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我的頭破了......”凰塵翎低著頭,身子有點搖晃的,直接將手掌上的血跡揚給她看。


    顏若栤依然沒有過去,他又在用苦肉計了,每次都是這樣的,她心軟過去,他就會占上風。


    “破就破咯,有下人經過的時候,你叫他們去扶你吧,再見。”她假裝無情的一鼓作氣說完,轉身就走。


    凰塵翎眼見她真的要動腳走了,“喂!站住!我命令你站住!”他顫顫巍巍跌了幾下,才站起身,朝著她追過去。


    顏若栤走得不算快,是肚子餓得很,她也沒力走得快,凰塵翎三兩步快走,就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你放開我呀!”她生氣的想甩開他的手,兩人拉拉扯扯之間,不知道是誰的腳絞到石頭,讓兩人都摔倒在草地上。


    “哎呀.....”顏若栤是不幸墊底的,凰塵翎壓著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誰叫你走!”凰塵不爽的訓她一句。


    顏若栤聽著他的語氣就心生怒火,用了如來十八掌去散拍打他的臉,邊打邊罵:“自私自利的小氣鬼,走開,放開我,不準你碰我呀!”


    直到打到他的後腦,“唔!”凰塵翎輕哼了一下,顏若栤感覺自己的手濕濕的,揚手一看,一手掌都是血。


    “你,你的頭在流血......”


    “......”凰塵翎之前就說了,她自己不理會而已。現在他沒什麽要說的,索性直接將頭都埋在她的脖子裏。


    “喂!你...?”顏若栤挺起身子,連同他一起扶著坐起來。


    凰塵翎不知何時從趴在她身上,變成了抱摟著她的姿勢。


    “你怎麽這麽無賴呀?別抱著我呀!放手!給我放手!”顏若栤又生氣的拍打他的腰幾下。


    隻見他在她的脖子裏,囔囔自語的說:“頭痛著...別打......”


    顏若栤探手再輕摸一下他的後腦,血還沒有止,覺得再不拉他迴去止痛,怕真的會出事的。


    “好啦,不打了,先迴去幫你止血,免得你真的死在這裏。起身吧,我扶你走。”


    “你不稱唿自己為‘小人’了嗎?覺得這樣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麽?”凰塵翎偏偏這時候,醉後吐真言,一句就得罪了顏若栤。


    “我平你個頭呀!”她火冒三尺的大力一把將他推開,他又重新跌迴地上。


    凰塵翎真的被她推暈了過去,跌下去就沒有再動。


    “喂!喂!你別嚇我呀!真是的。”顏若栤戳了戳他幾下,一點動靜都沒。


    她不得不又將他拉起身,背他迴去寢殿,走得挺慢的,她可希望著會碰見侍衛們,不知道為啥就是一個侍衛蹤影都見不到,連婢女都見不到一個。


    “怎麽沒有侍衛,婢女在的,下人都去了哪裏?”她自言自語的邊走邊吐糟著。


    背上的凰塵翎糊糊塗塗的告訴她:“我安排了他們去了夜宴那邊幫忙,所以直到明天都不會有人在的,嘿嘿.....”


    “虧你還笑得出的,要是我不管你,讓你躺在那裏流血,你就隨時掛掉。”顏若栤白了他一眼,說。


    “你才會掛掉,我是擔心你掛掉才跑迴來,拿東西給你吃的,你卻一頭就撞跌了我,還將我撞破頭了,沒良心的醜女!”凰塵翎酒言酒語地說。


    這句足以將顏若栤的火氣撲滅了一大半,她有時候真的為自己如此毫無立場,感到羞恥,“那你帶來吃的呢?快點拿出來吧。”她轉移話題說,反正餓得很,他有吃的,不早點說。


    “吃的......吃的在...在嘔,嘔!嘔——!”凰塵翎還未說完,就朝著她的後腦,吐出燦爛兼惡臭無比的彩虹。


    他在用嘔吐物喂飽她的後腦後背。


    “哇!你,你!你不要嘔吐在我身上呀!我滿頭都是呀——!凰塵翎——!”顏若栤抓狂的喊叫了出來。


    過了一炷香時間,她成功搬他迴去寢殿,又幫他包紮好後腦的傷口,再幫他擦幹淨身子,更換好裏衣,讓他躺好休息。


    最後,自己打冷水清洗滿頭的嘔吐物,洗了幾十次都是有臭酒味的。


    她氣唿唿的迴到他的寢殿,找香水來覆蓋臭味,在木台櫃上隻是找到他平時用開的那種清淡桂花香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整支朝頭倒下去,總算能暫時臭味。


    弄完都深夜不知何時,顏若栤又累又困又餓,直接鑽入凰塵翎的被窩裏,就漸漸的入睡。


    第二天清晨,鳥兒吱吱的吵著。


    一股濃濃的桂花香直湧凰塵翎的鼻子,他皺著眉,微微的睜開,後腦霹靂般劇痛,他側一下頭,不敢亂動頭部。


    顏若栤正含著他的幾根手指在睡,邊睡邊舔著他的手指。


    “她幹嘛抓著我的手來舔?”


