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人將你的衣服弄髒了,不好意思......”她抽出手絹,擦拭著沾在他肩膀上鼻涕痕跡。


    “誰欺負你了?”凰風墨直接問重點,想必是有人欺負她到頭頂上,才會令到她哭的,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哭個狠的。


    “沒有,是老家的老黃死了,小人才這麽傷心的。”顏若栤不想將事情告訴他,掩飾的說。


    “老黃是誰?你又怎麽知道你老家的老黃死了?”凰風墨當然是不相信她的胡扯了,也故意的追問下去。


    “老黃是小人從小就養的一條老狗,剛才小人出去買糕點迴來給納罱吃,卻碰見一個隔壁鄰居,是他告訴小人的。”顏若栤繼續編著故事下去。


    凰風墨聽著眉毛都挑了一下,她真的將他當成白癡一樣來看待的。居然編個如此幼稚的故事來忽悠人。


    “那你剛才哀悼完了,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一點。”凰風墨沒有質問什麽,選擇湊合的說。他知道她不肯說,問多也沒用,倒不如不問。


    “好點了,謝謝殿下。小人要出去一下,也許晚點再迴來。”顏若栤從他身上爬下來,說道。


    “要去哪裏?”凰風墨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要去幫納罱治病,他身子不好,小人需要幫他調理一下。殿下,你不用擔心的,小人很快就迴來。”顏若栤反握住他的手,誠懇的交代清楚。


    她每次都這樣說,但每次都是一溜就不見人影。


    他把心一橫,將自己的傷腳輕扭一下,弄痛腳掌的位置,並皺著眉說:“我的腳掌很痛,你不要去那麽久,早點迴來幫我揉一揉。”


    “又痛?可能需要換藥了。讓小人看看。”顏若栤立刻蹲下身,輕輕的捧起他的傷腳檢查一下,幾粒腳趾有些微紅的。她摸到腳掌的位置,凰風墨很配合的發出:“嘶...輕點...”


    “小人想幫你換了藥先,腳趾有點紅腫,殿下你要盡量的高舉著腳,讓經絡疏通得好一點,不能這樣子常坐在輪椅上。”顏若栤邊說邊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腳。


    凰風墨覺得她哭完後,對自己變得溫柔了很多,不知是不是他的錯過,他有些開心的伸手摸摸她的頭,微笑的說:“我腳髒,你不用摸這麽久。”


    “殿下的腳不髒,還有沒有覺得那麽痛?”顏若栤揉著他的腳趾,問道。


    “不痛了,好多了。”凰風墨的手從她的頭頂,移到她的臉頷,手指劃一下她眼邊留下的一點點淚痕。


    “那小人去拿藥箱過來。殿下,稍等一下。”


    顏若栤朝他露出了比平時更甜的勾唇深意一笑,並起身出去。凰風墨看得入迷,仿佛被她一瞬間勾了魂似的。


    一炷香,她幫凰風墨換好了藥,得到凰風墨的允許,就去找納罱。


    納罱在客棧裏喝得有些醉薰薰,托著腮,斜視著走過來的顏若栤。搖著酒壺,撇笑的說:“你來得很慢,我等了你很久了,嗝!”


    “你之前還喊著肚子痛,現在又喝酒,是跟自己身子過不去嗎?”顏若栤過去將他的酒壺拿下,說。


    “我吃了東西,再喝酒的。坐在這裏等到發悶了,不喝酒,能幹嘛呢?嗝!”納罱一身酒氣的靠到她身上去。


    “好啦,我送你迴府吧。能走嗎?”


    “不能,我要你背,肚子又痛了,哎喲......”


    “撒賴就有你份。”


    顏若栤讓跟班扶著他上迴馬車裏,讓他躺在她的膝蓋裏,探手去揉著他的肚子,說:“迴去我要煎一下解酒和暖胃的藥湯給你才行。”


    “不要,我不要喝難咽的湯藥,你這樣子揉著我的肚子,我睡一睡就會好了。”納罱撒嬌的說。並雙手環著她的細腰,好像要尋找溫暖的小奶狗般粘人。


    “你當我的手是神仙手麽?一摸就會好,別說傻話了。迴去一定要喝了湯藥才能睡。”顏若栤無奈的說。


    “......”納罱裝睡著,不再迴答了。


    馬車慢慢的行駛著,顏若栤單手托著腮,望著窗外的夜色,吹著涼風並沉思著,王秀霖所說的威脅,她不能讓親人受到傷害的,在沒有想到可行的方法之前,決定先跟凰塵翎保持一定的距離。


    第二天清晨,納罱眼呆呆的望著身邊的顏若栤,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你整晚都在我身邊嗎?”


