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納罱和顏若栤泡完溫泉後,兩人各在左右兩邊屏風後更換新的衣物。


    “這次給你準備的衣裳覺得怎樣啊?”納罱興致的說。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顏若栤換了一身淺綠色的翠煙衫走出來,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不錯嘛。”納罱拍拍掌,讚美的說。


    還好這次的衣裳挺傳統的,顏若栤也沒啥意見。


    “走啦,我們迴去睡覺了。”他歡樂的拖著她的小手走。


    顏若栤眯眯眼,說:“你剛才不是說全身都痛的嗎?走得這麽快就不痛了嗎?”


    “哎呀,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刺痛起來了,所以走快點迴去躺著,幫我按摩塗藥。”納罱立刻裝蒜的說,並裝出乏力的樣子,從拖手變為手搭到她的肩膀上。


    “行啦!以為我眼瞎的嗎!裝蒜裝得這麽假!別搭著我,木梯這麽窄,一個走不好,會害兩個人一起滾下去的。瞧你幫我準備的衣裙,礙手礙腳的。”顏若栤推開他,無奈的說,並拉起自己的下裙,露出腳頭,才敢下木梯。


    “不如我背你下去吧,你走得這麽慢,我走了下去,你還在上麵。”納罱蹲下身,在她麵前說。


    “不要,你渾身舊患加風濕病,一個不小心發作,我更加危險。”顏若栤拒絕的說。


    “我吃點藥就不會發作了。”納罱從身上腰帶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取出一顆小小的碧綠色藥丹。


    顏若栤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吃下去,皺著眉說:“不是說了,你盡量不要吃這種藥呢?”


    “你緊張什麽,這種藥丹不是之前那一種啊?隻是緩解一時痛楚,我平時睡覺前都要吃它才行。它沒有副作用,反而讓我睡得更好。”納罱輕鬆的解釋說。


    他用另一隻手倒了幾顆入口,一下子就咽下。


    “你!”顏若栤要阻止都來不及。


    “別你了,上來吧。”納罱堅決要背她下去。


    顏若栤看了看木梯,上來的時候,也不見得它這麽又傾又斜的,而且扶手又偏矮。現在低頭看到尾,瞧著自己一身累贅衣著,真的怕會掉下去。


    算了,既然他要背的話,就讓他背吧,何必難為自己呢。


    “背好一點,小心看路。”她摟起拖地的衣裙,趴上了納罱的後背。


    納罱很輕易就將她背了起來,笑盈盈的說:“沒想到你這麽輕盈的,人輕盈卻打人那麽大力的。”


    “紮針也太力的,迴去你躺下再給你紮幾針吧。”


    “嘿嘿,等我睡了,你再慢慢紮吧。”


    “那我也懶得去紮你了。”


    ......


    不知道是他走得太慢,還是自己太累,顏若栤聞著他身上的香味,漸漸的意識模糊了起來,漸漸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從窗外照耀著進來,她懵著睡眼,嫌刺眼翻過身來,想繼續的睡下去。


    納罱的臉蛋就在她麵前,超級近的距離。他也很困的睡著。


    “呃?”顏若栤張大了一點眼睛,第一時間看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原封不動的沒有被脫過,唿,差點嚇死她了。


    她沒打算起身,重新閉上眼睛,繼續的睡下去。


    兩人一直睡到中午時分,下人前來叫醒納罱。向他匯報門口的動靜。


    “大人,門外又來了大皇子殿下,他帶了人來說要帶這位姑娘走。”


    “蒼蠅真的很煩,你像上次一樣潑髒水,讓他走吧。不用給他麵子的。”納罱聽見就覺得厭煩,小聲下命令的說。


    他怕吵醒身邊的顏若栤,說完,並揮手讓下人快點滾出去。


    顏若栤早已醒過來,隻是她也不想親自去跟凰風墨解釋這麽多,就讓納罱去解決,所以她就裝睡了。隻不過是過了兩天而已,凰風墨坐不住要找她迴去。她還想待四五天,等到納罱的病情穩定些再迴去。


    納罱以為她睡得很沉,偷偷的低下頭,親一下她的額頭。滿意的緊貼著她身子,躺迴床上。


    顏若栤心想:你還算自律安分的,不枉我得罪凰風墨,凰塵翎也要來醫治你。


    她才想完,納罱的手並有意無意的探到她的胸前。


    看來她想少了,臉帶黑線的瞧著他的手指開始行動了。


    砰!一聲。納罱的頭被她重重的揍了一拳。


    “真是的!打到我手都痛!”顏若栤甩一甩手起床,整理一下衣物。


    “你好過分呀!一大早這麽大力重拳過來。好痛呀!”納罱摸著頭,撒嬌的喊痛著。


    “你安分點,我就不會打你。也不知道昨晚有沒有吃虧了給你?你幹嘛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顏若栤訓說。


