聽完更加生氣,並一拳捶打她的頭頂。


    “你這是算什麽的,玩弄了我的感情就想這樣子一筆勾銷,沒這麽容易!而且我才沒有被你這丫頭玩弄感情,別說得我這麽蠢!”


    “那殿下希望小人怎樣做才消氣呢?”顏若栤摸一摸被打痛的頭頂,問道。


    “想我消氣,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我要好好的處罰你這個丫頭!推我迴去!”凰風墨靠近她,眼神有點可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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