    “廢話,漱口洗臉,起來喝藥湯。”顏若栤伸一伸懶腰說。


    “等一下,這麽說你是陪著我睡了一晚了。”納罱反應過來,翻過身去壓住她得身子說。


    顏若栤眯眯眼說:“想多了,我隻是煎了大半夜的藥,覺得十分疲倦,才躺在你旁邊一下子而已。”


    “不管你都躺在我旁邊了,必須親一下才能起身。”納罱把握好機會,要強行的親一親她。


    顏若栤不反抗,任由著他親下來,她的確有些疲倦,加上沒有漱口,又吃了幾顆蒜頭,唿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納罱聞到後,頓時停止了親下去的衝動,推一推她,按住鼻子說:“你也快點去漱口,有難聞的口氣了。”


    “不去。再躺一下先,腰背累呀!”顏若栤懶洋洋的說。


    門外來了一個下人,向納罱稟告:“納罱大人!醉絲大人有事要找你過去商討。”


    “好,我漱洗一下,就過去。”納罱揮手讓下人退下先。


    “醉絲大人是誰?”顏若栤好奇的問,名字好像是姑娘的名字。


    “不就是經常揍打我的那個上級官員喲。”納罱下床去更換衣物,無奈的說。


    “噗哈哈,怎麽名字這麽像姑娘的名字的?”顏若栤不由的笑了出來。


    “你真的是孤陋寡聞了,在我翡翠國那裏,男子越是起個名字像姑娘,就越代表他的官職地位越高。所以很多男子都取了比較像姑娘的名字。”納罱解釋的說。


    “我也是醉了,這樣取名有何意義呢?”


    “沒什麽意義,習俗來的。”


    “我就說你那邊的人過分迷信,遲早吃大虧的。”


    納罱換好新的一套衣袍,過去摸一摸她的頭,說:“我也信緣才找到你,也沒有吃什麽大虧的。”


    “也許吃虧了,你還不知道。”顏若栤話裏有話的說。她靠近他,有一半是為了偷取文印上細作名單。


    “虧給你無所謂!你累的話,就睡一睡吧,我應該會久些才迴的。”納罱說完,親一下她的額頭,就出去了。


    顏若栤打了個哈欠,真的如他說躺著睡一下才行。


    她閉上眼,還未入睡,就被某人一腳踢飛到床壁上。


    春從窗外跳進來,聽見了顏若栤和納罱的對話,有機會去偷取文印了,她卻選擇睡覺。一時生氣的一腳踢飛顏若栤。


    “我讓你去偷文印的,你卻懶洋洋的睡覺,我真的不該你幫忙的,一點用都沒。”春環著手臂,動氣的說,


    “已經抄了一份,我將它交給了大皇子。它還在大皇子手上。”顏若栤揉一揉被撞痛的鼻子說。


    “你怎麽交給大皇子,也不拿過來給我啊?”春生氣的問。


    “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細作名單,裏麵的字是看不懂的,所以才拿給了大皇子看,他懂得這麽古文字的。”顏若栤如實的說。


    “不懂你也應該拿來給我先吧。真是的!”春歎息的說。


    “大皇子說了,我抄的隻是其中的一份,可能還有幾份沒有找到,你不如到那個叫醉絲大人的廂房找一找。趁他現在跟納罱商討什麽,估計不會在廂房裏的。”顏若栤打發的說。


    “你來帶路。走吧!”春才不肯自己去找,硬要拖著顏若栤一起去。


    一路上,春擊暈了兩名女下人,脫了她們的衣裳,讓顏若栤和自己都換掉,打扮成下人的模樣。


    來到所說的廂房,正門口有幾個侍衛打守,兩人靜悄悄的翻後窗進去。


    春打算去翻找文印,顏若栤連忙拉住了她,示意先不要過去找。


    因為廂房的擺布不同了,而且她記得之前那些行李沒有放得這麽明顯的,分明是想引人過去。再仔細一看,有一些隱隱約約的銀線布置在不顯眼的位置。


    看來是布了個局,想引人入彀。


    “此地不能久留,我們先走。”顏若栤警惕的說。


    “看來他發現你來過。估計你上次那一份細作名單是假的。”春分析一下說。


    “既然被他發現,那麽他豈不是藏得更加謹慎。”顏若栤說道。


    “這倒未必。瞧他謹不謹慎,隻要一試就知道了。”春從身上拿出一支火藥炮,點燃了扔在桌上,並帶著顏若栤從窗邊跳出去,先行逃離。


    隨後,廂房裏發生了爆炸,裏麵四周都燒了起來。


    下人趕過來撲水就救火,納罱和他的上級根本就沒有趕過來。顯然他們並不緊張裏麵的東西有沒有被燒。


    春觀察了一下,直接下結論的說:“瞧,你那份果然是假的。房裏的東西燒了,他們都無動於衷的。”


    “那我要去哪裏找文印啊?太難了。能有簡單的方法,讓他自動的拿出來嗎?”顏若栤撓撓頭,問道。


    “沒有別的辦法,要不你直接問那個納罱吧,你都跟他睡在一張床上,肌膚之親也發生了吧,也許他會告訴你的。”春壞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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