    凰塵翎看著她睡得挺香的,暫時沒有抽迴手,反而戲謔的用手指撩一下她的兩顆可愛小門牙。


    貪玩的一撩,迎來的是‘兔牙狠咬’。


    “啊呀!”


    凰塵翎痛喊叫了一聲,他都沒想到她一下就使勁的咬下去的,幾隻手指都被她咬得紅腫。


    “唔?吵什麽呀?”顏若栤被他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懶洋洋的問。


    凰塵翎吹著自己的手指,微怒的說:“你屬兔的嗎?咬人這麽痛。”


    顏若栤看了一下他的狀況,估計是她剛才發夢要吃鳳爪,不小心將他的手指當成鳳爪來咬了。


    她撓撓頭,扯過他的手來看看,除了幾根手指有些紅,其它沒什麽事,並沒好氣的說:“大驚小怪的,隻是咬一下就像個姑娘一樣嘰嘰喳喳的,你是不是男人來的?”


    凰塵翎頓時被她氣炸,她咬人在先,還有理貶他,真的膽子長毛了。


    “你膽子長毛了嗎?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顏若栤聽都聽厭他這一句威嚴,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說:“小人的膽子不長毛的,隻是對人,不對事,是你將小人關著柴房,又喂不飽小人,讓小人做夢也想著吃鳳爪,才咬住你的手指。還有你昨晚撞破了頭,也是你自己活該的。”


    凰塵翎聽她又懂得稱唿自己為小人,這麽低微。算是恢複正常狀態,沒有像昨晚那樣子兇了吧,雖然昨晚他是喝醉,但醉醒後還是記得很清楚昨晚的事情。


    “什麽活該呀!是你一頭撞跌我,導致我頭撞地破了,還惡人先告狀的!”凰塵翎微瞪著她,故意的迴駁。


    顏若栤斜瞄下他的包紮著後腦勺,不由的輕問:“哪還痛嗎?”


    “當然痛的。嘶!現在摸一下,好像脖子也扭了似的,有些刺痛。”凰塵翎假裝吃痛的皺著眉,扶著脖子說。


    “別亂動了,讓小人來看看吧。”顏若栤心軟的靠近他,輕輕的幫他檢查一下脖子。


    凰塵翎覺得昨晚被她這樣打,不討迴一點甜頭,會很對不起自己。他趁著探頭到她的脖子,就低下頭吻住她的嬌嫩肌膚。溫柔的饞吻著,顏若栤一下子被他弄得心頭撞鹿,渾身酥麻。


    “夠,夠呀,二皇子......”


    她乏力的輕推了推他,他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王秀霖的聲音:“塵翎哥哥?你在不在裏麵?”


    凰塵翎和顏若栤都嚇得對眼了一下,凰塵翎連忙抱起顏若栤,不知要藏她到哪裏好了。


    最後,是將她塞入床底裏,盡量拉下床單遮住,盡量不被發現。


    王秀霖推門進來,凰塵翎假裝在換衣服。


    “你進來幹嘛?我在換衣服。”


    “我擔心你嘛,昨晚的夜宴還未完,你就不見了。問了侍衛,他們說你去了抓刺客的。這傷是昨晚弄的嗎?”王秀霖關心的說。


    昨晚,她坐的位置跟凰塵翎相隔得很遠,加上有幾個煩人的官家子弟來圍著她敬酒什麽的,害得她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凰塵翎的動靜。


    凰塵翎迴想一下,昨晚自己醉後是隨便找借口告訴侍衛,要暗自去抓刺客,不驚動其他人。不知道是哪位不帶腦子的侍衛真的相信了這句話,還告訴了王秀霖。


    算了,錯有錯著的。


    “是,是昨晚打鬥時弄傷的。不過,沒什麽事。”凰塵翎說。


    “嗯,下次要帶著侍衛才去,小心點。”王秀霖幫他的衣服打結。


    顏若栤被床底的有點灰塵,搞到忍不住不由的打個小噴嚏:“阿嚏!”


    “什麽聲音?好像從床底傳出來的......”王秀霖又起了疑心,慢慢的靠近床底。


    “可能有老鼠吧。”凰塵翎知道她自小就怕老鼠的。


    “老鼠?”


    王秀霖一聽見老鼠就退迴去他身邊。


    “我送你迴去吧,順便去酒樓喝早茶。”


    “嗯,好的。”


    凰塵翎換換好衣服後,就帶著王秀霖出去。臨走時,王秀霖用眼睛掃了一下床底,隱隱約約見到一個人影。


    她沉著氣,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心裏打著另一個算盤。


    等他們真的走遠了,顏若栤才慢慢的從床底爬出來,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剛才已經被王秀霖發現了。隻是王秀霖刻意的假裝不知道而已,她擔心著王秀霖會不會有什麽陰謀來報複於她。


    她糾結著,該不該將自己的推測,告訴凰塵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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