    “是你自己賴在我的床上不走而已,不是我強逼著你的。你自己忘了在我背上睡著了嗎?”納罱坐起身,慢慢的解釋說。


    “又不是喝醉,即使我睡著了,也不會賴在你的床上不走。”顏若栤駁說迴去。


    “你就是喝醉了,你忘了自己泡溫泉的時候,喝了菊花酒嗎?又吃了萬花酒糕,再吃了三碗米酒糯米飯。你之前嗑的瓜子也是用酒釀製出來的。”納罱笑著說。


    “原來我昨晚吃了這麽多含酒的東西,不過,為什麽能製作成聞不到酒味的?”顏若栤想起昨晚的食物全部都聞不到一點酒香,難怪她一點也吃不出來。


    “這就是翡翠國製作食物最厲害的地方,能讓酒融入各種食物,又不會給人發現到,是不是覺得好有趣呢?”納罱沾沾自喜的說。


    “有趣是有趣的,不過能不能將我的平時做的苦藥,也能融入食物裏,這樣子的話,就不會有人抗拒喝我煎的藥了。”顏若栤反過來說。


    “你想得美呀!自己煎的藥這麽苦,怎麽能混在一起。酒香是能蒸發出來,所以聞不到。”納罱搖搖頭,吐糟的說。


    “嘖!隻是坑人喝酒的把戲做菜方式。不說了,我去煎藥了。”


    “別煎得那麽苦。”


    “放心,會煎最苦的,功效最好的給你。”


    顏若栤譏笑的邊說邊走出去了。


    府邸的大門外,凰風墨氣炸了,在彪罵著:“豈有此理,竟敢朝著我潑髒水!”他沒有被潑中,都是被侍衛用身子來護著他。


    “殿下,這不是一般的髒水,是很癢的髒水呀!”其中一個侍衛多嘴的補充說。


    被潑中的侍衛又一個個站在一旁撓癢個不停。


    “你們幾個跟我來!”凰風墨覺得走前門是沒用的,改為別的方法。


    他帶著侍衛來到不顯眼的後院一角,指著牆壁,說:“你們幾個趴下身子,讓我一個人踏著爬進去就可以了。”


    “殿下,太危險了,萬萬不可呀!還是別冒險進去了。”侍衛的領頭急急勸說。


    “不會有危險的,我小心點就可以了。我進去後,你們就迴去跟二皇子匯報吧。”凰風墨淡定的說。他覺得有顏若栤在的地方,基本不會什麽危險可言,這是他以往的經驗。


    “殿下,你真的要一個人進去?”侍衛的領頭再勸一勸。


    “你們再不趴下,是像違抗我的命令嗎?”凰風墨有點動氣的說。


    侍衛隻好一個搭一個的,搭成一個人肉階梯,這圍牆特別的高,幾個侍衛用完了,才妥妥讓凰風墨爬到最高處,其餘的翻牆後,要跳下去就真的要靠他自己的個人能力了。


    “殿下,你小心點跳下去,看準地上的平地才跳,跳下的時候,記得翻滾一下身子,這樣子落地會穩些的。”侍衛的領頭囉嗦的教他怎樣跳,怕他一會掉下去就摔暈了。


    “囉嗦呀!”凰風墨嫌煩的說,咽了一下口水,看準地上位置,就直跳了下去。並沒有翻身而下,重力則重在他的左腳上,哢嚓一聲,從他的腳掌傳來一陣陣的劇痛。


    他不敢喊出聲,抱住左腳在原地單跳了幾下,並跌倒一邊的樹叢裏。


    外麵的侍衛聽不見裏麵的聲音,以為他成功了,並悄悄的離開。


    凰風墨抱著左腳,輕輕的捏一下發痛不止的腳掌,就刺痛得他喘息粗氣,這種痛楚跟不是一般的痛,怕是腳掌骨頭出事了,真是出獅不利。


    這時候,有人的腳步要路過附近的小路,步法慢悠悠,手上端著藥湯。


    他悄悄的從樹叢裏,探點頭出來瞄一瞄。


    一個穿著淺綠色的翠煙衫的姑娘,她的樣子由於陽光太過刺眼了,沒有看清楚。他再探過一點點,想看清楚些,卻因碰中腳掌痛處,打了冷顫的發出了一聲:“啊!嘶!”


    顏若栤的耳朵聽力靈敏得很,一下子就聽見從某個樹叢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她生怕是凰風墨這家夥不罷休的潛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急急的走了。


    她還未畫好個假胎記,被他見到她本來的樣子就不好了。


    於是,她急迴到自己的廂房,用紅胭脂畫迴個假胎記,打算折返迴去找一找是哪個樹叢。


    “你怎麽又畫上這個難看的假胎記?在我這裏,不用畫了。”納罱看見了,不悅的說。


    “沒什麽,覺得畫了安全些,你這裏的男下人挺多的,我出出入入這麽顯眼,萬一被誰盯上了,對我亂來就不好了。”顏若栤機靈的掩飾說。


    “誰敢對你亂來,我連手都砍了他!別畫了,這個畫蛇添足的假胎記實在太礙眼了!”納罱過來奪走她的胭脂,勸說。


    “要不,我連臉另一邊也畫上,這樣子對稱著,就不難看了。你的藥湯在桌上,快點過去喝它。”顏若栤又奪迴去,繼續畫著。


    “你這是在挑戰著我的忍耐力,遲早我會按著你的頭去洗臉。”納罱過去坐下,乖巧的拿著藥湯邊喝邊說。


    “哈哈哈...洗不掉的,這盒紅胭脂是我用特別的材料做的,至少要一個月才會卸色。”顏若栤畫好了,微笑的得逞說。


    納罱聽完,恨不得想朝她臉直噴湯藥,再狠擦掉她那個假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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